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攻的种田科举路 穿越攻的种田科举路 第70章
作者:十一行
只有他,家里境况最差,常有锦衣玉食之子,嘲笑他一介贫户却妄想通过科举登上青云之路,他都佯装不闻,从不放在心上,身贫志坚,耐得住讥讽,更守得住清贫,学业更是在书院里独树一帜,不然那几位豪富乡绅之子不会如此嫉妒他,最后甚至想要恶毒地毁了他。
易夫子常拿他做榜样教训座下学生,不止人品,更有才学。
就是如此,寇准规也没听懂谢景行的话,疑惑地问:“何为软饭?”他翻遍记忆,也没能从任何一处典籍里面知道这个词的意思。
谢景行一噎,他又说错说了现代术语,他该怎么解释总不能说“吃软饭”本是上海方言,特指那些不干活,靠被富贵女人养着过活的男子,后来又衍生成只要男子不是通过自己奋斗而成功,只要是靠女人获得好处、利益都被称之为“吃软饭”吗?
那到时候是不是又得解释哪里是“上海”?
面前寇准规还一脸严肃,眼神真诚地等着他的答案,谢景行无法,只能解释道:“就是特指被女子或哥儿养着的汉子。”
寇准规了解地点头,“这有何需躲躲藏藏的?”
谢景行挑眉,说:“寇兄该知这世上总归是汉子养家,为家庭负担生计为主流,且多的是以此在妻子、夫郎面前摆出一家之主的架子,作威作福的汉子呢。当然,靠妻子、夫郎补贴家用的不知凡几,可在外却总是遮遮挡挡,生怕损了他作为一家之主的颜面,遭别人看不起。像寇兄这般坦荡,不惧人言的可谓少之又少。”
寇准规微微拢起眉,“若是自身的道德品行高尚,所作所为表里如一,自然可以获得别人的敬佩,得到威望。只能靠在家人面前强撑威风,在外人面前却唯唯诺诺不敢言不的人,不过是因为其本就是虚伪无用之人,又与吃软饭有何关系?”
“寇某虽自认不是大丈夫,却并不认为吃软饭可耻,男子养家也好,女子、哥儿养家也罢,全在于自身乐意与否,缘何要在乎他人如何看待?涵哥儿乃寇某自小指腹为婚的未婚夫,能得涵哥儿爱重,更是寇某的福分,寇某心中只有高兴的,才不管别人如何说道。”
连“我”都不用了,却用“寇某”自称,看来是说着说着心里起了些怒火,谢景行当然知道这股怒火不是对着自己,而是对着刚刚自己话里那些吃着软饭,却看不起给他提供好处的女子、哥儿的那些人。
谢景行并不在意寇准规脸上的怒色,反而惊叹地看着他,明明看着一副老学究模样的古代读书人,却做到了多少现代男子都做不到的开阔胸怀,说:“涵哥儿若是听到寇兄这番话,就算是生活苦些,也该是甘之如饴的。”
真该让现代那些吃软饭却又躲躲闪闪的人来见识见识。
寇准规听到这话,眼里滑过一丝柔情,又涌现出斗志来,“我定不会让涵哥儿吃苦。”
就算谢景行再怎么对男女之间那些情情爱爱敬谢不敏,有寇准规这副神色在眼前晃,也不免觉得寇准规和林涵这一对未来夫夫是极为相配的。
他知道得不多,可有的时候屿哥儿嘟嘟嚷嚷地说林涵的事情时,他也知道个大概,林涵学竹扇手艺前,家境不好,还有个瘫痪在床的父亲做拖累,能坦然地接受寇准规对他家的帮助,而现在反过来寇准规也极为坦然说以后让林涵养着,倒也真是合该做一家子,称得上是金玉良缘了。
一路风景掠过,这一天做的事情太多,快到村口时,太阳已经西落。
谢景行虽急着回家,可寇准规独自一人来周家村,也不知找不找得到涵哥儿所在的位置,太阳都快下山了,这时他和涵哥儿两人如何回宁和镇,路上安不安全,正准备询问,没想到迎面从周家村出来了一辆马车。
还未等他看清,寇准规脸上却突然扬起了一抹笑,冲着驶来的马车喊道:“涵哥儿。”
马车的车夫一扯缰绳,车便停在了谢景行几人面前。
谢定安也喝停下了马车。
那边车帘掀开,露出一张清秀的少年面庞,正是林涵。
探出头时,他的神情还是高兴中带着些惊疑,真见到寇准规在这里,就全然转变为了欣喜,“准哥,你怎么在这里?”
这边车刚停下,寇准规就跳下去,几步走过去,说:“我在家里闲着无事,就干脆出门走走,顺便就往周家村来接你回去,路上恰好遇到谢兄归家,他便载了我一程。”
林涵脸上满是遮不住的笑容,听罢看向谢家父子俩,“多谢。”
谢景行也跳下车,走到距林涵两步之远时停下,说:“也是巧合,不用道谢。”
“反倒是我该谢谢涵哥儿,周家村村民的制扇手艺全由你和你师傅教导,整个周家村能有现在好的好日子过,还要多谢你们出的这份力。”
谢景行看着涵哥儿,心里实在有些惊讶,他在不若初见时那副干瘦的模样,身上衣服虽不是什么绫罗绸缎,也是干净整洁的一身棉衣,收拾打扮地极为利落,唯独不变的是眼神里那股坚韧劲。
林涵神情自若地说:“这就更不用谢了,我来周家村教大家制竹扇也不是做白工,大家每卖一把竹扇给商行,我都能在其中分到一分银子,可比我自己辛辛苦苦,十天半个月才做一把竹扇出来划算得多。”
原来如此,谢景行恍然说:“这可倒是两全其美。”
林涵扬起嘴角说:“正是。”
望了望快要落山的太阳,谢景行对着寇准规两人说:“天色已晚,我便不再多耽误你们二人。”
寇准规便先扶着林涵上了马车,自己要上去时,突然转头看向谢景行,“谢兄。”
谢景行一怔,“怎么?”
怎么突然这幅莫名庄重的神情?
寇准规转身面向他,郑重其事地说:“我知谢兄性情耿直疏朗,为人正派又待人和善,旁侧定然是不缺至交好友。虽你我二人见面不过几次,无论谢兄如何看待,可我却视谢兄为良友,以后谢兄若有什么事需要帮忙,还请一定记得我。”
谢景行将他眼中的一片至诚看得真切,陆寒松和老师才讨论说,他读书科举路上该要有三五好友,没想到这么快就送上门来一个。
再要如平常一般闲笑着回应,未免看低了寇准规的一片赤诚,谢景行也端正了神色,诚心诚意地回道:“寇兄言重了,我自是也将寇兄视为难得的友人。”
寇准规脸上唇角微勾,露出一抹笑意,他在县城书院读书时独来独往,现在被他视为友人的谢景行如此说,即使他平时多少年老成,也不免感到高兴。
目送着载着寇准规两人的马车消失在山道上,谢景行才和谢定安一同往家而去,这两天真是收获良多。
莫名其妙地,自己名下多了一套参考书不说,这个参考书还马上就要被刊印出来,将被送到无数蒙童手里作为开蒙教材。
而他一个才进学不过一年有余的,伪古代读书人,居然在只考了县试,连结果都还没出之前,就被府城府学的教育大佬邀请到府学就读。
现在又多了一个真心诚意的友人,以后科举路上也不再是自己一个人踽踽独行。
谢景行心中无限感慨。
而在见到坡上眺望着这边的一高两矮三个人影时,心里所有的复杂和惊喜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见到家人的喜悦。
周宁正如同这几日一样,一手一个牵着双胞胎本在家门前的斜坡上,双胞胎连续几日见不到自家阿父和大哥,心里想得慌,时不时就要拉着周宁出村去找谢景行。
他们知道谢景行每次都是从村口那条路回来的,无论周宁如何解释,谢景行还得过几日才回来,他们都不听,一直“哥哥”、“阿父”的在他耳边上演着双重奏,周宁实在禁不住他们的软声软语,加上他自己也挂念着,就带着双胞胎出了家门,站在可以看到村口拐弯那处山路的位置等着。
本以为今日又等不到了,周宁都准备劝双胞胎和他一起回去,明日再出来,却没想到双胞胎扯着他的手,指着路口大声说:“阿父…哥哥。”
周宁连忙抬起头,惊喜地看到自己丈夫和大儿子的身影,正在往这边过来。
几日未见,何止是双胞胎想念,他心里的想念也快溢了出来,情不自禁松开双胞胎,双手冲着过来的两个人挥着,喊道:“景行,安哥。”
第084章
谢景行和谢定安听到喊声都抬头朝那边望去,看见周宁正在对着他们挥手,谢景行脸上带着大大的笑容,“阿爹。”
谢定安也勾起嘴角,马鞭一甩,在空中打出一声清脆的响声,马蹄便跑得更加快了些。
双胞胎被放开后,先是惊喜地看着那边,等着谢定安和谢景行过来,小脚在地上一跳一跳的,又跳不太起来,可却丝毫不影响他们的兴奋。
但紧接着他们又看不到谢定安和谢景行了。
这就要说到谢家院子门前这一条路的走势,出院门往右手拐有一个平地,平地往下走就是通往河沟的小路,顺着小路可以到村里人家聚集的村中心,路虽然难走些,可路程却更近。
另外就是一条修得平坦的大路,可以过牛车,当然人也可以行,大路一方可以通往村中心,另一方就通往宁和镇。
通往宁和镇的那条路,是一段斜坡道,谢家在半山坡上,从半山坡下到村底下的平道,是一个半s行。
谢定安和谢景行的马车此时正在拐过s的拐角,等拐出去就能到周宁和双胞胎所在的位置。
周宁身高够,在上面刚好可以看着谢景行他们的靠近,可双胞胎才比成人膝盖高不了多少,谢景行他们一拐进弯道里,双胞胎便什么都看不见了。
等着盼着这么些天的人,刚见了没一会儿又见不着人影了,双胞胎急地跳脚。
谢景君也不知怎么想的,看着面前的平道,眼前一亮,嘴角裂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刚好周宁现在没有牵着他,迈开小短腿,明明是个平时在平地上走路,一不注意都可能摔个大马趴的孩子,脚步颠颠地就往下跑。
谢若看见他这样,抬头看看正全神贯注又满怀期盼地看着下方的阿爹,根本没注意到他们,也迈着小短腿跟着往下跑了,他也要去接阿父和哥哥。
就一段不陡的小缓坡,谢景君和谢若刚开始跑得也稳当,可越到后面速度越快,双胞胎除了平时被哥哥抱着飞时,还是第一次体会到这种风迎面扑来的舒畅感,不禁跑得更起劲了。
谢景行一拐过弯,就看到两张小脸带着满脸的兴奋,朝他们扑来。
谢景行脸色一凝,谢定安也是神色一肃,立马喝停还在往前跑的马。
“快停下来!”谢景行和谢定安异口同声地对着双胞胎喊道。
周宁这才注意到双胞胎的动向,脸上高兴的神色一滞,立马转身向下跑去,想要抱住双胞胎。
谢景行和谢定安也立即跳下车,往前跑去,想要接住两个孩子。
谢景君和谢若又看到了谢定安和谢景行,心里更兴奋了,脚步甚至更加快了些,谢景君在前比谢若领先了快一米的距离,离着谢景行他们只有不到十米了,周宁在后面离得更近些,差不多五六米的样子。
眼看着几个大人再多跑几步,就能抓住两个孩子,没想到跑在前面的谢景君脚步一踉跄,他还太小了控制不住,也收不住力道,“啪叽”一下扑在了地上。
谢景行三人脸色陡变,“小筛子!”速度更快。
谢若见跑在前面的谢景君摔在地上,眨了眨眼,脚下速度慢了下来,被后面跟过来的周宁一把提起来抱在怀里。
此时谢景行三人都一脸焦急地看着地上的谢景君,这么快的速度,又是下坡,还发出那么大的声响,也不知道摔到哪里没?
谢定安更高大,跑在谢景行前面,此时已到了谢景君面前,正欲弯腰将他从地上抱起来。
没想到,面朝下趴在地上的谢景君许是听到了他们靠近的脚步声,趴着的身子不动,脑袋却往上抬,看见到了他面前的谢景行和谢定安,脸上露出一个憨笑,“阿父…哥哥,抱。”
嘴里说完话,双手才开始往前伸。
谢景行见状,心下松了口气,可看着谢景君面上的灰尘,以及被擦破了点皮的鼻头,心疼又哭笑不得地说:“幸亏是个皮实的小汉子。”
谢景君已经被谢定安倒在了臂弯,周宁紧紧地抱着谢若,连忙过来焦急地上下打量他,“小筛子,有没有觉得哪里疼?”
谢景君又对着周宁裂开嘴,“阿爹。”
见他没觉出一点不适的样子,三人才总算放下心。
谢景行接过在周宁怀里却一直朝他伸出双手的谢若,“幸亏现在在二月间,衣裳穿得厚,看样子没摔着哪里。”
谢若刚刚跟着谢景君跑,但见到谢景君扑倒在地上后,懵懵懂懂地得了教训,没有摔跤,安稳地被家长抱在了怀里,此时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喊道:“哥哥。”
谢景行低头用脸挨了挨谢若的小脸,这个年纪的小孩子,真是得时刻放在眼前,只是稍微离了一眼,不定会出什么事情。
周宁心有余悸,从谢定安怀里接过谢景君,亲了亲他的额头。
谢定安一手轻拍周宁的后背安抚他,另一只手则摸上谢景君的额头,将他额头上的灰尘擦了擦。
鼻头被擦破了点皮,没见血丝,可谢定安还是不敢用手直接抚上去,准备等回家后再用布巾给他擦。
谢景君后知后觉,这时才觉得鼻子上有一点异样感,伸手上去想要摸摸。
谢景行发现他的动作,连忙抓住他蠢蠢欲动的小手,“别摸。”
想着小孩子哪能懂得这些,诱哄道:“哥哥给你带了糖葫芦回来,走,我们回去吃糖葫芦。”
谢景君和谢若听到糖葫芦,眼睛亮晶晶地看向谢景行,其他什么事情都忘了。
谢定安刚刚担心马车跑得快,直冲过去会撞上双胞胎,一时情急将它停下后,自己跑了,将它甩在了后面,幸亏马懂事,也没到处乱晃,拖着后面的车厢慢腾腾地走了过来。
都到了家门口,几人也没再上马车,谢定安牵着马,谢景行和周宁一人抱着一个孩子进了家门。
将怀里的谢若放下,谢景行先去马车里将糖葫芦拿了出来,谢定安才牵着马到了堂屋门口,开始将马车上的行李收拾好往屋里送。
糖葫芦里面包的是沙果,面甜还无核,倒是不用担心双胞胎吃的时候被卡着,可五个果子挨挨挤挤地串在竹签上,谢景行担心谢景君和谢若吃时一不注意被竹签伤着,去厨房拿了碗筷出来,先用筷子将包着糖霜的沙果取下,放在碗里后,才再端起碗放在门廊下的矮凳上。
谢景君和谢若迈着小步子跟前跟后,看碗终于被放在了面前,谢景君蹲下,伸手就要抓。
谢景行一把抓住谢景君,“等着,还没擦手呢。”
谢若乖乖地站在矮凳前,他是记得吃东西前先要被家里人擦擦手才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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