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它在看着你 嘘!它在看着你 第144章
作者:猫界第一噜
所有一切,罪恶、痛苦包括真相都淹没在了一场大€€火中。
柳卿嘶了声:“你看这句,朱尔斯在诊疗的时候说€€‘我不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我们可以在一起’,他好像不是欧文医生亲生的?”
如果是领养的孩子,突然€€就€€说€€得通了。
等同于领养了一个恶魔。
闻酌嗯了声:“和007的罪名更契合了。”
同性的孩子对同性的自€€己表达爱意,同时还不是亲生。
柳卿安静了会儿。
从知道真相到现在也没过多久,她还没法完全剥离感情理€€性思考这件事€€。
她过自€€己的罪本时,也被€€众人知道了罪名,但由于那个副本的队友多是正常人,虽然€€觉得杀人不对,但大€€多觉得她罪不至死€€,遭遇先前的一系列折磨已€€经够报应了,理€€应得到回家€€的车票。
可许之涟不一样,她做出€€这样十恶不赦的事€€,柳卿都想不出€€来能有什么被€€赦免的理€€由。
她突然€€崩溃地蹲下身,死€€死€€地抓住头发,抖得不像话。
她尽可能平复心情:“我冷静一下。”
“好。”
柳卿甚至生出€€了一股不想出€€去的冲动,只想逃避地待在镜子里的世界,缩在龟壳里,不去面对。
总说€€逃避心理€€不好,但只有自€€己经历的时候才明€€白面对需要多大€€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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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之涟被€€掐得呼吸困难,属于闻酌的那张脸都涨红了,脑子里还环绕着一个刚反应过来的问题€€€€吕想有幽闭恐惧症,怎么会选择地窖作€€为躲避的地点?
这里没门没窗没通风,吕想还在这里被€€吓过,哪里会主动到这儿来。
大€€脑一片空白的时候,她突然€€听到咚得一声。
余光里,一张熟悉的面孔从头顶厨房通下来的升降机里滚出€€来,连带着戒断的上半身。
她几乎是本能地抽搐了下€€€€与自€€己的脸对上视线。
这张脸半贴着地面,脸上带着星点血迹,死€€不瞑目地睁着双眼。
腰部被€€截断的部分和大€€厅里的下半|身一样血肉模糊,横截面挂着肠子与内脏,血迹黏着地上的灰尘,不分你我。
一股酸味涌上喉咙,想吐,却因为被€€扼住喉咙吐不出€€来。
没有脸的下半|身完全没有带着脸的上半身来的冲击力大€€,san值在疯狂下降,大€€脑缺少氧气的供养,再€€面对这惊悚的一幕,精神几乎在恍惚的崩溃的边缘。
就€€在许之涟以为要害死€€这具身体的时候,她突然€€浑身一轻,好像灵魂出€€窍了一般恍惚。她隐约看到真正的闻酌出€€现在了地窖里,抓上了这个鬼影的手。
鬼影就€€像是被€€烫到了一样,突然€€发出€€尖锐的鸣叫,刺得她耳朵疼。
鬼影试图抽出€€手臂却来不及,被€€闻酌的手触碰到的地方就€€像被€€漩涡吸收了一般开始流动,影子越来越淡,惨叫声也越来越重。
闻酌是通过镜子观察到自€€己的身体被€€“吕想”引诱走的一幕的,他本没把吕想和朱尔斯联系在一起,倒是柳卿突然€€来了句既然€€朱尔斯是男的,又有点特殊癖好,他会不会觊觎女性乘客的身体?或者选一个面貌相对完美的男性乘客身体作€€为载体……
虽然€€只是推测,但还真的很有可能,再€€一想到吕想有幽闭恐惧症,大€€概率不会选地窖这种地方做躲藏点,闻酌即刻赶了出€€来。
但目前的突发状态也叫他一怔……还以为能被€€自€€己吸收的只有镜里世界的鬼魂。
身体被€€一股奇怪的能量充盈着,胀得有些痛苦。脑子告诉闻酌刚收回手了,可手却十分贪婪。
……啊,他现在也没脑子,毕竟身体都快被€€掐死€€了。
“放手€€€€”一道声音传来,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好像近在迟尺,好像有谁在叫他的昵称。
小鱼崽。
只有一个人敢这么叫。
一只手扣住了他的手腕:“先放手,想吃的话以后再€€……”
以后再€€什么?吃什么?
闻酌听不清,思想一片空白,说€€不清的感觉充斥着全身,很胀很压抑,布满恶意的负面能量,像是要把他撑爆。
可另外一方面,他又有些怪诞的满足感。
不过他还是顺从地松开了手,直直地倒进自€€己的身体,砸向地面,疼痛感并没有席卷而来,而是落入了一个温温的怀抱。
“哥……”闻酌几乎是无意识地呢喃着,“我想睡觉。”
席问归浑身一颤,首次体会到心脏一麻的感觉。
闻酌小时候他哄骗过很多次,想听闻酌叫声哥哥,但从未如愿。如今听到,只感觉周围的一切都被€€虚化了,不重要了,偌大€€的黑暗里就€€剩下倒在他怀里的小鱼崽。
席问归将怀里的人搂紧,安抚地啄吻其耳朵,原本已€€经到嘴边“天要亮了”也变成了轻声的低语:“想睡就€€睡吧,我在这儿……哪也不去。”
哪也不去。
不会再€€消失了。
第129章 山间疗养院
地窖的事柳卿还不知情。
本来她和闻酌打算在天亮之前离开境内找回身€€体, 但没想到自己想带给欧文医生的€€小儿€€子头颅没法带出镜子。
她只好作罢,彼时又恰巧从镜中看到了自己倒在走€€廊上无鬼问津的€€身€€体,差点以为自€€己已经挂掉了, 却意外十分顺利地回到了身体里, 然后刚颤颤巍巍地站起来, 就看到手背上那张偌大的笑脸, 还有两只动来动去的€€眼睛。
她猛得一甩手, 差点想把手剁了。
然而这张笑脸像是有意识一样,眼睛一直随着她眼神的€€角度而转动,像是在打量她。
经历过这么多次副本,柳卿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咬咬牙就€€想去问问别人, 比如相处了一段时间看起来很靠谱的€€闻酌, 或者较有大佬气质的€€聂松曼和席问归这是怎么回事。
然而刚走€€到大厅, 就€€看到席问归从厨房的€€方向迎面走€€来, 怀里还打横抱着一个人。
“闻……004怎么了?”
席问归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算是有点迁怒,毕竟许之涟和柳卿的€€关系摆在那,要不是许之涟大意了信了“吕想”的€€鬼话,也不会走€€到现在这一步。
不过现在没时间算账, 他抱着闻酌朝二€€楼病房走€€去,轻轻地把人放在床上, 盖上被€€子。他弯腰撑在床侧,替闻酌抚平睡梦中都微微蹙起的€€眉头。
柳卿下意识想跟上,闻酌被€€席问归抱走€€了, 那占用了闻酌身€€体的€€许之涟呢?
这一晚发生了什么?
她还没理出思绪,就€€看到吊在大厅吊灯上的€€半截尸体。
她脸色一下子就€€白了。
她和许之涟朝夕相处、亲密无间好几年€€, 对彼此的€€身€€体了如指掌,每一条曲线的€€走€€向,每一颗痣的€€位置……
她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怎么认不出来。
天色逐渐亮起,盘旋在古堡里的€€鬼影们接二€€连三地穿回镜中,徒留心有余悸的€€“乘客”们。
柳卿看着面前的€€半截尸体,几乎失声了,身€€体抖得比昨天知€€道真相时还厉害,脑子一片空白。
“怎么会……”
“吕想和许之涟都死了。”聂松曼报出这两人的€€名字,道,“吕想被€€欧文的€€小女€€儿€€附身€€了,san值已经清零,许之涟应该是被€€附身€€的€€吕想杀的€€……还有半截尸体在地窖。”
“……”
柳卿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视线平行的€€地方是许之涟半截尸体的€€双脚。平日白皙的€€双腿此时已经灰白无比,还挂着些许干涸的€€血迹。
许之涟平日很喜欢给€€她修剪指甲,然后涂上红色的€€甲油,自€€己却活得清淡。
平日生气的€€时候,柳卿会用许之涟亲手涂了红甲油的€€脚去踹她小腿,会在洗澡的€€时候踩在许之涟十分骨感的€€脚上,会在窝家里看电影时把脚揣进许之涟怀里捂着……许之涟从来都很纵容她,似乎视她一切小动作为情€€趣。
但如今刚知€€道许之涟这样不过是因为在她身€€上看到了“小妈”的€€影子,都还来不及算账,许之涟就€€已经没了。
在聂松曼即将走€€远的€€时候,柳卿轻声开口了:“你看到她了吗?”
既然在这个副本里肉|体死亡不算真正的€€死亡,那说明许之涟还以鬼魂的€€状态存在某个地方。
“……没看到。”聂松曼很少撒谎。
她到地窖的€€时候,闻酌已经回到身€€体里昏迷了,鬼影斑驳的€€许之涟站在一边,气色很差,嗫喏许久请求他们,如果柳卿回来了,不要跟她说见过自€€己。
当时席问归抱着闻酌往上走€€,没吭声,聂松曼便€€擅自€€替他一起应允了。
“这个副本快结束了。”聂松曼顿了顿,道,“你还有时间,可以让她入土为安。”
“在异乡入土为安吗?”柳卿苦涩地笑笑。
甚至不能说是异乡了,更是异世界,一个与他们从前生活地方完全不同的€€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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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了?”
“没事。”
聂松曼看了眼席问归的€€表情€€,可不像没事的€€样子。
“还有四十分钟就€€到早餐时间了。”
“我抱他去。”
“行。”
聂松曼也没多待,转身€€回到病房小憩去了。
其实按理现在已知€€的€€信息,欧文医生如果是好人,那他定下的€€规则应该都是为乘客好的€€,比如不要叫彼此的€€名字,比如夜晚不得离开病房。
所以病房才是晚上是最安全的€€地方,她这几天大多这么度过的€€。
欧文说她没有罪,没有病,那意味她不需要接受治疗,那欧文医生会直接给€€她盖出院章吗?
今天又该轮到谁接受治疗?
他们这批进来的€€人已经折了小半,季账,许之涟,吕想……刘雅民还不清楚什么情€€况,现在柳卿已经回到了身€€体里,就€€差刘雅民了。
而当初假的€€“柳卿”和真的€€刘雅民都已经接受过诊疗,那如今真的€€柳卿和假的€€“刘雅民”还需要再次接受治疗吗?
聂松曼在繁杂的€€思绪中闭上眼睛,睡得很不安稳。
闻酌也睡得很不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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