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总被穿 主上总被穿 第58章
作者:梦若云
跪在周娇娥面前,对她顶礼膜拜,祈求她投来漫不经心的一瞥,为此,朱纵愿意付出一切,哪怕是低头舔她脚底踩过的路,也是极大的荣幸啊!
啪嗒。
一把刀掉在了地上。
啪嗒、砰、咚……
在场众人无法握住武器,它们一个接一个跌落在地,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狂热与迷恋的疯癫表情,他们跪下来,把脸贴在地上,颤抖着,憧憬着,渴求着周娇娥的垂怜。
周娇娥只是微笑,她的声音清晰无比地穿透了所有人的心,牢牢地镌刻在他们的大脑之中:
“彼此厮杀吧,我只要最后活下去的那个人。”
于是,厮杀开始了。
所有人都开始发疯,他们互相攻击,彼此厮杀,只为了得到周娇娥的垂青。
血肉横飞,惨叫与怒吼齐发,温暖的阳光下,一群人已经变成了一群彼此撕咬的疯狗。
周娇娥站在原地,她周遭十米之内,没有半分血迹,所有人都下意识避开了她,只有阳光温柔抚摸着周娇娥的脸颊,为那张魔性美丽的面孔增添金粉般动人的晕光。
片刻之后,嘶吼与尖叫渐渐停止,除了朱纵,其余人都倒在了血泊之中,凄惨死去。
朱纵断了一条腿,瞎了一只眼,脸孔已被划烂,犹如恶鬼般丑陋而可怕。他粗喘着气,紧紧闭着眼,颤抖着喃喃自语:
“不对劲,不对劲,不要看她,不能看她……”
“朱纵,看着我。”
轻柔而婉转的声音,如情人间的耳语,甜蜜又令人心醉,朱纵感到自己的眼皮不受控制地一点点抬起,仅剩的那只眼睛死死盯住了缓步走近的周娇娥。
鲜血浸湿了他的眼球,周娇娥美丽到令人目眩的面孔越来越近,唇角的微笑仿佛见血封喉的毒,迤逦着恐怖而惊悚的血红色。
朱纵的牙齿不停地打颤,他的心渐渐沉下去,被绝代佳人的美丽毒汁所浸泡。
“你现在已经变得这么丑了,实在好可怜呀。”周娇娥轻叹着,残忍地微笑着,“不如,你就去死吧。毕竟你如此丑陋,实在没有与奴家站在一起的资格呀。”
朱纵颤抖着缓慢地举起手,他的手里握着一把沾满鲜血的刀。
噗呲,刀没入了他的胸膛。
朱纵倒了下去。
一个幽冷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比先前更僵硬一些:
“是、媚、术?”
周娇娥嫣然一笑,回身捡起了斗笠面纱,重新严严实实地遮住了自己:“大家都说我不会武功,但其实我会。只不过,我的武功很奇特。这个世间,几乎没有人能抗拒欲望的诱惑,只要是人,就有情|欲,是不是?”
€€€€她从小修习一种很奇特的武功,虽然这种武功从外表看不出来,也不能有任何增强自身力量的功效,却可以勾起人内心的欲望,从而操纵它,蹂躏众生。
年轻时,周娇娥的武功没有修炼到家,有些人挣脱了她的操控,要把她活活烧死。现在,她的武功越来越深,也越来越能把控、玩弄人心。
拥有如此奇特的武功,周娇娥岂不是世界上最适合负责情报工作的人?
周娇娥回想起几年前的过去,那时候,她脚下的火已经燃烧起来,裙角与足尖被燎得剧痛,抬头望着天时,看见了一个提溜着死人脑袋,运起轻功经过,如飞鸟般的姜慈。
姜慈降下来,饶有兴致地问:“好厉害的媚术,我都晃了神。你要不要做我的下属,从此为了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若愿意,我便救你,若不愿,我看着你死,也是一件乐事。”
被烟呛得嗓子沙哑,涕泪横流的周娇娥,强忍着双脚灼烧的剧痛,嘶吼道:“我愿意!我不想死!你若是救了我的命,从此就是我的恩人,我愿为你效死!!”
姜慈哈哈一笑,向那些要杀她的人随手打了几掌,救下了周娇娥。
除了一个人还有一口气,其他人都被姜慈打死了。
周娇娥便把那人救活,叫他做了自己的车夫。
她救人绝非是因为仁慈,而是因为仇恨€€€€她要原本想杀死自己的人,跪在她的脚下,活得像蛆虫一样卑贱痛苦!
周娇娥向来言而有信。
她说要向姜慈报恩,拼了命也要报;她说要别人生不如死,悲惨至极,再困难也要做到!
“贺堂主,现在叛徒已经杀死,我还要你去替我做一件事。”
周娇娥缓缓道:“去圣教,找到居浩渺,叫他以最快的速度来此会面。若他伤重难受,不便行动,你便强行把他驮着带走!”
贺璞玉缓缓道:“我、懂、了。”
他的声音终于消失,周娇娥也终于可以稍微松一口气。
周娇娥缓步走入沾满血腥的屋子,裙角扫过一具具死尸,已被沾染暗红之色,犹如鲜花一般,在她行动之间,徐徐绽放,美轮美奂。
……
姜€€睡得昏沉,不知过了多久,才慢慢醒来。
他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姜慈宽阔而温暖的怀抱之中,想必已经睡过了白日,来到了夜晚。
四周浮雕石壁环绕着两人,太过疲倦,昏睡过去时没有注意,此刻姜€€才意识到,他躺着的那一面,也雕刻着极其清晰精美的图案,凹凸起伏,睡起来远不如姜慈的怀抱柔软舒适。
姜€€喉咙有些干渴,腹中同样饥饿,姜慈手指轻轻摩挲着他苍白的脸颊,目光炽热而专注:“醒了?感觉如何?”
“还好。”姜€€简短地说,声音却因缺水而稍显沙哑。
姜慈也意识到他此刻其实不很好,只是因为姜慈有内力,比姜€€能忍耐得多,才不觉得多么不舒服。他点点头:“我们一起找一找,这地方绝对有其他出口,否则在水下的机关,不可能如此轻易就能让我们可以毫不费力地呼吸。”
姜€€有点迟疑:“我们来找?……我们找得到么?”
姜慈倒是很有信心:“外头的机关便是粗浅无比的式样,想必这里头的也不可能多复杂,一定找得到!”
姜€€被他感染,跟着姜慈一起察看周遭环境。
仔细看去,前后左右上下六面石壁的浮雕似乎都意有所指,姜慈看了满面困惑,姜€€仔细看完,却是若有所思,道:“我似乎知道这些浮雕的意思了……它们都是佛家的典故。”
姜慈挑起眉梢:“喔?”
第一面描绘着一条长而宽阔的大河,河水飞溅,桥梁也被打湿。一个和尚怀中抱着一个美丽动人,身穿丝绸衣裳的女子,正大跨步朝河对岸走去,免于让女子的衣裙被水打湿。和尚的身后站着一个普通人打扮的男人,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女子。
姜€€道:“这故事讲了和尚抱着女人过河,女人走后,男人问他为什么抱女人,和尚说:‘我早就把她放下了,你还抱着吗?’讲的是人心中没有欲望,就不会执着于外物。”
姜慈嘀咕:“那和尚也许喜欢男人,不喜欢女人呢。”
第二面描绘着四个衣着华美的女人,站在一个富商打扮的男人面前,男人抓着很大的包裹,看上去要离开家出去远行。四个女人,一个面色冷淡又站得最远,一个满脸嫌恶之色,一个手中拿着金元宝,一个温柔含笑着走向了男人。
姜€€:“这四个女人,第一个是肉|体,第二个是财产,第三个是妻子,第四个是自性,故事的意思是,肉|体、财产、爱侣都终将离开人本身,只有人的自性会一直跟随陪伴。”
姜慈皱眉:“其余的我不说什么,但说爱侣不能陪伴的那个,真叫人讨厌。”
姜€€将接下来的四副浮雕一一解释了,分别是“一切皆空”、“求人不如求己”、“输与赢”、“你且看他”……如此种种,全是佛家的典故,教导人向善清醒。
姜慈听得越来越糊涂,最后干脆直截了当地问:“所以,你瞧出里头有什么机关线索了么?”
第81章
“我起初以为是顺着典故来思考, 从上到下的顺序按压,或者五行八卦之类方式……但姜慈你方才说机关也许很简单,于是我又仔细看了一遍。”
姜€€慢吞吞地说, “我发现,每个壁画上,都有一个人的手指向了同一个方向……”
姜€€走向第五幅壁画, 浮雕上有个老和尚正与一个男人对坐饮茶,和尚手里拿着个很小的茶杯, 看起来平平无奇,毫无异样。
他把手放在茶杯上,却迟疑着没有擅动。
若是姜€€猜错了, 误把什么发射暗器的东西触动,以他们两人现在的状态, 恐怕要死在这里。
姜慈看出了他的犹豫,微微一笑:“你只管做便是,无论结果如何,有我兜着。”
姜€€望着姜慈缓缓眨眼,点了点头,手指重重下压。
轰隆一声, 机关转动之声令人牙酸,第五幅壁画从中裂开,缓缓朝两侧退离,露出后方一条隐蔽而黑暗的长长甬道。
“看来我没猜错……”姜€€眨了眨眼,略微舒了口气。
姜慈唇角啧声咂舌:“做这个机关的人, 整了这么多花里胡哨的, 又是佛家典故,又是劝人向善, 结果破解机关的,竟然是里面人手指的方向€€€€简直脑子有病!”
说完这番话,姜慈算是气顺了,舒服了:“拉住我的手,姜€€。”
姜€€听话地轻轻拉住,没有姜慈的牵引,他在黑暗之中无法视物;但他也不敢用力,只因姜慈的手脚其实受伤很重,此刻握住,还有些血痂凝结后的粗糙,手指骨骼也在本能地轻颤。
两人走入黑暗的甬道之中。
姜€€能感受到幽冷的气流轻缓地拂过面颊,果然,这甬道连接着外界。
姜慈走走停停,四面环顾,姜€€猜想,也许甬道之中如外界一般,雕琢或者绘画着什么,才吸引了姜慈的注意。只是姜慈不说,姜€€便也不问他看到了怎样的景象。
“这里似乎有个门扉之类的东西。”姜慈突然开口,“进去看看?”
话语虽是问句,语调却没有多少询问的意思,说完这话,姜慈便伸出手去,仔细摸索着甬道的左侧。
姜€€有些迟疑:“你这是……?”
姜慈倒是理直气壮:“之前的机关那么简单,想必这里也不会多么困难,我虽然不知道怎么分辨机关的位置,但一寸寸摸过去,总能找到的!”
姜€€慢慢贴过去:“你有伤,我来吧……我只是失去了内力,筋脉肺腑难受,手脚还算完好,又吃过东西,也有些力气。”
为了叫姜慈答允,他还特地加了一句:“我们两人齐心协力,才更省劲一些,是不是?看你一个人忙,我总是心疼的……”
姜慈被说服了,有谁能不被这样柔情蜜意的话语牵动情肠?
姜€€缓缓靠近甬道左侧,伸出手,以手掌与手指一点点触摸凹凸不平的表面,耐心地寻找着可能存在的启动机关。
黑暗之中,唯有清浅的呼吸之声,以及姜慈在他身侧散发着温热感觉的身体。
姜€€摸到了什么,用力按下去,喀啦一响,面前的墙壁左右分开,一抹幽幽光晕显露而出,甬道左侧的屋子正中,居然有一颗正在盈盈发光、价值万金的夜明珠!
夜明珠光晕柔和持久,略微照亮了屋子一角,叫姜€€也能勉强看清里头的陈设。
这里看起来似乎曾经住过人,一个圆圆的蒲团放在案几边缘,一支精巧的灯架摆放在案几上,夜明珠镶嵌在灯架上,周遭还有几个小小的药盒子,里头空了大半,只剩余寥寥几颗圆润光洁的丹丸。
姜慈率先步入屋内,笼统走了一圈,确定没有什么陷阱,才去看案几上的小盒子。他每月都服用丹药,俗话说久病成医,也了解一些丹药的知识,拿起丹药嗅闻,挑起眉梢:
“这似乎是一种可以食用的丹丸,以各类黍米压紧制成,足以存放数年不坏。看着虽然小小一颗,吃进肚子里,喝了水,便在胃中胀大,叫人饱腹。一颗丹丸,足以顶一顿餐饭……只是制作繁琐,又只能勉强延续性命,味道差劲,又贵又麻烦,有钱人不吃,穷人吃不起。”
姜慈说着,将丹丸放在嘴里咬开,舔了一点细细品味,扭头吐出来:“坏了。看来此间主人离开已至少数十年。”
姜€€也走入屋内,观察片刻,尝试拿起夜明珠的支架,没有触发任何机关,他顺利拿着支架当作不灭的“火把”,走向屋子没有照亮的黑暗之处。
黑暗被晕光驱散,显露出几个石壁上血淋淋的大字:
「我是谁」、「我在何处」、「我为什么在这里」、「我是谁」、「我是谁」。
字迹是用鲜血蘸着手指写就,已经在时光的侵蚀下变得黯淡而模糊。
笔触从一开始的生疏缓慢,到后面的书写自如,越往下,字迹越凌乱,显出写下这字迹的人,心中极其浓重的混乱慌张,迷茫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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