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它在看着你 嘘!它在看着你 第151章
作者:猫界第一噜
比刘雅民讨喜点€€。
席问归在心里想。
送郑汀一个道具倒是不亏,谁让刘雅民之前攻击小鱼崽,能让刘雅民不爽,他就爽了。
众人似乎各有心事,包括席问归。
只有弄清楚一直困扰自己之事的闻酌直接霸占了一排座椅,横躺上去枕着席问归的腿睡了过去。
现在凌晨,正属于€€他生物钟里的休息时间。
他梦到了两年前的那天。
阔别十八岁那场大火八年,他再一次见到了于€€大火中消失无踪的人。
他一眼认了出来,哪怕只有一闪而过的背影和藏在阴影里的少许侧脸。
他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神经绷紧,脑子里什么都没€€想,只是几近本能地跟在身后,不远不近。
他不会让自己跟丢,却也没€€有靠得太近,仿佛太近了就会像梦一样戳一下就碎。
最后不知道是席问归妥协了还€€是席问归太笨,竟然走到了小巷子里,被他堵了个正着。
席问归万分困惑,说出的第一句是:“你为什么还€€能看见我?”
闻酌再也扼制不住,倾身上前直接用枪抵住了席问归的脖子,整条胳膊都在发€€抖:“你到底是什么?”
“我……”
席问归还€€没€€说完,就被闻酌压在墙上怼上了唇,直接磕出了一股血腥味,但闻酌毫不知足,失去理智一般地撕咬他的嘴唇,掠夺侵占,仿佛要€€把眼前的人拆吃入腹。
席问归一直没€€有动,看起来像是呆住了。
实际上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很疑惑,不清楚八年未见的小鱼崽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他们似在接吻,又像是一场单方面的施暴,两人喉间溢满了铁锈的味道。闻酌眼里透着阴冷,贴近席问归的耳朵咬紧牙关说:“就该把你泡在€€€€”
没€€说完他就停下了。
半晌,席问归问:“泡在什么?”
闻酌就像是突然泄了气的皮球,好€€似冷静下来了,他抵着席问归的肩膀,低唤了声什么音节,有点€€像“哥”,又不完全像。
“……别走,随便你是什么,留下来吧。”
“留下来。”
闻酌当然未能如愿,席问归不仅走了,还€€带走了他关于€€这段相处的记忆,以至于€€他后来对€€这一天的回想都是模糊的,只记得自己看见了一个和席问归长相相似的人,然后鬼使€€神差跟上去,却什么都没€€发€€生,回过神来就在巷子里了。
第135章 主城
人果然是多变的€€, 两年前的€€闻酌还会用别扭的方式祈求他留下,如今想他留下的€€方式却是把他做成标本。
论两年能改变一个人多少€€。
席问归把自己逗乐了,闻酌睡了多久, 他就盯着看了多久。
还€€好, 坦白€€完小鱼崽好像没生气。他倒是从没想过要抹掉闻酌的€€记忆, 巴不得€€对方永远记住自己。
只€€是不可抗力, 他也无法。
“爪子拿开。”闻酌明明没有睁眼, 却仿佛看见了一般。
正准备偷摸睫毛的€€那€€只€€手一顿,若无其事地拿开,伸着食指往闻酌搭在€€脸侧的€€掌心里钻,闻酌攥得€€越紧, 席问归钻得€€越带劲。
直到闻酌不耐地啧了声, 松开掌心让席问归握着了才安生。
车厢里的€€广播响起€€了滋滋电流:“各位乘客晚上好, 我是本次列车长聂丞。列车下一站抵达【主城】, 本次列车经停三天, 各位自由选择是否下车, 三天后请所有非居民乘客提前做好回车准备。”
席问归看了眼垂着眼眸的€€聂松曼。
本来副本结束之后,众人就可以回各自的€€包厢了,他们又不是什么新乘客,随性点就好。然而秉着勤俭节约的€€优良品德, 闻酌没有续约列车的€€独立包房,席问归自然跟着照做。
于是他俩只€€能坐在€€这种等候包厢里, 直到抵达主城下车。
刘雅民之前已经选择定居主城了,所以占据他身体的€€郑汀也不打算花钱住包厢,柳卿沉浸在€€痛苦与惆怅中€€, 应该是还€€没回过神来,至于聂松曼……
席问归不确定她在€€想什么。
随着广播结束, 原本漆黑的€€窗户慢慢有了景色,破败灰暗的€€车站出现在€€视野里,还€€有纵横交错的€€铁轨。
熙熙攘攘的€€人群守在€€轨道旁,等待属于自己的€€那€€辆列车停靠。
这些€€景色就像突然凭空出现在€€窗外,无论看到多少€€次都觉得€€不真实。
席问归低头说:“到站了。”
闻酌惫懒地嗯了声,眼皮动都没动。
席问归倒是无所谓,反正列车经停三天。主要是他有些€€话想和聂松曼说,但看看腿上闭眼小憩的€€闻酌,不说也不是不行。
反正聂松曼有自己的€€主意,他说不说都一样。
郑汀第一个下车了,随后是怔神的€€柳卿。聂松曼半天没动,随后开口€€:“我还€€有多少€€时间?”
枕在€€席问归腿上的€€闻酌闻言倏地睁眼,随后他就意识到自己误会了。
“最多再过两三站。”席问归倒是没再避讳闻酌,没什么情绪波动地说,“除非你一直从其他人那€€花钱买票进副本,否则迟早会回去的€€。”
这个回去自然是指回到现实世界。
一般乘客收到回家的€€车票以后,还€€需要通过不断地进站点将罪恶值清零才能回家。但聂松曼不一样,她没有罪恶值,她没有做错任何事。
她只€€是一个被执拗之人复活的€€亡魂。
“我回去的€€还€€是我熟悉的€€世界吗?”聂松曼平静问,“我死后很长一段时间聂丞才上这趟车,那€€我回去算死而复生?”
“算也不算。”席问归平静道,“过去是你所熟悉的€€,但未来是由你所创造的€€,你甚至可以改变所有人的€€命运。”
说到底,就是世界在€€聂松曼死亡的€€那€€一瞬间创造了一个分叉口€€,向左的€€那€€条分叉继续前行,聂松曼的€€死亡已成事实,而向右的€€那€€条路是全新的€€、属于聂松曼回去之后才会前行的€€时间线。
这和闻酌之前的€€推论差不多。
每一个新的€€选择都会创造一个新的€€时间线,只€€有这样,在€€这个世界受尽折磨的€€乘客才能回到属于自己的€€、没受影响的€€现实继续创造未来。
“你还€€会见到聂丞。”
“那€€就不是我所熟悉的€€聂丞了。”
“是也不是。”席问归还€€是这句话,“你死亡之前他们的€€人生经历是相同的€€,就是一个人。”
但不一样的€€是,如今的€€这个列车长是经历了聂松曼的€€死亡、手染鲜血与罪孽,再付出多年生死边缘游走的€€代价的€€聂丞。
就因€€为后半截人生经历的€€截然不同,他的€€人生也会出现两个交叉口€€,成就不同的€€聂丞。
说这些€€席问归倒不是想劝聂松曼回家,只€€是提醒道:“如果你不想回去,那€€就需要尽早打算,与其一直买车票进站拖延时间倒不如去主城定居。”
“€€€€你没有任何办法能让聂丞和你一起€€回家,退一万步说,就算他能回去,他回的€€也是属于他收到车票时的€€那€€个时间支点,而你已经死很多年了,你们没办法在€€同一个世界活着。”
这些€€话就如同一盆冰水,浇在€€了聂松曼头上。
虽然她早有准备,却难免失望。
闻酌坐了起€€来,没插一句话。这么说起€€来,就算许之涟没被审判,成功拿到了回家的€€车票,她和柳卿也不可能回到同一个时间线的€€世界。
注定不得€€相守。
透过车窗,闻酌看到了安安静静站在€€轨道旁、眼神却似有若无偷瞄周围的€€少€€年。
他很快想起€€了这人是谁,转头看向聂松曼道:“陶盛好像在€€找你。”
聂松曼顿了一下,险些€€没想起€€来陶盛是谁。她顺着闻酌的€€视线看去,才记起€€这个随手救下的€€少€€年,但从秋香园副本出来后就没怎么打过交道了。
平时列车上喧闹的€€事情很多,时不时就会出现流血事件,聂松曼在€€车上待了十年早就司空见惯,习以为常。之所以独独对偷东西的€€陶盛心软,就是因€€为他看起€€来有点像年少€€的€€聂丞。
盛盛还€€是丞丞?
聂松曼一开始就明白€€,自己不过是顺手在€€陶盛的€€身上找寻聂丞的€€影子,就像无论陶盛纠正多少€€回她都要叫“chengcheng”一样,从前她也喜欢逗那€€个沉默寡言只€€会紧紧跟在€€身后的€€聂丞。
聂松曼起€€身,走下了车。
“我们走吗?”
“不走在€€这睡?”
席问归站起€€身,跟上闻酌的€€步伐。他个高€€,骨架宽阔,经过车门€€的€€时候都得€€微微弯腰。
“饿了。”
“那€€进城吃饭?”
“嗯。”
闻酌看了眼去和陶盛交谈的€€聂松曼,在€€想另一个事。
他们之所以进上一个站点,是因€€为听闻有捣毁列车世界的€€媒介存在€€,就像学校那€€个站点一样。
但事实上这两个站点都没发现什么能捣毁列车世界的€€支点存在€€,唯一共通的€€就是它们都有一条通往现实世界的€€“通道”。
所谓捣毁列车世界,看来不过是以讹传讹。
不过……闻酌还€€不知道另一个阁楼里是什么,为什么席问归进去那€€么久,出来后脸色又那€€么差还€€对他避而不谈?
境内世界的€€阁楼打开是病人的€€档案室,那€€结合学校副本来看,席问归进去的€€那€€个镜外阁楼会不会也是一个乘客档案室?
就和他在€€学校蜡像馆看到的€€一样,磅礴黑暗,无边无际。
列车世界的€€乘客数不胜数,每时每刻都有人被审判,同样的€€每时每刻都有新的€€人踏上列车。
档案馆不止一个也可以理解。
毁掉档案馆就能毁掉列车世界吗?这么解释倒是能说得€€通,但怎么毁呢?那€€个空间根本是常人无法对抗的€€存在€€。
用通关副本得€€到的€€票和道具对付?太可笑了。
萤火之光岂敢与日月争辉。
脑子里冒出这个想法的€€时候,闻酌眼里透出一股自己都没察觉的€€淡淡蔑视。
“你关了学校站点的€€那€€个论坛,那€€这个阁楼就放任不管了?”
席问归无所谓道:“又不是所有人都能把钥匙从镜子里带出来。”
闻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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