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竟也敢爱慕太子殿下 暗卫竟也敢爱慕太子殿下 第23章
作者:与卿回
一瞬间,方才在陆云朝心间积攒起的温情全都破碎了,那里好像破开了一个大洞,洞里是无尽的黑暗和坠不到底的深渊。
陆云朝想要抽回手,可这时他才发现自己根本抵不过江寒酥的力气。
他忽然想起之前在御花园,六皇子曾问过他:留这样一个人在自己身边,不会感到害怕吗?
那时,他自以为江寒酥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下,对那个问题嗤之以鼻。
“放开我,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陆云朝挣扎着却被江寒酥逼得后退。
江寒酥见他用受伤的那只手推拒自己,既心疼又有些难过,为什么要推开他?
他控制住陆云朝的手臂,将他的背抵在凤凰竹上,在竹叶的阴影下,江寒酥的表情有一些哀伤,他只是希望陆云朝不要再挣扎,伤口会裂开。
他俯身一把抱起陆云朝,将他带回丽正殿。
陆云朝在人前没有挣扎,一进寝室内,江寒酥刚放下他,他就往里跑,但江寒酥一下就抓住他了。
江寒酥将陆云朝按倒在床榻上,伸手解他的衣服,他见陆云朝挣扎的厉害,脸色惨白,便觉得他肩下的伤一定裂开了,想要给他重新换药。
陆云朝感到心头一片阴霾,他后悔了,为什么要窥探江寒酥的内心,那是毒,毒能让他看到什么好东西,他不应该贪心。
现在,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得到的东西忽然间就失去了,而且还是被连本带利的讨回去。
他伸手在枕头下摸到匕首向江寒酥狠狠刺过去。
下一瞬,就被截住手腕按在枕头上。
“别动。”江寒酥轻声说:“殿下,伤口流血了,属下为您换药。”
陆云朝卸下了浑身反抗的力气,怔怔地看着江寒酥。
“你……是想给我换药?”陆云朝有些不流畅地问道。
江寒酥闭了闭眼睛,手按在额头上,迟疑着说道:“属下不知怎么了,方才有点……有点恍惚。”
陆云朝没有理会他,还是问:“你方才只是想给我换药吗?”
江寒酥忍着头痛,看向陆云朝。
陆云朝发现江寒酥看到自己时明显愣了一下,然后惊慌起来。
“殿下,您怎么脸色这么差,是伤口疼吗?属下去拿药。”说着江寒酥就要走。
“等等。”陆云朝见江寒酥已与平日无异,便问道:“你不记得你方才做什么了吗?”
江寒酥想了想,又按住头,道:“记得,但又有些模糊,属下好像……”
他脑海中闪过方才的一幕幕,觉得有些心惊,不该是自己做出来的事。
他说不出口。
“别想了,你换悬铃来,你去太医院催催他们的进度。”陆云朝命令道,脸色语调都有些冷漠。
“什么进度?”江寒酥没明白陆云朝在说什么。
“你中毒了,方才的事情是毒发作了,你最好忘掉它。”
江寒酥见陆云朝是这样漠然的态度,想说点什么缓和一下,但最终没说出口。
他清楚地记得方才发生的一切,只是那时他的理智好像完全被情绪左右,他知道自己对陆云朝有怎样的念头,只是他一直压抑着,甚至自己也不敢多想,没想到因为中毒表现出来了。
他一定要揪出这个对陆云朝下毒手的人。
他的眼中显露出一抹狠戾的色彩。
陆云朝躺在榻上,思绪飘飞,或许是他大惊小怪了,江寒酥也没做什么。
他眼睛里水润流光,漫无目的地盯着床帐的顶端看了许久,最终狠狠一闭眼睛,眼尾落下一滴水珠,隐没进头发里。
第31章 静夜无眠画月魂(十三)
围猎场已经被控制起来, 当日跟随陆云朝的人也全部都被关押接受审讯。
皇帝不会放过蛛丝马迹,胆敢刺杀陆云朝的人,他一定会让那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江寒酥从太医院出来后就被皇帝召见了, 皇帝问他陆云朝是如何中箭的,以及他中的毒是什么症状。
对于这两个问题, 江寒酥将前者如实禀告了, 后者,他只是说,这毒会引起情欲, 并没说他和陆云朝之前发生的事。
皇帝说,没保护好陆云朝的事算他情有可原, 但终究也是有错,他给了江寒酥两个选择, 一是离开陆云朝,从此不再做暗卫,皇帝会送他进军营,以他的能力, 未来大有前途,二是在皇帝之前抓到刺客, 否则提头来见。
江寒酥不明白皇帝为什么对他开出那么好的条件, 但他并没有丝毫犹豫就选了二。
江寒酥走后, 皇帝对着空无一人的书房问道:“朕这样做对吗?”
一道黑色的身影于暗处现身, 跪在皇帝面前,道:“谢陛下,阿七不会让您失望的。”
皇帝看着以臣服的姿态跪在他眼前的人, 质疑道:“是吗?怀青,你不过才见了他一面, 怎知他秉性?”
“陛下,二十几年前的考验,对决时,如果不是怀止放过了属下,属下早就死了,那哪还会有机会为陛下尽忠,阿七这孩子,属下虽只见过一面,但却在他身上看到了与怀止一样的正直坚韧,属下愿意相信他。”怀青恳切地说道。
“原来你也会感情用事。”
“是,属下会。”怀青承认道,是人都会有感情,即使是作为杀人利器的暗卫也一样。
“陛下,阿七会好好效忠太子殿下的,就像怀止对您一样,如果他不是这样,属下会亲手杀了他。”怀青承诺道。
江寒酥去了重华宫,即使皇帝没有命他追查刺客,他也会去查,方才在太医院的时候,太医告诉他,他所中之毒的解药还差最后一味很珍稀的药材,那是相传只生长在琉琼的一种千年才开花结果的果实。
根据原文剧情,很快琉琼的使臣就会来朝见皇帝,他几乎可以确认,刺客的事跟他们脱不了干系,这毒如此大费周章,他们根本不是冲着陆云朝的命来的,如果他没猜错的话,琉琼使臣一定会献出果实或是直接用做交换他们所需求的事物。
琉琼的王正重病中,他的几位王子可以说是在各显神通,都想争得王位。
刺客应当就是某位王子派出的,他是想借献药换得皇帝的支持?可是这毒如此荒唐,简直丢尽人颜面,就算中毒的真是陆云朝,皇帝也不会因此感激他的,会杀人灭口更可能,或许此人还有别的想法?
江寒酥暂时不能做出判断,但那夜在重华宫撞见姜贵妃的幽会,他确信那个男人一定是想利用姜贵妃来达成自己的目的,这个目的自然也是与夺得王位有关。
江寒酥要利用他们之间的斗争。
江寒酥去重华宫是为了见六皇子,他请六皇子屏退左右,说自己与他有要事相商。
六皇子还是和之前一样沉迷女色,一屋子的莺莺燕燕,虽然他不想被打断和美人的浓情蜜意,但上次之后他已经把江寒酥看作是与他共商大计的同盟,他还是愿意分出点时间给江寒酥的,而且,太子遇刺的事他听说了,他也想了解了解情况。
“说吧,你有何事?”六皇子靠在卧榻上,摆出架子问道。
江寒酥无视他的姿态,冷着脸问道:“六殿下可知姜贵妃与从琉琼来的那人之间的关系?”
六皇子闻言,神色立刻就变了,他怒道:“住口!你休要胡言,别以为本殿现在肯屈尊降贵地坐在这和你讲话,你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冒犯本殿的母妃了。”
江寒酥见他这反应便知他对此事清楚得很。
“六殿下,卑职不做无意义的事。”江寒酥的语气还是一样的冷硬,甚至他眼中闪动着残酷的波光。
“你什么意思?你今日来,究竟是要做什么的?”六皇子被江寒酥的眼神威慑地有些心怯。
江寒酥沉默了一瞬,好像有些犹豫,但他锋芒毕露且坚定的神色使他看上去实在不像一个会犹豫的人,他缓缓说道:“卑职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东西,想让六殿下也看一看。”
“你卖什么关子,直接呈上来就是。”六皇子被他的气势压迫得心里很不爽快,有些烦躁地说道。
江寒酥从袖中摸出一张被折叠起来的纸,他将那张纸缓缓打开,举到六皇子面前。
那赫然就是当日在牢中,陆云朝写下的东西。
当时,陆云朝不准他看里面的内容,他一直很听话地没有看,现在,陆云朝依然没有允许他看,但他隐隐能猜到那是用来对付姜贵妃或六皇子的东西,毕竟那个东西是要重华宫曾经的大总管福泽签字画押才生效的。
那其中或许写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被陆云朝遣出丽正殿后,心里就一直戾气难平,想着当时他为陆云朝拔箭时心里发誓要那些伤害陆云朝的人偿还他们所犯下的罪孽,他就冷静不下来地想要立即给予那些人有力的回击。
他思索了目前的形势以及他所知的所有信息,便决定要看一看那张纸。
原本他是不会违背陆云朝的意愿的,他的这次举动或许是因为他中的毒,在他自己看来也觉得很胆大妄为,但不管是否真的是因为毒,准备打开那张纸的时候,他心里是很坚决的,他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做好了会为之付出代价的准备。
看着六皇子在看到那张纸上的内容时,露出的不可置信、惊恐愤怒的表情,江寒酥的眼中没有任何波澜,因为在他第一次打开那张纸时,他已经经历了那种震惊,他甚至痛苦于陆云朝会写下这样的东西。
他选择相信陆云朝不会真的用到这个东西,甚至选择自己替他做这件事,这件疯狂、罪恶的事。
六皇子伸手去抢那张纸,江寒酥举着那张纸的手向后一扯,根本不给六皇子机会。
“狗奴才,你疯了吗?这是什么东西?你从哪弄来的?你想要干什么?”六皇子咬牙切齿地发出一连串的质问。
“这怎么可能?你在骗我,你一定是在骗我!”
还不等江寒酥回答,六皇子又继续竭斯底里地吼道。
没错啊,就是骗局,但江寒酥不禁觉得六皇子也太好骗了,如果是他的话,这种荒谬的事,怎么可能随便就相信了,好歹要自己调查一下吧。
毕竟那纸上写的可是一段隐秘的不可为人知的爱情故事。
那是以福泽的视角,讲他如何见证了姜贵妃与琉琼王子聚少离多的叛逆的可悲爱情。
但陆云朝真正想表达的,隐含在其中的重点,其实是构陷了六皇子是姜贵妃与琉琼王子所生。
六皇子如此反应过激,轻易就相信了,其实也不是他头脑简单,而是他太清楚自己的母妃有多迷恋那个男人,就算她会告诉他,将来他才是坐上皇位的那个人,但那完全是出于对权力的追求,和她对皇帝有没有感情,没有半点关系。
他母妃若是当了太后,只会更加肆无忌惮的偷情。
他早就觉得这件事很不可取,早晚出事,但他也实在没想到,他会得到这样一个晴天霹雳,他一直觉得,只要皇帝宠爱他,那他母妃的事应该也影响不到他,但如果他根本不是皇帝的亲子,一旦东窗事发,他们全家都会死得很惨啊。
“六殿下,您别太激动了,卑职只是给您看看这东西,还没打算要做什么呢。”江寒酥冷硬地说道,实际上他说这话时自己也感到头皮发麻有点恶心。
“你是在威胁我?”六皇子稍稍镇定了一些,生气地问道:“难道之前我们不是已经达成共识了吗?要对付太子,既然如此,你想做什么,告诉我一声就是了,我必然配合,你有必要搞这出吗?”
“那是因为,卑职的计划有了一些变动,担心六殿下不配合,才出此下策。”
“什么变动?”六皇子警惕地问道。
“还请六殿下密切关注一下那位琉琼王子,他有任何异常举动或是让姜贵妃做了什么,都请告知于卑职。”江寒酥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六皇子听了,当即就反对道:“我怎么可能对自己的母妃不利,不行,而且,你为何要这么做,这和对付太子有关系吗?”
“您看,您果然是不情愿,所以卑职的威胁也不是多此一举。”
江寒酥知道如果想要利用琉琼王子们的互斗,让他们两败俱伤,就必须要知晓他们的动向,可重华宫这边防的太严,只能从六皇子入手。
“你!”六皇子指着江寒酥,一时不知道骂什么才能令自己解气。
“你让我干的是人事吗?”六皇子质问道。
江寒酥平淡地解释道:“卑职只是让您去监视他们,不要去提前设想最不好的结果,不行吗?”
六皇子还想再说什么,江寒酥已经不想再跟他争辩了,反正结果不会改变。
他直说道:“要不,您就想想,两个爹怎么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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