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竟也敢爱慕太子殿下 暗卫竟也敢爱慕太子殿下 第5章
作者:与卿回
陆云朝惊讶的发现皇帝的神情分明是在追忆什么。
“他很忠心,但后来他死了,为了朕而死,朕是暗卫的主人,他们理应为朕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没什么。”
说到后半段的时候,皇帝的语气中带着睥睨一切气势,分外震慑人心。
江寒酥想,皇帝是真的认为,如他们这样的人,为他去死,是一件很理所应当很平常的事。
“可他又是不一样的,他很忠心,他的忠心与旁人不一样。”皇帝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伤怀。
江寒酥有些心惊,为什么会有这样截然不同的情绪,又为什么要说与自己听。
陆云朝暗自微拧秀眉,好陌生的皇帝,二十年前,他还未出世。
在两人都等着皇帝说下去的时候,皇帝收敛了心绪,转而说道:“你如今跟在太子身边,或许这是冥冥中注定的,望你尽忠职守为太子效命。”
皇帝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这是什么意思?陆云朝低着头,根本就不敢看他,他其实很害怕皇帝给他权力,因为他比任何人都知道皇帝心中掌控一切权柄的欲望有多么强烈,如果给他权力,那不仅仅是权力,更是悬在他头顶的一柄利剑。
就算仅仅是驱使暗卫的权力也一样。
或许别人不知道,其实东宫暗卫只是名义上归属于他而已,他有一定的支配权,但从一开始,东宫暗卫就是皇帝一手组建,他怎么会真的把这样强大的势力交给自己,皇帝才是东宫暗卫真正的主人。
若非如此,皇帝又怎么会对他做的事,一桩一件都知晓得那么清楚,但凡动用了暗卫的力量,都会被汇报给皇帝,甚至暗卫们也在为皇帝监视自己。
冥冥中注定的,这句话与江寒酥心中的想法不谋而合,是的,他想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改变皇帝和陆云朝之间的悲剧,他们的结局不应该是那样,那太过惨烈。
如果失去这样的目的,他在这陌生的封建王朝,实在无所依存。
“是,属下遵命。”他郑重地许下诺言。
夜晚,陆云朝穿着银白的亵衣坐在梳妆镜前,单薄的衣裤更显他体态柔美,他的面前是大开的雕花木窗,窗外,皎月悬于天穹,倒映在波光粼粼地湖面上,有种冷丽的美。
身后婢女悬铃正为他解下束发的金冠,纤纤玉指拢起他乌黑如墨的长发,木梳顺着长发一下下轻柔地梳下去。
陆云朝感到从头皮处传出一种很舒服的酥麻的感觉,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瘫软下去,趴在深红的木桌上,脸枕着手背,他水润流光的眼睛看向梳妆镜前一只瓷白的小杯,那杯中有水,水上漂浮着一枝雪白干净的茉莉,他伸手捻起花茎,在水面上一圈圈缓缓地划过,水面上泛起涟漪。
皎月银辉照在花上、水面上、还有他凝脂般白皙娇嫩的皮肤上,一切都是静谧的,又仿佛正从中迸发出惊心动魄的什么。
他心中有种奇异的感觉。
皇帝说,让那个人为他效命,是为他,而不是为皇帝。
他记起自己曾经好奇过那些暗卫为什么可以为皇帝去死,从容的死,可是皇帝不允许他和那些人接近,因为他们是属于皇帝的,他就渐渐忘了,忘了去探究。
上次在书房外,那个人算是为自己从容地去死了吗?
不,他不是为自己,他那时仍然属于皇帝,而现在,他属于自己了。
陆云朝动人的眼睛里是一片茫然,他贵为太子,天下间除了皇帝,再没有比他更尊贵的人了,可细细想来,这世间真正属于他的东西,好像什么也没有。
日升月落,夏日的夜晚总是很快就会过去。
江寒酥昨晚下值后就又去后山练武了,练到很晚才回去休息,现下,东方吐白,他就又起来了,他要去陆云朝身边轮值,这就和现代的早晚班差不多,夜间有其他人负责值守。
他刚到陆云朝寝殿门外,值守的侍卫就告诉他,太子让他进里间伺候。
他走进去的时候,陆云朝正端坐在桌前,一勺一勺地喝粥,动作很优雅。
“属下参见太子殿下。”江寒酥躬身拱手见礼,动作利落流畅,声音坚定有力。
“嗯。”陆云朝轻声答应了一声,而后就放下了手中的碗勺。
江寒酥直起身,低着头,他感觉到陆云朝在看着自己。
“听说暗卫没有名字,只有代号,你的代号是什么?”陆云朝询问道。
他的声音轻轻柔柔地,像羽毛一样抚在江寒酥心间。
“属下代号047。”他恭敬地答道。
陆云朝看着他低眉敛目的样子,沉思了一会,道:“你看着我。”
江寒酥心间一震,他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向陆云朝,那一瞬间正撞进他那双好看的丹凤眼中,他看见陆云朝的眼中是一派地天真无邪,是啊,他就如书中所写的那样,是单纯的、美好的,如玉一般的人。
陆云朝看见,江寒酥看自己的眼神很温柔,是的,就是温柔,和他那冷肃强硬的外表很不相同,甚至带着一点怜惜。
“我叫你阿七,好不好?”他柔声说道。
江寒酥的眼中微微露出点讶异,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润的色彩,他动了动喉结,道:“是,属下但凭殿下吩咐。”
陆云朝注意到他眼中的变化,眼风一转,道:“你不喜欢这个名字?”
“不,没有,属下谢殿下赐名。”江寒酥原本无甚表情的面目上裂开一道缝隙,露出些微慌乱的神色,他甚至忘了规矩,出口就是否定的词汇。
阿七,比起047,这是一个有温度的名字。
陆云朝笑了,他本是冰雪般的人,他一笑,却仿佛万物逢春,眉目生辉。
只是那笑容在江寒酥面前只出现了一瞬,他低下头去,伸手拿起方才放下的瓷勺,在粥碗里缓缓地搅动起来,那修长分明的指节和暴露在外的一截纤细的手腕生的如珠似玉,在清晨的日光下泛着柔白的光华,叫人看了不敢触碰,仿佛那是什么华美的易碎品一般。
“阿七,天好热,一点胃口也没有。”他低着头轻声道。
江寒酥不知道他怎么了,一大清早的很奇怪,明明昨天他来报道的时候,陆云朝都不屑分给他一个眼神,不,或许不是他奇怪,昨天他要准备殿试的事情,哪有空看自己一个小小的暗卫,他本来就是如此,只是现下江寒酥觉得自己实在有些招架不住,他从未见过如陆云朝这般的人。
“你为何不说话?”陆云朝缓缓抬头看向他,他的一切动作都是那样慢条斯理仪态万千。
江寒酥知道自己失仪,可陆云朝轻柔的语气实在不像一句质问,他说不出请罪的话,甚至感到一阵莫名的羞涩。
他迟疑着说道:“属下在想,殿下是否能允许属下为您准备膳食。”
在现代的时候,他唯一拿得出手的大概就是厨艺了,他似乎有这方面的天赋,出于好奇,也曾研究过古代的菜品,这时,见陆云朝吃不下饭,就下意识地想为他做点什么。
陆云朝的眼睛明亮起来,从中闪过一丝惊奇,他问道:“你还会做饭?”
“是。”
“好,那你就试试看吧。”他答应着。
“是。”
“你去吧,没我的命令,不要再进来。”陆云朝吩咐道。
江寒酥又恢复成了开始时面无表情的冷肃模样,道:“是,属下告退。”
他走出来时,烈日已高悬于穹顶,热浪一阵阵朝自己袭来,恍然间,方才室内发生的一切就好像是自己的幻想一般。
那如冰雪又如珍宝一般的人,真同自己说过话吗?
第06章 初涉诡谲宫廷事(二)
江寒酥和同在殿外值守的侍卫们交代了几句,就向着典膳厨的方向去了。
只是,他没有注意到肖越天正巧来丽正殿向太子汇报事务,肖越天看到他竟然擅离职守,就悄悄跟了上去。
自从太子书房外阻拦靖王那件事之后,肖越天就发现了江寒酥身上有诸多疑点,总之整个人都发生了古怪的变化,别人可能看不出,但这人从小就跟在自己身边,被自己一手训练出来,他心中有事,自己一眼就能看出来。
江寒酥这些天以来一直在注意那天在卫所后院窥视他的人,那人一直在跟踪他,没有其他的动作,是单纯的监视,还是在等待出手的时机?
在原主的记忆中并没有这个人的存在,那么这人就是在自己穿过来之后才开始跟踪他的,他怀疑这是靖王派来的人。
当然,还有一种更为棘手的可能,就是这人也是东宫暗卫,他在第一天自己昏迷的时候就发现了自己的秘密,可能是因为他不合常理的刑伤或其他什么他不知道的东西。
他一直想找机会抓住这人,弄清楚真相,但由于第二种可能性,他不能惊动卫所里的任何人,尤其是在他在后山练武的时候还时不时出现的肖越天,他总感觉肖越天过分关注自己了。
现下是个好时机,他可以先把跟踪之人引到偏僻处,待事情解决后再去为陆云朝准备午膳,时间应该来得及。
他走到了一处无人居住久未修缮的院落里,待听到动静,得知那人已跟到院墙外面,便突然出手,向那人袭去。
那人反应也极快,迅速退后格挡,两人霎时间便扭打在一起。
江寒酥一眼便看出那人穿着东宫暗卫统一的黑色劲装,心先凉了半截,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不过,再细看便发现这个人他从未见过,或许是假扮的?最好是这样。
事情未水落石出前,他怕被人看见,就利用武力的优势将那人逼到了院内,再一脚踹上了院门。
他未使用杀招,只想将对方擒住。
但对方却出手狠厉,先是拔出佩剑向他狠刺,间隙又飞出暗器。
他不得已只好也以刀应战,两把武器相撞的铮鸣之声震得江寒酥心头一颤,这是他第一次与人对战。
他露了怯意,对方发觉后先是一愣,后又很快地抓住时机,招招直击他要害,他被对方压的步步后退。
那人眼中迸发出狠厉地神采,起手向他心脏处刺来,他正要应对,却发现对方在空中虚晃一剑转而又突刺向他右侧肋下。
眼见已经躲闪不及,江寒酥突然腾空跃起,在剑即将触碰到他的时候,挥刀向对方执剑的右手砍去。
那人一脸骇然,急忙收剑后退,他不知为何江寒酥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周身汇聚着暴虐的煞气,那一刀砍下,速度极快,带着凛冽的锋芒,如果他没有及时退避,恐怕一条手臂将被他砍断。
江寒酥看见对方手臂上如自己预想的那样被划破一道血线,他侧身躲过飞溅的血液,来不及平复自己惊惧的内心,就欺身一把按住对方的肩膀,刀架在对方脖子上,直把对方按退到后方的院墙上动弹不得。
“你是什么人?”他压低声音厉声问道。
“不必多问,我技不如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你是靖王的人?”江寒酥突然问道。
那人神色微变,但很快又掩饰起来。
还好,既然是靖王的人,那应该是和之前的事有关,江寒酥想。
如此,直接将他带回卫所里,禀告肖越天就好。
他这样计划着,就见对方眼中诡异一笑,他心中一凛,对方忽然从口中吐出一枚暗器。
竟还有这一招!他仰身躲过去,对方趁机逃脱了他的钳制,纵身飞跃了出去。
他刚想追上去,对方回身放出数枚暗器,他挥刀格挡之时,对方已不见踪影。
江寒酥知道,这次交手,自己破绽百出,如果把这件事禀告给肖越天,自己跟对方交了手,不仅把对方放跑了,还对对方的目的等重要情况一问三不知。
他解释不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因为以原主的身手,根本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
看来只能继续隐瞒,自己伺机再抓到那人,方才交手已知对方实力在自己之下,之所以让对方逃脱,是自己没有经验,还有更关键的原因是……自己不敢出手。
法制社会中长大的人,他过不去自己的心理障碍。
江寒酥将院子里的打斗痕迹清理掉,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绪,整理了衣冠,便出了院子,向典膳厨行去。
方才一直在门外的肖越天,已将两人打斗的全过程尽收眼底,在江寒酥出来前就隐蔽了身形,他眼中晦暗不明。
江寒酥进了典膳厨后厨,便看见了一名衣着清丽面容秀美的女子正在熬制一碗羹汤。
他知道那女子名叫悬铃,是陆云朝的贴身婢女,且她是陆云朝奶娘的女儿,和陆云朝从小一起长大,她是陆云朝身边最亲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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