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咸鱼他躺平又失败了 小咸鱼他躺平又失败了 第84章
作者:纸有问题
听到这,路一鸣终于按耐不住拳头,朝路桓则脸上挥去:“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件事和我爹无关,而且说到底他不也是你三叔吗,你冲一个年近半百的人的出手算什么本事,你有种冲我来!”
路桓则眼神瞬间变得凌厉,拳头在距离他面部只有两指宽的位置被截住,看似轻飘飘的一折,就听到了一阵轻微的骨头关节作响的声音,路一鸣脸色顿时痛得发白。
路桓则扔开他的手,从口袋里掏出手绢擦拭着手指道:“你觉得你爹无辜,那宁牵呢,他甚至都没见过你,你就要□□他,还有一句话叫养不教父之过,据我所知,你最后还要求绑匪要么把我弄死要么把我弄残,换作是你,你会放过企图伤害你和你爱人的歹徒吗?”
路一鸣捂着微微发颤的手腕,不发一语,神情也颓然下去。
路桓则收回目光不再看他,大部分坏人总有一套说服自己的理论,可这并不能成为他们伤害他人的借口,如果仅仅因为坏人那点自怜自艾的理由就原谅他们,那些被他们伤害过的人又要找谁说理。
而且他现在已经不是孤身一人,他还有他要保护的人,他决不允许任何危险因素出现在宁牵身边。
“到了,你自己进去还是我带你进去?”
车停在了公安局门口,路桓则看向那道庄严的大门问道。
路一鸣咬着牙,推开了车门。
把路一鸣送进去,路桓则看了眼时间,又吩咐司机把车开到度假村。
路桓则拨通了宁牵的电话:“下班了吗……我正好路过,要不要一起回去?”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路桓则挂掉电话,靠着车背椅闭目养神。
车窗突然被敲响。
路桓则双眸立马睁开,他降下车窗,看到车窗外的人时,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路总,好久不见。”
“有什么事吗,宋秘书?”路桓则丝毫没有要打开车门的意思。
“您还是和从前一样,”宋秘书评价完又说道,“我就不能是找您叙旧?”
“难为你能找到这里来,要只是叙旧未免就太辜负宋秘书这么处心积虑了,况且,我和宋秘书也没什么旧好叙。”路桓则毫不留情地戳破了对方的借口。
宋秘书脸上还是保持着职业微笑道:“既然叙不了旧,那就说正事吧。”
宋秘书晃了晃手上的U盘说道:“我这里有一些关于您母亲的东西,相信您一定愿意看看的。”
听到“母亲”两个字,路桓则眸色一暗,脸上却没有任何变化。
“我不需要从一个外人的嘴里知道我母亲的事。”
“如果我说这是关于您母亲‘自杀’真相的事呢……”
宋秘书话还没说完,车门突然打开,路桓则揪住他的衣领把他按在车门上,面沉如水。
“你最好清楚你在说什么?”
宋秘书的脸被挤压变形,但还是努力说道:“我这也是受人之托,提供这个东西的人就是您的三叔,您信不过我的话,总该信得过他吧?”
路桓则眯了眯眼:“是路正礼派你来的?”
“他希望您能放过他和他儿子,只要您做到,他就会把真相告诉您。”
路桓则沉默了半晌,最终冷笑道:“真可笑,他以为他还有跟我做交易的机会。”
“他的宝贝儿子已经去自首了,他自求多福吧,”路桓则说着松开了宋秘书道,“你可以滚了。”
宋秘书听到这话有些意外道:“您真的一点都不想知道关于自己母亲的事了?”
“我需要知道的事我自己会去查。”路桓则面无表情地整理着衣袖,不再看宋秘书一眼。
他不可能用活人的安危去换一个死去的真相,而且把他的母亲作为交易筹码这件事本身对他母亲来说就是一种侮辱。
宋秘书定定地看了他几秒,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又重新拿出那个U盘递了过去,并报了一串密码。
路桓则瞥了一眼那个U盘并没有立马去接。
“您放心,现在不是路正礼和您的交易,这算是我的私人馈赠。”
路桓则挑了挑眉:“你见风使舵的功夫还是这么好。”
当年看他变成残废,失去了对路家的掌控权,宋秘书立马投靠了路正礼,现在看路正礼不中用了,又立马倒向了他。
宋秘书笑了笑没说话,只是把U盘递了过去。
“我不会让背叛过的人再回到我身边做事。”路桓则拒绝的意思很明显。
“我说了这是我的私人馈赠,并没有以此要求您给我什么便利,就当是当年您对我培养提拔的回报吧。”
路桓则眸光幽深了几分。
他不信什么感恩回报的鬼话,但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和敌人,看得出来宋秘书眼中毫不掩饰的野心,宋秘书留在路氏集团何尝不是给路家埋下的另一种雷。
路桓则收下了U盘:“路正礼这么信任你,你转头就把他卖了,你就不怕他报复?”
不知想到了什么,宋秘书看向路桓则,意味深长道:“以他现在的处境,或许无论我今天谈判的结果如何,他都会希望您看到这个U盘里的东西。”
第91章
宁牵半夜被渴醒,他在继续睡和起来喝水之间纠结了几分钟,最终还是被嘴里的苦涩打败,迷迷糊糊下了楼。
喝完水他正要往回走,就看到阳台上有火星一亮一亮,配合着夜风吹动窗帘白纱的景象,颇有几分恐怖片里的诡异感。
宁牵拢了拢睡衣,尽量不弄出声响朝阳台走近了几步,终于看清了依靠在阳台边缘的黑影。
他刚刚起床时扫过一眼床头柜上的闹钟,这个点路桓则就算不睡觉也只会待在书房里加班,大半夜站在阳台吹冷风还是挺稀奇的。
凑近过去,就闻到了一股烟味,这更是稀奇事了,路桓则平时是不抽烟的,至少宁牵几乎没见他抽过。
见路桓则背对着他,一只手握着烟头,一只手随意垂在身侧,宁牵一时玩心大起,悄悄来到他身后,伸出手想要挠挠他的掌心,可还没等到他的指尖碰到皮肤,路桓则突然转身,那只手攀上了他的后脖颈,宁牵就这么被按在了一个坚硬的胸膛上,浑身被一股带着烟草的冷气包裹住。
宁牵的耳畔就是富有节律的心跳声,一声一声鲜活而蓬勃,宁牵听了一会儿,感觉自己的心跳速度也随着这个节律开始共鸣,他想把自己的脑袋从这个胸膛分离开,可脖颈后的手却固执地不肯松劲。
宁牵掐了一把路桓则的侧腰,按照惯常,路桓则会觉得痒痒就放开他,但没想到今天这个法子有些失灵了,路桓则压着他的手纹丝不动。
“乖一点。”路桓则略带沙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宁牵作乱的手停了一下,顿了几秒转而环住了路桓则。
“我好困啊,这阳台好冷,我们回去睡觉了好不好?”
听到这话,果然按住他的手松了几分。
宁牵被放开,还没来得及抬起头看路桓则一眼,就被一只手掌按低了脑袋,然后又被推着转了个身。
“你快去睡吧。”路桓则低沉的嗓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路桓则把宁牵推开,宁牵却反而抓住了他的胳膊:“一起。”
路桓则动作僵了一瞬还是继续把人推了回去:“别闹了,快去休息。”
宁牵反手用力握住他手臂,拉着人一起往回走,路桓则一开始没反应过来,还让他拉动了几步,走到客厅内,路桓则彻底不走了,稍微用力甩开手臂上的钳制,宁牵可不打算放手,硬拖着路桓则继续往楼上走。
黑暗中的拉扯间,宁牵一个没注意,差点被台阶绊倒,幸好路桓则眼疾手快一只手从背后搂住了他,另一只手牢牢抓住了楼梯扶手。
确定怀里的人没有真的摔到后,路桓则严厉的声音传来:“都让你别闹了,你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
“是我在闹吗,难道不是你闹脾气在先?”
路桓则皱起眉,一边把人扶正,一边问道:“我什么时候闹脾气了?”
宁牵就势数了起来:“熬夜不睡觉,大晚上在阳台吹冷风,抽了大半包烟,还偷偷哭鼻子。”
“……”
沉默了几秒,路桓则才说道:“我没有哭。”
“好好好,我们路总没有哭,只是有点深夜emo,那现在路总可以跟我说说在emo什么了吗?”宁牵说着就拖着路桓则在台阶上坐了下来。
路桓则挣扎了两下,最终还是坐了下来。
没有开灯的客厅,只有月光隐隐约约勾勒出人影的轮廓。
趁着夜色加盖上的朦胧面纱,宁牵也收起了刚刚开玩笑的语调,认真道:“路总,我以前一直以为‘来自另一个世界’这个秘密应该会被我保守到死,因为如果我把这个秘密说出去被对方当作玩笑,我会生气会失望,但如果对方信了,我又害怕被视为异类,索性干脆就埋藏在心里一辈子,可真当我说出口,我才发现没我想象的那么糟糕,甚至说出去的时候成为了我小心翼翼生活在这个世界中最轻松的一天,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等路桓则回答,他又继续说道:“因为我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分享和接纳我所有情绪的人。”
就好像一直漂浮游荡的蒲公英终于被一方土地拉住了双脚,从此在这方土地上扎根生长,也有了独属于自己的牵绊。
“一想到这个人答应了以后也会这样陪伴我,还有点小开心啊。”宁牵又补充了一句。
即使是在黑暗中,也能感觉身旁的人在听到这句话时略带愕然地侧头看向他。
过了许久,似乎才找回自己正常声音的路桓则问道:“只有一点?”
“如果你按那个协议里那样一直说到做到的话,开心就会变得很多很多啦。”
习惯了藏在乌龟壳里几乎不会给自己回应,路桓则还是第一次被宁牵一波又一波的直白打了个措手不及。
而身体却先于大脑有了反应,很容易就能被圈在掌心的手腕被他一把紧紧攥住,感受着皮下蓬勃跳动的脉搏,路桓则终于确信自己不是熬夜出现了幻觉。
宁牵看不清他的面容,却能感觉自己被一双炽烈的眼眸死死盯着,仿佛苍原中的野狼捕捉到了最渴望的猎物。
然后就听到他一字一句道:“你最好别明天一早起来告诉我这只是你一时为了哄我开心的话。”
宁牵没有回避那好似要把他吞噬的眼神,还用另一只没被握住的手还戳了戳对面人的脸颊:“你这么凶干嘛,明明协议里写的是你要哄我开心,又没这么要求我,想要我做白工,你想得倒挺美。”
作乱的另一只手也被抓住,路桓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所以……你同意那个协议了?”
这句话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像是怕惊醒一个美梦。
他以为这会是一场持久战,也做好了足够的准备等待宁牵一点一点卸下心防,没想到中途突然宣布长跑结束,他被保送终点了。
又想到什么,不等宁牵先开口,路桓则就说道:“好了,我已经当真了,协议一经同意概不能反悔。”
不知道是谁趁着夜色,弯了弯嘴角,许久后才响起“哦”的一声。
感受到身边人终于放松下来的情绪,宁牵这才问道:“所以我亲爱的路先生现在可以去睡觉了吗,又或是你想跟我说点什么?”
路桓则顺着手臂曲线,捏上了软乎乎的脸颊:“先睡吧,时间不早了。”
冷静下来,他终于能够体会到宁牵此时的心情应该和自己之前是一样的,担心对方,且因为未知的情况而更加担心,他也没打算隐瞒,便又说道:“明天再和你说。”
听到这里,宁牵终于支撑不住困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这次倒是路桓则先一步站起身,然后牵住了他。
因为被旁边人牵着,宁牵便放放心心地半合着眼跟随上去,等到第二天醒过来,看着不同以往的房间布置,才后知后觉自己被牵到了路桓则自己的卧室内。
旁边的位置已经空了,想到昨天晚上路桓则还没说完的事,他马上跳下床就朝楼下跑去。
客厅里没人,餐厅里只有杜管家在忙碌。
看到顶着毛茸茸鸡窝头的宁牵,杜管家露出一个慈爱的笑容:“宁先生起来了呀,今天早上做了你昨天念叨的那个茄汁酸汤面,赶快来吃早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