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总被穿 主上总被穿 第42章
作者:梦若云
那是女人轻颤的声音,带着一丝习以为常的刻意的媚气。
两个人在黑暗的巷子里拉扯,一个衣着清凉的女人,袒露着胸脯与白玉般的手臂,有些推拒紧紧搂着她的男人。
男人带有酒气,语气中带着不耐烦的意味:“你今日都跟了三个人,怎么不能跟我?这里怎么了?臭婊子不就是要在这又脏又臭的地方玩吗?”
一边说,男人一边抓住了女人的头发,强行将她拖拽到了空荡荡的街道上。
女人强忍疼痛,一声不吭,被猛地推倒在地。
男人压了上去,发出粗俗的笑声:“我不但现在要在这里玩,明日白天,我还要当着其他人的面玩,你喜不喜欢?给我笑,不准哭!”
€€€€如果是燕渡在,一定会管这闲事的。
姜€€脑海中本能闪过一张轮廓英武,笑容灿烂,眼睛明亮的脸,沉默着随意捡起屋檐上一块瓦片,朝男人掷了过去。
€€€€这是最后一次。
男人被击中后脑,骤然昏厥不醒,脑后鲜血直流。
女人挣扎着推开男人,惊疑不定地张望四周,小声道:“谢谢……?”
无人回答。
仿佛先前帮助过她的,只是一抹幽魂。
女人看着男人倒在地上的身影,又不能不管,害怕被男人的同伴迁怒,因而只有咬牙背起他,将男人朝医馆的位置拖去。
第61章
姜€€回到仁义客栈的天字一号楼时, 姜慈的屋子里还亮着灯。
在这样一个星月暗淡的深夜,姜慈一直没有休息,执着地等待着姜€€的归来。
姜€€轻轻推开门, 进了屋。
屋子里点着香,清淡雅致的气味,却遮不住浓厚的血腥味。
姜慈望见姜€€, 脸上露出一点欣喜的笑容,又嗅到血腥味, 笑容淡下去,眉头微皱,站起身来:“你受伤了?”
姜€€的面色在灯光下显得无比惨白, 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眼帘略微下垂, 略抿着唇,竟有些憔悴虚弱之态,这是姜慈从未见过的模样。
原先,无论何时,哪怕是刚刚受完姜慈施加的鞭刑,姜€€的脸依然冷如冰雪, 没有丝毫羸弱之姿,仿佛他天生是一块没有血肉的青石,不知道何为痛楚。
姜慈望着姜€€,心突然轻轻地颤抖了一下。
“属下办事不利,未能从李昭雪口中探听到情报……只杀死了燕渡, 丢了五个暗卫, 李不屈便已追来……因此受伤。”
姜€€慢慢俯下身,跪在地上请罪。
鲜血将他的腹部与大腿浸湿, 湿润的温热感逐渐向周围扩散。
姜慈本该有些生气,可此时他已完全不在乎其他,眼中只看得见姜€€微微低垂的头颅,以及愈发浓厚的血腥味。
姜慈立刻大步上前,俯身把姜€€搀扶起来。
他语中带着不满:“你受了伤,怎么能下跪?把衣服脱了,我看看伤口。”
“是……”
姜€€慢慢脱去身上衣裳,牵扯到伤口时,手指会轻微打滑,看得姜慈眉头紧皱,手伸了一半,又缩回去€€€€姜慈这辈子都没有给人包扎过伤口,不谈如何上药,他连怎样不弄疼疮口的扯开布料,其实都不大懂。
块垒分明的腹部异常苍白,衬托得鲜血更加分明,姜慈令姜€€躺在两人的床榻上,又叫人拿来了最好的药,迟疑片刻,还是将药递给了姜€€。
姜€€的手指轻轻拨开腹部灼热而湿润的伤口,在剧痛中深入,握住了那片断裂的刀刃,随着一声忍痛的闷哼,猛地将其拽出。
几滴鲜血溅上姜慈的脸,姜€€的额角冒出细汗,他丢开刀刃碎片,染血的手指扭开药瓶,慢慢给自己上药,又用干净的布巾在腰间系紧扎牢。
姜慈紧盯着姜€€,把他每一个动作都看得清楚真切,拇指滑动,擦去颊边温热血渍。
姜€€已有些昏沉,姜慈摸了摸他的脸。
“睡吧,好好休息。其余的,你什么都不必担心。”
姜慈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像带着毋容置疑的强硬与威严,此刻的语气格外轻柔,仿佛在对待稍微用力便会吹散的蒲公英。
姜€€半阖着眼,闻言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姜慈的右手。
过于冰冷的手掌宽大,手指修长,骨骼分明,没有任何的颤动,姜慈低头看着它,略微握紧了,感觉自己仿佛在握着一块冰冷的玉石。
€€€€姜€€在依赖自己。
意识到这一点的同时,姜慈的心柔软至极,几乎要化作满腔春水般的柔情。
姜€€已昏睡过去,姜慈坐在床边,握着姜€€的手,轻轻摩挲着,将它一点点捂暖。
不知什么时候,姜€€的手终于暖了,姜慈抬头朝窗户瞥了一眼,阳光透入屋内,鸟雀啾喳,客栈外传来逐渐热闹的人声……天亮了。
姜慈有些恍惚,时间居然过得如此之快?
……
姜€€睁眼时,腹部传来微凉的触感,他朝下扫了一眼,发现姜慈正在为他包扎伤口,重新敷药。
手法虽有些生疏,却并不会粗手笨脚,弄得人痛苦不堪。
仔细看去,有些地方的细节,竟然与姜€€为自己包扎时别无二致。
原来教主的包扎是刚刚才学他的……姜€€明悟。
察觉姜€€的呼吸与心跳已经改变,姜慈却没有抬头,等完全包扎完毕了,才心满意足地直起身子,唇角弯起,带着稍显得意的微笑看着姜€€:“如何?不痛吧。”
姜€€点点头,他手指微微蜷曲,仍能感到些许温热,在他苏醒之前,姜慈便一直握着他的手。
也许姜慈比他预料的,喜欢他更多一点?
姜€€已懒得多去思考。
姜慈在他心中的印象,仍然是那个稍有不如意,便会勃然大怒,大打出手,责罚如喝水,不允许任何人质疑的强硬形象。
只是现在姜€€顺着他、作为爱侣逢迎他、作为床伴满足他,姜慈才会露出温和的表情。
若有一日,姜€€无意间忤逆了他、违背了他的意愿,也必定会陷入比当初食水不进的囚禁更凄惨的境地。
姜€€:“今日午时,应当是我去参与比武的时候了……多谢你帮我敷药。”
姜慈以帕子擦手,略有些不赞同地皱眉:“你受伤了,怎么上场?什么比武大赛,我看不过是姓李的老匹夫在作秀罢了,他真要把位置给旁人,正如赌博出老千,还不是想选谁就选谁?”
姜€€沉默片刻:“你一直教导我的武功,若我真能优胜,也算为你脸上争光……”
姜慈摇头:“我何须如此才能证明自己?你受伤不轻,好好歇着吧。”
姜€€垂下眼,最后再争取了一下:“若收买之人所说不差,我的对手并不强,胜算可能不小……”
姜慈仍是摇头,已有些不耐烦:“你既然伤了,就好好养着。”
姜€€知道,姜慈的耐心已经耗光,便不再说话:“是。”
姜慈说完了,才后知后觉,自己是否有些过于严厉?迟疑片刻,才缓缓道:“若你想要出去,也非是不行?只是我太担心你€€€€你可要再去比武?”
姜€€淡淡道:“我在屋子里休息就好。”
姜慈仔细打量姜€€的脸,试图从他的表情中寻找到一丝不情愿,试探问道:“你当真愿意么?”
姜€€嘴角轻轻牵起,露出一点很淡的笑意:“你关心我,我明白的……也愿意的。”
姜慈于是放下心,抓住姜€€的手:“等你伤好了,做什么都好,我陪着你,如何?”
姜€€点头,神色沉静如水。
两人其实没有什么话说。姜€€寡言,姜慈也是一个很擅长与他人交谈的人€€€€他更擅长威逼利诱、惩罚决断。
他们两个人,除了交|媾,抑或姜慈批阅文书,姜€€在旁边观看之外,若姜€€不主动提起话头,两人竟没有旁的事可做了。
姜€€疲惫不堪,不想说话,便借着伤势闭上了眼。
一时之间,空气静了下来。
姜慈叫人送来吃食,打破寂静,又细细叮嘱了姜€€几句,叫他好生休养,得到了温驯的回答,便不尴不尬道:“既如此,我去看比武了,你要什么,只管唤人来侍候就是。”
姜€€点头,他陷在被褥里,解开了头发,看起来颇为乖巧。
姜慈深深望着他,正欲出门,门外突然传来一个柔婉的女声:“请教主安,属下前来拜会。”
€€€€这声音不是别人,正是林神医。
姜慈一怔,解开床铺帷幔,层叠纱帐垂下来,遮盖住了姜€€的身影。
他知道,若非有大事急事,林神医是绝不会来找他的,只是现在并非每月服用丹药的时间,林神医那里,又能有什么大事?
“请进。”
林神医缓缓走入屋内,反手关上门,没走两步便跪在了地上。
姜慈眉头挑起:“林神医这是做什么?”
林神医穿一袭比平常素淡多的衣裳,头上也没什么簪子发饰,只插了一朵浅粉色的绢花,颇有一种“脱簪待罪”的情状,看得姜慈一头雾水。
“属下做错了事,还望教主责罚!”林神医话语之中,也格外沉重。
姜慈微眯着眼:“你做错了什么事?”
林神医抿紧嘴唇,片刻之后,才小心翼翼道:“我……我救了燕渡的性命,没有叫他死。”
“……”
帷帐之后,原本闭眼休息的姜€€,突然睁开了眼,黑如深渊的眸子中亮起一抹难以置信的微光。
“什么?”姜慈也诧异至极,“燕渡没死?这是什么情况,你一五一十地细说!”
林神医深吸一口气,不敢抬头,声音低低地道:“属下这些时日,在博安城易容诊疗各个病患,昨日恰好便在‘安齐仙’医馆坐诊,夜傍时分,来了两个病患,一个后脑受伤,一个心口中了一剑。”
姜慈唔了一声:“燕渡便是那个心口中剑的?”
林神医点头:“不错,他们两个人前后脚进入医馆,我本不想管闲事,但燕渡是李不屈亲自送来的,我只好替燕渡诊脉,没有想到,燕渡的心脏与常人不同,常人心在正中偏左侧,燕渡却是正中偏右侧。”
姜慈冷冷道:“呵,此人运气倒好 。”
林神医:“那一剑恰好穿过心脏缝隙,虽然伤及肺腑,又多处剑伤,但燕渡还留了一口气,只是危在旦夕。”
“李不屈在旁边,你不能不诊断,我可以谅解。但你又为何非要给他治疗,还偏偏把他医活了?莫非你不会藏拙,不会拖延时间?”
姜慈的神色已变得无比冰冷阴沉,他一字一顿道:“即使燕渡死了,李不屈也不会迁怒于你,你为何救了燕渡的命?说罢,没有一个好的缘由,本座决不轻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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