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又失败了 任务又失败了 第84章
作者:西西特
“别得住,不会掉。”陈子轻放下手,仔细瞅了瞅自己的大作。
钟菇不自在地摸了摸短发:“你摘的这朵好,枝不长不短,不跑是掉不下来。”她把自行车的撑子勾下来撑好,去旁边的小水洼照了照。
“我真不爱别花花草草的。”
钟菇个子高,挺多人叫她“大个子”,觉得她不像女的,时间久了,她也不把自己当女的。
陈子轻真心实意地说:“挺好看的啊。”
“是吗?”钟菇捏着栀子花往前拽,又往后推,来回调位置,“蛮不习惯的。”
“我搁这扭捏个啥劲。”她起身说,“不拿了,别就别着吧!”
陈子轻把手塞进工作裤的兜里,不动声色地观察钟菇,她忽然对他挤眉弄眼,他在她的眼神示意下凑近点。
钟菇在他耳边说:“向宁,宗技术似乎也挺想别一朵,你瞅他看栀子花都看入迷了。”
陈子轻心想,怕是要给他别,千万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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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师傅料事如神,并且反抗无效。
宗怀棠带陈子轻跑遍了整座山,挑了半天,挑了一朵最饱满洁白的栀子花别到了他的耳边。
陈子轻两眼一闭,人都木了。
“带花的向师傅,害羞起来了。”宗怀棠跟个老变态似的,闻他耳边的花,闻他染了花香的耳朵,手捏着他的脸,不让他把头转过去,“瞧瞧这脸红的,比女同志抹的化妆品还要红。”
陈子轻不冷不热地说:“宗技术很了解女同志啊。”
宗怀棠的后背瞬间就绷了起来,他面上游刃有余,唇边还扬了抹笑意:“别翻旧账,没意思,人是往前看的,我前面就你。”
陈子轻取下耳边的栀子花,塞进宗怀棠衬衣前的口袋里,自个走了。
宗怀棠一整天都没有把花拿下来,任由那朵花在他的口袋里盛开,萎缩,蔫了吧唧。
车间都在传,宗技术铁定是有情况了。
陈子轻没掺和进大家的闲聊里,汤小光抱着一摞表发给工人们,发到他那儿,就跟他叽里呱啦。
“轻轻,怀棠哥口袋里的栀子花都蔫了,他也不丢,你说他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陈子轻知道,宗怀棠不会丢的,这是在等着被他表扬呢。
“而且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插了支花上班,本来就跟个花蝴蝶一样,今天尤其花。“汤小光啧啧啧,“太不正经了,花到没边了。”
陈子轻忍不住替宗怀棠澄清:“他只是外表看着风流爱玩,内里很专一。”
汤小光瞪大眼睛眨了眨:“你怎么知道?”
陈子轻面不改色地说:“我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得出来的。”
“可怜的轻轻,你被骗啦。”汤小光同情地摇摇头,“他那桃花脸,桃花眼,骗死人不偿命。”
陈子轻:“……”
“你等我会,我忙完再来好好跟你说一说他的风流韵事。”汤小光去给别人发表格,他离开了一会再去找陈子轻的时候,人不在岗位上了。
汤小光一打听就去了技术员的办公室。
宗怀棠刚好从门里出来,手上捧着个茶杯,胳膊里夹着一份报纸,看样子是要去哪喝茶看报纸,一坐坐很久的那种,像个惬意的老头子。
汤小光话到嘴边突然失声,几秒后惊叫道:“怀棠哥,你有对象了?”
宗怀棠神色严肃:“你怎么知道的?”
汤小光眼神幽幽地看着他敞开的衬衣领口,主要看他喉结上那颗小痣上的牙印。
只要不是瞎子,一看你喉结上的牙印都能知道你有对象了吧,你还问我???
我呸!看把你得意的!
领口敞那么大,意图就差写脸上了!
汤小光一边不耻,一边埋怨:“轻轻有对象了,你也有对象了,你们集体有对象了,谁也不告诉我。”
宗怀棠笑道:“怎么,兜里钱多了花不完,急着给我们红包?”
汤小光拧眉心:“是你跟你对象,轻轻跟他对象,别用‘我们’这个词,听着多怪啊。”
宗怀棠眼里的笑意淡了下去:“怪吗,不觉得。”
汤小光不知怎么感觉宗怀棠周身冒冷气,他后退一步,想到自己的目的又站回去:“轻轻在里面吧,我去找轻轻。”
“在睡觉。”宗怀棠说,“别去吵他。”
汤小光呵呵:“怎么我去就是吵他,我看你就是嫉妒,你嫉妒轻轻跟我感情好。”
宗怀棠抹了抹喉结上的牙印,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汤小光被他笑得浑身发毛,决定不管他先去找轻轻,刚有这想法就被拽住了衣领。
“叫你别进去吵他,你还要进去,他昨晚没睡好,前晚也没睡好,最近都是睡眠不足的样子,刚才好不容易睡着了。”宗怀棠冷声道,“你一定要用你的叽叽喳喳吵醒他?”
“我不去了,让轻轻睡吧。”汤小光自我谴责,“轻轻睡觉重要。”
宗怀棠松开他的衣领:“那你在门口替他守着,我出去溜一圈。”
汤小光摆摆手:“知道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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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的状态在低谷趴了一段时间,慢慢就起来了,眼袋也没了,宗怀棠一天到晚有点机会就亲他,厂里但凡隐秘点的地儿都留下了他们的足迹。
宗怀棠亲完就说难受,憋着难受。
自找的。
七月底的时候,张副转去纺织厂的手续终于走完了。
陈子轻坐上了那个位子,从组长摇身一变成了副主任,有了自己的办公室。
新官上任总要表现一把。
陈子轻表现了三把,一是向厂里申请给每个车间装一个意见箱,大家有意见就写纸上,投到意见箱里,李科长会看,看完上交给厂长。
二是提出工人忙完了有空闲可以窜岗,出车间散散步,这样一来就更灵活,人性化。
前提是必须完成当天的量。
三是提出不强制打卡。
最后一点受到了工人们的大力支持,以及领导们的激烈反对,不打卡,那岂不是助长不良作风。
陈子轻有宗怀棠给他开路,所以厂长的意思是,给同志们半个月的考察期,看看效果怎么样再决定要不要实施这个政策。
一开始确实是那样子,每个车间都有人逮着这个时机迟到早退,一天两天过去,三天五天过去,他们发现其他人都按时上班,就也跟着自觉起来了,个人情绪得到了照顾,生产力有了明显的提升。
那反对的领导们就没话讲了。
陈子轻被表扬以后坐在厂房外面吹风,心里头突然就犯起了嘀咕,这不会是他临死前的幻想吧?什么系统,什么宿主,都是他想象的,他任务一做完就两腿一蹬。
陈子轻掐脸,嘶,怪疼的。他放下手按在地上,手指似乎碰到了个东西,下意识捏了捏才垂头去看。
这一看就赶紧把手甩开:“这手不能要了。”
“怎么不能要了,我看看。”
宗怀棠握着他的腕部,闻了闻他翘起来的手指,一脸要被臭昏过去的样子:“捏过臭屁虫了,确实不能要了,剁了吧。”
“……”陈子轻把那只手伸得离自己远点,起身去水龙头那里洗手。
宗怀棠跟过去,丢给他肥皂:“多打点。”
陈子轻把手上打出了一层沫沫:“我梦到的未来,臭屁虫是道菜。”
“别让我把早饭都吐池子里。”宗怀棠嫌恶到了极点,他忽然侧身,充满深意的眼神盯向陈子轻,“你那梦做得还挺细啊,什么都能在你梦里出现。”
陈子轻对着水龙头搓手冲洗:“我也觉得很奇妙。我给你讲讲未来的手机,电脑,无线网……”
就在这个长着青苔的水池旁,陈子轻对宗怀棠描述了他的那个时代。
宗怀棠听是听了,看不出有向往跟好奇,他只催促陈子轻再多打几遍肥皂。
“够了吧。”陈子轻说。
“你不亲当然无所谓,我是要亲的。”宗怀棠严格地监工,“一点臭屁虫的气味都不能留,不然我亲了你的手,再去亲你,舌头伸你嘴里,你就会吃到我吃过的东西的味道,你自己看着办。”
陈子轻:“……”
什么也不说了,这就多打几遍肥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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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这天写完了诗集的最后一页,当场就将诗集送给了陪他来写诗的宗怀棠。
生活中给他洗衣做饭,工作上为他排忧解难,灵魂上能产生共鸣。
都符合。
他在等宗怀棠给他回应,给了就算完事了。
尽管他早就已经不需要遵守那几个标准了,直接填完答案便能走。
宗怀棠躺在陈子轻的腿上午休,怀里塞进来一个死沉死沉的本子,一摸就知道是什么,他还没睁眼,唇角就先弯了起来。
“写完了,送我了?”
陈子轻盖上笔帽:“是啊,送你了。”
宗怀棠把诗集拿起来,举在眼前翻看:“是我送你东西的回礼?”
“不是。”陈子轻说,“我本来就打算要给你的。”
宗怀棠轻嗤:“扯棉花是吧,你怎么不干脆说就是为我写的?”
“那不是,我写到三分之二才开始……”陈子轻忽然止住声音,不往下说了。
宗怀棠却来了劲,他拿着诗集坐起来:“才开始什么?”
陈子轻装作没有听见。
宗怀棠循循善诱:“向师傅,这里就我们两个人,胆子放大点,敞开了说。”
陈子轻不肯说:“诗集你要不要,不要我就,”
宗怀棠厉声打断:“怎样,我不要,你就转手送给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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