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皇子后 穿成炮灰皇子后 第225章

作者:珑韵 标签: 穿越重生

  有人觉得这题很难,若他是县里的大人,很难平息两边的怒气。也有人觉得这是个小问题,码头哪里都能建,多一分少一分,根本无关紧要,要紧的是码头建了没有。

  直到边静姝说完,程博士才点了点头,道:“果然与所书一致。”

  这便表示边静姝确实知晓解决方法。

  虽大部分人被说服,仍有人道:“你一个幼童,便能知晓如此算法?莫不是你先生或是师兄们想出来,你当做自己的,偷偷写了交上去的吧?”

  见他这般说,边静姝顿时不屑,“你觉得这题很难,所以才认为我剽窃了别人的解法?”

  “不妨告诉你,此类题拿到西州学院,如我这般的幼童,十个有八个都能答上来。你到底是看不起我,还是看不起你自己?”

  其他人顿时闹哄哄议论开。

  “这就是刚刚他们说的算术学?”

  边静姝也不管那些人,对着台上的老师们再次行礼道:“学生知道,这题在大人们看来是极简单的,即便是院试的策问题,也绝不可能出得如此容易。”

  其他人:“……”

  别这么说,若真的出这么“容易”的题,他们还真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答上来。

  况且还只是院试。

  你别三言两语,就拉高以后院试乡试的出题难度啊!

  边静姝还未说完,她继续道:

  “大雍人才济济,若论诗词歌赋,学生自是比不上的,我与师兄们来京都,也是想见识见识大雍各地学子的才学,看看我们与他们的差距到底有多大,日后好取长补短。

  只是学生没想到,这般简单的题,竟让两镇百姓束手无策。

  学生这篇文章的初衷,并不是告诉大家题该如何解。而是想说,算术一科为何会被人忽略至此?”

  “就单以修桥铺路来说,以最少的投入获取最大的报酬,这既是为百姓省力,也是为朝廷省钱。少绕一点弯路,便能节省一大笔支出,何乐而不为?

  若是每处都能合理且有效地节省出银两,日后若再遇到兰原两地那样的灾害,朝廷是不是就能拿出更多的银两赈灾?”

  一说到兰原二州的旱灾,众人的心头便沉痛几分。

  朝廷国库空虚,入不敷出,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如何充盈国库,是最可能考到的策问题。

  如今一个小小的八岁孩童,竟然从一个简单的修码头事件中,便看到了其中一个方法。

  边静姝稚嫩的嗓音,说得在场所有人哑口无言。即便一开始不认同算术这门课的人,也不得不静下心来反思。

  台上一直闭目养神的李老太傅,突然带头鼓起了掌。

  他大笑着称赞道:“以小见大见微知著。开源节流,如若做不到开源,那便努力节流。节流不是节衣缩食,而是在不必要的地方避免浪费。好!”

  他一连叹了三声“好”,算是彻底认同了边静姝这道策论。

  李老太傅笑完后,又道:“没想到你一个八九岁的小小儿郎,心中有如此丘壑。”

  说着,他转头对云舒和边实道,“你们这西州学院的学子果然了得。”

  然而他刚说完,就听到边静姝不满道:“李老先生,学生不是小小儿郎。”

  李老太傅以为他是不满自己说他小,于是笑着道:“好好好,你是大大儿郎。”

  却听边静姝道:“学生是女郎。”

  这下不止学生们惊讶了,就连李老太傅也瞪大了眼,“你是小女郎啊?”

  云舒点头道:“这是边院长的孙女。”

  边实也拱手道:“惭愧惭愧。”

  众人惊讶的不是边静姝的女儿身份,他们更惊讶的是,“西州学院居然收女子入学?”

  学子们的诧异声边静姝自然听得到,她皱眉看着那人。

  “女子入学怎么了?又不是单单我一个,我们西州学院的女学生还有很多。不仅学院有女学生,我们西州还有工厂收女工。女子和男子一样可以赚钱养家。”

  哼,看不起谁呢?

  边静姝幼时虽在京都长大,但是那时候她太小了,许多事早就不记得。而她这几年都在西州长大,西州与大雍各处都不一样,女子的地位自然也不同。

  所以她在听到别人质疑她女学生身份的时候,才如此生气。

  她曾经是西州学院第一名女学生,但并不是唯一一个。

  众学子质疑与否,云舒从不在意。

  台上李老太傅沉默片刻道:“殿下让这名女娃来,是打算日后推行女学吗?”

  这一点,可是很难推行的。

  云舒坦然道:“子曰‘有教无类’,既然都可以不分高低贵贱,为何就单单要分男女呢?在本王看来,只要对朝廷对百姓有用的人才,就可以用。”

  李老太傅心中一惊。

  莫非不光要有女学生,日后还有女官员?

  对此云舒只能说,都缺人缺成什么样了,还分男女?有有能力的人用,就不错了。

  当然了,这事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施行的。毕竟能提拔的女子还是少。

  既然边静姝的文章点评完了,程博士自然就读了下一篇,是梁方所写的茶课,也就是隶属于律法赋税里的茶税。

  与边静姝的举例法不同,梁方从方方面面解释了茶税的重要性,甚至还收集了近年来的各项数据,分析后得出茶税的比例应当定在多高才合适。

  其目的,自然也是为了充盈国库。

  这样以数据分析为基础的文章,是在场学子闻所未闻的。

  原来还能这样?

  这倒是比他们洋洋洒洒写了一大堆理论,最终仿佛什么都没说靠谱得多,毕竟这是真的在合理地提出具体的建议。

  这题倒是不用李老太傅和程博士点评了,他们齐齐看向云舒。

  有现成的主事人在,就看这学生提出的,到底行不行得通了。

  云舒想了一下道:“大体上没有什么问题,等散会后,你将这篇文送到吕大人处,自有人与你交接。”

  众学子心惊,殿下这是直接采纳了?

  随后,便是其他人的文章。他们分别从农事、水利、植株等各个方面,言之有物地叙述了自己的研究课题,最后还提出实际的建议。

  这些建议中,大部分都得到了采纳,尤其是那些改进农具的。

  众学子也从一开始的震惊,变成了麻木。

  相比于一开始的诗赋,这才是最令他们头皮发麻的。与西州学子一比,好似他们什么都不会了。

  余子安的文章被放到了最后,程博士现在是越看这些学生越满意。即便拿到余子安这张只写了一句话的纸,也没有生气。

  “余子安呢?你这上面说,你的文章做出来了。请问在哪里?”

  余子安刚刚跑出去了一趟,这会儿抱着一个盖着红布足有半人高的东西慢慢挪了进来。

  听到程博士在叫他,赶紧应声,“这呢这呢。”

  他一路将怀里的东西报到了台上,搁在一张空桌上,道:“这就是我的文章。”

  别人是作文章,他倒是真的“做”了一个。

  李老太傅也来了兴趣,这西州学院的学子,一个一个都让人惊喜,也不知道这里面是个什么东西。

  云舒看着半人高的东西,听着里面传来的动静,隐隐有了猜测。

  余子安扯了个笑,一把揭了红布。

  随着他自带的“铛铛铛”声,众人终于看清了阳光下那闪着迷人光彩的东西。

  云舒:“……”

  果然如此!

  这是一座半人高的摆钟,整个钟身是用铜做的,怪不得余子σw.zλ.安抱得那么吃力。

  而钟面部分与现代时钟有点类似,却又有些不同。

  表盘上也分为了十二大格,但标的却不是数字,而是子丑寅卯等。这是一座十二时辰摆钟。

  余子安大大方方介绍道:

  “如今的计时方法主要是漏刻和日晷,漏刻较为复杂,不适合携带。

  日晷常置于室外,大家随时能看到时辰,但若没有太阳,日晷便也没了用处,只能靠估算。

  除此之外,到了夜晚,大家也是靠更夫打更,来确定具体时辰,极为不便,所以我便做了这个。”

  “这叫摆钟,是利用单摆及擒纵机构……”

  余子安说的,众人一句没听懂,但这不仿佛他们看懂这只钟面。

  毕竟钟面跟晷面相差不大。只是将晷针被太阳照射后的影子,用一根实实在在可移动的针代替了。

  就用一根摆锤,居然就能让这个东西动起来,还与日晷表示的时间一致?

  就连云舒也没料到,这摆钟还真的让余子安给做了出来。

  当然他也没有居首功。

  “这只摆钟一开始是殿下提出来的,用以代替日晷精确计时。只是后来殿下事忙,没有时间继续研究。

  我的导师墨明尘院长,便将摆钟这个课题交给我了。”

  “大家或许觉得我们西州学院的学子都不务正业,什么都学,就连地里农活也干。

  那是因为殿下说过,任何一门学科都有他存在的必要。我们西州学院的校训是格物致知。”

  “曾经有人说,哪里会有车子能够自己跑,如今殿下带着我们做到了。不需要人力畜力带动的火车,已经修到了凉州,再过一年便能修到长安。

  日行千里,只需要坐在车上安安稳稳睡一觉。

  曾经有人说,人不可能飞上天,但是殿下带着我们又做到了。热气球升空的时候,你会发现世界那么大,而人那么小。

  格物,让我们向前,看到更多更美的风景,也让我们见识到了,曾经根本不敢想的未来。”

  余子安说到最后,眼眶都湿了,三年前他根本不敢想会是如今这个样子。

  他们学的不是为官之道,而是寻求真理的思想和方法。

  他转头看着云舒,突然高声道:“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①

  受他的影响,西州学院那些学子也跟着扯着嗓子喊。“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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