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皇子后 穿成炮灰皇子后 第175章
作者:珑韵
言下之意便是之前对他的出发过重了。
瓦勒王自负,自然认同了大王子的说法。若不是西州军队有那种武器,他瓦勒那么多将领怎么会一个都拦不住对方呢。
即便给己方找到了借口,但现在兵临城下,他们只能一战,因此瓦勒王的脸色更加阴沉可怕。
主和派的官员自然也趁此机会,继续提出议和的建议。
然而瓦勒王根本不会同意。被人一路打到王城,最后开城投降议和,那他这个王做的还有什么意思?
瓦勒王再次驳回了议和的提议,随后将城内所有的守兵全都派去了东城门和北城门防守。
若是城门失守,那这王宫陷落也是迟早的事。
调令刚下达下去不久,城外的炮火声就已经传来。朝堂上顿时人心惶惶,这种惊雷般山崩地裂的声音,真的是人能制造出来的吗?
群臣窃窃私语,有人胆战心惊道:“王城守军不到一万人,真的能挡得住对方吗?”
这个问题横在所有朝臣的心头。
瓦勒王虽然听不清下面人的话,但也猜到他们心里的想法。
他的视线恶狠狠地扫过阶下群臣。
“若是守军不够,便从百姓中临时征兵。若是百姓还不够,便是你们这些人为瓦勒尽忠的时候。”
瓦勒王言下之意,无论如何,投降和谈都是不可能的!
群臣面面相觑,最后低下头来,纷纷表示会为国尽忠。
至于这话里几分真几分假,那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东边城墙上,守将看着城下的兵马胆战心惊。
投石车他自然见过,城下那些小型投石车,他根本不放在眼里,但没想到,就是这样不起眼的小投石车,投出的东西,居然如此厉害。
他从不知道,藤编的给小孩们玩的草球,居然在某一天会有如此大的威力。
只见一只只燃烧着的草球,被小投石车远远抛来,一个接着一个落在了城墙上和城墙内。
这样的草球原先并没有什么杀伤力,即便他燃着火也一样,但没想到西州人的火烧草球,根本就跟别人的草球不一样。
虽然城墙是用土夯实的,不会被点着,但是城墙上的将士们,身上穿的是普通的衣物,这样的衣物遇到火一点就着。
最诡异的事,这些草球即便被打散了,上面的火也不熄灭。
一时之间城墙之上乱作了一团。
除了投石车和火球外,还有那些漆黑黑放在地上的圆筒,时不时往他们城墙上扔出一只一只的长条形铁桶,这些铁桶一旦落地,必定会爆开来。
来不及躲避的士兵们全都被炸飞。
守将急得团团转,这一个照面,甚至还没有照面,自己这方就已经损失惨重。
“将军,这么办?这西州人根本就不靠近咱们城墙,我们准备的热油和滚木根本用不上啊!”
这也是守将最气愤的地方,说是攻城,但是这些西州人根本就不靠近他们的城墙,用的全是远距离的武器,消耗他们的兵力。
这个距离远到自己这边的弓箭,根本就射不到对方的阵营里去!
全程被动挨打,这谁扛得住啊?
守将目光微沉,咬了咬牙,下令道:“点两千人,随我出城迎敌!”
下属闻言急得当即阻拦。
“将军万万不可啊,王城内总共只有八千余人,我们这处的守军只有四千。若是点两千人出城,却无功而返,甚至于折在城外,您如何向王上交代?”
守将知道下属的担忧没有错,他们守城就如此被动了,若是主动出城,连他自己都看不出有几分胜算。
守将一锤城墙城墙,“难不成我们就这么看着吗?”
出城的风险太大,一举得胜还好,若是不能得胜,损失的将士根本不是他们能够承受得起的。
到时候王上追究起来,他们先要人头落地。
他们现在只能尽力守住城门,再想办法破敌,或是指望其他各城能够回援。虽然这个可能性也不大。
北城门守将也是差不多的想法,同样选择了更为稳妥的固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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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舒看着瓦勒王都的方向,听到郝事激动地跑来禀报,“殿下,东西准备好了!”
云舒看了眼他们手中的东西,点了点头,“开始吧。”
郝事高兴地与其他人一同跑了出去,很快一只一只的灯从玄甲卫的阵地中飞了出去。
瓦勒王都的百姓在这一日过的分外胆战心惊,城外震天响的声音和可怕的火一直就没停止过。
这样的声音持续了一个时辰之后,天空之上突然出现了很多盏灯,从城外一个个飞向了城内。
这些灯并不是热气球,而是一只只的孔明灯。
瓦勒人何曾见过这样的灯,百姓们全都抬头往天上看去。
瓦勒王室一直自称是神明使者来到人间,且以神权巩固自己的政权。
百姓们被神权奴役至今,陡然遇到这样让自己无法理解的事,俱都拜倒在地高呼神明在上。
更是将孔明灯下方挂着的长长条幅,称为神谕。
百姓们大多不认识字,自然不知道神谕是什么,于是就去问一些有学问识字的人。
而这些人一看被称为神谕的东西,顿时吓得腿软。
这些所谓的神谕,全都是劝降的话语,以及陈述瓦勒王暴虐无道的话语。
这哪里是什么神谕,分明就是西州人的劝降书。
只要是识字的,自然都不是普通百姓,他们向百姓解释这是那些西州人的阴谋。
没想到百姓们却觉得西州人也是神使,不然他们的灯怎么会飞到天上去?
这是神明才能做到的。
定是神明教会了神使。
只能说瓦勒王成也神权,败也神权,他成功将百姓们变成了神权的奴隶,但只要有人冲击他神使的位置,那百姓们毫无障碍便能接受神权的变更。
百姓们还没有如何,在王宫中的瓦勒王听到外面的喧哗,就匆忙跑了出来。
他见到那一条条劝降的话语,和痛斥他残暴的话,顿时怒火中烧,气得让人将天上的灯全都给射下来。
很快一支支箭矢就飞向了天上的灯。
一盏盏灯从空中坠落,瓦勒王顿时露出了笑。
就这样的雕虫小技,如何能够动摇他的根基。
然而这些掉落的灯,在落地的瞬间,瞬间燃起了大火,将那些说瓦勒王残暴的话语燃烧殆尽。
然而这个情形,并没有让瓦勒王高兴。
面对突然而起的大火,原先还有迟疑的人,更加坚信这是神明对瓦勒王这个神使不满,以至于降下了冲天大火。
有些灯掉落到房顶上,转瞬间就将整栋房子点燃。
更可怕的是,这样的火,水泼不灭,甚至会因为浇了水,反而烧得更为猛烈。
人们何曾见过如此违背他们认知的情形,宫内的侍从们吓得纷纷跪地,祈求神明饶恕。
瓦勒王气得更狠了。
谁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神明不过是他们巩固王权的手段罢了。
然而他的咆哮虽然使得一些人惧怕,但是从这些人的眼睛里,他更看到了他们对对方的深信不疑。
瓦勒王呕得吐血,然而他根本说不出什么神明根本不存在,这一切都是西州人伎俩的话。
不仅因为神明这事不能自打脸,也因为他也不明白,对方如何能够做到火遇水不灭这样匪夷所思的事。
其实原理很简单,这些孔明灯的燃料便是石油。孔明灯的下方是一只只小桶,桶内装满石油。
当孔明灯被射下来的时候,桶内的石油,便会撒得四处都是。这样一来,火自然也就流淌到了各处。
此事的房屋大多都是木头做得,一旦被石油点燃,自然不会轻易熄灭。
王都内因为这简简单单的数十只孔明灯陷入了恐慌当中。
瓦勒王更是因为有人跪地向孔明灯祈福,下令将所有跪拜的人当场诛杀。它的这一举动,更使得朝臣和内侍们胆战心惊。
就在城外还在打仗,城内乱作一团,瓦勒王焦头烂额想要暴力压制动摇他王权的平民时,一队几百人的护卫队从外面冲了进来。
只一个照面,便所有将朝臣与瓦勒王围了起来。
城内所有的守兵全都被派往了两个城门处,瓦勒王身边根本没有几名护卫。
他看着突然冲进来的人,大声呵斥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敢以下犯上,你们是要造反不成?”
然而即便他急言令色,围了他们的人也没有丝毫的害怕。
与此同时,一直在人群里存在感不强的大王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那一支卫队里。
他从一人腰间拔出一把刀,随后一步一步逼近瓦勒王,脸上是志在必得的疯狂。
“父王,儿臣等这一日很久了,现在该您退位让贤了。”
瓦勒王面沉如水,他没想到自己的大儿子,居然在这个时候逼自己退位。
他气得牙痒,牙咬切齿道:“你这个逆子,你怎么敢?”
大王子晃了晃手中的刀,虽然露着笑,但这样的笑意根本没有达到眼底,甚至带了怨恨。
“儿臣为何不敢?儿臣都没了继承权,这不得另想他法吗?说到底,这都是你逼我的。若不是你,我们父子何至于走到这一步?”
瓦勒王没想到自己的儿子这般无耻,自己战败受罚,居然还能赖到他的头上。
他大喝一声,“你敢!”
说着巴掌高高扬起,想要如往常一般,给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一个耳光,让他认清自己的位置。
然而这个耳光并没有落在。
取代响亮巴掌声的,是一道刀入肉的声音。
一旁的宫女吓得尖叫声冲破了房顶,所有的大臣都噤若寒蝉,惊恐地看着大王子。
而大王子嘴角挂着笑,转过身,满脸是血地看着朝臣,“如今我成了瓦勒的新王,你们还不行跪拜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