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是AI,没得感情 朕是AI,没得感情 第10章
作者:神棍与神仙
李漠向道:“宗帝在位期间侍卫人数最少时为一千六百人,仁帝期间为两千一百人,显帝期间为一千二百人,朕何德何能,拥有三千四百人的守卫。而这三千四百人的守卫又在那里?”
几位大臣俱是一惊,以前皇帝连宫里几座殿都不一定能数清,现在怎么对陈年往事都如此熟悉,他是什么时候做得功课?
侍卫祁玉忽然跪下道:“启禀陛下,昨夜出事后,臣奉陛下之命令彻查宫中侍卫人数,只有八百零三人。”
魏昭的脸瞬间就白了。
李漠向笑道:“是谁在吃空饷,在朕眼皮子底下翻云覆雨,你们可真是厉害。”
魏昭跪俯在地,汗如雨下;“陛下,臣只是记录花名册,收编侍卫人数及发放俸禄的负责人乃是……是…”他结结巴巴地就是不敢说这个名字。
李漠向等他说出来。
魏昭道:“是太府。”
他终究没敢说出另一个名字,在他心里,得罪太府远比要得罪宋祥好很多。
李漠向转头问左仆设道:“许立明,你以为呢。”
韩松掐着大腿:“臣以为……以为。”
李漠向真想把他们这一锅全给端了,个个结党营私,相互庇佑。
他对几人冷声道:“这件事情,朕会从上到下彻查一番,找到真正获益的人,想必几位大人心里也是有数的,背后大山不倒,你们之中总有人是替罪羔羊。”他顿了顿和善道:“朕让御膳房做了些糕点,几位大人这几日就在广德殿中好好想想,给朕一个交代。”
第十七章
第 十七章
把这些人关在广德殿的效率很高,在短短三天内,他们就联名给李漠向上奏了一份状告宋祥贪污国库银两的折子,其中数额具体详细,事件清楚,足以判决秋后问斩。
但若是仅凭此折子就能扳倒宋祥的话,那也太过于容易了,他的势力盘根错节,极其复杂,现在李漠向最大的困境就是他即便下旨斩杀宋祥,也根本没有足够的权利去执行这个命令。
所谓皇帝,更多的只不过是个身份高贵的吉祥物而已,虽有生杀予夺的权利,但真要动到要害,在这个龙争虎斗的乱世,他是没有入场券的。
而他坚信,宋祥的背后必然是狄含,只有狄含和他作对,宋祥的人头就能永远挂在他的脖子上。
这些日子来,李漠向在含露殿整理哀帝过往资料期间,发现了一个规律,他很擅长权衡术,狄含、宋祥、武安侯这些豺狼虎豹互相牵制撕咬,他这个皇帝虽窝窝囊囊,浑浑噩噩地,但也因此获得了许多苟延残喘的日子。
但有一点李漠向不明白,为什么哀帝后来要毒杀武安侯,这对他一点好处没有,他也明知道这个道理,却亲自打破了这种平衡。
除非……
李漠向想到了一种可能,他忽然觉得很烦躁,这种烦躁的情绪又让他觉得奇怪,他是机器人,没得感情,他怎么无端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
是了,这种烦躁的情绪是来自哀帝的,哀帝是个极其情绪化的生物,无论是欢喜还是悲伤都是很极端与狂烈的,李漠向占用了这个身体,多多少少会被影响到。
李漠向站在窗口冷静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无声的咆哮了一句:“皇帝也太舔了吧!”
为了让狄含开心,居然自断后路,毒杀了势力逐渐强大的武安侯,幽王烽火戏诸侯都没他舔。
李漠向以为自己是来拯救江山的,没想到他还得破案,他越来越觉得以哀帝对狄含的喜欢程度,若无确凿证据,根本不可能杀了他爹。
不对,李漠向觉得,就算李漠掌握了狄含他爹造反的证据,看在狄含的面子上,他也不会动手,这其中定然有隐情。
说不定还是个感人肺腑,隐忍而伟大的舔狗背锅故事。
李漠向又坐回书桌,想再翻一翻哀帝的东西,看能不能从中找到什么线索,这时,内侍为他端来一盘点心,李漠看了他一眼忽然问道:“朕的起居史官呢。”
内侍愣了一下:“陛下,好几年前您早就废除了起居史官,史料里不许出现您的身影。”
李漠向;“……”
莫非他觉得自己愧对祖先,想让自己的从历史上消失么。
李漠向觉得完全不用多此一举,威胁史官篡改事实,掩恶扬善这种行为他又不是干不出来,而历史上的皇帝对自己的善迹大加着墨,对恶事只字不提的事情,也不在少数。
何需直接废除这一官职呢,事实上 正因为他这种做法,导致正史上对他的记载极少,野史横行,他的名声烂到比臭鱼烂虾都不如。
李漠向道:“准备笔墨吧。”他要把这个官职重新设回来。
内侍们觉得皇帝这些日子以来也太勤奋了些,勤奋到清心寡欲的地步,几个嘴闲的内侍偷偷在屏风后聊天:“陛下有多少天没有见过狄相了?”
“嘘,已经不是狄相了,现在宰相是韩松。”
“闹别扭呢,狄大人失宠了?”
“肯定没有,我们打个赌吧,陛下肯定捱不过今晚,就要找狄大人。”
“我觉得不会了。”
含露殿的房顶上趴着一个修补屋顶的太监,他的身边放着一个干活儿的木桶,人却像随时起飞的鸟一样谨慎地趴在砖瓦片上,注视着砖瓦缝隙下含露殿的情形,耳朵不时轻轻动一下,将殿内说话内容事无巨细地记在脑子里。
这名太监是一名暗探,今日是他负责监督含露殿里的动静,以汇报给他的主人,他已经在这里呆了两个时辰,再有一个时辰,他就要换岗,含露殿一直很安静,他稍稍有了几分懈怠。
就在这时,他看见奋笔疾书的皇帝突然伸了个懒腰,然后他缓缓抬起头,和自己对视了一眼。
暗探吓得魂飞魄散,但又立刻安慰自己:“从皇帝的视线来看,什么都看不到,应该只是凑巧。”
直到他看见皇帝朝他招了招手,并无声地说了一句:“下来。”
暗探再也淡定不下去了,他一个打滚翻身而出,跳下屋顶逃脱,他的脚刚踩在地上,周围就窜上来十几条黑影,将他团团围住,夺了他的兵器,将他捆成了一个粽子押到了皇帝面前。
李漠向坐在椅子上一边写东西一边问:“谁派你来的。”
暗探一句话也不说,看那坚定的眼神是绝对不肯出卖主子的。
侍卫们刚想动手逼他开口,被李漠向制止了:“别动他,以免伤了和气,朕知道他是哪家的了。”
暗探依旧低垂着头,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李漠向将笔放下:“想听什么,凑近些,朕当面告诉你。”他笑了笑,弯下腰对暗探慢悠悠道:“回去告诉派你来的人,就说我想他,今晚能不能来陪我。”
“我想你,能不能来陪我。”暗探在心里又默念了一遍,严肃的表情上终于出了裂缝。
其他几个侍卫脸也绷不住了。
李漠向直起腰笑道:“让你主子去金光楼,我穿他喜欢的衣服,等他。”
暗探的表情看起来想死。
李漠向道:“放了他,让他回去,任何人不许监视,不许跟踪,让他平平安安地把口信带到。”他转头对内侍道:“给朕沐浴。”
……………………
李漠向是要来真的,他确实有必要和狄含进行一次“友好”交流。
他脱下庄严肃穆的帝装,换上了一身璎珞冠羽纱袍,腰上环绕着的是细弱嫩柳的腰带,一扯就断,足上登云履,整个人仙气飘飘,俊美无俦,含露殿的人都看呆了。
他们平日里只知皇帝俊美,但不知男人还能俊成这个样子,这人还他娘的是皇帝,能得到这样的人投怀送抱,千依百顺,这足以令人血脉喷张。
可惜这样的美人太血腥,靠近有危险,那日武安侯就被他暴打过。要不是武安侯地位举足轻重,性命都能交代了。
李漠向收拾完毕后坐步撵去了金光殿。
金光殿是大衍朝纸醉金迷的重要场所,平日里除了宴会之外,也是皇帝贪图享乐的场所,金光殿里虽无酒池肉林,但也有成千的酒坛玉器,荷池石桥,论奢华,这绝对是大衍最奢华的场所。
他坐在荷池边的石椅上,注视着楼下的动静,今晚天气不是很好,刚闪过了薄薄的惊雷,很快,就落下了秋雨,雨水落在楼顶上,沉重的铃铛哑响,藕色纱帘在风中轻微地晃动。
祁玉他们紧张的要死,不为别的,他们到现在都不知道皇帝是怎么判断出那个人是狄含的人的,那暗探根本没有露出任何的蛛丝马迹,万一错了呢,万一来的是大宦官宋祥呢?
要是宋祥接到了皇帝那句:我想你,今晚来陪我。”还不得吓死啊。
再说了,就算真的是狄含,狄含又怎么敢来,他死不承认不就行了么,祁玉不认为狄含敢来,因为他根本没必要承认,傻子才会承认。
再看皇帝,气定神闲,丝毫没有这方面的忧虑。
然而他错了,因为狄大人真的来了。
从楼梯的拐角处走上来了一个蓝袍玉带的英俊男人,他撑着一把八节骨伞,从烟雾弥漫的楼梯处,缓缓走上台阶,走到皇帝身边,把伞扔给后面的侍卫后,抱起皇帝往楼内暖和的地方去了。
祁玉忽然觉得荒唐的尽头就是高深莫测。
随行的貌美宫女们伸出纤纤玉臂将纱幔一层层放下,里面点起了柔和的烛光。
祁玉咳嗽了一声,转过头道:“把耳朵捂上吧,非礼勿听。”
小侍卫很认真地问:“万一陛下有危险,我们听不到怎么办。”
祁玉不想再呆下去了:“我去楼下看守。”
第十八章
事实上,两个人并没有做什么,在李漠向不要求的前提下,狄含一般也不会先碰他,他把李漠向放到了石榻上后,就坐在了他旁边,他今天看起来心事重重,即使离他这么近,也是心不在焉的样子。
李漠向开门见山道:“你派人趴朕房顶上。”
狄含笑了笑,没说话,默认了。
他的这种态度一定会激怒哀帝,说不定会为此翻脸,哪怕老虎被拔了獠牙,也能扑腾出个天翻地覆来,李漠向不打算走哀帝的路线,如果狄含心思敏感,他也许会察觉到,此时他那小皇帝早就换了个芯。
李漠向不动声色道:“狄含,不必如此,含露殿不缺人,你还派人保护朕,太破费了。”
狄含道:“不用谢,陛下,应该做的。”
他可真会顺着梯子往上爬。
李漠向觉得狄含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有摘过面具,他到现在都无法很深入地了解狄含的性格。
或者说,狄含拒绝和皇帝有任何真心实意的交流,他和皇帝的关系就是可以走肾,但绝不走心。就像他给狄含送出去的无数次秋波,他几乎没有回应过。
李漠向道:“爱卿,朕今日叫你来不是兴师问罪的,朕想和你……”他话头一转:“聊聊天。”
李漠向这么平静倒是出乎狄含的意料,别看他现在这么淡定,他在来的路上其实并不是完全气定神闲的,甚至有点紧张。
按照李漠以往的性子,他每次生气的时候都能花样百出的折腾人,狄含这一路之上绞尽脑汁想了无数种应对之法,想来想去继续与他虚与委蛇是最好的办法,可没想到见了人后,他能这么平静。
狄含微微放松了一点:“陛下想聊什么。”
李漠向道:“聊你。”
狄含:“……”他失声:“我有什么好聊的。”
李漠向道:“朕以前是有些任性了,很多时候没有考虑到你的想法,对你做了很多强迫之事。”
狄含倒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李漠向道:“狄含,朕送你这一半江山是心甘情愿的。”
狄含立刻道:“呵呵,陛下慎言,说的什么话,这江山一整个都是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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