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咸鱼翻身了 夫郎家的咸鱼翻身了 第120章

作者:羽春 标签: 生子 种田文 市井生活 逆袭 穿越重生

  他放松了些,回头叫何义归别动:“你在外头等着。”

  那男人收了令牌,笑道:“好胆魄。果然虎父无犬子。”

  江知与没吭声。

  男人起身,走到正中摆着的方桌边,拿了一封盖了火漆的信件。

  “这是程道长的密信,我不管你用什么方式,必须将此信送到广平王府。”

  没有送到会怎样,无需多言。

  江知与听见“程道长”跟“广平王府”,心口发紧。

  难怪程道长愿意给回礼,提供帮助。原来是为这次的差事,提前给的报酬。

  贵人给的差事,他没有拒绝的权利。

  上次父亲带那么多厉害镖师,九死一生才回到家。

  这次他能从京都抽调人手,情况差不多。

  返乡是跟小谢一起,小谢怎么办?

  两头不能分开,一旦分开,就必然有一方是活靶子。

  要抢信的人,不会放过任何可能。

  江知与心念急转,问道:“有期限吗?”

  仓库里几个男人对视一眼,摇头幅度很小。

  递信那位说:“年底前。”

  江知与灵光一闪,会过意了。

  圣上今年五十九岁,年底之前送到,是为了明年的诞辰?

  他应下,决定回家找小谢商量下,看怎么做合适。

  同时心里也泛起浓郁的寒意。

  他们家藏匿在暗处的联络点,早就被程道长的人察觉。

  甚至算到了他会来,提前在这里等着他。

  商户的力量,就真的如此微小吗?

  江知与小口吸气,问还有没有别的嘱托。

  他们回话快:“你们离京前,要问候程道长。”

  给他离开的信号。

  程道长不一定会回复。

  江知与应下。

  他们又说了一句让他浑身发冷的话:“你想要的消息,老孙会帮你打听。”

  老孙望着江知与和善笑笑。

  他脸上的褶子,在烛光的照耀下,明暗交错,像某种诡异的符文。

  江知与规矩行礼,把信放在怀里,跟何义归就近卖了驴子,东绕西拐,一路改过数次行装,又作书生样,叫了轿子,定位到君子坊。

  这边人多热闹,进来转一圈,就淹没在人潮里。

  到家天已黑透。

  江知与看见镖局外边,谢星珩跟何书文在等,两人张望路口方向,神色焦急又忧虑。

  “小谢!阿文叔!”江知与喊了声。

  谢星珩跟何书文都朝这边走来,围着江知与跟何义归看,见他们全须全尾的,脸色才松缓下来,进屋吃饭。

  小厮端来两盆热水,给他们擦脸洗手。

  江知与路上吩咐过何义归,此次是官家的镖,他会亲自跟何镖头谈,要他管好嘴巴。

  席间,何义归半个字没透露,数次张嘴,都被江知与一个眼风扫回。

  谢星珩坐旁边看着,心说:不得了,他家小鱼越来越有威严了。

  饭后回房,他又故意揶揄:“一顿饭吃完了,你都没给我一个眉来眼去的机会。”

  江知与看见他,心里很是安定,听了就朝他眨眼。

  抛媚眼需要天分。

  小鱼美貌有余,狐媚不足。

  是很乖、很“正宫”的气质。

  谢星珩给他做了个示范,江知与受不了:“你怎么连这个都会?”

  “当然是因为我有天分。”谢星珩颇为骄傲。

  进了房间,暂不要热水,谢星珩把江知与摁桌边坐下,关上门,才来教训他。

  “你要出门做这么危险的事,怎么不告诉我?”

  “你记得徐诚那事吧?外面人又多又乱,他在丰州都差点出事,你在京城还敢乱走,胆子这么肥?”

  江知与眼睛一下提溜圆了,桃花眼里露出后怕跟委屈。

  “这次都是熟人,我没想到会出事……”

  谢星珩:?

  “什么?真出事了?”

  他看江知与安然无恙的回来,只当是京城地界大。竟然真的出事了。

  谢星珩立刻凑近,把他细细打量。

  江知与往后躲了躲,说:“有惊无险,是程道长有委托……”

  谢星珩:“麻烦在后头。”

  江知与:“……”猜真准。

  他什么时候才能跟小谢一样厉害。

  他从怀里摸出信件,原原本本讲了。

  临别的礼,江知与已经备好,到日子直接送过去就行。

  老孙的消息,他不敢要了。

  谢星珩拿着信封,凑眼前看,又高高举起仰着头,更对着烛火透光看。

  他说:“他给的消息我们一定要拿,这是买命钱。”

  不拿就亏了。

  谢星珩把信放桌上,从考篮里摸出一把裁纸刀。

  裁纸刀是新得的,何镖头夫夫送他的贺礼,象牙制品,薄薄一片。

  他拿过来,对着信封比划。

  江知与呆了一瞬,眼睛都瞪大了。

  “小谢,你要做什么?”

  谢星珩放下裁纸刀,拿铜剪剪烛芯,再拿只茶杯,敲掉杯底,放在烛火上方聚火。

  弄完这一步,他在屋里找半天,没有合适的载体。

  “我想把信拆了看看,小鱼,你的小铜镜呢?”

  江知与:“……”

  他怕得很,脚比脑子快,挪步到镜台边,把他的两面铜镜都拿了回来,才吞咽口水,跟谢星珩说:“我觉得这样不好……”

  两面铜镜,一面背后有繁复的镂空花样,一面是“光板”。

  谢星珩取用了光板铜镜。

  搞完以后,他盯着火漆看看,又去找了根蜡烛来,把没底的茶杯取下,用完好的茶杯,放在烛火上吊着,煮蜡片。

  他跟江知与说:“我总要知道我们的脑袋是为什么掉的吧?”

  他心里恼火得很。

  他们家招谁惹谁了。

  一个个的,没完没了。

  过高的权势,无法反抗,只能苦中作乐,安慰自己,富贵险中求。

  这次信件送成,王府跟程道长两头的关系都搭上线了。

  谢星珩一心二用,观察着蜡烛片融化的过程,默数计时。

  蜡汁熬好,江知与给他拿来了信封。

  他小心在封口处浇上蜡汁,然后静等凝固。

  谢星珩还很有仪式感的在上盖了个章。

  他的印章无字,上面只留下了方口印子。

  江知与越发紧张。

  他还没干过这种事。

  谢星珩问他要不要玩:“我们这封试验品,就给你开?”

  江知与点点头,拿起裁纸刀,等着谢星珩教他。

  干透的蜡汁把信封封口,边缘牢固。

  谢星珩重新架好没底的茶杯,用铜镜隔着火。

  这一步正经来说,用茶杯底座也能完成,他怕受热不均,影响效果,替换了更加大的金属平面。

  未免留下炙烤的黑痕,铜镜上再隔两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