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竟也敢爱慕太子殿下 暗卫竟也敢爱慕太子殿下 第34章
作者:与卿回
血腥味?
江寒酥的身上有血腥味,他受伤了,伤?
对啊,不仅仅是伤,他还中毒了。
隐年混乱的思绪里忽然闪过一条或可一搏的出路。
隐年推开江寒酥的钳制,道:“我能解你中的毒,只要你不把那些事告诉主人,我的计划成功之后,我就把解药给你。”
江寒酥有些惊讶,“且不说你是不是真的能解我中的毒,难道你认为解药能有这样的价值吗?”
隐年也没想到江寒酥会这样说,他同样露出讶异的神情,问道:“你是不是没有毒发过?或者你不知道这种毒发作多了人会陷入疯癫,到时神仙也难救。”
江寒酥皱眉思忖,似乎在判断隐年所言的真实性,的确,他毒发的时候神智很混乱,最终会致人疯癫不是没有可能。
陆云朝拜托陆信渊找解药的模样在江寒酥的脑海中闪过,解药会有办法的,陆云朝交代的任务必须完成,而且这件事变成现在这样,他有责任。
“我的目的只有一个,告诉我你们的计划。”
隐年蹙眉,神色阴郁,目光犹疑不定。
江寒酥见他如此,不知他还要使出怎样的招数,便说:“不要再拖延时间了,殿下只是允许你和陆云川道别,若你还是不肯交代,就做完你要做的事,然后走吧。”
隐年冷笑一声,说的好像很宽容一样,实际上他根本没得选。
非要逼他的话,他只能得罪了。
“听说过这种毒的人都说这毒会乱人心性,让人沦为欲望的奴隶,这听上去好像和你这种只会听命行事,不会被私欲左右的人没什么关系,所以你不害怕。”隐年打量着江寒酥站得笔挺的身躯、冷厉坚毅的面容,他身上积蓄着强劲的力量,这样的人仿佛是坚不可摧的。
“你以为你不会被影响对吗?制作这种毒的人可不会容忍这种疏漏,它攻的是人心的弱点,贪嗔痴慢疑,只要你是人,就不可能完全逃脱掉。”
江寒酥闻言警惕起来,隐年误以为他没有毒发过,其实并不是,他最开始发作是因为对陆云朝的渴望、占有欲,对应的正是那个“贪”字,而不久前在六皇子那儿被他激怒则是“嗔”,这些,江寒酥之前并不知道,隐年却能说的这样准确,可见他确实对这种毒很了解。
隐年不再说话,而是迈开步子朝江寒酥身后走去,江寒酥不明所以,迅速转身紧盯着隐年看,他手握上刀柄,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江寒酥看着隐年的背影,渐渐皱紧眉头,隐年走得不疾不徐,体态端庄,和他之前的气质很不相同,记忆中那个一袭锦衣清隽矜贵的背影忽然浮现在眼前,与现实的画面重叠在一起。
隐年在模仿陆云朝!
这个念头乍一在江寒酥脑海中闪过,他便感觉浑身上下猛地出了一层冷汗。
虽然不知道隐年究竟想做什么,但身为暗卫的危险意识,还是让他第一时间就拔出了腰间佩刀,向隐年身后砍去。
“阿七。”
通体漆黑的冷刃裹挟着风声利落地斜砍下去,却在还未贴近颈侧的半空中生生止住了,江寒酥握刀的手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他方才分明听见了陆云朝的声音,刀砍下去的一瞬间,那声音轻轻响起,他心中大骇,仿佛在他刀下的人是陆云朝。
江寒酥眼前的画面重重叠叠看不真切,他闭上眼睛再猛地睁开,可陆云朝的身影仍在他眼前挥之不去。
隐年缓缓回头,侧边轮廓显露出来,线条流畅柔美。
随着隐年转身的角度,那张脸越来越完整地呈现在江寒酥眼中。
江寒酥举着刀如临大敌地紧盯着那张脸,浑身肌肉紧绷,汗水顺着额角淌下来。
当那张脸完完整整暴露在他眼前时,他瞳孔猛地一扩,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
他看到的是陆云朝的脸,很清晰。
他看到那张脸的一瞬间,原本像产生了幻觉一样的重影全都消失不见了。
“阿七,你怎么拿刀对着我啊?”
“陆云朝”柔声问道,看向江寒酥的眼神有些无辜。
江寒酥头痛欲裂,他左手狠狠地按在自己的头上,右手却并没有放下刀,他面目有些狰狞,眼神凶恶锋利。
脑中残存的理智告诉他,面前之人是隐年,但一直有一股入侵性的意识在压制他自己的意识,让他觉得这个人就是陆云朝。
是隐年引他毒发了,应该……是这样……
他不能确定,似乎……面前这个目光温柔的人就是陆云朝啊。
江寒酥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阿七,放下刀。”
“陆云朝”伸手轻轻按在刀背上。
江寒酥右手骤然握紧,手背上青筋暴起,他挡开“陆云朝”的手,猛地冲到他面前,刀刃在他肩上划过。
这个转变发生的十分突然,因为江寒酥害怕自己多思考一秒就再也下不去手了,那种感觉除了他自己没有人能明白,他是真的觉得自己面对的人是陆云朝。
大概是潜意识里隐隐知道这都是幻觉,但潜意识往往转瞬即逝。
当江寒酥看到“陆云朝”捂着流血的肩膀,用一种很受伤的脆弱眼神看着他时,他心里一痛,自责悔恨地情绪如潮水般涌来,几乎将他淹没。
他慌张地收了刀,揽住“陆云朝”的肩膀。
“殿……”
违和感,才喊出一个字,江寒酥就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违和感。
第47章 静夜无眠画月魂(二十九)
他绝不可能伤害陆云朝。
江寒酥环顾四周的环境, 这是一间寝室,最里面,纱帐内的木榻上躺着一个人。
这个人是谁?而自己与陆云朝又是在这里做什么?
他就像凭空失去了一段记忆, 对当前的状况很疑惑。
他放开了“陆云朝”,朝木榻上躺着的男人走过去。
他挑开纱帐, 这才看清了男人是陆云川, 为什么是陆云川?
他凝眉思索起来,脑子里很混乱,好像有一层雾阻断了他的思考能力, 他更用力地想,表情很凝重, 忽然他脑子里一阵剧痛袭来,似乎是到了某个临界值, 他反射性地闭上眼睛,眼前闪过一个画面。
是他站在远处隔着纱帐看到隐年抚摸陆云川脸颊的画面。
毫无疑问,这个画面如果真实发生过的话,那就是在这里发生的, 江寒酥不知道这个画面意味着什么,现在这间屋子里只有他、陆云川以及……陆云朝三个人。
他想看看还有什么遗漏之处, 他刚准备回头, 身体只是小幅度地转动了一下, 就突然静止不动了, 一柄闪着寒光的剑架在了他颈侧。
“阿七,没想到你竟敢对我动刀。”
“陆云朝”举着剑在江寒酥身后失望地说道。
江寒酥没有动也没有说话,但“陆云朝”看得很清楚, 剑下之人身体紧绷,双手握拳, 即使他极力克制了也无法完全掩盖身体的颤抖,他很紧张,甚至是害怕。
“陆云朝”嘴角微微勾起一点笑意。
“如果你肯以死谢罪,我就相信你是无心之失,相信你没有背叛我。”
江寒酥心跳得很厉害,他内心十分挣扎,他不知道自己与陆云朝是怎么走到现下这一步的,他不相信自己会伤害陆云朝,方才他用刀伤了陆云朝的那一幕还历历在目,但他怎么也回想不起自己为何要使出那一刀。
这一切有种身在梦中的混乱感,难道他真的在无意识中伤害了陆云朝?这种事,无论是什么原因,他都无法原谅自己。
以死谢罪。
这倒像是陆云朝会说出来的话,倒不是他觉得陆云朝会让他去死,相反,这只是一句调侃,如果他真的伤了陆云朝,他知道陆云朝一定明白他有多自责。
“殿……”江寒酥缓缓转过脸,目光中透露着不知所措和愧疚。
“跪下来求我。”“陆云朝”几乎与江寒酥同时开口。
江寒酥愣住了。
“陆云朝”看见江寒酥的眼神逐渐锐利,浑身的气场也发生了改变,原本收敛臣服的姿态瞬间爆发出攻击性。
“陆云朝”欲收剑后退,奈何江寒酥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反身右手从下扣住了他执剑的手腕向上一折,他手中的剑便架在了自己颈侧,他抬左手想扯开江寒酥,江寒酥也同样以左手锁住了他的手,这样,两人的双手便缠在一起了,“陆云朝”挣扎了两下便明白江寒酥的力量在自己之上,根本挣动不了。
“阿七,你想干什么?弑主吗?”“陆云朝”看着江寒酥,神色很平静,只是说话的语调有些冷。
不得不说,他学得惟妙惟肖。
“隐年,都露出破绽了,还要装下去吗?”江寒酥直接问道。
“哎呀,这么快就发现啦。”隐年有些懊恼地抱怨道,但奇怪的是,江寒酥他并没有从他的反应中看到诡计被拆穿的愤怒感或是慌张感,这令江寒酥警惕起来。
随着隐年承认了自己的身份,江寒酥眼中看到的人也变回了隐年真正的样子。
隐年忽然感到双手腕同时剧烈一痛,明明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他却偏要硬扯出一抹扭曲的笑。
“开始了,好好享受吧。”隐年使劲推开了因剧痛失力的江寒酥。
和那时在六皇子寝殿外一样的感觉,江寒酥勉强维持着站立的姿势,冷汗一层层地往下淌,如水泼一般,他视线十分模糊,眼前的人看着一会儿是隐年,一会儿又是陆云朝。
“这就是贪嗔痴慢疑中的疑,现在明白这毒的厉害了吗?”隐年问道,他见江寒酥一副站都站不稳的模样,便知他也很难开口说话,于是继续说道:“本来想让你知道中了这毒便要受人拿捏,没想到你反应很快,可是……”
隐年顿了顿,头微微向右歪,疑惑道:“你是怎么猜到的?你的意思是,太子不会让你跪下求他对吗?为什么啊?”
隐年回想起不久前陆云朝在正房厅堂内冷酷的模样,他可不相信陆云朝是什么良善之辈,对待一名胆敢刺伤自己的暗卫,让他跪下认错已经很温柔了。
江寒酥没有理会他,而是抖着手解开了左手的护腕。
隐年惊讶地看见江寒酥左手腕上系着一只染血的手帕,原来他的伤在手腕上,可刚刚他钳制住自己的时候,自己一点也没感觉到他手腕上有伤。
江寒酥拔出匕首,雪亮的刀锋刺向他自己的手臂。
“你怎么知道?”隐年冲过去一把握住江寒酥持刀的手,然而已经来不及了,鲜血顺着刀尖滴落下去。
江寒酥眼中一片清明,他趁势将隐年的手反扭到身后,匕首抵住他颈侧的动脉。
他不过是故技重施而已,现在看来,他猜得没错,自伤可以缓解毒性。
他压着隐年来到陆云川榻前,命令道:“弄醒他,然后跟我走。”
“你……你什么意思?你是同意和我换解药了吗?”隐年不确定地问道。
“不换。”江寒酥冷声道。
“是你用蛊虫令陆云川陷入昏迷的吧,你来见他不就是为了将他唤醒吗?既然你宁可如此大费周章也不肯交代出你们的计划,那你就弄醒他,然后走。”
“什么?你竟然不要解药?你疯了吗?你想每次毒发都砍自己一刀吗?”隐年不可置信地问道,同时挣扎起来。
“我看你也不是很在意陆云川的安危,既然如此,就让他这样昏睡下去好了。”江寒酥说着便拉扯着隐年要往外走。
“不要,不是,放开我。”隐年慌乱地边喊边挣扎。
就这样放任陆云川不管的话,他会死的,可是,唤醒他,自己走后,江寒酥会告诉陆云川真相的,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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