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罗生门 血色罗生门 第59章
作者:八分十二
女人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如€€小动物般灵动单纯,姒姝好看得都有几分怜惜,不由对着漂亮小姐姐叹了口气。
主厨随后看向言祈灵,询问:
“先生,我看前菜您只动了一口,这不合您胃口吗?”
言祈灵淡淡一笑:
“我比较喜欢新鲜鸡蛋,而且,松露的研磨方式我不太喜欢,也有可能是€€松露过熟了。”
主厨竟然有些€€歉意€€:
“我明€€白了,松露确实€€可能有些€€过熟,它们是€€二月份交付的。”
言祈灵没€€计较:
“没€€事€€,您不用在意€€,我会再试试后面€€的菜。”
这段微不足道的小插曲让纪从蓉评估出了这个男人大概的性格。
斯文,温和,有礼,结合刚才处理€€齐永新的手段,这个人简直就是€€无间世界里理€€想的临时男友!
雪梨煎鹅肝的头盘上桌后,趁所有人都在埋头切菜,纪从蓉不动声色地伸出了自€€己高跟鞋的鞋尖,试探着往前移了一点点。
言祈灵坐在齐永新的对面€€,虽然是€€斜线距离,但好在这张长桌不算太大。
她腿长,加上高跟鞋的鲨鱼尖,挑动这人的裤脚,应该没€€问题。
她假装弄掉餐巾,低头往桌下看了眼。
对面€€那双腿有点碍事€€,但问题不大,还是€€有操作空间的。
明€€仪阳正好好地吃着饭,突然感觉桌下有什么东西在靠近。
他当即警惕起来,瞳中掠过紫光。
然后就看到……
一只系着黑色高跟鞋的,属于女人的脚,正颤颤巍巍地向言祈灵的方向试探着靠近。
他不由自€€主看了眼言祈灵。
男人仪态端庄,看上去似乎没€€有觉察到桌下的小动作,仍然在专心地将鹅肝切成适合入口的形状。
他又看了眼坐在对面€€的女人。
那女人与旁人无异,甚至还在与齐永新小声交谈,丝毫看不出她的高跟鞋几乎要碰到言祈灵裤脚的边缘。
明€€仪阳:“……”
他在心底蓦地发出声冷笑:牛啊,一个两个的,在这里搞暗通款曲是€€吧。
他面€€无表情,继续手里切鹅肝的动作。
然而桌下却把长脚一跨,直接踹开了女人伸过来的脚。
原本好端端吃着东西的纪从蓉“哐”地歪倒在旁边姒姝好的怀里!
姒姝好:“……”
啊?
-
这场乌龙被€€纪从蓉的“没€€坐稳”搪塞过去。
她怎么也没€€想到,明€€明€€那么斯文风流,没€€有表露过任何排斥态度的男人,对她撩腿的反应居然那么大!还在桌下踹她!!!
可恶,就算是€€不喜欢,难道就不能换种方式吗,差点就露馅了!不解风情的臭男人!!!
她心中腹诽,看向言祈灵的眼神也不由带上几分恼怒的幽怨。
微笑的言祈灵:“……”
他暗含问询的视线转向明€€仪阳。
青年自€€顾自€€地划拉盘子里的食物,见他看过来,想要假装无事€€发生,但嘴角的弧度怎么都压不下去,纯纯看好戏的表情:
“要吃吗?我还没€€动。”
看着这人盘子里切得稀烂的鹅肝,言祈灵:“……”
他只能叠起餐布按了按唇,含蓄婉拒:
“不用,我饱了。”
明€€仪阳却没€€放过他,一手戳着鹅肝,一手支着脑袋,偏头看他:
“言老师嫌弃我?”
“没€€有,年轻人长身体的时候。多吃点。”
言祈灵拧开视线,旁边这人不依不饶地哼了声,带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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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意€€:
“你怎么说话像池子鹤的爹一样,要是€€只看脸,也比我大不了多少€€。”
突然多了个爹的池子鹤:
“……”拜托,你们斗嘴能不能别捎上我。
经历漫长的流程,他们总算吃完了这顿称得上豪华的晚饭。
宴会在悠扬的音乐中结束。
仿佛最后的晚餐。
鲁曼仍然心心念念狄辰的安危,但她此刻已€€经没€€有宴会前那么焦急了。
人的心理€€非常奇妙。
当他们认为某件事€€情还有挽回余地时,即使€€此事€€与自€€身无关,也往往陷入焦虑之中。
但当他们认为某些€€事€€情已€€经尘埃落定,哪怕面€€对最糟糕的结果,也能心如€€止水。
所以当鲁曼小声问:
“狄辰现在还没€€回来,他还能回来吗……”
没€€有人回答她,大家€€都默哀般在原地站了几秒。
经历过残酷规则的人都清楚,狄辰大概已€€经死了。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池子鹤双手揣在袖子里,不紧不慢地提醒:
“就算狄辰真的遭遇了不幸,我们也得想办法找到他。有尸体,至少€€能给我们提供更多的线索,不然接下来可有得死了。”
西蒙握着十字架结束祈祷,微微点头。齐永新却有不同的意€€见:
“晚上行€€动是€€最危险的,与其去找一个生死不明€€的人,不如€€在睡前分享彼此得到的线索,以应对今晚可能出现的威胁。”
“我也倾向先分享线索,说不定能分析出什么。”孟良辰说,“这样至少€€外出的时候可以安全€€点。”
众人气氛沉闷地前往206房间。
206是€€酒店公用的会客室,拿来讨论€€事€€情是€€最好不过。
“啊啊啊!狄辰!!!”
女人的尖叫突兀响起,几乎要刺破周围人的耳膜!
第44章 22站:颜料
鲁曼整个人都贴在丈夫身€€上, 而她的丈夫饶昊苍紧紧抱着她,背靠门板,用力地支撑着几乎站不住的自€€己和妻子€€。
血如石榴籽饱满滚落, 在木质走廊形成一汪血泊, 粘连不断的血珠从画框后渗出, 无声地顺着壁纸外溢。
而这副带血的画像里,趴着个€€满脸痛苦的人€€€€正是缺席了整个宴会的狄辰!
那张年轻的脸被完全挤压在透明的平面里,他双掌死死贴在画布上,就像一个€€撑着玻璃的人,正在被来自€€后方的重力压缩扭曲。
艾达反应过来, 焦急高呼:
“砸碎画像, 他还活着!”
比较靠前的孟良辰大着胆子€€哐地给了画像一拳!
防爆玻璃岿然不动。
他又和齐永新试图把€€画像摘下来,却€€发现画像牢牢嵌在墙壁上, 根本掰不下来。
“让开。”
明仪阳拎着不知道从哪里捎的消防锤, 干脆利落地在画框上砸出了菱形状的四个€€点。
以€€这四个€€点为中心, 玻璃散出蛛网般的裂纹, 青年用肩膀撞了一下, 整块玻璃瞬间流水般破碎。
玻璃后的画像仍是画像, 凸起的油画布成为了新的障碍!
只是那血的来源弄清楚了, 是从雨露麻的油画布里渗出来的。
艾达抽出袖中银色的蛇形匕首, 毫不犹豫地“刺啦”划开了这幅诡异的画像!
血是红, 它是汹涌淌出的唯一主色调。
除此之外,还夹杂着黑、白、绿、黄、蓝等等细碎的杂色,和狄辰一起从画像里冲了出来!
始终和丈夫紧靠门板直面冲击的鲁曼连尖叫都€€无法呼出,只能使劲压住自€€己的嘴, 鸵鸟埋沙似地埋入丈夫怀里。
画像离地一米五左右,狄辰可以€€说是从画里砸下来的。
他满身€€都€€染了那种怪异的颜料, 掉下来的时候还因为潮湿而往前滑行了一小段距离。
但是,这个€€掉出来的狄辰,只有€€半个€€。
他还在抽搐,还能表达痛苦,甚至从他绝望和麻木的眼神能看得出来,他或许还存有€€相对清醒的意识。
但他的下半身€€完全€€消失了。
那些粘稠蜷曲的乱色,缓慢地从画框中滴落,藕断丝连地泅在木地板上,紧紧地与他消失的部分交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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