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它在看着你 嘘!它在看着你 第117章
作者:猫界第一噜
按照规则,这个数值应该会失去€€一项感官。
之前席问归离开更衣室的€€时€€候,就已经把手机放回储物柜了,因为闻酌醒的€€时€€候,席问归并不清楚闻酌san值多少。
闻酌听得见,也€€看得见,那就只剩下触觉嗅觉和味觉了。
吃饭的€€时€€候,席问归特€€地观察了下闻酌的€€表情,没有特€€别的€€反应,应该没有失去€€味觉和嗅觉。
那就只剩下触觉了。
但从刚刚来看,闻酌的€€触觉也€€仍有留存€€€€这san值恢复得也€€太快了。
闻酌脚尖一转,走下楼梯:“你先走,我去€€地下室看看。”
“一个人€€可以吗?”
“我是发烧,不是残疾。”
席问归只好离开,闻酌扶着墙走进€€昏暗的€€地下室,倒不是一点光没有,左侧墙上有个正方形的€€天€€窗,透进€€了一点自然光。
闻酌不是真的€€非要下来探查情况,只是想€€一个人€€待会儿。
他没骗席问归,确实忘记那时€€候看见什么了€€€€不过大概能猜到。
闻酌不是会逃避恐惧的€€人€€,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自然也€€知道最不想€€面€€对什么。
不过来都来了,当然得转转再走。
从楼梯下来,左边是一个大号房间,右转后有条长廊,不知道通往哪里,但看路线应该是通往狗窝那条出€€口。
闻酌缓缓走进€€左边房间,看到一张他再熟悉不过‘床’€€€€解剖台。
旁边的€€推车摆着各色工具,光手术刀就有二十几把,骨锯,骨凿,各色剪刀,舀,缝合针线……一应俱全。
太专业了。
闻酌指腹抚过那些刀械,若有所思。
如果只是食人€€肉,有必要用到这么多器具吗,还是说欧文医生是个完美主义者?
没再多留,闻酌刚上楼,就看到席问归突然探出€€的€€半张脸€€€€无论一个人€€长得多好看,在这种阴森昏暗的€€环境下突然冒出€€来,都够惊悚的€€。
闻酌顿了顿,面€€无表情地越过席问归。
“下面€€有什么?”
“解剖台。”
大厅仍然挂着季账的€€尸体,现在距离他的€€死亡大概只有六七个小时€€,加上屋内阴凉得厉害,他的€€尸体还没有明€€显的€€变化。
但明€€天€€之后可就未必了,尸体会随着时€€间慢慢腐败,发出€€常人€€难以忍受的€€味道。
七天€€€€€€恐怕光是路过大厅都令人€€难以忍受。
回到烘焙房,其他人€€已经砸开了一个可下去€€的€€通道。
他们并不需要跳下去€€,因为砸开砖头后才发现,这里是修砌着简陋台阶的€€,简陋到仿佛只是随便用用,事后就不会再来。
聂松曼带头走了下去€€,许之涟去€€大厅那盯着欧文医生的€€动静。
其他人€€弯着腰,陆续走进€€地窖€€€€一个三米以下的€€独立地窖。
没有窗户,没有任何家具,扑面€€而来一股怪异的€€霉尘味。
“咳咳€€€€”
众人€€不约而同地捂嘴咳嗽,闻酌则皱起眉头,看向朝西的€€那面€€墙。
平整的€€墙上有一个不太完整的€€图案,但因为年€€久失修,随着墙纸的€€渐渐脱落,图案也€€不再完整了。
“摆这么多蜡烛干什么……”
“你们不觉得很像什么仪式吗?”
闻酌回神,垂眸看向房间正中间的€€一圈蜡烛。蜡烛基本已经燃烧到底了,只剩下一点底芯还在。
他说:“五芒星。”
柳卿:“有什么意义?”
“在西方,五芒星代表神圣,作为可以一笔画出€€的€€相对复杂图案,很多人€€认为它有辟邪镇魔的€€效果。”
“镇邪?”即便手上端着蜡烛,吕想€€还是不适应这个环境,“是医生干的€€?他要镇压什么?”
柳卿突然提起:“之前因为005求救所以忘了说,我在我的€€卫生区域发现了一张报纸。”
聂松曼:“有什么有意思的€€新闻吗?”
柳卿道:“有一条新闻是,近期在野外发现了大量失踪人€€口的€€尸块,内脏都消失了,经过调查,这些受害者都有一个共同特€€征,都有精神或心€€理上的€€疾病。”
“那有没有可能是为了镇压被他杀死的€€那些人€€的€€鬼魂?”
“那这些病人€€的€€骸骨应该都在这里吧?”
“004,你说呢?”在场都对五芒星没什么了解,只好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闻酌。
但闻酌却毫无反应,直勾勾地盯着五芒星蜡烛的€€正中央。
席问归第一时€€间发现了不对劲:“小鱼崽?”
入院规则说不要直呼其他人€€的€€名字,席问归只能当众叫起昵称。
其他人€€倒是还好,刘雅民€€直接呕了声,头也€€不回地上去€€了。
而闻酌的€€眼底,倒映着一簇簇混昏黄的€€烛火,火光的€€中间,站着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人€€€€€€席问归。
他穿着一件休闲裤,上衣是一款比较悠闲的€€米色衬衫,垂在身侧的€€手指流出€€血液,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
十年€€前火灾那天€€,席问归就穿着这套衣服。
像是触碰到了某个开关,闻酌能回忆起的€€不再是火灾这个事件,而是有了具体的€€画面€€。
原来他眼下的€€红痣,是席问归的€€指尖血。
原来那天€€真是他真的€€点燃了窗帘……造成了那场火灾。
但他想€€杀死的€€不是席问归,而是自己。
朝夕相处的€€十年€€,对席问归的€€偏执已经刻进€€了闻酌的€€骨子里,但席问归就像个蠢货没有一点察觉,十年€€如一日€€的€€与他相处,毫无差别。
或许占有与掌控是刻在闻酌骨子里的€€本能,他无法掌控席问归,各种方面€€的€€,情绪、行踪,过去€€和将来,就连现在都把握不住€€€€
那就杀了他吧。
年€€少的€€他这样想€€着。
死人€€不会抗拒,不会动不动就消失,也€€永远不会离开€€€€
最重要的€€是,席问归本来就不是活人€€不是吗?
席问归没有心€€跳、没有脉搏。
年€€少的€€他早就发现了这个秘密。
这样的€€席问归太令人€€捉摸不透了。
他不好奇席问归会是这个样子,只想€€把他牢牢抓在身边,可一个没有心€€跳、动不动就失踪的€€‘假人€€’,要怎么才能永远地握在手里呢?
太叫人€€不安了。
那场大火的€€起因,只是因为他想€€看看,席问归的€€心€€脏会不会为他跳动一次。
但是并没有。
不仅没有,席问归还消失了,连带着他脑海里的€€一部分记忆€€€€让他忘记了和席问归相处时€€光的€€大部分细节,忘记了火灾的€€真正原因,也€€忘记了席问归没有心€€跳这件事。
“真蠢啊。”十年€€后的€€闻酌望着地窖里烛光中心€€的€€席问归,对十年€€前的€€自己说。
“我回来了。”烛光中心€€的€€席问归说,“你高兴吗?”
席问归喋喋不休道:“你变了好多,但还是像以前一样可爱。”
“你好像不太开心€€€€€€但是见到你我真的€€很高兴。”
“你长大了,小鱼崽。”
“我很喜欢现在的€€你。”
“是吗?”闻酌平静地问,“既然回来很高兴,为什么要站在五芒星里€€€€你在怕我吗?”
把他当做魔鬼吗?
怕他杀了自己吗?
眼前的€€场景一变,闻酌看到了自己操作多年€€的€€法医室解剖台。只是这次躺在上面€€的€€不再是形形色色的€€受害者,而是席问归。
他看见穿着黑色衬衫的€€自己,套上隔菌服,像是对待什么艺术品一般解开席问归的€€衣扣,脱掉他米白色的€€上衣……直到完美的€€躯体彻底暴露在空气里。
另一个自己拿起平时€€用得最顺手的€€解剖刀,对准席问归下颌下缘正中线€€€€
他声音低哑:“够了!”
可台上的€€席问归却突然睁开眼睛,蛊惑道:“真的€€不要吗?你不是一直想€€这样吗?不是一直想€€剖开我的€€身体,看看我的€€内里吗?”
“不杀了我的€€话,我还是会离开的€€。”
“只有死了,我才会永远留下。”
“你也€€不需要的€€对吧,不需要会说话、心€€脏会跳、有血有肉的€€我。”
“你可以把我泡在福尔马林里,做成标本,或剔除我的€€血肉,只留下一副骨骼,放在你的€€床侧,抵足而眠。”
“来吧€€€€不亲自动手试试吗?划开喜欢之人€€的€€皮肉,会很满足吧。”
“我的€€每一寸皮肤,毛发,五脏六腑,血管与筋膜,都将在你的€€掌控之下。”
闻酌缓缓走过去€€,离被烛火笼罩的€€解剖台越来越近。
但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小鱼崽€€€€”
他脚步一顿。
解剖台的€€席问归继续蛊惑:“来吧。”
“闻酌!”
闻酌闭了闭眼,猛得转身。
再睁眼时€€,眼前骤然一黑,身体被楼梯绊得一个踉跄,幸好,一双手臂拥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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