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来的俏夫郎 捡来的俏夫郎 第119章
作者:林下夕
“哎,好,张哥我们走了。”
良生提着灯笼走在前。
乡道上的老伯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这处院子,万分好奇与期待,想看看传言中的人是个什么样貌。
片刻后,明亮的火光出现在院外,光下是三个人的身影,在门口停了一下,缓缓向他走来。
提着灯笼的老兄弟身后,跟着一个举着火把的年轻汉子,摇曳的火光下,他面容俊美而沉静,身姿高大挺拔,一眼望去极其容易让人忽略他的年纪,身上有一种给人沉稳可靠的气质。
他身旁站着一个身姿颀长,天仙般美貌的小哥儿。
老伯很快移开了视线,竟没想到是这般一个风姿翩翩的少年郎,他原以为是个身高马大的壮汉。
感叹过后,一时产生怀疑,他真的能杀死一头黑熊,救下三个大汉?
良生将不知在想啥的老大哥,唤回神,把手提的灯笼递给他,“老哥,给。”
老伯把灯笼固定在车上,“啊哎,你们快上来,我送你们一段路,剩下的就靠你们自个走昂。”
“好嘞,太感谢老大哥你了。”良生率先爬上牛车。
“多谢阿伯。”
许灏瑞上去后把林清玖拉了上来。
老伯边赶车,边问:“小兄弟,就是那位发现了土豆最先种植的许灏瑞了吧,想不到年纪竟然真的这般小,我还道是那群小子胡说咧。”
带着松树脂的火把要比灯笼明亮,许灏瑞正在四下寻找位置想把火把固定在牛车上,闻言点头,“是我,土豆是机缘巧合下发现的。”
他见车上有麻绳,就把火把绑在车槽的一截柱子上。
老伯笑了笑,“难得见你这般年纪的少年郎这般谦虚的,你与你夫郎可真是般配,俩人都长得俊,这十里八乡的罕见呐。”
“小兄弟,我还听说你杀死了头黑熊怪,救下了三个大汉,可是真的?”
许灏瑞把林清玖揽在怀里,让小夫郎靠在自己身上睡一会儿,见老伯似乎对他的事情兴致勃勃,不好拂老人家的面,答:“是曾猎过一头正撵人跑的黑熊。”
“瞧模样真看不出来。”
“我天生力气大。”
两刻钟后,许灏瑞他们与老伯分别。
他把火把递给良生,“姑父,您拿着照路,仔细着脚下,别摔着了。”
良生犹豫接了过来,“那你们都靠过来些。”
许灏瑞走到林清玖面前,微微蹲下身子,“清哥儿,来,我背着你走。”
林清玖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抱住许灏瑞左臂,拒绝,“不,我害怕,背后。”
背后一片漆黑,要是许灏瑞背着他,那他就是最后头的一个,林清玖摇头不干,他想走在中间,左右都有人。
许灏瑞微怔,忍着笑,良生不由笑了一下。
“来,那我抱着走。”
林清玖不好意思地看了看身旁的长辈,小声说,“我能自己走。”
许灏瑞直接把他拉到怀里,掐腰抱起,往前走,“没事,姑父不会笑话的,我抱着你走,就不需担心你会摔着。”
良生应道:“对,姑父不笑话你。”
林清玖坐在许灏瑞手臂上,长腿圈着他劲腰,不敢向许灏瑞身后看,小脸埋在他颈窝上,双手揣在怀里,许灏瑞轻抚他后背,转移他的注意力,与良生道:
“姑父,可知道铭哥是被什么人打的?为何事被打?”
良生往右边举了举火把,摇头,“安哥儿说,那几人蒙着脸,认不出人来。似乎是故意要将锦铭打伤,打了人就跑。”
林清玖倏地抬起头,瞪圆了眼,“安哥儿当时也在现场?他没事吧?”
“嗯,今儿是安哥儿和锦铭一起收摊回来的,你宝姑她回家做饭去了,锦铭将安哥儿护住了,没什么大碍。”
“只是锦铭这小子......”想到儿子生死未卜,良生不由哽咽,左手抹了抹眼,“但愿他命大,能熬过今夜。”
林清玖也跟着难过地眨了眨眼,许灏瑞轻揉他小脑袋,“铭哥不会有事的,姑父咱们还是加快脚程吧,您仔细着些路。”
“哎。”
走了半个时辰后,远远就看到城门的灯火,街道上零星挂了些灯笼,可勉强看清路。
良生把火把灭了,带着许灏瑞俩直奔医馆。
许灏瑞将怀里睡着的小夫郎摇醒,轻声喊:“清哥儿,快到了。”
林清玖睡眼惺忪,伸手环住许灏瑞脖子,小脸蹭了蹭他颈边,“嗯~”
几息过后,林清玖彻底清醒过来,急忙从许灏瑞怀里下来,牵住他的大手,跟着快步行走。
良生敲响医馆的门,安哥儿出来给他们开门,宝姑和敏绣还在小隔间守着,医馆里的药童在药堂上撑着脑袋打着瞌睡。
安哥儿轻手轻脚地带他们进了小隔间,良生小声问:“锦铭可有发热?”
宝姑三人摇了摇头。
“可有醒来?”
仍然摇头。
林清玖松开了许灏瑞的手,走在安哥儿身旁,安抚地拍了拍他肩膀,语言苍白地安慰道:“别担心,会没事的。”
许灏瑞将怀里的人参递给宝姑,走到床旁,查看良锦铭的情况,随后找了条长凳坐下,静候在一旁。
大家都没什么心情寒暄。
安哥儿转头对林清玖道:“清哥儿去坐着吧,我没事的。”
他走到床旁坐下,不时用手背探良锦铭额间的温度。
林清玖不放心地看了他一眼,挪到了许灏瑞身旁坐下,紧握着许灏瑞的手。
许灏瑞抬手揽住小夫郎肩膀,轻拍,极小声道:“没事的。”
亥时末,在大家昏昏欲睡时,安哥儿突然喊了一声,“娘......”他声音发颤,眸里带着一丝惊恐,“爹娘,锦铭发热了。”
一边急忙掏出帕子给良锦铭擦汗。
宝姑撑着脑袋的手一抖,眼皮直跳,紧攥着裹着帕子的人参,站了起来,“我,我去切人参。”
她焦急地跑出隔间。
许灏瑞走上前探了探良锦铭的额头,温度比常温高,应当是低烧,“安哥儿,你去端凉水来给他敷一敷,看能不能将温度降下来。”
“我去,我去端水。”良生急忙跑向后院,打井水。
宝姑很快走了进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塞了一片参片进儿子口中。
许灏瑞也帮不上什么忙,默默退回了小夫郎身旁,把位置让出来。
林清玖紧张地抱着许灏瑞的手臂,小嘴无声地翕动,默念着什么。
许灏瑞侧眸凝视了好一阵,光线被挡住了,他看得不是很清楚。
半个时辰过后,安哥儿绷不住了,带着鼻音说道:“还,还是没退热。”
“安哥儿,你去歇一会,我来擦。”宝姑拿过帕子,用凉水洗了洗,敷在良锦铭额头上,又另拿了一块帕子,给他擦脖颈、腋下、小腹,轮番擦拭。
许灏瑞把小夫郎推到凳子上坐着,走出了隔间,在后院找到了熬药的药童,“小兄弟,请问你们医馆可有硝石?”
他倏地想起硝石溶于水会吸收热量,能使水结块成冰,或许可以弄来冰块给良锦铭降温。
药童扇着炉火,打着哈欠摇头,“医馆里没有硝石。”
许灏瑞思索片刻,问:“请问茅厕在哪儿?”
药童给他指了院中一角落的那处茅房。
“多谢,先借你油灯一用。”许灏瑞弯腰拿起他身旁的油灯快步走了过去。
他拿着油灯照着茅厕土墙寻找了好长一会儿,土墙上只有几处附有一层薄薄的白霜,刮下来应该不足一两,不够啊。
方法行不通,许灏瑞把油灯放回原处,走回药堂,听到帘子后的啜泣声,停下了脚步。
“锦铭还在发热嘛?还没退下来?”良生站在床尾,双手紧握着,问床边的老伴。
宝姑边抹泪,边不停歇地给儿子擦拭,对良生的话置若罔闻。
安哥儿边抹眼尾,边探人额上的温度,开口,“没,还,还升高了不少。”
“唉!真是造了什么孽啊!”良生一张古铜色长了皱褶的脸,要哭不哭,小声怒骂了一下,重重叹息。
还有什么能降温?
酒精!
许灏瑞跑出了医馆,急促地敲响了酒馆的门。
楼上隐约传来男人的骂声,以及女人温柔安抚的声音,“夫君,你去瞧瞧吧,许是有急事找上门来求助的,咱能帮就帮......”
半响后,许灏瑞无视店家怒气冲冲的目光,开口,“抱歉,打扰了,您这可还有烈酒卖?”
酒馆店主大半夜被吵醒,心里极度不爽快,压下怒气,不快道:“有,你要多少?”
“来一坛,不,两坛吧,两升一坛的那种。”
以防万一还是多买一坛。
许灏瑞花了四两银子,抱着两坛烈酒往回跑,身后隐约能听到酒馆男女主人之间的对话。
温柔的女声问:“是有何急事?”
男人嘲讽地回道:“哪有什么急事,来买酒的,一个酒鬼罢了,还买了两坛烈酒。”
两道声音在一片模糊的呼噜声中,尤为清晰。
空旷无人的街道上,闪过一道黑影,眨眼间便消失,让人宛如错觉一般。
打更人揉了揉眼,嘀咕哪有什么黑影?想来是睡眠不足,花了眼,他打了个哈欠。
随后一慢两快地打起更,伴随着更声喊道,“平安无事。”€€€€三更天子时。
“灏瑞?!你啥时候出去的,你抱酒进来作甚?”良生看清了是许灏瑞抱着酒坛进来。
他不知道许灏瑞何时离开了隔间,眸里有些诧异。
许灏瑞问,“铭哥现在可退热了?”
回头看向他的人都没出声,许灏瑞便知道了,他把酒坛放下,“这是烈酒,将井水换成烈酒,给铭哥拭擦身子试试,井水应当不行,温度高,它降不下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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