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攻的种田科举路 穿越攻的种田科举路 第119章

作者:十一行 标签: 布衣生活 种田文 甜文 穿越重生

  高知府面上带着笑,示意一旁的官差将托盘放在桌案上,一把扯开上面盖着的红布。

  托盘一端白花花的银子露了出来,门外看见的邻居倒抽口气,瞬间哗然。

  将另一端的喜报递到谢景行手里,“你可是通州府几十年未曾一见的小三元,这还不足以我亲自前来吗?”

  谢景行双手接过,谦虚道:“还多亏知府大人的教诲,小子才能获此殊荣。”

  孟冠白在一旁听见,心里戚戚然,自从他们这位新任知府上台后,府学每月月末文考出的题目几乎都是由出自他手,有的甚至是他见所未见的。

  前任知府可是从不管府学之事,他们这位新任知府大人却是事必躬亲,连府学的教官们都勤勉了不少,他们每月要完成的文章也是成倍地增加。

  高知府又指了指托盘中的银子,“这里是五十两银子,不多,嘉奖你取得此次成绩,还望日后继续勤勉努力,乡试能再创佳绩。”

  高知府前来目的就只是送喜报,以表示他对府学文教之风的重视,稍坐了坐便就离开了,府衙事务还不少,他是抽空出来的。

  在他们离开前,屿哥儿牵着双胞胎出来,同双胞胎耳语一番,双胞胎便一人拿着三个红封到了官差脚跟前,仰头甜笑道:“叔叔,沾沾喜气。”然后将红封举至官差腰间。

  为首的官差看了一眼高知府,高知府笑着点头,那官差才将红封接了过去。

  双胞胎接着又将其他红封一一送了出去,然后跑回屿哥儿身前仰头讨赏。

  屿哥儿挨个揉揉头,“糯糯和小筛子真厉害,全做对了。”

  现在就只剩下谢家人、孟冠白和文昌街的街坊邻居以及汤圆铺的客人了。

  知府大人已经离开,邻居们再不顾及,纷纷进到谢家院子来同谢定安和周宁道喜。

  周宁昨日就买好了瓜果点心,笑得合不拢嘴,迎来送往道喜的人。

  屿哥儿将双胞胎安抚好后,脸上笑意收敛,走去大堂将托盘里的银子一起拿进了内院放好。

  看着屿哥儿从他跟前走过,却面无表情,谢景行直觉不对劲,院子里人来人往,他连忙拉过一旁的孟冠白,孟冠白长袖善舞,帮着招呼来人再适合不过了。

  他则是跟进了内院,走进到了面无表情的屿哥儿身旁,帮着他把银子放在钱箱里,小心翼翼地看了两眼,分明刚刚还为他激动了得不得了,怎么这时突然不开心了?

  银子五两一锭,五十两也不过十锭,两人一起,很快全部放好。

  屿哥儿将托盘拿在手里,准备拿出去,谢景行一把拉住他,将脸凑过去,试探问:“怎么了?”弄得他心里也跟着七上八下的。

  屿哥儿回想起刚刚心脏紧缩的时刻,心下又开始难受,本以为他还有许多时间能和谢哥哥耗,总有一日能耗到他开窍。

  可没人告诉他,若是有媒婆上门为谢哥哥说亲,他该怎么办?

  屿哥儿僵立在那里,垂着眼不知该如何言说自己的少年心事。

  若是他将一切挑明,将谢哥哥吓到了又该如何是好?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要是周叔么和谢伯伯同意了婚事,他能阻止吗?

  他本不是这种患得患失的性格,可谢景行对他太过重要了,他不敢冒有一丝一毫失去谢景行的风险。

  这是两人自相识以来,第一次沉默以对,谢景行小心翼翼,屿哥儿思前想后裹足不前。

  眼前玉白的双手捏在托盘边缘,指关节用力得发白,谢景行眉头一皱,将托盘从屿哥儿手里取了下来,放在一边。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这一整日屿哥儿都在他跟前,唯独他刚刚带着双胞胎来了内院一趟,难道是刚刚在内院发生了什么事吗?

  不等他再询问,这时汤圆铺连着内院的小门里进来了刚刚那位妇人,她这时还是那一副媒婆打扮,脸带笑意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了谢景行。

  笑意变得更加夸张,她甩着红帕子走进来,“哎哟,这不就是谢家小郎君吗?刚出炉的小三元,我这是来给你恭贺新喜来了。”

  她刚刚可是花了大价钱,特意租了一辆牛车去了城东和府,和家有位小娘子,眼光可高着。

  虽不是地坤,只是位普通女子,可长得那是个国色天香,家里又是通州府数得上的人家,只有两个孩子,上面是一位早已成亲的汉子,下面就是这个千娇万宠着的女儿。

  到了说亲年纪,媒婆都快踏破了和家大门,几乎将通州府的青年才俊全说了个遍,和家都没看上。

  她刚才过去说了谢景行的情况,和家才总算松了口,她赶忙就又过来了。

  她可不信那般好的女子,这谢景行会看不上,想到那一大笔就在眼前的谢媒银,媒婆迷了眼,将谢景行身旁的屿哥儿忽视了个彻底。

  谢景行此时心里有些烦躁,秉持着多年的涵养才没将这看不懂形式的婆子轰走,“何喜之有?”没看他此时正烦着吗?

  媒婆将手里的红帕子一挥,“这事我可不能同你说,你家双亲呢?”

  屿哥儿这时猛地挥开谢景行的手,脸沉了下来,几步过去抓住媒婆的手臂,一声不吭地将她往外拖。

  媒婆这才注意到屿哥儿,“唉唉,你干啥呢?我事情都还没说呢?”

  谢景行连忙追过去,那婆子膀大腰圆的,屿哥儿细胳膊细腿儿被她拖倒,伤着了怎么办?

  媒婆方才一直未注意到屿哥儿的脸,这时才将视线投注在屿哥儿身上,看到屿哥儿的长相后,眼睛一亮,也不往里挣了,反倒是一把抓住屿哥儿的手臂,“你可是这谢家的小哥儿?不知可说亲了没?婆子我这里可有不少青年才俊,你说说你想要什么样的,我一定给你找出来。”

  屿哥儿一愣,这时轮到谢景行脸黑了。

  他哪里还不知道这婆子是来干嘛的,冷笑一声,将屿哥儿往身后一挡,“这就不劳婆子费心了,我家哥儿自有去处,你的那些青年才俊给其他人留着吧。”

  媒婆面上满是止不住的遗憾,这小哥儿可是比那和家小娘子长得还好看,这要是往外一说,可不得争着抢着来。

  可惜听谢小郎君的说法已是许了人家了,唉,她怎么早不往这处来?

  “他许了人家,可我听谢小郎君可还未婚配,我这里可为谢小郎君找了通州城数一数二的小娘子,你快让你家父亲出来,我同他说说,这可是个好亲家。”

  “不用”、“不行”,一低沉一清亮的声音同时响起。

  谢景行和屿哥儿同时看向对方。

  屿哥儿听见谢景行脱口而出的“不用”二字,眼里一喜,那喜色衬着他的眼眸亮晶晶的,被谢景行完全看在了眼里。

  双手紧握,屿哥儿眼里冒出紧张,“为何不用?”

  谢景行根本移不开看着屿哥儿的目光,心脏跳动,轰隆隆响在自己的耳边,他又一次,不知多少次,感受到了心里的悸动。

  “因为……”

  “您是媒婆吗?”周宁惊喜的声音传了过来,打断了谢景行未出口的话。

  好不容易将来客送走,周宁发现外院未见谢景行的踪影,疑惑进了内院,结果就看到一身红衣的婆子站在那里。

  他可比谢景行懂得多,一眼认出那是媒婆,这是有人上门来为他家景行说亲了?他还正愁这事呢,他们刚来通州府不过一年,上哪儿去寻好的小娘子、小哥儿?

  周宁连忙过来牵住媒婆的手,准备将她迎进大堂坐着商量。

  谢景行停下了未出口的话,皱着眉上前拦住了周宁。

  周宁一怔,笑道:“怎么了?还害羞了不成?你已到了年岁,也该说亲了。”

  谢景行却不放他过去,“阿爹,我的亲事我自己做主。”

  斩钉截铁的话响在所有人耳边,掷地有声,周宁脸上一僵,无措地说:“景行。”

  谢景行已比周宁高了不少,弯腰抱住周宁,嘴唇凑在他耳边,悄声道:“我已有意中人了。”

  周宁瞬间高兴起来,惊喜地问:“是谁?”

  谢景行勾起唇笑了笑,道:“暂时保密。”

  不再多说,谢景行松开周宁走到媒婆身边,道:“多谢您特意前来,不过我确实暂无说亲之意,还请回吧。”

  周宁怕他话语太僵硬,连忙过来将他顶开,好声好气地将媒婆送了出去。

  孟冠白确实很有眼力见,一把抱住想往那边跑过去的双胞胎,哄着往外院去了,就剩下谢景行和屿哥儿相对站着。

  两人之间静默无声,屿哥儿眼含期待,又一次问:为何不用?”

  谢景行伸出手将屿哥儿那双亮闪闪的大眼睛盖住,梦里的猫和那双眼睛一起出现在他脑海,再挣扎、欺骗自己也无用,闭了闭眼,过了一年,谢景行终于承认,自己那晚的梦里有面前这人,“先不告诉你,等你十八岁再说。”还得是华夏人民共和国的十八岁!

  屿哥儿急了,扯下他的手,焦急问道:“为什么?”

  谢景行苦笑,“我已经承认自己是禽兽了,可不能再禽兽不如。”十八岁是底线,绝对不能打破。

  屿哥儿听得满脸茫然,什么禽兽?怎么就禽兽不如了?他谢哥哥那么好!

  “不过我同你保证,我不会同其他人结亲。”谢景行转身,沉重的包袱被他甩开,他和屿哥儿同岁,再合适不过了。

  屿哥儿一呆,傻傻问:“那我是其他人吗?”

  谢景行含笑的声音传来,“你猜?”

  屿哥儿追向前面的人,“谢哥哥!”

第122章

  入夏后,天气一日比一日热,衣衫也越穿越薄,街上行人却不顾夏日烈日炎炎,仍然在大街小巷中溜达。

  忽然,巷子里转角冒出两个小脑袋,下面的小哥儿抬头撞了撞后面的小汉子,“快,看到了没?”

  小汉子点点头,脸上莫名带着一股憨劲,但却很是听下面小哥儿的话,“看到了,糯糯。”

  “快动手,不然她就走了。”

  谢景君从身后拿出一个做工精致的弹弓,另一只手里面拿着一颗小石子,举到眼前,向前瞄准了在街上同人争吵着的一位中年妇人,她正与人吵得唾沫横飞。

  毛婶子将竹篮往自己这边使劲一扯,“这分明是我先见到的,都已经讲好价了,就差付钱,你凭什么与我抢?”

  另一个婶子也不甘示弱,手里拉着竹篮另一边,任毛婶子怎么使力,就是不放手,“你问问卖家同意不?这么多的脆笋子,你只给十文钱,卖家从村里过来的车马费都不够?”

  一旁的卖家显然是个老实人,哼哧哼哧地说不出话来,就在旁边看着干着急,他肯定是愿意卖给后面来的这位婶子的。

  十文钱他还不如拿回去自家吃,这先来的婶子一过来,嘴里就叽里呱啦的一通说,他连嘴都没回,就让他以十文钱将这篮脆笋子卖给她。

  那可是整整一篮子,他屋里人今日一大早去山上弄回来,又将外皮剥开,只留了中间最嫩的那点。

  谢若紧紧盯着背对他的毛婶子,脆生生地说:“发射。”

  谢景君握着橡皮筋中间的手猛地一松,石子飞快地射过去,正中毛婶子的后背。

  “哎哟!”毛婶子后背一疼,手上立即一松。

  那篮子脆笋立即被对面那个婶子趁势抓了过去,掏了三十文钱给卖家,“平日就是这价,我今日还给你这些钱,没问题吧?”显然这两位是熟识。

  卖家连连点头,将钱往怀里一放,将篮子里的脆笋小心倒在那个婶子带过来的竹篮里,自己拎着空了的篮子跑了。

  毛婶子全然没注意到自己马上就到手的便宜笋子已经被其他人拎走了,她又受了不知哪里来的一颗石子,疼得她嘴里脏话连篇,一双眼四处乱瞄,“谁呀?哪个小兔崽子?敢哧溜老娘,看我逮到后不撕了你。”

  街旁的行人看着热闹,跟看笑话似的,毛婶子就跟个丑角一样,跳着脚转。

  谢景君带了不少石子,趁乱又射了一颗过去。

  这次毛婶子发现了是从哪方射过来的,猛地转头看了过来。

  谢若连忙拉着谢景君往后一退,“我们快跑。”也不知道被她看到没?

  谢景君将弹弓往怀里一收,两人倒腾着小腿儿跑得飞快,往巷子里面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