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竟也敢爱慕太子殿下 暗卫竟也敢爱慕太子殿下 第14章
作者:与卿回
第17章 初涉诡谲宫廷事(十三)
听闻此言,六皇子的脸色瞬间变了,陆云朝竟然还揪着他不放,他本以为陆云朝收拾了陆云川便已经出了气了,没想到他这个平日里看上去温柔好欺的四哥在这件事上这样强硬。
但他可不像陆云川那样好对付,以他母妃的势力,他不信陆云朝真敢把他怎么样,更何况,现在事情很明了,毒害太子的是陆云川,他不过是被诓骗,答应了不该答应的事。
真要论起来,有错的是陆云朝。
难道之前在御花园里央求了他几句,他就真以为自己怕了他不成,若他早知道真相是这样的,他才不会去求人。
六皇子被陆云朝的态度激起了一腔怒火,他瞬间便摆出一副嚣张跋扈的面孔,从小到大,只有他欺负别人,还没人敢这样对他。
“我有什么罪?父皇面前,你倒是好好说清楚!”六皇子一拍桌子站起身,气势汹汹地行至皇帝面前对皇帝一拱手便转头怒视着陆云朝。
“是你骗我在先,是,我就是答应了又怎么样?这本就是假的,拿莫须有的事情定我的罪,你疯了吗?咬人咬上瘾?”
陆云朝的眼底闪过一抹厉色,但很快便恢复如常,他清清冷冷地言道:“六弟还是不要这般口无遮拦为好。”
“你……”
“太子殿下息怒,六殿下尚且年幼,说的是一时气话,还请您不要放在心上。”福泽见六皇子还要出言争执,赶忙屈膝跪在其身后,面向陆云朝磕头求道。
按规矩,他本不该这样打断主子的话,可当他听到六皇子那样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自己答应毒害太子一事时,他心中便警铃大作,出了一身冷汗,这样的事,做没做且另说,这样的念头就不应该存在,今日姜贵妃派了他来,他自然不敢掉以轻心,眼见着六皇子将这本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事挑到了明面上,他不得不顶着压力强出头。
“你这狗奴才,给谁磕头?没骨头的东西,滚一边去!”六皇子狠踹了福泽一脚,斥道。
“福泽公公真是良苦用心啊。”许久未说话的皇帝忽然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福泽听了这话,眼皮狠狠一跳。
“父皇,他能有什么良苦用心,不过是胆小怕事罢了,但这也是因为太子欺人太甚,父皇,您评评理吧,儿臣自认没有过错。”六皇子在皇帝面前,总有些撒娇耍赖的性子,大概他心里总以为自己的母妃是执掌六宫的宠妃,而自己则是皇帝格外疼爱的小儿子。
“让朕评理,那朕可要好好听听这事情的原委。”
“这是自然,谢父皇。”六皇子见皇帝听了自己的话,瞬间得意起来。
“阿七,你来和六皇子对质。”
江寒酥没想到自己会突然被点名,还未等他有所反应,他便感到有股极具压迫感的视线投向了自己。
他下意识地抬头看去,便与皇帝意味深长的眼神对视上了,来不及多想,他连忙向皇帝行礼,口称:“是。”
之后他却并未说话,毕竟当日与六皇子对话的人根本不是他,若是不小心说错了什么可就麻烦了,他只能等着六皇子先开口,再小心应对。
不过江寒酥心里是有些疑惑的,这事是假的,皇帝明明知道,而且之前已经说得很明白了,皇帝为何还要他们再说一遍?
若是想要揭穿他的谎言,根本无需这样大费周章,可皇帝刚才那个眼神绝对是意有所指,如果不是针对他的,那皇帝究竟想要他做什么呢?
“我想起来了,那天你骗我的时候,说的话特别真,而且我总觉得……”
江寒酥见六皇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且他那双眼睛一直反反复复地打量着自己,他预感六皇子是发现了他与那个假扮之人的不同之处。
看着六皇子此时的反应,又想到皇帝方才的眼神,江寒酥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迷雾之中,有些不知所措,他下意识地看向陆云朝。
在他看过去之后,他惊喜地发现陆云朝像有所察觉一样,也转头看向了他。
不过陆云朝的表情很淡漠,江寒酥完全不能从中提取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在江寒酥看着陆云朝,焦急的情绪几乎就要写在脸上时,陆云朝默默地移开了视线。
江寒酥愣了一瞬,随后他发现陆云朝看向了跪在地上的福泽。
为什么要看他?这是一个在刚刚的情形里完全被江寒酥忽视了的人,陆云朝是在告诉他这个人才是解开目前困局的关键人物吗?
江寒酥思索起来,难道皇帝的意有所指,指的就是福泽?
福泽是姜贵妃身边很得宠信的人,在原书剧情中,姜贵妃的所有事情福泽都是知道的,诸如她收受贿赂或是谋害皇子妃嫔的事,大多数都是交给福泽去办的。
陆云朝曾和他说过,姜贵妃的母家在朝中的关系错综复杂,地位很难撼动,因此想要动六皇子比对付靖王难得多。
这次他们重伤了陆云朝,江寒酥知道,依照皇帝对陆云朝的重视程度,即使是六皇子,皇帝也不会轻易放过。
只是江寒酥原以为皇帝的惩罚是仅限于六皇子一人的,但若皇帝是想对福泽下手的话,那就是打算利用福泽去对付姜贵妃了,原来陆云朝之于皇帝,比他想的还要重要。
皇帝想要他逼福泽露出破绽,其实想要找个理由对福泽发难对皇帝而言是轻而易举的事,又何须他来呢?
江寒酥忽然明白,这是皇帝对他的考验,皇帝想看看他会不会为了陆云朝去得罪姜贵妃这尊大佛,不,或许事实比他想的要糟糕,他一个小小的暗卫根本不值得皇帝去考验什么,皇帝是在逼迫他得罪一个他得罪不起的人,这样他就不得不死心塌地的效忠于陆云朝以寻求庇护,如果他耍小心思假装看不懂皇帝的意思,恐怕皇帝就不会再让他留在陆云朝身边了。
其实他本来就没明白皇帝的意思,如果是原来的那个他的话,应该一眼就能知晓皇帝的想法吧。
江寒酥面色有些难看,他是该感激陆云朝对他的提点呢?还是该愤怒真心被质疑呢?
所谓真心,本就是只有自己才能看清的东西吧。
“你这人是不是特别擅长伪装?你那天和现在给人的感觉很不一样,那天你特别不像个好人。”六皇子迟疑着说出了这番话。
他也没想到皇帝说的要了解事情的原委是让他和江寒酥对质。
对于那天的事,他想来想去,总觉得那天“江寒酥”说要给陆云朝下毒,要控制住陆云朝,说的真真切切,根本不像是演戏,尤其是他说话时的眼神,特别阴沉,按照他之前的说法,他只是奉命来试探自己身边有没有心怀不轨之人,有必要演得那么真吗?
六皇子十分怀疑江寒酥当时是想假戏真做的,对于江寒酥这个人,六皇子从在御花园见到他安然无恙地站在陆云朝身后,又轻而易举地打败了自己身边的两名暗卫后,就对他产生了一种幻想,他觉得江寒酥是个深藏不露的野心家,如果自己能与江寒酥联手的话,说不定真能对陆云朝取而代之。
“不过本殿能理解,你也是奉命行事,那天你提了意见,我也答应了,但你我可什么也没做,既然你说的话是假,那本殿答应了什么自然也可看作玩笑话,你说本殿说的对不对?”
江寒酥见六皇子突然这般和颜悦色地同自己说话,他有些厌恶地皱了皱眉,方才六皇子对着陆云朝尚且口出恶言,对自己这般态度是想干什么?
“在卑职看来,这两件事不能混为一谈,卑职乃奉命行事,而您,在以为卑职所言为真的情况下答应了那个大逆不道的计划,那就是意图谋害太子,岂可以一句“玩笑话”就揭过了。”江寒酥放低视线避开了六皇子有些过分热切的眼神,冷硬地说道。
不管六皇子说什么,江寒酥的目的很明确,他要利用福泽无法在六皇子身陷险境时袖手旁观的护主心理,故意将六皇子的过错往严重了说,以图福泽再次插手此事。
“你说什么?你敢这样和本殿说话!给脸不要脸的东西!”六皇子见江寒酥完全忽视了自己的好意,脾气一下就被点着了,指着江寒酥骂道。
对于他的喜怒无常,江寒酥没放在心上,他只是继续面无表情地执行他的任务。
“卑职只是实话实说,若是谋害太子这样的事都能随意搪塞过去,那恐怕有心之人便敢做出更加不可为之事了。”
“你存心与本殿过不去是吧?”六皇子咬牙切齿地说道,如果不是在皇帝面前,他必要让人好好教训这个不知好歹的奴才一顿。
“卑职不敢,当日之事很清晰明了,六殿下恐怕难逃罪责。”
江寒酥说完这话,余光便见福泽动了动身子,似乎按耐不住了。
“你当你是谁?你也配说这样的话!”六皇子怒道。
福泽见自家主子与江寒酥已经争论成这样了,皇帝却一直冷眼旁观,难道皇帝是默认了江寒酥的说辞?六皇子的性子他很清楚,或许六皇子早就触了皇帝的逆鳞了。
虽然姜家有贵妃娘娘的哥哥在,皇帝也不敢轻易对姜家出手,但万一呢……
第18章 初涉诡谲宫廷事(十四)
福泽敛声屏气地跪在地上,思虑再三,他担心六皇子再这样说下去,皇帝真的会降罪于他。
这场审问的种种细节、缘由、关键之所在,一幕幕地在他脑海中飞速闪过。
毒害太子这件事,算是真正地触怒龙颜了,看靖王便知,皇帝与太子根本不会善罢甘休,但他就能因此眼看着六皇子获罪而毫无作为吗?
那他又如何向贵妃娘娘交代呢?
看见额上的汗珠砸在地上,他像是被惊醒一般,浑身一颤,终于下定决心。
“启禀陛下,奴才有话说。”他极力控制着自己,尽可能地使声音听上去平稳镇定。
“说。”皇帝冷漠地吐出一个字,让人根本无从揣测他在想什么。
若说六皇子是无心之言,显然他们是不肯买账的,“这……都是误会啊。”
皇帝没有接话,江寒酥不用看也明白了这是让自己处理的意思。
“福泽公公何出此言?”
福泽闻言愣了一瞬,他抬头看向江寒酥。
只见这个方才与六皇子唇枪舌战的侍卫,面容清隽冷肃身段挺拔健秀,很有几分逼人的气魄。
太子身边何时有了这样一个人?他能有这般架势,可见太子很是宠信他,难怪假意教唆皇子谋害自己这样荒谬的事会交给他来做。
说来,这些事情也太过巧合了,太子真的是像他说的那样,是出于对六皇子的关心才做出那样的事的吗?很难不让人怀疑,可惜现下完全没有闲暇去深究这个问题。
“六殿下当时确实答应了不假,但殿下是为了不打草惊蛇,殿下想先骗过阿七侍卫,再将此事禀告太子殿下。”福泽如此解释道。
“福泽公公是如何知晓此事的?”
江寒酥说出这句话后,他看见福泽神色微变,甚至眉眼间生了怒意,看自己的眼神带了点威胁的意味。
他以为自己会问他为何六皇子最终没有告知太子?为何六皇子方才不说出实情?然后他就可以一一编出合情合理的解释。
可他的目标根本不是六皇子。
福泽迟疑道:“这……自然是听六殿下说起的。”不然呢?还能怎么说?
“既然你知道,为何知情不报?难道你意图不轨?”江寒酥厉声问道。
怎么会这样?福泽忽然醒悟,原来江寒酥从一开始针对的就是自己。
他不自觉地皱紧眉头,左思右想,他不比六皇子,给他安个罪名要容易得多,似乎怎么说都不稳妥。
江寒酥见他这副样子,又加了把火,“福泽公公这是心虚不敢说了?”
“阿七侍卫可不要乱说话,咱家是为贵妃娘娘做事的,污蔑咱家不要紧,损了娘娘的威仪可就不好了。”福泽希望江寒酥听了姜贵妃的名头,能够有所忌惮。
但他见江寒酥听了这话,表情没有一丝变化,还是那样的不近人情,就预感到这一关怕是难过了。
“还是请福泽公公正面回答卑职的问题吧。”
果然,江寒酥说了这样一句不通人情的话。
福泽暗自咬牙,他一个小小的侍卫怎么敢这样不知好歹的,以为有太子在,就没有人能奈何的了他吗?不知天高地厚。
但不管他如何想要江寒酥知道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意得罪的,眼下却不得不回答他的问题。
他压抑着心中的气愤和惊慌,装作理直气壮的样子,说道:“咱家每日有许多事情要忙,再者,咱家心中是不信有人胆敢对太子殿下不利的,还以为是哪个不要命的说出来的戏言呢,后来自然就忘了。”
“戏言?”江寒酥冷声反问,“你这是置太子殿下的安危于不顾,亦是陷姜贵妃于不义。”
福泽嘴唇抖了抖,一时说不出话来,江寒酥这分明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还故意提到姜贵妃,是想告诉他,他不该用姜贵妃威胁他吗?
他跟在姜贵妃身边多年,是重华宫的大总管,宫里的人,不管是宫女太监还是侍卫,哪个不是对他恭恭敬敬,想要巴结他的人都排成了队,他还没遇到过江寒酥这样的。
若非今日是皇帝在此,他根本不会受制于一个侍卫,他有什么资格审问自己!
福泽面向皇帝,俯身叩首,大喊冤屈,“陛下,奴才当不起这样的罪名,望陛下明察。”
皇帝的眼神深沉难辨喜怒,那确实是子虚乌有的罪名,但福泽真正犯下的罪过只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吧。
“朕倒是觉得,阿七所言有些道理,你们这些人,跟在主子身边久了,就自以为有了身份,忘了本分。”皇帝一抬眼,目光在虚空中扫过,仿佛他不是针对福泽一人说的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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