血色罗生门 血色罗生门 第181章
作者:八分十二
言祈灵安安静静地喝完了茶,闭起双目放空心神后,终于起身。
这夜没有雨,很安静。
只有植物摩擦时€€发出的沙沙细响。
他拧开浴室的门把手,推门而入。
浴缸里的冷水已经€€放好,靠外的那侧,则多了张长长的躺椅。
明仪阳正坐在€€躺椅上,低头€€把玩手里的银色手链。
言祈灵当作没看€€到他,抬腿跨入浴缸之中,手还扶在€€边缘,突然被过于炽热的温度握住了手腕。
青年原本是弯腰拉住他手腕,这刻却弯腰下来,轻吻过他的手背。
随即他小€€心地将那根银链缀上男人的手腕,姿态卑微却语气霸道地说:
“不准摘下来。”
言祈灵讶异的笑容里,沾染上几€€分不自知€€的宽容:
“好。”
“不准弄断。”
“好。”
“不准丢下我。”
这次,男人没有那么快地回答他。
浴室里已经€€听€€不到任何树叶的声音了。
只剩水管里的水流涌动的响声。
言祈灵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目光中带着几€€近空茫的怜悯:
“你要知€€道,现在€€进去,杀死你的不一定是敌人。还有我。”
男人仿佛忘记点缀眼珠的神像,于不聚焦的视线中,盲目地望着自己的信徒:
“我并不是所有事情都能掌控自如€€,包括我自己。”
青年再次吻上他的手腕:
“……我没你想得那么脆弱。”
他湿润的黑色眼珠上睨,瞳孔中放射出带着浓烈欲望的傲气。
青年以笃定的语气回应,仿佛此世不会再变的承诺一般:
“就算没有阴阳瞳,我也能帮你。”
“让我帮你。”
“言祈灵。”
第141章 24站:取暖
这与以往的每次进入列车并无不同。
窗外阳光明媚, 金光灿烂,没有之前两次的阴郁氛围。
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不同。
言祈灵在熹微的光线中缓慢地垂下眼眸。
……是手心里多了€€炽热的,被人类紧紧握住的触感。
青年的骨节凸起, 是和本人个性相符的棱角分明, 带着习武之人特有的粗糙触感, 与他仿佛擦过石灰粉般滑腻的肌肤截然不€€同。
明仪阳看似在€€侧身往过道里看,但仍然拉着男人的手,没有放开的意思。
观察过环境之后,他回过头来,向面目冷淡的男人凑近, 放低了€€声音:
“还有六个人, 看起来,这一站不€€算太难。”
不€€一样的。
言祈灵在€€沉默中在€€心底漠然地想€€。
不€€一样的, 这次不€€能凭借人数来看。
这就是他为什么不€€愿意明仪阳掺和进€€来的缘故, 可是这个人如此倔强, 若他不€€同意, 还不€€知道会想€€出什么歪主意。
还不€€如放在€€眼皮子底下, 至少还能护这人一时周全€€。
明仪阳见他没有说话, 也没有抗拒自己€€的触碰, 嘴角不€€由染上€€淡淡的金辉勾勒般的笑意。
他玩着两人手腕上€€碰撞的那根银链子, 漆黑的眼底偶尔掀起几片细碎的浮光掠影。
随着巨大的雪块击碎声, 列车在€€转瞬间变成了€€大巴。
它突破金色的云霄飞入了€€冰天雪地构造的灰白风暴之中!
飞雪如雨,大巴带有绞链的大轮子在€€雪地里压出两道深深的防滑折痕。
四周的雪松树快速倒退,车上€€的人陆续醒来。
明仪阳想€€开口,却感觉自己€€的手微紧。
得到信号的青年于是没有说话, 不€€过很€€快,有人开了€€口。
那是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他的头发却和惯常见到的工作族不€€太一样,打理得很€€时尚,甚至还抹了€€些发胶,看上€€去非常体面。
他张口就是叽里哇啦的一堆日语:
“如果没有新人的话,还请各位尽快报一下车票站数,这将有利于之后的情况。本人东条爽,目前是第四站,双数。”
明仪阳的眉毛很€€快地皱了€€一下。
很€€快,有个穿着粉色裙衫的少妇用很€€小€€心的方式回答:
“小€€池透月,第二站。”
随着陆陆续续的日语响起,言祈灵和明仪阳对视一眼,明仪阳明了€€对方的问询意思,让他放心:
“这个我会。”
言祈灵却含笑摇头,轻声阻止他:
“让我来说。”
明仪阳虽然不€€知道对方在€€打什么主意,却也没有提出异议。
等所有人都报完内容,言祈灵才做了€€个手势,以缓慢地语调吐出自己€€和明仪阳的站数:
“四和十。”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们€€所吸引,其中大部分流露出对于明仪阳的感慨和尊重意味。
无间世界如此恐怖,可是他们€€居然能遇到活过十个站的狠人!
这方面的存活经验,这位不€€知名的先生€€肯定非常丰富。
东条爽就是最开始开口的西装男人,他露出了€€显而易见的欣喜表情:
“这位走过十站的阁下肯定有很€€多可以指导我们€€的,对于现在€€的情况是否能做一些指点?无论是什么样的指教都好,拜托了€€。”
原本只以为是东条爽一人的意见,但没想€€到那位叫池子透月的少妇也立刻鞠躬说“拜托了€€”。
接着一整车的人都对他喊这句话,把明仪阳搞得非常头大。
他哪有什么指教,他的通关€€方式又没有办法给所有人使用。
不€€过这下子他倒是大概明白了€€言祈灵的意思,这家伙估计要€€的就是现在€€这种€€一言九鼎的效果,要€€省去路上€€提示的一些麻烦。
于是他假装高€€深莫测,轻飘飘地说:
“现在€€还没有线索,优先观察情况,任何细节都不€€要€€放过。”
车厢里的人倒是很€€快行动起来。
大雪与浓雾遮天蔽日,几乎将他们€€和森林从四面八方包围起来,形成雪白的围墙,让人无法看透更€€远的地方,只知道自己€€在€€被大巴往更€€高€€的地方带。
他们€€的来路虽然产生€€出很€€深的辙痕,但这样大的雪,想€€必很€€快就会覆盖掉这些痕迹。
几个小€€时之后什么都不€€会剩下。
由于大巴始终不€€停,车上€€也没有多余的东西,他们€€连做记号的机会都没有。
忧虑染上€€每个人的脸庞,除了€€保持静默的言祈灵和明仪阳。
随着视野的逐渐开阔,他们€€见到了€€属于建筑的尖尖。
大巴越靠越近,很€€快,这群大巴里的“旅客”们€€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家汤屋旅馆的面前。
这家汤屋旅馆孤独地伫立在€€大雪围绕的半山腰中。
低矮的门楼连着白墙围了€€一圈,白墙后是和风式的二层高€€楼,中间有极为宽阔的四方天井,里面隐隐约约冒出雪白的烟雾。
虽然还没进€€去,但能感觉到它精巧设计下隐藏的豪华感。
这是间相当不€€错的汤屋€€€€如果放在€€日常生€€活里的话。
但它出现在€€无间世界里,这就意味着,它不€€仅具有极高€€的杀伤性,而且可以想€€见,这个世界的杀戮舞台,想€€必主要€€在€€这个豪华却突兀的旅店里发生€€。
大巴终于停下,熄了€€火。
没有人迎接,也没有人要€€求他们€€马上€€下去,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风和雪。
这里的环境很€€干,雪像沙子一样被风抛起,又在€€乱流中被轻柔放下,与因寒冷而凝结的雪混杂在€€一处,仿佛无穷无尽。
熄火的大巴很€€快停止了€€供暖,当它不€€再散发热量,衣服基本上€€都穿得不€€对的众人明显地感觉到冷意正在€€从外面快速侵袭进€€来,几乎让人难以抵御。
叫小€€立清河的男人和自己€€的妻子三€€轮春花自告奋勇去汤屋门口敲门,看下是否能进€€去。
他们€€的衣服还算靠谱,都是大衣与毛衣,可以说是在€€场众人当中穿得最为严实的两位了€€。
小€€立清河护着妻子冲入风雪之中,汤屋的位置离大巴不€€算远,扒在€€窗户上€€能看到小€€立清河敲了€€敲门,而三€€轮春花则站在€€门口东张西望。
随即她好像在€€门口发现了€€什么,拉住等门的丈夫,两人搓着手驻足观看,随后,他们€€没有再等汤屋的门开,就匆匆忙忙地跑回车上€€。
池子透月不€€理解地看着跑回来的两人,用衣袖帮忙扫去他们€€肩头的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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