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演人生 重演人生 第29章

　　陆尧被他们逗笑了， “你们啊，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们，我是一个演员吗?消失的时候当然是去拍戏了。”

　　说一次粉丝还可能以为是开玩笑，第二次提起来，那就可能是真的了。

　　这句话就像是深水炸弹一样，炸了满屏的弹幕出来。

　　“啊啊啊啊啊男神你不要看我可爱就骗我!!你真真真的是演员吗!”

　　“所以专辑出的慢是因为要兼顾演艺事业吗!”

　　“因为是演员所以才能邀请到陆尧和白苏这样的大明星吗!!男神你是不是和他们合作过，他们私底下也是这么帅吗!”

　　“白苏苏他……”陆尧忍不住笑出声， “恩，就跟你们看到的一样，小傻子。”

　　“卧槽这句小傻子喊得好宠，我不管我不管，我也要被喊小傻子!”

　　这条弹幕一出，满屏幕瞬间划过无数条“小傻子” “小傻子过来吃药了” “小傻子小傻子小傻子，宠不宠，苏不苏?”

　　直播间的气氛其乐融融，直到观看人数不断上升之后，最早去购买专辑的一批粉丝回来了，带回来一个悲伤又愤怒的消息: “专辑卖完了!没抢到!”

　　他们心中的愤怒简直要把那些音像店老板给撕碎:哇我们辛辛苦苦大早上去排队购买专辑，结果裤子都脱好了，你就告诉我们没有货了!!

　　殊不知音像店老板也冤枉啊:谁知道一个网红的专辑这么好卖啊，难道他们就不想赚钱吗!

　　陆尧制定的这一百万专辑看似数量庞大，其实其中有将近五十五万是国内及港澳台地区的预售，十五万是欧美各国的预售，这么一划拉下来现货就只剩下了三十万。而这三十万中，供应因为《明年今日》而走红的香港地区，还有因为《无名诗》而对于陆尧这位唯二的直升选手抱有期待的欧美地区已经占了很大的一部分，剩下的二十万数量分到全国范围的代理商手里，数量其实已经少得可怜。

　　微博上已经有不少幸运抢到专辑的妹子在拍照炫耀，下面全是抓心挠肺的没抢到的妹子的各种羡慕嫉妒恨。

　　朱莉莉回到家之后，虽然心里很着急，却还是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装，生怕破坏了这个被设计得像是艺术品的盒子，打开之后先是被几张海报给惊艳了一下，虽然一直沉迷二次元的她不太关心三次的明星，因此也没看过两个人的作品，这一刻却还是忍不住被两人超高的颜值给圈粉了，这简直就是现实版的二次元男神啊!当然，现在的重点不是这个，她小心得拿出那张碟片，播放了起来。

　　因为其余几首都已经因为各种意外而曝光过，她第一时间点开了那首一直没有曝光过的《天梯》。

　　画面开始于一片荒野山村，一位老爷爷扛着铁锄踏着暮色归来，牵着老奶奶的手冲着镜头灿烂地笑了笑。

　　轻缓干净的前奏响起，陆尧所特有的清澈的少年音缓缓启声，和《无名诗》的炫技让人震撼不同，和《咖喱咖喱》的轻快让人会心一笑也不同，他在唱这首歌的时候没有运用太多的技巧，只是安安静静地唱着，声音中带着让人动容的情感:

　　“如可，找个荒岛，

　　向未来避开生活中那些苦恼

　　……

　　几多对，持续爱到几多岁?

　　当生命，仍能为你豁出去。”

　　虽然听不懂粤语，但光是听陆尧这样唱着，看着字幕和MV，就已经足够让人沉溺其中，一直到音响自动播放下一首《咖喱咖喱》前奏的时候，朱莉莉才从上一首歌的情绪中猛然清醒过来，才发现自己居然已经不知不觉中泪流满面。

　　不仅仅是为这首歌而流泪，更多的是为自己的男神的优秀而痛哭，没有人比她们这种看着暮春寒从小透明红起来的老粉丝有更多的感触了，一个网红走到如今，一百万专辑的销量，看得见的和看不见的努力和辛酸，又有多少人知道?

　　她一边哭一边拍照发了微博:

　　暮春寒的小漂亮茱莉:没有想到这张专辑最让我有感触的不是《无名诗》，而是我根本听不懂的《天梯》，真的唱得很好，一边哭一边听，还有这张专辑真的做得很用心，附赠的海报很漂亮，看得我这个纯粹的二次元都想入坑。@暮春寒V男神，五年前粉上你，是我这辈子做得最对的一个决定。

　　不少粉圈大大跟着转发:

　　“《天梯》听哭+1，真的唱得太好听了。能听出来是用了心去诠释的歌曲，后期和包装也都是超专业的水准。”

　　“作为一个白苏的粉丝表示对专辑很满意，歌唱的很好听，最主要是我家白苏苏的海报太好看了啊啊啊啊啊，我看了一下居然是C。A。

　　家御用的摄影师拍的，好清新的白苏苏，好久没看到了，亲亲!”

　　“陆家粉丝表示这个专辑买得值了，真的好好好看啊啊啊啊啊!我的陆尧哥哥亲亲亲亲!”

　　“啊啊啊真的这么好听嘛?可是我沉溺在男神的亲笔信里，完全还没有开始听，我现在就去听!”

　　看到这条转发，朱莉莉一惊，什么，亲笔信?她赶紧翻开专辑盒子一看，果然最底下静静地躺着一封素净的信笺。

　　看得第一眼，她就忍不住尖叫起来，啊啊啊啊啊男神的字也太好看了吧呜呜呜!

　　致我的小漂亮们:

　　很感谢你们一路陪我至此，给你们唱歌是我最开心的一件事。这张专辑历经了许多坎坷，但我从来没有恐惧过，因为你们就是我的底气。唯一让我害怕的事，恐怕就是你们不知道在哪一天就会离开我。但没有关系，只要你们在一天，我就会唱一天。唱到你们头发白了，我走不动了。

　　余生很长，请多指教。

　　朱莉莉看完这封并不长的信笺，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在实时统计销量的各大音乐排行榜上，暮春寒的名字飞快地上升，很快便直接冲上了第一名，死死地将第二名压在下面，一百万的销量让人叹为观止。

　　到了中午的时候，观看人数直接突破了L站的最高纪录。

　　除了暮春寒的粉丝之外，还有不少看了微博上其他妹子晒出的写真照片后抓心挠肺的陆家，白家粉丝。

　　她们在弹幕里撒泼打滚，撒娇卖萌，目的通通只有一个:

　　“啊啊啊啊啊啊求你了求你了，加印啊啊啊啊，我买不到专辑啊啊啊!”

　　“什么鬼，我们暮家人都还没买到呢!”

　　“你们不都有预售吗!干什么和我们这些冲着写真来的可怜人抢!”

　　“因为喜欢啊!你们也有其他杂志海报啊，干嘛和我们抢?”

　　眼看弹幕就要开始掐架了，陆尧真是哭笑不得，赶紧开麦安抚快要暴走的粉丝们: “好了好了，第二批专辑已经在赶制了，最快明天早上就能买到了。”

　　“多少张多少张!!男神钱不够跟我们讲，我们众筹啊啊啊啊!”现在她们最关心的就是数量问题了，恨不得直接问陆尧要支付宝账号，把钱给他转过去，生怕他不够钱付定金，导致补货数量依旧不够。

　　偶尔弹幕还会飘过一两行英语，翻译一下大概就是: “你们有什么好吐槽的我们欧美歌迷才惨啊，发货永远是最慢的，缺货却是最快的!”

　　制作厂的负责人也是吃了一惊，万万没想到暮春寒的专辑会这么好卖，一开始他还十分不看好陆尧的专辑，因为成本过高，第一批的数量也太大，根本卖不出去，而现在他们却在加班加点地全力赶制这张不被看好的专辑。

　　在粉丝的强烈要求下，陆尧清唱一次《天梯》，他唱得很认真，因为这首歌所写的，确确实实是他对爱情这个词汇最真实的向往。

　　“男神男神，这个MV拍得好感人，对白苏苏路人转粉呢!”

　　看到了很多条这样的评论，陆尧也有些惊讶这个专辑讨论度最高的居然是相对小众的《天梯》，只能说确实是情感真挚动人心，他用直播了一上午的略带沙哑的声音开口道: “其实这首歌的灵感来源于一个真实的故事。”

　　“一个青年爱上了比他大十岁的寡妇，这个寡妇还带着四个孩子。世俗的目光让他们在外界没有容身之处，于是这个青年便带着寡妇私奔了。带着他的爱人逃离到一座深山之中，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他每一天都会扛着锄头在悬崖之上开凿阶梯，就为了让他的爱人能够安全出行，一直到他去世为止，一共凿了6000多个台阶。”

　　“这首歌，我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放到专辑里。因为这首歌实在是太催人眼泪了，就像歌里面唱的，爱是为你豁出去，怕就怕，我豁出来了，你却退回去了。”

　　很多粉丝听得泣不成声，打赏和礼物也顺势刷了起来。

　　尤其是一个顶着初始id的粉丝，一上来居然就直接扔了“131400000”个L币的打赏，就算一块钱等于100个L币， 131400000也要充值一百三十多万。

　　但是在现在，却没有人去膜拜土豪了。

　　“高山流水遇知音，恭喜【暮春寒】登顶人气总榜第一!”

　　从临近中午直播间流量激增就一直在监察这里的L站工作人员惊呆了，要知道，之前的总榜大神可是一位上世纪就退出娱乐圈的影视女神，在这里开了一场复出兼生日新闻直播啊!

　　一个网红打败了万千男女心中的童年女神，可以说是非常厉害了。

　　“男神男神，这个月的星光灿烂舞台，你会去吗?”

　　“真的好想听你现场唱歌，就算大大你全身武装出现，我也会去听的!”

　　弹幕上全是期待陆尧现身唱歌的。

　　星光灿烂舞台是央视为了推动近年来如同迟暮一般的唱片市场而做出的节目，推广力度非常大，只要是在当月发歌的原创歌手都可以报名参加，当月打榜人气第一的冠军会获得央视免费提供的音乐轮播长达一个月!

　　因此很多歌手在发了专辑之后都会想方设法在星光灿烂舞台上打榜，什么绯闻，唱到痛哭，讲身世，甚至还有故意在舞台上走光的，怎么能博取眼球就怎么做，厮杀非常惨烈。但陆尧的歌曲基本都不符合比赛所需要的爆发性歌曲，再加上他一贯是神秘主义者，从来不现身，所以粉丝们都很担心他不会去。

　　陆尧本想拒绝，可是看到他的粉丝们苦苦哀求的样子，莫名心软， “好好好，我去还不行吗?真是拿你们没办法啊。”

　　各大音乐网站和主流媒体也才反应过来，后知后觉地发现暮春寒的这张专辑居然这么火，纷纷开始在自家网站和微博上推荐。

　　一些比较官方的账号，比如一些古典音乐人，央视音乐频道的官博都第一时间推荐了《无名诗》，对它高质量的曲子和MV大为赞赏。小清新们有的推《咖喱咖喱》，有的推《小小》这两首旧歌，但总的来说，推荐《天梯》的人数是最多的，这首歌在微博上的热度也十分高。

　　很多人专门去搜索了这个MV里所讲述的故事，然后感慨道:我又开始相信爱情了。

　　随着专辑销量的影响力逐渐发酵，这几天暮春寒的有关话题简直是花式屠榜， #《天梯》背后故事#， #暮春寒专辑《13》销量超百万#， #《13》在海外广受好评#之类的话题将同期歌手压得苦不堪言。

　　其中被黑粉趁机嘲讽得最惨的无非就是这个月复出的天王宋京了， “……什么P天王，去演戏了就一辈子演戏吧，好歹还能赚点养老钱，嘻嘻，好厉害噢，专辑卖不过一个网红，丢人啊，退圈吧!”宋京眼神阴沉地看完这些评论，忍了忍，还是将平板扔到了沙发上。

　　他的经纪人便劝他， “算了吧，啊京，你看看你的专辑销量已经有48万了，在同期歌手里谁比得过你?那个暮春寒他却是很有才华，还有海外观众打底，又请到了陆尧和白苏这种小鲜肉来拍摄MV……”

　　谁知道他安慰宋京的话却正好踩在了他的敏感点， “算了?你让我怎么算了!你看看这些评论，说的都是什么话，说我比不过一个网红?”

　　“我之前让你去帮我查一下，暮春寒，陆尧和白苏三个人，查完吗?我就不信他们没有把柄。”

　　在竞争时期黑对手，这一招宋天王已经用了不知道多少次，很多同期歌手都是这样被他整得从此一蹶不振。

　　“但是……”经纪人犹豫了一下，说道: “陆尧和白苏都有人打过招呼，不能查也不能黑的，来头很大。”

　　宋京的眉头狠狠皱在了一起，他最恨这种依靠美色上位的人，就因为他相貌平平，刚出道的时候不知道比别人多吃了多少苦头!

　　他不怒反笑， “好，不查陆尧和白苏，那暮春寒呢?他一个网红，总不会也有这么大背景吧。”

　　经纪人说道: “背景我不知道，暮春寒的身份掩藏的很好，确实查不出他的真实身份来，不过这一次我专门调查他们三人，查出了一些……有趣的巧合。”

　　宋京接过资料翻阅起来，逐渐地勾起了嘴角， “确实有意思。”

　　一个是起手就印一百万专辑的不缺钱的网红歌手，一个是一出道就背景神秘不缺资源的演员，两人声音相似，笔迹相似，在微博上还频频互动，居然还一直都没有人怀疑他们。

　　不过也是，正常人都不会将两个圈子不同的身份也不一样的人联系到一起，又不是在写小说，更何况大概是以为自己的马甲牢不可破，暮春寒居然大意地公布了自己的性取向。不管是真实或是为了洗白而炒作，身份揭露之后，对于其本人都是一个天大的麻烦。

　　人们对于“同性恋”这个词的态度往往是暧昧不明的，当这个词冠在一个虚拟人物身上的时候，会有大批的姑娘跟风喊着“萌萌萌”，但一旦当这个词同现实中的人联系起来的时候，却又会有很多人立刻翻脸表示厌恶起来。

　　这也是娱乐圈gay不少，却没几个人敢公开性向的原因。

　　“想办法去揭穿他的身份，”宋京笑了笑， “听说他也要上这个月的星光灿烂舞台?那就让他在这里掉马好了。啧，一个连自己的性格身份都遮遮掩掩的歌手，还会有多少歌迷恋他呢。”

　　“但是万一……他的身份不是我们所猜测的那样呢?”经纪人还有些犹豫。

　　宋京想了想，觉得他说得也有道理，再加上如果是真的，陆尧和暮春寒是同一个人，难保陆尧背后的靠山不会恼羞成怒对他实施报复，为了规避风险， “你去私下联系一下那个……柳烟雨?告诉她，暮春寒就是陆尧，她会交出让我们满意的答卷的。你做的隐秘点，就算不是我们所猜测的那样，也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经纪人楞了一下，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柳烟雨就是圈子里陆尧背景论的源头，得罪陆尧之后被封杀的三线小艺人。

　　“我知道了。”他点点头，立刻下去安排。

　　……

　　星光灿烂晚会当天，众歌手在后台等候上场，纷纷用异样的目光注视着带着面具，穿着长衣长裤的陆尧，心里都有点无奈和发苦。

　　你说要是是个普通的人气歌手，他们还敢拼一把，毕竟央视爸爸的推广可是可以让自己翻身农奴把歌唱的啊，至不济，来个宋天王那样的，他们还有勇气竞争一下，这他妈一百多万专辑销量，怎么拼啊?

　　一个网红这么厉害，真的好吗?他们暗戳戳地在考虑，是不是自己已经跟不上年轻人的浪潮了?是时候开个直播间吸粉了?

　　因为《无名诗》在国外很火，其中又运用了大量的华夏传统乐器的缘故，暮春寒现在也十分受官方待见，特意将陆尧安排在了压轴出场，也就是倒数第二个节目，还特意嘱咐他不用在意时长，一定要演唱《无名诗》。

　　有了陆尧和宋京这两位大神在场，其他歌手都自觉没有竞争力，安安分分不作妖地唱完了歌便下场了，全场气氛特别的和谐。

　　等到了陆尧上场的时候，宋京还特意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眯眯地对他说: “我很看好你，等下不要紧张，好好唱。”

　　陆尧在面具底下皱了皱眉，有种不祥的预感。

　　“啊啊啊啊啊暮春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