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但软饭硬吃 娇气,但软饭硬吃 第327章

作者:蒲中酒 标签: 情有独钟 系统 甜文 快穿 穿越重生

  但是看起来不觉得奇怪,反而尤其秀气漂亮,乌发黑亮,显得脖颈更加纤白了。

  李跃青还有些替水鹊舍不得,况且他刚刚才给水鹊买了头绳,比梁湛生送的好看。

  还没等旁人问起水鹊,头绳是是送的,然后他就可以在一旁得意地提起眉峰,听水鹊说一句是他送的。

  水鹊当然不知道他的什么心机,垂着脑袋,抬手轻轻拂了拂发尾。

  苦恼地说:“有点儿太长了,要稍微修短一点,不然太热,要是每天都要扎起来又很麻烦。”

  他不会扎头发,看不见后边,感觉自己扎起来手笨拙不听使唤,弄得乱糟糟的。

  清早出门还是要拜托兰听寒帮忙。

  县城的理发店有好几家,李跃青带人去了较近的一家。

  每家店状况是差不多的,不分档次,收费也是按照规矩统一定好,成人收三角钱,未成年收两角钱。

  理发店开在街边,店内比较简陋。

  靠墙摆着木桌子,桌子上放着各种各样的理发工具。

  木桌前有专门的理发椅,椅子脚似乎上了年头了,掉漆斑驳,土棕色的皮质坐垫,敦实厚重,给人一种陈旧感。

  就连和桌子一体的立在桌上的镜子,也显得模糊,旁边贴的歌星海报更是边角翘起,泛着黄。

  和县城里其他理发店没什么分别。

  空气中有浓厚笼罩的洗发水和机油味,机油是上给剃发的推子润滑的,防止推子生锈,夹住客人的头发。

  水鹊说自己的只要简单剪短一些发尾就好了。

  城里的师傅比起村里的师傅,手艺还是要好一些,不像梁湛生说的那个村里的理发师傅,只会把人头发推成板寸。

  洗剪吹,洗是用木凳和脸盆,剪是用的木梳和剪刀,吹头发的也是店里唯一一把老式吹风机。

  呼呼吹吹。

  剪短了,没一会儿就吹干了,蓬软顺滑的乌发里有股山茶花洗发水的味道。

  从贴着整段脖颈的长度,变成了发梢垂落下来也只到下颌角,细嫩后颈清爽地露出来。

  李跃青把三角钱交给理发师傅。

  和水鹊并肩走出门口去。

  他捏着自己给水鹊买的那根头绳,还有莫名的可惜。

  这头绳,售货员吹得天花乱坠,说是海城的工厂制造出来的。

  李跃青左看右看,也就是多系着朵小荷花吧?

  没什么特别的工艺。

  竟然要两毛钱。

  但是水鹊喜欢,他当然要付账。

  结果还没换上发绳,就来把头发剪短了。

  李跃青想看水鹊绑这个头绳,不甘心地说道:“冬天天气冷,你冬天别剪了,等到时候头发长一些,正好用得上我送的。”

  他把小荷花发绳放到水鹊手心里。

  水鹊揣进裤兜里,“那好吧。”

  “我才剪了头发,我们去照相馆拍张照吧?”

  水鹊期待地看着他。

  这时候照相还比较贵,除了必要的拍证件照,人们几乎只有在家里逢喜事,结婚做寿的时候,才会踏入照相馆里照个相。

  水鹊正是打的这个主意。

  “你不想拍个照留念吗?”

  他微微歪头看向李跃青。

  乌亮乌亮的发丝,挽在耳后,耳垂像是粉珠子。

  眼睛澄澈,安静的时候如同春水,落在村尾,一闪动起来就好像星星,悬在屋檐角。

  李跃青当然是七荤八素地跟着进了街边的照相馆,在接待台上刷刷地开始登记。

  水鹊看了眼墙上挂的牌子,白粉笔写的的价格,他试探道:“拍两张吧?三寸的,你留一张,我留一张。”

  只两张三寸的黑白照片,也要两块钱。

  付钱排了号,坐在长板凳上等一等,今天是七夕,青年男女比较多,但是也没有等多久。

  很快就到了。

  李跃青站在老式胶片照相机的架子前,他们后方是照相馆的统一布景。

  照相的师傅比了个手势,让他们摆姿势。

  李跃青的右边手臂被水鹊环住了,水鹊小声提醒:“你摆好不要乱动。”

  他照完相了还没反应过来。

  光记得小知青贴着自己,软软的肉隔着衣服贴在手臂上,甜稠香气细细密密地往他脸上冒。

  冲洗好的相片拿到手上,一张给水鹊,一张给李跃青。

  李跃青发觉自己笑得实在是太傻了。

  像是丰收的庄稼人,眉锋扬起,犬齿也咧出来。

  有点儿幸福过头了。

  李跃青觉得,今天全天下的人都应该要嫉妒他。

  相片里,水鹊也对着镜头笑,黑白照片,还是给人十足唇红齿白的漂亮感。

  谁让他长成那样,就是照相师傅倒立着拍也好看啊。

  李跃青看一眼,又看了一眼。

  ………

  逛累了,中午饭是去县广场附近的一个大饭店吃的。

  那饭店有三层楼高,应当叫酒楼。

  不像寻常小店,随便一张长方桌和两张凳腿都不稳的长凳。

  这儿摆的八仙桌,椅子也是红木椅,靠背上有精雕细刻的花鸟木纹。

  大厅的地板拖得锃亮。

  放在以前,李跃青肯定是一步也不会踏进去。

  他上学的时候也很少会来广场这一带。

  这一带靠近隔壁更富裕的城市,物价也更高。

  之所以到这个饭店吃饭,是因为水鹊路过的时候看见了楼外拉起的红布宣传字。

  “以前爸爸妈妈没离婚的时候,”水鹊指着红布上的字,“下馆子就爱吃这家的烤鸭,没想到这里也有……”

  李跃青觉得他说起爸爸妈妈的时候,瞧起来特别可怜见儿的。

  他二话没说就带着水鹊到里头吃烤鸭。

  只是再出来的时候,裤兜儿里不剩两张薄纸三个铜板。

  李跃青脸色凝重,倒不是因为里头八块钱一只的天价烤鸭,而是因着他没预留够钱,本来要到电影院看电影的钱也花进去了。

  年轻人约会哪儿有不看的电影的?

  但是身上剩下的钱,只够买份两分钱的爆米花,然后搭乘公交车回家。

  要想进电影院里看大银幕一毛钱一场的电影,那肯定是不能够了,除非他们走路回去。

  水鹊试探地凑前看他,“怎么了?”

  李跃青看着他,叹了一口气,早知道应该先和水鹊问清楚,那饭店里头到底是个什么价格。

  他应该想到,海城军区大院家庭出来的知识青年,哪有和庄稼人一样,赶集出来连寒酸小面馆也舍不得吃的?

  要是看不了电影,李跃青又觉得今天出来一趟少了些什么。

  他脑海当中灵光一闪。

  “走!”

  李跃青牵起水鹊的手,兴冲冲地穿街走巷地跑。

  秋阳高高悬,风穿堂,从巷子口一路吹到巷子尾。

  县城里有两家电影院。

  一家是旧的手扶拖拉机工厂改造的,工厂已经迁到郊外了,厂房改成了电影院,红漆字绿色墙,剧场在放映室内,有整齐一排排的木椅横列。

  因此这家的电影票要卖一毛钱一张。

  但另一家露天电影院,只要五分钱一张。

  虽说为了搭乘公交车回家,李跃青兜里的钱还是连五分一张的电影票也买不了。

  但是露天电影院条件简陋,就是一堵爬山虎红墙围着大院子,里头竖起两根长木桩,挂起幕布。

  没下雨,院里有设备有放映员就能播,有人买不起电影票的,就冒风险爬墙头逃票看。

  这家露天电影院还是以前初中班上的同学告诉他的。

  李跃青给水鹊买了爆米花。

  跑到大院子侧方,矮墙遍布爬山虎的绿藤,几乎看不见红漆面。

  “上来。”

  李跃青蹲在墙根底下。

  水鹊犹豫了一下,“你要让我翻墙过去吗?”

  李跃青摇头,“不是,翻进去容易被人看见,你坐我肩膀上。”

  “好、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