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攻的种田科举路 穿越攻的种田科举路 第80章

作者:十一行 标签: 布衣生活 种田文 甜文 穿越重生

  无论如何,第一期期刊绝不能大意。

  “文豪论坛”和“华夏诗歌半月评论”这两个栏目的内容可以由祝世维负责选出,谢景行可不觉得他选文章的眼光会比祝世维好。

  “谈诗论情”他更是插不上手,他的诗可只能勉强见人,因此同样需要祝世维帮忙,无论是他自己动手写还是写信找他人帮忙都行。

  “时事与新闻”:这个就是他的专长了,而最近的时事不就是卫庆省贪官落马和通州府前知府因贪污税银获罪吗?

  “法与人”栏目也可以以此事为例,向百姓们科普法律,多向卫庆省去京里告御状那个百姓学习,面对贪官污吏的胡乱作为,不要忍气吞声,要勇于用《大炎朝律》反击。

  至于那个百姓是不是安庭远寻人安排的,谁会在乎呢?

  “地方百姓说”:这个就需要让黄娘子在他商行的商队里,找人采访就可以,一个中心:抓住百姓们最关心的事情,只要围绕着这个中心,这个栏目说不定会是最受人关注的。

  毕竟,达官贵人、文人墨客的数量加起来也比不上全大炎朝的所有平民百姓。

  至于有些百姓不会认字,这不是还有说书人吗,这么一份无比稀奇的期刊出现在大炎朝,不信那些说书人不感兴趣。

  只要有一个人感兴趣,一传十、十传百,扩散开来只是时间的问题。

  再说了,据他了解,由于大炎朝对读书人极为重视,就是偏远贫瘠的周家村,认字的人都有双手之数,只不过没有正式进学,只是跟着家里或者说是其他亲戚勉强认的字,不算是正式的读书人罢了。

  类推到镇上、县城,识字的人只会更多,阅读期刊只需要会认字即可,又不要求他们写。

  认真思考的时间过得飞快,等将所有事情在脑袋里面捋通顺,已经是谢景行收拾好,回房睡觉的时间了。

  可谢景行被自己的想法弄得激动无比,哪里睡得着,干脆点了蜡烛,铺上宣纸开始动笔。

  新闻想要吸引人,一个震撼醒目的标题是必不可少的。

  “三两银子为哪般?封疆大吏入狱记”,第一个标题手到擒来,接着他只需要用通俗易懂的文字将卫庆省此次发生的事情写出来。

  毕竟是想要在整个大炎朝传播开来,没必要用那些什么八股文之类的来写,符合最基本的文体规范就行。

  “我给你百万两,你却只要了二十万两,感谢通州府前知府大人的慷慨”,标题不在乎长短,关键是能吸引人,这篇题一出,谁能不想翻开看看。

  不过,也不能做得太明显,还是要尽量和诗扯上关系,谢景行不用多想,一首《茅屋为秋风所破歌》跃然纸上。

  与诗人杜甫愿意牺牲自我,而使天下贫苦百姓温暖的愿景相比,卫庆省贪官和通州府前知府的所作所为显得越发可鄙。

  毛笔字写字的速度肯定比不上电脑打字快,等谢景行将新闻写好,已是子夜时分。

  就算他再激动,此时也顶不住涌上来的睡意,草草将墨迹已经晾好的纸叠在一起,又用镇纸压好,谢景行打了个哈欠,心满意足地上床睡觉。

  要发行期刊,批书号对祝世维来说肯定不难,可选稿、校准、排版、印刷等等一系列的步骤,肯定不是短时间就能完成的。

  他还真迫不及待想知道,他写的这些内容通过期刊散播出去后,会造成怎么样的影响,而这一切都和税收翻倍脱离不了关系,到时候太后和晟王的脸色肯定会很好看。

  最后一个念头闪过,谢景行睡着了。

第097章

  新闻稿交给祝世维时,祝世维的激动暂且不提,剩下的几天谢景行只跑了一趟宁和镇送新闻稿,其他时间都在帮谢定安收拾东西。

  这几日,周家村的所有人都已经知道谢家要搬去通州府,谁也舍不得,可搬家是为了谢景行读书科举,他们说不出阻拦的话,只一次又一次地往谢家送东西。

  谢景行收拾了几天东西,却越收越多,看着堂屋里这么多东西,他们就是再多一倍人,也搬不去府城,想了想,他去了村长家一趟。

  到村长家时,方村长正在院子里打磨锄头,就快要夏收,这些准备工作得没一丝差处才成。

  见到谢景行,他立即起身将他迎了进去,“景行啊,怎么这会来找我,先坐先坐,我去给你倒杯水来。”

  谢景行拦住他,“村长爷爷,不用麻烦,我就过来说一声,马上回去,家里还没收拾好。”

  方村长笑容满面,说:“那你说。”

  谢景行道:“劳烦村长爷爷帮我给村里人传个话,大家对景行的厚爱,景行无比感激,可我只是去府城求学,日后还会回来,没必要弄得生离死别似的,大家都将家里最好的东西送去我家,我们又搬不走,到时候放在家里坏了,浪费。”

  腊肉、大米、面粉,甚至是晒好的果干,那些村民们自己不舍得天天吃的东西,一点不吝惜地往他家里送,劝都劝不动。

  劝多了,就干脆趁他们睡觉时直接放在门外,连是谁家送过来的他们都不知道,已经堆了大半个屋子。

  村长的笑顿了一下,因为他要走有些伤感,可又因为他的话而动容无比,“景行呀,你也知道那些都是村里人对你的心意,我去帮你跟大家也不一定能成。”

  他想了一下,道:“你要是搬不走,我叫几位汉子赶着牛车给你送去中兴县码头,再帮你送上船,到了通州府码头你喊几个脚力,叫几辆车就行,你都不用费劲。”越说越觉得是个好主意。

  怕他不同意,方村长劝说道:“你们去了府城,又没有地,那里可不像村里,缺点啥喊一声,哪家有就会给你匀出来,府城什么东西都得用买的,那些东西带过去,省点是点。”

  村长哪里不知道谢家现在不差钱,可是能有现成的,又何必花钱去买呢。

  谢景行苦笑:“村长爷爷,我们去那府城之后,还得花好一段时间看房,去了要先住客栈,哪家客栈能让我们堆这么多东西。”

  村长看谢景行这副苦恼的模样,想了想,却如他所说,便不再强求,说:"行,那我马上就去通知一下大家,别到时好心办了坏事儿。”

  谢景行道:“多谢村长爷爷,日后我们得闲回来时,大家要愿意再送东西,我们绝对收,此次出行确实不便。”

  又过了两日,时间已到了五月中下旬,正是村民们热火朝天忙活夏收的时节,谢家几人由周忠义和石天生驾着一辆牛车、一辆马车送去中兴县。

  前两日,他们聚在一起商议后决定,此行由水路去往通州府。

  上次去府城考试,谢景行坐了一整天马车,他可是受够了颠簸,连他都如此,身体比较弱的周宁,还有还差一个来月才满两岁的双胞胎,怎么受得了路途艰苦。

  谢景行打听过,县城码头上有专门运输旅客的客船,客船不小,从中兴县到通州府的河流水流平缓,也没有暗流、礁石之类的风险之地,这么些年从没出过事。

  而且船大,双胞胎有活动的空间,待着也会舒服一些,不会受太多路途辛劳之苦。

  一大早,天还没亮,谢景行就抱着还睡着的双胞胎上了马车。

  不多时,放好东西的周宁和谢定安也上了来,从他手里接过双胞胎一人抱着一个。

  告别门口泪眼汪汪的周家人,马车和牛车晃晃悠悠地出发了。

  谢家人专门挑的这个时间出门,就是担心村民们来送,他们一家人都是一个性子,对别人的冷嘲热讽能从容应对,全不放在心上,却是受不得大家的热情和爱护。

  没想到他们刚通过谢家面前的那个弯道,就看到了村口密密麻麻的人群,看样子村里人几乎全过来了。

  石天生放慢了速度,喊了一声;“景行。”

  谢景行不用他提醒,早看到了那边的人。

  他们搬来周家村不过几年,除了周宁,他们都不是土生土长的周家村人,居然就能得到大家的如此对待,谢景行看着黑鸭鸭的人群,虽然看不清他们的面部表情,但他猜大家肯定都是满脸不舍。

  谢景行只觉一股股暖流流过心间,“大家快回去吧,太阳出来了,大家还得忙活地头的活呢。”

  “景行,祝你此去前程似锦。”方安康一改往日的腼腆,第一个大声喊道。

  “景行,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华子也不甘落后,这几个词还都是方安康教他的。

  景行……

  景行……

  宁哥儿……

  定安兄弟……

  有人开了头,接着一连串的关心祝福便接二连三响起。

  边上周宁已经落下泪来,感动地看着大家,挥手朝大家说:“再见,我们以后会回来的。”

  谢景行也觉得有些哽咽,稳了稳情绪,冲大家挥了挥手。

  就是谢定安平时那般冷静的汉子,也面目柔和地目送村口的村民身影逐渐远去。

  双胞胎在嘈杂的人声中哼唧了几声,很快又沉沉睡去,谢景行三人却很是平复了一番心情。

  短短几载,比起他们待了那么多年的丰里村,周家村才像是他们的根。

  落叶归根,总有一日他们会回来。

  一路无言,辰时初,一行人到了中兴县码头。

  时间还算早,可码头上已是人来人往,揽客的、运货的,人声嘈杂。

  双胞胎被周围的人声吵醒,揉着眼睛坐起了身。

  两人都没有起床气,一觉醒过来看着家里人都在自己身边,都露出笑容,挨个喊:“阿爹,阿父,哥哥。”

  周宁已经收拾好心情,温声问:“醒了,饿了吗?”

  双胞胎软软地回答:“饿。”

  谢定安已经拿过水壶,开始给双胞胎兑羊奶粉,双胞胎是早产儿,就算已经快两岁,每天仍是奶粉不断,只不过还会吃专门为他们准备的饭菜。

  这里没有他能帮上忙的,谢景行跟着周忠义去了码头上不远的一处小楼。

  周忠义和石天生曾在县城做过活,对县城码头都有一些了解。

  三人路过拥挤的人群进了大门,周忠义解释道:“要乘船,必须先来这里买船票,不然可上不了船。”

  石天生也说:“我听其他人说过,巳时初开船,在这之前都是能买到票的。”

  不多时,三人来到一个柜台前面,柜台齐谢景行腹部上面,后面坐着一个中年汉子。

  听到了他们过来的动静,那汉子头也不抬的说:“到通州府的船票,底舱三百文一人,大人小孩同价,二层小间客舱三两银子,大间客舱五两银子,顶楼客舱二十两银子。”

  他又翻了翻面前的船票,说:“顶楼客舱已经卖完,你看要哪种?”

  周忠义和石天生同时倒抽一口气,这么贵!

  若是在中兴县找一座牛车或马车跑一趟通州府,顶天了五百文左右,而谢景行一家五口人,就是买底舱船票,也得要一两五钱银子。

  谢景行是不可能买底层船票的,问:“一家五口加行李,适合买小间客舱还是大间客舱?”

  他们有行李,还有两个孩子,底层船舱太不安全。

  卖票的汉子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扯出个笑容说:“最好还是买大间客舱,小间客舱只能供一两人活动,大间客舱的话,五人勉强能活动的开。”

  谢景行从怀里掏出银子来,直接买了一间二层大客舱船票。

  五两银子就这么出去了,就算周忠义和石天生现在家里不差钱,难免也肉疼一阵。

  三人回到码头上,周宁和谢定安已经下了车,一人抱着一个孩子正朝他们看来。

  双胞胎一人抱着一个水壶,正“吨吨吨”喝着泡好的羊奶粉,发现哥哥过来了,都将水壶朝向谢景行,说:“哥哥喝。”

  谢景行挨个摸头,示意他们自己喝,又将船票递给谢定安和周宁,“买了大间客舱的船票。”

  二人点头,谢景行不是普通的十三岁孩子,对他的决定,二人都很信任。

  码头上停着好几艘大船,但不少都是有主的商船,安平省水运发达,不少客商都是走水路运货。

  中间靠右的那艘船就是每日往返中兴县和通州府的客运船,一共三层高,谢景行目测,估摸着这艘船大概有十来丈长,六七丈高,四五丈宽,放到现代也算得上是一艘大的客轮,看来大炎朝的造船技术不错。

  一块半丈宽的厚板子从码头的地面直通向甲板,让周宁看着双胞胎,谢定安带着其他几个人开始将行李往船上搬,他们买到的客舱就在二楼靠楼梯的第三间,离得近,几趟就把行李搬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