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记白月光的死对头后 标记白月光的死对头后 第64章
作者:稍稍
可余悸对自身的掌控达到了近乎完美的地步,尤其这还是军装外套,就更加不会把什么遗落在里面了。几乎下意识的,他把里面的东西摸了出来。
是一枚戒指。
深海一般的宝石戒指,低调、眼熟,他认得这枚戒指,他当然认得了。
这是一枚被赋予了守护之名的戒指,也是余悸曾经送给他的,其中的一枚。两枚戒指里,他弄丢了一枚,另一枚现在应该还在军事学院的宿舍,被他压在了抽屉的最底层。
他盯着这枚戒指看,看着看着就恍然了一下。
难怪找不到,原来……
握紧这枚戒指,他转身就往门外走,走到一半又倒回来,把床头的药给拿上了,然后才匆匆下楼。仅仅只是拿一趟药,他拿了大半天,下来的时候,发现客厅里来了个新的客人。
私人医生。
余悸叫他:“过来坐。”
丹郁不明所以地走过来,在余悸的身旁坐下,刚一坐下,私人医生就帮他检查了起来。
丹郁攥紧手中的药,疑惑问道:“检查我干什么?”
如果记得没错的话,这位医生似乎是ABO领域的,可ABO领域可大了去了……
丹郁茫然地坐在原地,接受着医生的一切检查,最后,冰冷的检查器从心口开始下移,下移到了肚子上。丹郁奇怪地看了看肚子,又看了看医生,后来实在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就看向了余悸。
“我……”
刚要说话,私人医生就收回了检查器,说道:“Omega向来能最大限度接受Alpha的一切需求,但是……”
微微停顿了一下,医生只说了两个字:“节制。”
丹郁一下站了起来,把药塞进余悸的手里,急急忙忙走开:“我去给你倒水。”
走得慌乱,水也倒得慌乱,余悸迟疑片刻,问:“可他真的很贪睡。”
“贪睡是正常的,累了当然想睡觉了,不过也只是一半的原因。”
余悸往后一靠:“另一半呢?”
“他似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有真正安稳睡过,或许是现在觉得安心了,所以身体在补觉,而且,最近本就是容易犯困的时节。”
余悸漫不经心地点了下头。
所以是他想多了。
在医生收拾东西离开后,丹郁才端着水一步一挪地走过来,说道:“吃药。”
气氛诡异的空气里,余悸轻笑一声,重复起医生的话:“节制。”
“……啊。”
丹郁感觉脑子一团晕,“……怪我咯。”
余悸又笑了一下:“怪我也行。”
“……”
“我觉得我挺好的,”丹郁后知后觉的,“你为什么突然找医生给我检查身体?”
余悸说:“没什么。”
第74章
遏兰家族与医生结缘的伊始,是第十五区的沦陷。
原来,原沐生与原主的那段过去,是有观众的。
这是刚才遏兰衡告诉他的事,也是私人医生突然被他叫来的原因。
苦味在舌尖蔓延,喝了水也没能缓解这股苦味,余悸压了压嘴角,耳边在这时传来糖纸撕开的声音,丹郁放了颗糖在他手心,问:“今天的药很苦吗。”
丹郁把他看得太认真了,认真得好像每一个神态都没放过。
外面的雨还在下着,空气里都是湿湿的冷意,接过那颗糖的时候,余悸触摸到丹郁的手里捏着枚戒指。取出那枚戒指,轻轻摩挲了一下,然后挑起眉,把它缓缓戴在了丹郁的指间。
余悸还是那句话:“喜欢吗?”
这次丹郁没说话。
他伸出手,覆在丹郁的脸上,从侧脸慢慢摸到另一边的侧脸,也没能摸出丹郁是怎样的表情。
该问一问博士,这双眼睛还有多久才能好的。
他跟丹郁交换了一个泛着苦味的吻,很轻很浅,浅尝辄止,后来丹郁问他,“你打算怎么做?”
问的是原沐生的精神域。
在别墅里的大部分时间,丹郁好像都是黏着他的,就像现在,问问题的时候,趴在他的怀里,微微抬起脸,温热的气息就打在他的脖颈。
丹郁不是所有问题都会问,他也不是所有问题都会回答,但这个问题,丹郁好像很想知道。
“我只能说,”余悸说,“我一般不做蠢事。”
然后他听到丹郁似乎松了口气。
但这口气还没松到一半,就听丹郁问道:“对你来说,什么样的,才不算蠢事?”
是啊,什么样的,才不算蠢事呢?
余悸轻笑起来:“你好像有很多想说的。”
“是。”
丹郁慢慢直起身子,离开他的怀抱,说:“可不做蠢事是相对的。如果你必须得拯救原沐生,才能获得某种意义上的成功,那么,你不惜一切代价去帮他,就不是在做蠢事,不是吗?”
很有脑子的一番说法。
有时候小玫瑰确实有点聪明。
无视邀请函或许只有这一次机会,他不可能每一次都能避免掉,原沐生总会出现在他的面前,原沐生带给他的麻烦也绝不会仅仅只有这么一次。
撇开原沐生不谈,丹郁也是另一种程度上的麻烦。
深陷沼泽中的人,是会无意识做一些不该做的事的,即便丹郁已经足够知趣了,可能也仍旧无法避免。
但现在……
不重要了。
一切都不重要了。
就在他知道原沐生与原主那段过往的真相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一切都是无关紧要的。
于是他问丹郁:“一直不能见光,是什么感觉呢?糟糕吗?”
丹郁不明所以:“什么不能见光?什么糟糕不糟糕的?”
余悸刚要说话,丹郁说:“别打岔,我的话还没有说完。”
余悸微不可见地摇了下头,语气中似有一股无奈,“那你说。”
“得等一等,”丹郁站起身,“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找找那张病历。”
又是那张病历。
那张病历的参考意义并不是很大,314号是个任务一直失败的人,他可不一样,他的反派任务,从来出色完成。
……是啊,如此厉害的他,系统又怎么会轻易放弃呢?
端起水杯,缓缓走到窗边。
这里的窗户可以打开,风也不会从这里吹进来,他伸出手,推了推窗户,没能推开,就把水杯放在一旁,慢慢摸索着去开窗。
可他摸了很久都没摸到开窗的地方,迟缓地思索了一会儿,顺着墙走到了另外一边,这才把窗户给推开。
离开这个地方太久了,回来后又一直看不见,所以,连位置也记错了么。
窗户刚一打开,风裹挟着雨水,就飘飘洒洒地吹了进来,把遮挡在眼睛上的柔软布料给润湿了。
位置记错了,风向也记错了。
他觉得很好笑。
转身往回走的时候,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猛地从脚底传来。
水杯碎了,里面的水洒到了地面,碎片散了一地。
脚后跟迟缓地离了下地,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他继续在原地站着,一动不动地站着,站了很久,直到一道有些匆忙的脚步声从旋转楼梯上传来,他掩在衣服里的紧握的手才稍微松了一松。
在丹郁往他跑过来的时候,余悸说:“杯子碎了,看路。”
丹郁:“我看见了。”
也是。
看不见的是他,不是丹郁。
可为什么,丹郁只是离开了一会儿,这里就被他搞得这么糟糕了呢?
余悸有点无法理解。
“你还好吗?”丹郁问。
丹郁把他带离窗口的第一件事,是给他更换被润湿的布料,甚至还给他换了件外衣,余悸:“我没那么……”
算了。
然后余悸问:“那张病历找到了吗?”
丹郁挠了挠头:“没有,我不记得放哪里去了,总也找不到。”
“那就别找了,有什么想知道的,”余悸说:“你可以直接问我。”
语气难得温柔。
是余悸的回答总是太看心情,以至于后来丹郁问问题的时候,总是会多思考一下,不会想到什么就问什么,而是反复思量后,觉得非问不可,才会问出口。
这还是第一次,余悸如此主动,明确让他可以问。
这意味着,多半是不管问什么,都能得到回答。
丹郁一喜:“真的吗?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吗?”
余悸微微笑着:“你已经问了两个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