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限梦境不断凹人设 在无限梦境不断凹人设 第3章
作者:食物呀
坐在车窗旁的陈韵看着渐渐缩小的校影,迟来的胆怯浮上了心头,小声地跟领座的朋友说话:“那个长安医院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车内空间不大,虽然她压低了声音,但旁边的人都听到了。
“都上车了,你不会现在才来害怕吧?”
吴微微口气很重,明显是把刚才从施槐岭那受挫的气都撒到了陈韵身上。
“我……我就是单纯问问。”被朋友拉来的陈韵被她咄咄逼人的气势吓得只能弱弱地解释,“之前表白墙上很多人都说那里有、有脏东西,讲得一板一眼的,我就在想会不会是真的。”
虽然天还没黑,但陈韵却是连个“鬼”字都不敢说。
陈韵这话一出,车上其他人面面相觑,本来闲聊着的人也不说话了,气氛霎时冷凝了下来。
陈韵知道自己说错了话,顿时有些坐立不安起来。
赵松文都无语死了,他们是什么性质的社团大家又不是不知道,怎么临到头还搞了这么一出。
当时到底是谁招了个这么会煞风景的人进来。
谭开打圆场道:“哎,怕什么,咱们人多势众,真要有鬼,光阳气就足够令鬼害怕了!”
穿着工装的平头男生开起了玩笑:“谭开还是处男,到时候真撞鬼了,我们就让他对着鬼撒把童子尿,肯定尿得那些鬼嗷嗷大叫。”
谭开笑骂道:“我可去你的,你又知道我是处男?你趴我床底了?”
众人被他们逗得哈哈大笑起来,气氛转眼又活络了起来。
陈韵吁了口气,在不敢说话。
历经两个多小时,白湖渡口终于到了。
此刻,湛蓝色的海水已经被余晖染成了金黄色。偶有几只鸟雀从海面飞过,掀起阵阵波光。
港口偶有一两艘游船驶过,伴着“呜呜”几声鸣笛声。
搭罗送等人过海的船在渡口已经等了好一会,驾船的老头见到他们的人后,忙撇下嘴里的烟,喊声唤道:“这边!”
等众人纷纷上了船,这个看起来已有六十多岁的鹤发老头操着一口带方言的塑料普通话,问道:“你们一群学生仔不上课,跑对面干嘛去呢?”
赵松文早就打好了腹稿,扯谎说:“我们社团活动,打算在那边搭帐篷晚上看星星。”
“星星有啥好看的哟。”老头子一脸搞不懂你们这些年轻人在想什么的表情,最后只扔下了一句“你们这些学生可真够闲。”的话,转身进了船舱,把船开出了渡口。
罗送对此表示特别的认同。可不是闲的吗,好端端地去找鬼玩耍,要是在现实世界,这就是妈见打行为。
老头子的船有些破旧,但开起来还算稳健。船身体积不大,一眼就能望到头。甲板站不了什么人,大家只能都聚到了室内来。
室内有好几排固定的桌椅,能看出这位老头平时用这艘船还拉过不少客人。
大家随便找了个位置,或站或坐。有人透过小窗望着外面被卷起的破浪;有人三三两两聚一起聊着八卦;还有人跷着腿,玩起了手机……
罗送靠坐在一旁,随着起起伏伏的船身打起了瞌睡。在他快要睡过去时,忽然听到余乐说话。
“这墙上怎么还挂了一串钱?”
之后是施槐岭的声音:“看起来像是一串五帝钱。”
五帝钱,驱邪化煞保平安,看过电视剧和小说的人,多少都知道一些。
余乐显然也是了解过这方面的,煞有其事道:“海上也不见得安全,开船的求个平安,好像还挺正常。”
话音刚落。
那串着的五帝钱的红绳随着船身晃了几下,便在施槐岭和余乐眼前,发出“撕开”的一声,一分为二,断成了两节。几枚古旧的五帝钱顺势叮叮当当撒了一地。
怎么看怎么……不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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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怪物医院
余乐愣了愣,骤然乍起,举起手喊道:“我没碰它,是它自己掉的!槐岭你要给我作证啊!”
施槐岭嗯了声,弯下腰道:“先把它们捡起来再说。”
余乐连忙点头:“哦哦哦。”
五帝钱小小一个,落地后也不知道滚到了什么地方。施槐岭刚找到一个,船身忽然猛地摇晃了起来。他想伸手去扶墙,手上却是一滑,整个人就往前面栽了去。
罗送坐在附近,瞧见这一幕,眼疾手快一把把施槐岭拉到了怀中。施槐岭唔了一声,一时有些懵。
此时两人胸膛紧贴,罗送闻到了施槐岭身上更清晰浓郁的青柠味,也更清楚地感受到了从对方皮肤上传递来的炙热的体温。
施槐岭脖颈处裸.露在外的肌肤,被罗送的鼻息打到,热热的,湿湿绵绵的,让一向表情显少外露的他都怔愣了几秒。
余乐的运气就没那么好了,没人拉他一把,他在这晃荡中,整个人啪的一声摔了个狗吃屎。
可怜极了。
至于其他人,互相搀扶着倒是没发生什么意外。
余乐趴在地上有些傻眼:“发、发生了什么?”
“大家都没事吧。”赵松文站稳后,首先询问了大伙的状况。确认没人受伤,他再道:“我去看看什么情况。”
不过没等赵松文行动起来,老头子的大嗓门已经透过船舱传了出来。
“不好意思啊各位,刚才碰到了鱼群。它们大概还在周围,你们抓紧点护栏!”
老头子的声音落下没两分钟,熟悉的摇晃又再次袭来。这次船的动静比上次还大,罗送环着施槐岭的手臂微微用力,把人箍得更紧了。
施槐岭被迫坐在罗送腿上。大夏天的,两人的裤子都不算厚,罗送被月复下软嫩的触感弄得稍微僵了两秒。
施槐岭第一次和人这么亲密,有些不自在地挪了挪。
他这一动,罗送差点没压住枪,只好按住他的腰身,沉声道:“别动。”
施槐岭没反应过来,还想动时,腰窝上的软肉就被人捏了一下。
他的桃花眼瞬间瞪成了杏眼。
罗送看着他这幅模样,不由又捏了两下。
施槐岭抓住腰间不规矩的手,终于回神睨了他一眼:“松手。”
罗送在心里咳了一声,面上则装作惊慌,好似之前的行为不是有意为之,结巴道:“不、不好意思……”
施槐岭看着就要缩成一团,耳朵通红的大高个,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但他看不出罗送表情上有什么破绽,只当自己多心,皱了皱眉道:“没事。”
一笔带过这件事。
脾气真好。罗送在心里道。
施槐岭从罗送怀中站起来,走到余乐身边询问他有没有事。
之前那个穿工装的男生叫陈智,他小声嘀咕道:“这个老头子的技术到底行不行啊?”
赵松文怕被对方听到,用胳膊肘推了推陈智:“说什么呢。”
谭开扶着桌子拍了拍胸口:“刚才差点连心脏都吓出来了。”
李子雯取笑他:“你这胆子也太小了吧。”
吴微微嫌弃道:“中看不中用。”
谭开反驳:“你们没看到我刚才差点被甩出去吗?换你们,你们不怕?”
余乐捂着肯定铁青了的额头,嘶了两声道:“你有我倒霉?”
谭开还真争不过,连忙摆手:“没有没有,倒霉还得是你。”
余乐噎住。
其他人都笑了。
五帝钱断撒一地,鱼群撞船,似乎有谁在通过这桩桩事情向他们拉响警铃。
如果把梦境比作游戏中的“副本”,那么梦境的主人就是副本的策划者。像这个“副本”这么会布置细节的,罗送鲜少遇过。
罗送藏在刘海下的眼睛往船舱内的人身上隐蔽地巡视了一圈。
入梦两年,不仅给予罗送丰富的经验,还让他摸出了一套规则。这些梦境主除了是策划者外,经常还会身兼数职,当一下“打boss”的参与者或者自己去当那位“boss”。当然也会存在一种梦境主完全把自己摘出去的情况,只设计副本不参与。但罗送玩了两年,遇到这种情况是少之又少。更多的还是梦境主亲力亲为。
罗送的第六感告诉他,他现在所处的这个梦境,大概率就有梦境主混迹其中。
赵松文、谭开、吴微微等人似乎都很可疑。
嗯,施槐岭和余乐也很像。
……
如此一来,似乎谁都有可能?
罗送思索了几秒就懒得再想。他为什么要找梦境主,他又不是不闯关就得死的闯关者。做个梦而已,玩得高兴最重要。
而且找出梦境主,把梦境主干掉多浪费啊,梦境主没了,他也就梦醒了。怎么想怎么不划算。
没了鱼群的阻拦,游船的速度上去后,对岸的建筑已经近在眼前。
在下船时,余乐把捡回来的五帝钱递给老头子,不好意思道:“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它自己就断开了。”
老头子看着零散的五帝钱,瞳孔瞪大了两分,里面满满的惊恐。突然,他把人从船上都推了出去,急喘着气道:“走走走,你们赶紧走,快离开我的船!”
赵松文等人被他的变脸速度整得有点懵。
吴微微被推得踉跄了一下,忍不住骂道:“你个臭老头是不是有病啊?”
船长就像害怕被什么脏东西沾上一样,收锚的动作极快。等锚收起来后,他阴沉着脸瞪着众人:“有病也比你们好,就怕你们还活不到我这岁数。”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色都不大好。
穿工装衣的陈智指着游船离去的的方向道:“这臭老头啥意思?”
一向脾气很好的谭开都忍不住生气了:“那老头刚才是不是在咒我们?”
吴微微嫌恶地拍着身上刚被老头推过的地方,好似长了虱子般,整个人都有些烦躁:“晦气死了。”
出来玩遇到这种事,没有人会高兴。其他人有些埋怨赵松文:“社长,你都找的什么人。”
赵松文感觉自己躺枪了,他也不知道这船长跟个神经病一样,说变脸就变脸。
角落里,余乐低头看着手上被遗忘的五帝钱,用只有他和施槐岭才能听到的声音小心翼翼道:“那老头子不会因为我们弄坏了他的东西,才对我们发脾气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