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又失败了 任务又失败了 第173章
作者:西西特
义子身高体长,着黑色西装,气质清冽而冷峻,身上有股子随时随地都能孤注一掷的狠劲,他跟着义父拜过厉家的列祖列宗,上香,叩头。
转场祠堂后面的会客厅。厉二爷在中间的首位上坐下来,他接过义子三叩后敬的茶,掀起盖子掠了掠茶水,抿了点:“起来吧。”
夏桥正起身,对着众人弯了弯腰。
接下来就是酒席了。
关于厉二爷义子的身份,对外是留学归来的名校高材生,回国就在他身边做事,是个栋梁之材,多半要接他的位子。
知道内情的不会在这时候讲出来,就连微小少爷都没往外蹦一个字,他和垡城上流圈的几人一桌,两眼瞪着最前面那桌。
微玉要是活着,能气死吧,跟他有关系的出挑男人,都一个不少地出现在了他的赝品身边。
包括自己的未婚夫。
微小少爷忍着不把手里的银筷子扔过去,他想着出行前父亲的交代叮嘱,想着微家的脸面,长长地呼吸,不气不气。
这么多人在,傅延生作为傅家家主,不会不讲分寸。
然而微小少爷想多了,他未婚夫放在桌底下的手按在了所谓的赝品腿上。
陈子轻用指甲抠上傅延生的手背。
到底要怎么做才能结束掉傅延生这条主线啊,真的要被气死了。
傅延生在公寓不是都伤自尊放手了吧,这是又给自己安排了什么新人设了吗?
陈子轻的指甲都要翻上去了,傅延生依然纹丝不动,手掌跟铁钳似的紧紧箍着他的腿肉,他疼得发抖,不方便大喊大叫,又不想跟傅延生说话。
倘若不是要脸,他就来一招致命的猴子偷桃了。
毕竟傅延生在公寓门口已经被他伤过一次了,这会儿肯定还没恢复。
门外倏地传来骚动,有人敬重地称呼“柏先生”“柏总”。
陈子轻脸上一喜,他飞快回头,柏为鹤穿过奉承的名贵,一步一步向他走来。
傅延生完整地捕捉到了前妻的表情变化,顿时就没了恶意逗弄的心思。他看看手背上破皮渗血的月牙印,呵笑了一声。
去年就知道了,柏为鹤根本不是吃素的,他同样吃荤,只不过口味挑剔,普通美食很难入他的眼。
微玉发骚乱勾搭,误打误撞掉进他盘子里了。
柏太太?
傅延生舔掉一点血迹,铁锈的味道充斥着他的口腔跟肺腑,他要看看,柏为鹤怎么让他的前妻做上柏太太的位置。
陈子轻把傅延生忘在了一边,他等柏为鹤在他左边落座,就凑过去跟柏为鹤讲悄悄话:“还以为你不来了。”
“说了会来,就一定会来。”柏为鹤西装笔挺衣袖严整,他位高权重,惯于俯瞰百态,不给任何人间美色高攀的支点,不会为任何事动容,可他坐在了这里。
柏为鹤的目光越过满眼都是他的人,落向他另一侧,面色淡如水地开口:“傅总。”
傅延生皮笑肉不笑:“柏总。”
陈子轻看两位总裁打招呼,他的白眼要翻到天花板上去了,厉正拙疯了,把他跟柏为鹤,傅延生安排在一桌,还有个空位,估计是给夏桥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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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厉正拙开始带夏桥正一桌一桌地敬酒,感谢前来祝贺的宾客。
来到第一桌,厉正拙说笑道:“Fairy,你化妆了?”
陈子轻:“……”
左右两边都投来视线,他木木地撩起乌黑的刘海,从上到下抹了把脸,把手摊开。
你们自己看,我手上有没有粉,有没有,有没有!
柏为鹤收回视线,傅延生还在看。
“原来我们Fairy没化妆。”厉正拙诧异,“那你的脸怎么跟涂了胭脂一样,叔叔乍一看,还以为你在做新娘子。”
陈子轻的嘴角抽搐:“厉叔真会开玩笑。”
“心情好啊。”厉正拙拍拍义子的肩膀,对他说,“Fairy,小正比你年纪小,以后他就是你弟弟了。”
陈子轻张口就来:“弟弟。”
夏桥正的脸上没有表情:“哥。”
陈子轻起了层鸡皮疙瘩,夏桥正要是接手方远安的江山,那可真是一夜之间变成亿万富翁。
“弟弟?我们谁不是你的弟弟。”
耳边响起傅延生阴阳怪气的声音,陈子轻搬椅子离他远点。
傅延生刷了刷手机,他让人查微玉眼瞳的颜色变化原因,不清楚会不会有什么并发症。
一双金瞳,有了杂色。
傅延生的心绪被厉正拙的笑声打断,他敷衍地与几人碰了个杯,这对义父子跟他有夺妻之仇,小的老的都不会放过。
不会这么算了的,这口气他咽不下去。
陈子轻感受到傅延生身上的杀气,他不适地吃了个虾,小半截虾尾叼在嘴边就转头去看左边。
这一看就惊得伸手把吓拽了出来,紧张地小声问:“柏先生,你哪里不舒服吗?”
柏为鹤轻摇头:“没事。”
“什么没事,你脸都白了,是不是胃不舒服啊,像你们这种大老板,忙狠了就忘记吃饭,应酬还多,肠胃都不好。”陈子轻絮絮叨叨地站起来,“我扶你出去找个地方躺会。”
柏为鹤手伸过去,陈子轻没动。
那手落在他被傅延生抓过的腿上,抚什么细菌一般,抚了抚浅浅的褶皱。
陈子轻被烫到一样,匆匆找了个借口走了。
柏为鹤用湿毛巾擦拭了一番十指,他拿起那只被遗忘的虾,慢条斯理地剥开虾壳。
傅延生没想到柏为鹤会吃微玉含过的虾,这现象背后的信息不言而喻。
“他利用我的时候,比对着你更体贴更温柔,也更骚,只要我想弄,随便怎么弄都可以,他有这么对你吗,没有吧,说到底还是既利用你,又不想和你亲密接触。等你没价值了,你会连我现在这样都不如。”
傅延生不知道自己的面容是什么样,总归不符合他的身份和常态,他口不择言道:“起码我还落了个前夫的名声。”
一个前夫的名声也拿出来挑衅情敌,他要是知道,前妻的小名只告诉了柏为鹤一个人,能气吐血。
柏为鹤将剥好的虾肉放进碟子里,蘸上酱料吃下去,优雅地咀嚼着咽下去,他对傅延生淡笑:“傅总,失陪。”
傅延生一张脸冷得掉渣,这家伙就他妈在微玉面前装正人君子,还让他装成功了。
微玉像个傻逼。
傅延生欲要紧跟其后,身后冒出一个幽幽的声音:“傅少,那个Fairy只是跟我哥长得像。”
微小少爷一屁股坐在他哥赝品坐过的椅子上面,情真意切地说:“你别搞混了,再像也不是同一个人。”
傅延生毫不遮掩地嫌恶他的现任未婚妻:“微家选你做继承人,是点兵点将点出来的吧。”
微小少爷瞪眼:“怎么可能,我是通过层层考核才当上的!”
他的音量拔高点就将了下去,嘟囔道:“我跟他做过鉴定,我还让他跟我父亲做过鉴定。”
傅延生懒得提醒:“你连你哥都不如。”
微小少爷的呼吸渐渐紊乱,微玉还在微家时出尽洋相,他怎么可能连微玉都比不上!
傅延生已经是他的未婚夫了,还要偏心微玉。他被嫉妒冲昏头脑,怨恨道:“我为什么要跟一个死人比,我哥的尸体都让海里的鱼啃烂了……”
“啪”
傅延生甩了他一耳光。
周围多道视线集中过来,微小少爷自取其辱,不过来就没这事了,怎么就没沉住气,他捂着脸难堪地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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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在鱼池边的椅子上陪柏为鹤,他的余光瞥见蹲在墙角哭哭啼啼的原主弟弟,当没看见。
哪知少年到他跟前哭来了,他只好把人拉到一边,敷衍地问是怎么回事。
“是我未婚夫打的。”微小少爷放下捂脸的手,露出脸上的巴掌印。
陈子轻的脸条件反射地灼痛,他深有体会地劝说:“那种家暴男是不能要的。”
“我不跟傅延生结婚了,就要想办法做柏太太,我上次在夏家村想给柏先生下药,只是没找到机会。”微小少爷什么话都往外说,他说完见他哥的赝品不给回应,扭着眉毛不满道,“喂,你怎么不说话!”
陈子轻不想说。
“你是不是觉得,我一个大家族的继承人,为什么非要靠婚姻靠男人?”微小少爷吸了吸鼻子,“因为我父亲希望微家能回到从前的辉煌时候,做垡城的商界之首。”
陈子轻还是不想说话,那位子如今是傅家在坐,原主他爹是真感想。
“Fairy,你不会也想做柏太太吧。”微小少爷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善,“你不是傍上厉二爷了吗,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可不道德。”
就差说,你怎么和我哥一样了。
陈子轻摆了下手:“管好你自己的是吧,弟弟。”
微小少爷的脸色骤变,这个赝品怎么会叫他弟弟?他一把抓住老男人的手腕:“你到底是谁?”
陈子轻瞟向一处:“你未婚夫过来了。”
过来的不止傅延生,还有厉正拙,夏桥正,费莱尔,加上坐在鱼池边的柏为鹤,原主的支线主线人物表上活着的,齐了。
厉正拙那张病态的脸被酒精熏红,颇有一股美男子的模样,但他嘴里的话就只有疯子才能说得出来。
“Fairy,你跟我进去,我宣布一件事。”
陈子轻高度警惕:“什么事?”
厉正拙和蔼道:“趁这个黄道吉日给你挑门婚事,我让有意的今明两天上门提亲。”
这话一出,气氛就变了。
在场的人心思各异,神色各异。
“我不要。”陈子轻态度坚决,“婚姻是建立在感情基础上的,感情要花时间培养,相遇相识相知相爱缺一个都不行,哪能这么随意。”
鱼池那边的柏为鹤走了过来,他抿着苍白的唇,一手抄在西裤口袋里,一手拎着半支香烟。
“阿鹤,你来得正好,我想给Fairy安排亲事,他不愿意。”厉正拙语重心长,“Fairy,你要允许这世上有一见钟情。”
陈子轻无意识地往柏为鹤那边靠了靠:“我只听过见色起意。”
厉正拙一笑:“对你确实是这类人比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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