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假装失忆!沉迷钓系美人把戏 太子假装失忆!沉迷钓系美人把戏 第80章

作者:ws小南 标签: 穿越重生

第149章 情深缘浅

  室内一片寂静。

  萧寒瑜没有回话。

  徐闻也不气馁,他早就做好了受冷脸的准备,他依旧侧着脸,没有自顾自地闯进去出现在对方的面前,解释道:“殿下,那我就这般说,如何?”

  他停顿片刻,紧接着又道:“既然殿下不回话,那便是答应了。”

  萧寒瑜:“……”

  怎么还能这样?

  被拿捏住的感觉让他的心间透出一股烦躁,毕竟依两人如今对立的身份,他再继续被对方拿捏,那么自己便会一败再败,什么都输掉了。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徐闻接下来的一番话,明明是平稳又沉静的语调,却如同远方传来的古钟敲声,在他的耳畔重重地敲击下来。

  “殿下,既然你曾询问过厉轻,我与你之间的种种,必定也知道为何我们俩走到如今这般地步,甚至你生病变成如此模样,皆是因为朝贡我反水离萧国一事。

  我知道自己犯下滔天大错,本该是要好好保护你的,却反倒让你受了苦,接下来的话,不是为我的错误辩解与开脱,我只是,想将自己的心,明明白白地剖析出来,给殿下您瞧。”

  徐闻垂下了眸,盯着地面,脑海里一闪而过往日他曾见过萧寒瑜发病的模样,那般的痛苦,那么的煎熬。

  他的呼吸不由得沉了些,才接着继续说,“自始至终,殿下,我都没有想过要叛国,或者说,从没有想要背叛你。

  当初事发突然,我又从赵景培那边得知他们有预谋地要趁机攻入萧国,将你拉下马,我只能……”

  “所以,你是觉得孤,一定会输?”

  嗓音又混沉又含哑色,同时混杂着沉闷的鼻音,仿佛沙砾磨耳,萧寒瑜几乎是咬着后槽牙,忍不住出声打断。

  终于和他说话了……

  徐闻心里微松一口气,但听到萧寒瑜的声音,便能感受到其此时此刻的身体状态定然不好受。

  对于萧寒瑜的问话,徐闻只是摇了摇头,“不,殿下,我不认为你一定会输。”

  男人声音清冷冷如山泉流动,哪怕没看到他脸上的神情,听那认真坚定的语气,就已经能够将一颗被坚冰包裹的心,慢慢地融化。

  “我只是担心,万事有风险,殿下,哪怕只是一丝的可能,如果他们真的借着他们埋下的国师暗棋,让你落了下风。我无法想象你成为禁于幽院的阶下囚,被世人言骂亡国之君,殿下,你不该是这样的结局。”

  “所以,你就和赵景培不知做了什么交易,说那些心狠的话,甚至进行所谓的‘割袍断义’,就是为了让孤,能够不被各国铁骑踏破皇宫?”

  萧寒瑜搭在锦被上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握成了拳,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强行冷静下来。

  “是……”

  徐闻也尽数沉浸在如何向萧寒瑜解释自己的举动,没有发现萧寒瑜话里的漏洞,旁人的转述,再加上萧寒瑜如今已经失忆,本该是个局外人的视角,情绪起伏却如此之大,实则有些怪异。

  “孤的江山,若要让你来帮忙才能守住,那孤何必还要做这太子,做这萧国未来的君主!”

  萧寒瑜心神震颤之下,脱口而出。

  脑海里迅速地闪过当初那一句句狠狠刺伤他、仿佛要逼死他的话,以及对方执刃割袖时脸上的冷酷果断,甚至成为了他午夜梦回,最最难以忘记的阴影。

  到头来,徐闻原来是为了他啊。

  明明知道徐闻当初并非是故意要害他,但是伤害已然如同针扎似的在他的心上留下了清晰可辨的痕迹,怎么可能是一句解释就可以消解的呢?

  庆幸徐闻自始至终,都是站在他一边,心里有他。

  又悲哀,为何他与哥哥,羁绊那么深,却总要遭受重重阻碍,经历些迫不得已的难事,一个解决了又来另一个,那他们算什么呢?

  情深缘浅吗?

第150章 伺候喝药

  不,既然情深,何来缘浅?他不允许。

  悲哀世间命运多难只是一瞬间的事,萧寒瑜很快就冷静下来,心中自始至终只有一个念头:缘分的深浅,是由人定。

  是由他自己定。

  萧寒瑜便抬眸,看向还乖乖站在帘外的男人,“进来。”

  刚才他话不过脑,言语激动,甚至夹杂着浓烈的嘲讽之意,让整个室内的气氛有些尴尬。

  听到他的话,徐闻的确走了过来,但低眉垂首的,没有看床上这边方向一眼,一副乖巧赎罪、任打任骂的认错模样。

  萧寒瑜又觉得好气,又觉得好笑,刚准备要向对方表明自己其实没有失忆,两人彻底说开,从今以后,再也不要有这样令人难受的误会了。

  但徐闻却说了一句话,让他暂时打消了自己刚刚的想法。

  “殿下,我知你如今对我的感情全无,但恳请殿下,给我一个重新追回你的机会,一个能够陪伴在殿下身边的机会。”

  男人低垂眉眼,面容温柔宁和,声音低沉,蕴含其中的坚定与认真,像一片羽毛轻轻地在他的心上挠。

  追回吗?

  萧寒瑜情不自禁地心动了,黑眸里迅速掠过一丝亮光。

  两人从相识,相离,相爱又到情断,这一过程,似乎被一只无形的手推着,阴差阳错地误会,明明两人才认识近年,便已经像是历经九九八十一难了般,相处得像老夫老妻,温馨又平和,但激情却少了些。

  听闻世间自由婚配的男子女子,都是有一方追求,另一方给与回应,又在热烈的情愫中克己复礼,哪怕是一个眼神接触,都仿佛要让两人之间的火花滋啦迸裂。

  而且,他喜欢,被哥哥百般珍重、小心呵护的感觉。

  “可以,孤看在你还算有心的份上,允你在孤的身边待着。”萧寒瑜矜傲地点了点头,若是徐闻抬眼看对方的话,就能看到仿佛是一只傲娇又神气的狐狸的化身。

  “谢过殿下。”徐闻没想到事情如此顺利,他还以为没了记忆的太子殿下,看他应当是个陌生人才对,居然这么轻易地就允许他留下来了。

  “你别多想。”萧寒瑜似慢条斯理地又补充了一句解释,态度没有说得上冷淡,但也没多温度,“孤不过就是觉得你为萧国避过了朝贡日的祸乱,这才答应你的。”

  “……殿下,我没多想。”徐闻并不承认。

  萧寒瑜心中哼了一声,是啊,没多想,就只是脸上摆了出来罢了。

  他张了张唇,刚想继续问哥哥如何追回他。

  门外却传来一道清亮又字正腔圆的声音,“殿下,药端来了,您该喝药了。”

  萧寒瑜只得压下刚才的心思,嗓音更淡了些,“进来。”

  劲宣听到屋里头殿下颇具冷淡的声音,眸底划过黯然,端着药走了进去。

  他撩开珠帘,刚扬起笑脸,没看到太子,却率先看到了站在太子床边的高大男人,脸上的笑意顿时僵住。

  这人为何与殿下离得如此之近?

  徐闻此时此刻也在打量着他,又是这个人,刚才在门口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这人看起来不太像是个普通的小厮,反倒像是个被娇养长大的小公子。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错,一个沉静幽邃,一个单纯懵懂。

  “磨蹭什么?”

  萧寒瑜看不到徐闻的表情,但能看到那个端着药的小厮,直愣愣地盯着他家哥哥,仿佛是被迷住了般,这让他非常的不爽,直接出声打断两人的“眉眼官司”。

  “殿下恕罪,我这就来。”劲宣忙收回眼神,端着药刚要上前,却被萧寒瑜制止。

  徐闻眉梢微动,这自称……

  “不必,让他来。”

  劲宣愣住,下意识地抬眼,结果就看到从早到晚一直脸色冰冷的太子殿下,如今却神情轻快,眉眼含笑,苍白的脸上还染了两分血色。

  他顺着目光一看,就看到了,太子殿下,一直注视着的人,是那个站在床边的长相过分突出的男人。

  默默地攥紧了拿着托盘的手,踌躇地道,“太子殿下,这药极其珍稀,若是旁人没有经验,弄洒了,对殿下早日恢复身体,会有影响……要不,还是我、小的来吧?”

  “不用,就要他来。”

第151章 蹭过唇角

  萧寒瑜目光紧锁床边站着的那人,戾眸微弯,朝其牵唇,语气悠悠又笃定,“你没有意见吧。”

  他允许对方伺候他喝药,已经是开了恩了,怎么能还有其他意见呢?

  徐闻垂眸一笑,“自然是臣的荣幸。”

  他的自称,让萧寒瑜的思绪恍惚了一瞬,也是这时候才想起,当初徐闻虽然离开了萧国,大家默认他是叛徒,但实际上并没有布告剥夺他的官职。

  这么一来,徐闻其实仍旧是他的臣。

  在萧寒瑜发愣的时候,徐闻此时已经将目光转向屋内的第三人,他朝着对方礼貌颔首,递出手,“辛苦,将药给我吧。”

  劲宣心里不想给,但是,他将求救似的眼神递给自己的心上人时,却是被对方彻底当成空气忽略了,那哀切可怜的眼神抛给了瞎子看。

  无法,只能将药连带托盘一同递过去,紧紧抿着唇,显然是十分的不乐意。

  徐闻将东西接过去的时候,一时间没能将东西拿过来,还是下了些劲儿,才将托盘“硬生生”地拔了过来。

  他意味不明地扫了一眼面前脸色不对的人,心里哼道,没想到殿下生病都有人倾心照顾。

  萧寒瑜见药都到了徐闻的手上,便手一撑,动了动身,将半躺的动作,变成了完全靠着床头而坐直,这么一牵动全身,昏沉疼痛的脑袋又开始疼了起来,但这点痛,他已经有些麻木了,甚至痛苦中还开出了欣喜的花来。

  他张了张唇,刚说了一字:“快……”

  目光忽而落到另外一个像门神般杵在原地的人,蹙起眉头,似是没想到这人这般没有眼力劲,冷淡出声,“这儿没你事了,下去吧。”

  这几年未归曜城,城主府的小厮怎么变成这般呆呆笨笨的,一点也不心思细腻灵活。

  若是以往,他定将人赶出城主府去,毕竟手脚不麻利,还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实在不适合待在城主府里,但是现在……

  罢了,既然哥哥留下来照顾他,他心情好,就不计较了,改日让对方去后厨里负责干些杂活吧。

  “……”

  劲宣咬了咬牙,被人这般冷落,他又伤心又愤怒,伤心殿下这般不给他面子,愤怒凭什么这赵国人,一露面居然就代替了他近身伺候殿下的位置。

  然而他站在原地呆呆愣愣仿佛傻了般的举动,却让萧寒瑜眼神浮掠一丝晦涩与戾气,这人到底怎么回事?没看到自己想跟哥哥单独待在一起吗?

  就在萧寒瑜即将发飙之时,劲宣后知后觉感受到背脊一阵发凉,回神猛地抬眼,就对上了一双浓稠如墨的黑眸,里面隐隐闪动些火光,势压逼人,令人心惊。

  面对冷脸,劲宣还能想着温暖对方。

  但对上想要杀了他的意图,劲宣也不过是个十多岁的少年,立即苍白了脸,颤颤巍巍地行完礼后,落荒而逃。

  烦人的东西终于消失。

  萧寒瑜锐利含怒的眼神才逐渐消解,扭头看向仿佛置身事外的男人,脸上的怒色被一种轻懒闲适给替代,拍了拍床沿,悠哉道:“来,坐着,方便喂孤喝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