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总被穿 主上总被穿 第37章
作者:梦若云
嗤!
明灿一刀扎进自己的脖颈,手臂肌肉明显因发力而绷紧,刀刃却只进了一个尖。
噗!
明灿猛地抽出刀刃,剧烈喘息着,鲜血已从她的脖颈间喷射而出。
“哈……呼……”
明灿运转功法,原本破开了颈动脉,喷涌而出的鲜血,竟然越流越少,几个呼吸之间,伤口处的肌肉牢牢锁死,竟然伤势痊愈,再也没有鲜血流出。
即便如此,刚才的流血也让明灿的半个身体都被染红了。
如此惨烈景象,实在令人不忍卒睹。
姜慈欣慰的望着明灿,目光中是毫不掩饰的对她勇气的喜爱,骄傲地向众人宣布:“如何?看出来了吗,这便是《多情忘心大法》上篇,强健体魄的功效!这个世界上,还有哪门功法有如此威能?”
他愉悦地扫视众人:“我来得是不是很是时候?否则在座诸位,岂不是要把本属于我徒儿的《多情忘心大法》下篇,自己瓜分了?”
谁的继承人,便得到谁的武功秘籍,这本是人世间的常理。
若明灿真是沈不觉的后人,《多情忘心大法》给予她,自然是理所应当、合情合理!
€€€€这群魔教妖人,这一次,居然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
众人一时之间,无言以对。
每个人都情不自禁地把目光转向李不屈,等待他的回答。
李不屈沉默片刻,缓缓道:“规矩就是规矩。既然我已定下了谁能比武胜利,谁就成为李庄的主人,拿到《多情忘心大法》,自然不会再改!”
姜慈也没想自己几句话就让李不屈反悔,他嗤笑一声,又道:“秦英华、宋鸿禧,《多情忘心大法》本该是你们的东西,就这么任由李不屈处理?”
宋鸿禧冷冷道:“魔头,少挑拨离间。《多情忘心大法》下篇,正是我们两派协商之后,一齐应允,交由李盟主保管的。只要他下了决定,紫霄阁与点霜阁全力支持!”
秦英华亦是缓缓点头。
旁边的李凡与林傲雪都略有吃惊之色,显然没想到紫霄阁与点霜阁已经与李不屈达成协议€€€€他们藏得实在很严实,不仅圣教不知道,连这些自己人都不知道!
姜慈双眼微眯,面上已有怒色,双目之中闪过凶厉煞气,冷笑道:“呵,李不屈,你个老匹夫,给脸不要脸!既然你死活不愿意,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圣教中人,听我号令€€€€杀!在场的,一个不留!”
簇拥在轿子旁的圣教众人,听闻姜慈所言,脸上都露出了如出一辙的嗜血笑意。
一直沉默坐在姜慈身边,犹如影子般的姜€€,也缓缓站了起来,抽出腰间软剑,目光直直望向燕渡,冰冷而死寂。
第55章
“且慢。姜教主何须如此生气?”
李不屈的声音无比清晰地传递到了众人的耳中, 带着一点笑意:“莫非姜教主竟没有法子获取比赛的胜利,正大光明地将我李宅与武林盟主的头衔一并捏在手心?”
姜慈终归是有些忌惮李不屈,冷笑道:“喔?这么看来, 李盟主不请本座来,本座还要腆着脸来参加你那劳什子比武?”
李不屈很爽快地说:“是我的错,不该忘了知会姜教主一声, 如今教主纡尊降贵前来,实在是大大的喜事。还望教主宽容则个。”
说罢, 李不屈双手交叠,向姜慈弯腰行礼。
“盟主!”
众人又是惊愕,又是悲愤。
李不屈为了在座众人的安危, 竟然不顾惜自己的颜面,向姜慈一个小辈魔头行礼, 甚至亲口道歉,这非但没有叫众人心中鄙夷,反而让他们的愤怒更加炽烈,已有不少人以憎恶的目光怒视姜慈。
也许有的人在江湖上行走,只是为了自己的面子,有的江湖人, 若是彼此的江湖雅号有了高下之分,如“阎罗王”与“鬼手”,那即便这两人没有任何恩怨纠葛,他们也会彼此针锋相对,不死不休。
但李不屈到了这个年纪, 已对世间绝大多数事情看开了, 只是道歉与行礼而已,在他看来, 人的尊严并非是从言谈中获得的,而是从行动中获得的,而今种种,实在不值一哂。
姜慈挑起眉毛,唇角扬起,露出一个恣肆的笑:“我若不接受,又如何?”
李不屈直起身子,淡淡一笑:“姜教主不愿意接受,自然随你的心。只是《多情忘心大法》下篇,我已藏在了一个只有我一人知晓的隐秘之处,哪怕姜教主掘地三尺,也休想抓住丝毫线索。阁下自然可以大开杀戒,只是这绝世功法,就永远得不到了!”
姜慈一怔,凶狠的目光直直望向李不屈,李不屈的眼神平静而宁和,犹如风吹雨打自巍然不动的山崖,坚定而决绝。
姜慈尚未出生时,年轻的李不屈便以极其狠辣的手段重伤姜涟,那时候的姜涟,阴毒与残酷绝不弱于现在的姜慈,可那时候,姜涟奈何不得李不屈,现在,姜慈也很难折断李不屈的傲骨!
这是一场比谁更豁得出去的挣命之赛!
姜慈只与李不屈见了一面,就知道他是此生自己最强大、最可怕的敌人,若不能将他打倒,姜慈的一生都会活在他的阴影之下。
因为李不屈这个人,不怕死,不要面子,不爱金银财宝,不惜权力地位,什么都豁得出去。
“李不屈,我实在要为你拍手叫好了。”
姜慈缓缓地拍了拍手掌,有切齿的厌恶,也有一丝隐藏极深的放松,好在李不屈已经太老了,已经要死了,“既如此,我圣教中人也能参与比武,争夺盟主之位,那便直接开始吧!”
跃跃欲试的圣教众人按捺下来,姜€€也收起软剑,再次坐回姜慈身边。
李不屈抬起右手。
被打断的敲鼓手得到指令,再次重重地敲打巨大的鼓面,随着咚咚之声响彻天际,高昂的呼喊之声也随之不断提升:
“比武大会,现在开始€€€€请李盟主,宣告规则!”
李不屈面对众人,一字一顿地说出了此次比武大会的规则:
“其一,上场之人,无论使用何种武器,都不可涂抹毒药!”
“其二,所有参与之人,皆将姓名竹牌投入箱内,随意抓取,两两对战,胜者升,败者走,抽空者同样升,直到最后两人。”
“其三,参与比赛之人,只得十六岁以上,二十五岁以下。”
姜慈冷哼一声,他的年纪已超过了二十五岁,明灿的年纪又不到十六岁,他实在怀疑,第三条规则,是李不屈故意立下的。
不过,这规则也不错,毕竟如此一来,最有希望的燕渡,便也绝了做盟主的可能。
“其四,台上比赛,不得伤及性命,否则革除比赛资格!”
李不屈说完了规则,身子一跃,重新坐回竹椅之上:“现在,诸位想要参赛之人,可以去报名之处,记录自己的身份竹牌了。”
话音落下,在座众人抱着对彼此的警惕,慢慢散开,前往报名之处了。
姜慈随手一挥,指风点散挂钩上的帷幕,将轿子中的一切遮盖朦胧。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自己的大腿面,突然转头看向姜€€,以传音入密与姜€€对话。
“你今年几岁?”
姜€€垂着眼:“应当不到二十五。”
姜慈笑了:“这个年纪,正好可以参加比赛啊。”
他来参加……?姜€€点头:“是,我知道了。”
姜慈话说出口,才露出点犹豫神色,轻轻握着姜€€的手腕摩挲,声音放缓了些:“且慢,先别回应。你若不愿意,便不要去了。”
姜€€直直地盯着姜慈,他意识到,姜慈在与他确定关系之后,一直在努力地扭转将他当作工具与宠物的思维,将他的人生与命运完全捏在手里的抉择,而是想叫姜€€自己决定。
但已太晚了,姜€€已不再渴求旁人的尊重。
他于是故意露出一副思索的模样,眼珠滚动着,问:“我离开之后,你一个人……过得惯么?”
姜慈的手指轻轻捻着姜€€耳侧一丝垂下的乌发,表情格外温柔缱绻:“确实有些不习惯,但夜里若是冷了,你也要回来给我暖暖被窝的。”
姜€€握住姜慈的手,侧着头轻轻蹭了他的指节,才抬起眼紧盯着姜慈,一字一顿道:“为你做事,我永不会不愿。”
€€€€这样装腔作势之后,想必教主就会信以为真。
姜慈果真信了。
不但信了,脸上还抑制不住地露出了笑容。
姜慈虽然很努力地叫自己更尊重姜€€一些,但他本质上,仍然是那个独断专行的圣教教主。
姜€€心甘情愿地做了他心中其实很想叫姜€€做的事,他岂会不高兴?
“我愿尽自己可能,努力去寻得教主想要之物……”姜€€缓缓道。
姜慈一笑:“不必太过在意,只要尽力便好,若是旁人赢了,也不要紧。杀了那人,夺回《多情忘心大法》也就是了。”
比武争宝,圣教还有些生疏,但杀人夺宝,这事圣教熟啊!
姜€€又与姜慈寻常地腻缠片刻,等姜慈满意了、开心了,他才离开凉轿,如一抹无声的影子,暗自给身上披了一件不起眼的简素衣袍,悄然加入了报名的队伍。
姜€€自然不是最显眼的那个,最显眼的是其余十来个符合条件要求的圣教子弟,姜慈既然没有要求他们不来,他们便可以来,若能优胜,不说将李庄与盟主头衔献给姜慈,就是自己偷偷留下绝世功法,多看两眼,恐怕也有极大的好处。
圣教出来的人,向来不懂什么叫内敛。
他们粗暴地挤开排队之人,理直气壮地霸占了最前头的好位置,率先报名。
与他们比起来,姜€€毫无存在感,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记录报名之人有十位,每一个都忙得头也不抬,姜€€排队到跟前,记录之人爆豆子似的问:“姓名,年龄,手伸出来!”
姜€€一一说了,又伸出手,记录之人灼热的手指在他腕子上捋了一下,摸出骨龄,沾满墨汁的毛笔流畅地写下“年二十”的字样,又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写下“面白无须,个高体健,皮无斑点”,重重盖了个形状花纹颇为独特的印章,将写满字迹的竹牌,丢进脚下的一只装满桐油的大桶里。
“行记住了,下一个!快点!€€那边的,不准挤进来,你看着都四十了,年纪太大!”
在此刻进行作伪是最简单的,可姜€€清楚察觉,记录之人,每一个都武功高强,眼明心亮,再加上旁边正维持秩序的侍从与官兵,真要强来,恐怕会碰一鼻子灰。
姜€€默默从队伍中走出,行至僻静之处,手掌翻开,露出一张皱巴巴的小字条。
「空一次,对弱敌三次」
其中意思便是,两两对战之中,姜€€第以轮会空轮一次,后三轮会对战两个弱小的敌人,最终在第四日,成功站上决战舞台。
这是方才那位记录之人交给他的。
€€€€强来不可行,利诱却很能打动人,那位记录之人,早已在数日之前,就被周娇娥买通了。
圣教来到李不屈的地盘,怎么可能一点准备都不做?
像这样被买通之人,实在数不胜数。
有的人仅凭双手抚摸,就能从几乎一模一样的竹片之中,找到想要的那一枚竹片,看似在箱子里随意抽取,实则可以直接决定谁与谁对决。
姜慈既然想要姜€€参加比武,自然不会直接将他丢过去,一切全部由他自己摸索。
“参与比武”,本就是夺取《多情忘心大法》下篇计划中预备的一环,真真假假,参与其中,无论谁得到了优胜,最终获利的,始终会是圣教。
姜€€双掌合拢,轻轻一搓,纸条便化作齑粉。
他走在较为安静,少有人迹的路线上,默默前进,拐入一条小巷,突然眼前一黑,一个高大的人影,已经站在了巷子的另一头。
那人发梢微乱,深麦色皮肤,面容刚硬而英俊,本是适合笑容的一张脸,此刻无比严肃,唇角抿起,目光亮如晨星,又锐利似鹰隼。
燕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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