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竟也敢爱慕太子殿下 暗卫竟也敢爱慕太子殿下 第16章
作者:与卿回
那时,陆云川满腔气恨地回了靖王府,到府门前时,靖王府的牌匾已经落了下来,但他已无暇顾及这些。
他跳下马车,一把夺过车夫手中的马鞭,气势汹汹地冲进了前院,隐年果然在等他。
什么话也不消说,陆云川手腕一震,细长的马鞭便猛然向隐年面上袭去,速度之快力道之重,饶是隐年有所准备,也根本站不住。
他侧身摔倒在地上,右脸皮肤崩裂开一道血淋淋的口子,他想伸手去挡,却硬生生地止住了。
他抬眼去看陆云川,浓密纤长的睫毛上因脸上的剧痛而挂了泪珠,他皮肤雪白,朱唇贝齿,左边眉骨上有一粒小小的红痣,平日本就足够招摇的相貌,此刻带了血,竟显得有几分阴郁的鬼魅。
不过他这张脸,陆云川是见惯了的,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更不会生出怜惜。
“你不是说万无一失吗?结果却错漏百出,连个厨子都弄不死!”
隐年没有说话。
“你说过,你派人将那个厨子处理掉了,你是在骗我,你敢背叛我!”陆云川怒不可竭地伸出执鞭的手,指着隐年大吼。
“我没有。”隐年反驳道,他从地上跪起来,跪到陆云川跟前,“我永远都不会背叛您。”
陆云川看着隐年一脸哀求地仰视着自己,他其实也不相信隐年会背叛他,根本就没有理由。
他一脚将隐年踹倒在地,道:“你滚吧,我不再是靖王,也用不着你了。”
隐年闻言,满脸惊慌,他爬起来抱住陆云川的腿,挨鞭子都没有流出来的泪一下子全涌了出来,“隐年不会离开您。”
陆云川见他这副样子,方消解了些许的火气瞬间又窜了起来,他抓住隐年的头发把他从自己身上扯开,又掐住隐年的脖子,用力收紧,他气急败坏地说道:“你不滚,我真的会想把你弄死。”
隐年一脸痛苦地喘不过气来,却还是强撑着说道:“隐……年的……命,是……您的。”
当年,是眼前这金尊玉贵的人,将差点冻死街头的他捡回了家,他永远也不会忘。
第20章 静夜无眠画月魂(二)
清晨,山间的鸟儿发出清脆的啼鸣声,繁盛的树叶缝隙间漏下暖融融的碎光。
江寒酥收了刀,结束了今日的习武。
他离开后山时的速度很快,几乎转瞬间,人便不见了踪影,直到进入宫廷中有人处才放慢了脚步,他一副端正稳健的样子,走起路来却一点声音也没有,可见功力之深。
行至寝殿外,他本以为陆云朝还未起身,想守在外面等着,却听见里面传出女子清甜的笑声。
江寒酥面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产生了一种想要冲进去看看的冲动。
他右手虚按在门上发愣,都没注意到端了早膳的婢女正朝他这边走来。
“阿七侍卫,奴婢来送殿下的早膳。”
直到婢女出言提醒,江寒酥才惊觉自己挡了人家的路,他悄悄地收回手,掩饰住自己的不自然,向对方点了点头。
随即又说道:“我来吧。”
江寒酥将早膳放在外间起居室的桌子上,里面的声音听得更真切了。
“殿下这模样丰神俊朗,不知要令多少女儿家神魂颠倒呢。”悬铃笑着说道,那语气神态都显得和陆云朝尤为亲昵。
陆云朝侧身坐在镜前,看着俯身执笔在他唇上描画的人,轻声道:“你可别打趣我,真亏你想的出这样的主意。”
“哎,别说话,该画错了。”悬铃提醒道,清丽柔美的脸上依旧带着笑。
“殿下,可要用膳?”江寒酥走入里间低声询问道。
陆云朝和悬铃同时转头看向他,悬铃先说道:“好啦,我的任务完成了,殿下用膳时可小心点,悬铃告退。”
悬铃说着便将铜镜前的胭脂粉黛收拾了起来,福了福身子便退了出去。
江寒酥见悬铃从自己身边走过,便侧过身点头见礼。
“殿下……”江寒酥本想问他,伤寒还未好,怎么不歇着,这么早就起身了,可看向他的那一瞬,他忽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陆云朝本应憔悴失色的面容竟变得红润动人,原来方才悬铃是在给他擦胭脂。
双颊浅浅的粉色像从皮肤里透出来的一样,并不夸张,丰润的双唇涂成藕荷色,看上去自然而健康,加上他本就水润含情的丹凤眼和清隽舒朗如墨笔勾画的眉,完全看不出病态,正是一副凤表龙姿的风流模样。
“阿七,这样看着我做什么?”陆云朝垂眸避开江寒酥的视线,浅笑着柔声问道,看样子倒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我可不是喜欢擦脂涂粉,只是今日舅舅要来探望我,恐怕是想看一看我中毒后身子究竟怎么样了,我若是病怏怏地去见他,不知他要生出怎样的心思呢。”
江寒酥神色变了变,眼睛里多了一抹戾气,陆云朝说得含蓄,但他完全明白了那话中的意思。
在原书中,陆云朝的舅舅沈翊兰就是导致陆云朝最终惨死的罪魁祸首。
沈翊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开始暗中以太子的名义结党营私,到赤月山之变时,皇帝被困山中,但因有亲卫军拼死抵抗,一直未能被攻陷,沈翊兰便逼迫陆云朝举兵谋反诛杀皇帝。
当时陆云朝独身一人在皇城中,孤立无援,便假意答应了沈翊兰,实则是想带兵赶往赤月山解救皇帝。
谁知,陆云朝还未到赤月山便遇上了他的十一皇叔熙王,熙王不知实情,以为陆云朝真的谋反,便以诛杀反贼的名义与陆云朝开战了。
陆云朝想借机与熙王联手拿下沈翊兰,便趁夜避开了沈翊兰的监视,只身前往熙王营帐,却被熙王部下误杀了。
对于“误杀”这段剧情,因为江寒酥经历了之前的事情,他明白那本小说的描述相较现实而言,是存在偏差和误解的,所以现在他认为陆云朝的这个结局必然另有隐情,绝不是被误杀那么简单。
“好啦,喝粥吧。”陆云朝起身走到桌边坐下,端起碗,慢条斯理地一勺一勺地喝起了粥,他吃相本就斯文,又被悬铃特意叮嘱了,这般用完早膳,唇上的颜色半点未掉。
江寒酥唤人来收拾了碗筷,而后,他服侍陆云朝换了一身雪白的常服,陆云朝坐在镜前,江寒酥站在他身后替他束发。
他动作轻柔地为陆云朝戴上发冠,看向镜子时,见陆云朝闭着眼睛,他等了一会儿,陆云朝并没有动,大约是生病还起这么早累了吧。
江寒酥往前走了一步,让陆云朝可以靠在他身上,他就这样看着陆云朝镜中恬淡的睡颜,静默无声地站了许久。
直到婢女通传沈翊兰前来拜见,陆云朝才睁开眼睛,他看了看镜中的自己,确认没什么不妥后,起身走了出去,江寒酥跟在他身后。
第一眼看到沈翊兰时,江寒酥便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虽然单看沈翊兰的长相他也称得上是位美男子,但他却有着很阴郁的气质。
“臣沈翊兰拜见太子殿下。”沈翊兰恭敬道,甚至俯身欲行跪礼。
陆云朝上前扶住了他的手臂,不让他跪下去,“舅舅不必多礼。”
“谢殿下。”
沈翊兰起身后,陆云朝便收回了手,请他坐下了。
沈翊兰毫不避讳地打量着陆云朝,“臣听闻殿下近来身体不适,便辗转求来了一株天山雪莲,献与殿下。”
他说着便从袖中取出一方木匣,放在桌上推到陆云朝跟前,打开后里面是一株失去生机仍然雪白柔软的花。
陆云朝看了一眼,并没有其他动作,只是略有些冷淡地说道:“舅舅费心了,我并无大碍,这样贵重的药材给了我怕是要浪费了。”
陆云朝中毒一事虽已传的沸沸扬扬,但关于毒药无解的事,皇帝得知后便下令封锁了消息,陆云朝身边也只有江寒酥和悬铃知道此事。
“臣倒是宁愿它派不上用场,殿下心思单纯,一人在宫中实在教人难以放心,今日有人敢对您用毒,明日还不知有什么,当年您母亲……”
“舅舅。”听着沈翊兰越说越激动,还要提及他母亲被害死的惨事,陆云朝出言打断了他的话。
“陛下的心里只有江山社稷天下苍生,当年他保护不了你母亲,如今他也保护不了你,我真的好……”
“咳……咳咳……”陆云朝听着他的话,心里动了气,且他那话越说越没有分寸,若是传到皇帝那里,惹怒了皇帝就不好了,他一急就控制不住地发了咳嗽。
他伸手握住还温热的茶水,低着头想忍过去。
“你怎么了?”沈翊兰有些神经质地一下站起身,皱紧眉头问道。
陆云朝开不了口,正当他心里烦躁的时候,忽然感到背上传来一股暖流,缓缓流入心肺,他身体的不适都消除了,是站在他身后的江寒酥偷偷渡了一点内力给他。
陆云朝抬起头看向沈翊兰,“我没事,我只是提醒舅舅不要说错了话。”
沈翊兰仔细观察着陆云朝,见他确实没什么异样,才放下心来。
“殿下没事就好,既然殿下不愿提及往事,臣便告退了,殿下保重。”沈翊兰苦笑了一下,便拱手拜退了。
陆云朝没有挽留他。
待他方走出门,一直凝神留意他的江寒酥听到他叹了一句:“如今这世上,也只有我还记得姐姐了。”
“阿七,姜贵妃那边,你去查查有什么动静。”陆云朝沉默了一会儿,说出了一句与方才的事毫不相关的话。
“陛下已经派人去查了。”江寒酥提醒道。
“我知道。”陆云朝站起身,凑近江寒酥,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我是要你在其他人之前查到消息,能做到吗?”
陆云朝的脸几乎要贴到江寒酥脸上了,江寒酥感受到陆云朝呼在他耳畔的气息,有些紧张,他只说了一个字:“能。”而后陆云朝就从他身旁离开了。
江寒酥先去找了049。
根据原主的记忆以及他的观察、接触,他觉得049是他手下暗卫中比较单纯听话的一个。
他交代049有空的时候去查一查沈翊兰,不必着急,只是最好不要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
面对这项有些奇怪的任务,049迟疑了一瞬,但他很快想到,这应该是殿下的意思吧,于是他没有多说什么就领命了。
在那之后的夜晚,江寒酥一身夜行衣,往重华宫方向去了。
因049和他说过,最近重华宫有数名功力颇深的暗卫把守,且他担心万一被皇帝派的人撞到,所以他一直凝神观察、倾听周围的一切风吹草动,异常谨慎。
这算是他穿过来后第一次执行具有危险性的任务,又是陆云朝交代他的,他不想有任何失误。
幸好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在抽空刻苦练习原主的各种技能,到现在基本已经完全掌握了,但他也依然不会懈怠,他知道无论是武学还是谋略都没有止境,只有不断变强才能做到自己想做的事。
江寒酥靠近了那天049遇袭的地方,但一直在注意隐蔽自己,他想先找到那几名暗卫藏身的位置。
否则一旦造成了敌暗我明的局势,就很被动了。
第21章 静夜无眠画月魂(三)
江寒酥凝息屏气身形敏捷地来到重华宫后院的宫墙外,在一排香樟树遮掩的视野死角里贴墙站着。
那天049告诉江寒酥,他就是从这里翻墙进去的时候被发现的,有暗卫在远处监视这里的情况,一开始只有一名暗卫来捉他,后来他就要从那名暗卫手中逃脱时,从黑暗中射来了一枚暗器,如果不是他反应快,暗器就插进他脖子里了。
这证明,监视这里的不止一个人,而且他们非常谨慎,为了防止入侵之人声东击西,即使发现异常也不会同时出动。
江寒酥手中握着一颗石子,他手腕一翻略施力道,石子就被扔到了宫墙上的瓦片上,发出的声音不大不小,足以吸引听觉敏锐的暗卫。
很快,夜色里就有一道黑色的身影向他这边袭来。
他看准时机,身体发力,踩上身前的树干,在那暗卫飞掠到他上方的瞬间,脚下借力,身体后仰,几乎贴着那暗卫,一同从宫墙上方跃进了院内。
他甚至看见了那暗卫斗笠下陡然惊异的表情,但他没有给对方反应的时间,在两人的身体被宫墙遮挡住后,甚至还没等落地,他就猛然出手,扼住对方的脖颈,另一只手将早就准备好的涂了麻沸散的手帕按在了对方的口鼻上。
他将对方瘫软下来的身体藏进了不引人注目的角落里,取下对方遮面的斗笠,自己戴上,并将自己原本的遮面摘了。
江寒酥伪装成重华宫的暗卫,坦然地走在宫内,月光下,风拂过,黑色面纱下一张清隽冷厉的脸若隐若现。
他之所以以方才那样的方式进入宫墙内,是因为只有在其中一名暗卫的遮掩下行动,他才不会使自己暴露在其他监视此处的暗卫的视野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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