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咸鱼翻身了 夫郎家的咸鱼翻身了 第140章

作者:羽春 标签: 生子 种田文 市井生活 逆袭 穿越重生

  江知与扯被子蒙脸,羞起来忘了忧伤。

  等谢星珩躺他边上来,他一紧张,又缩脚趾,再次抽筋。

  他动也不敢动,脸色爆红。

  谢星珩奇了:“不至于吧?我只是摸了摸。”

  江知与小小声:“我腿又抽筋了……”

  谢星珩又爬去那头,给他掰脚趾捏腿,弄完以后,就在炕尾躺着,还把他的脚抱怀里。

  “暖和吧?成亲就这好处,甜甜蜜蜜的时候,面对面睡。闹小脾气的时候,心窝对脚睡。”

  江知与说:“我没有闹小脾气。”

  谢星珩:“怎么不是你?”

  他挠江知与脚心。

  江知与痒,忍着没动:“我的脚,不能代表我。”

  谢星珩只是笑,笑声会传染,江知与恼了一会儿,也跟着笑起来。

  他想,成亲才不是抱着睡的好处。

  每天能有人说知心话,懂他也体谅他,才会觉得这日子过得有滋味。

  这一刻,江知与也懂了陈冬的心情。

  因为跟夫君互相惦记,你对我好,我也想着对你好,两人都不善言辞,一个把想到的、想不到的,都做了。一个既想把孩子平安生下来,又怕这辈子实在太短。

  他怔怔思索了会儿,如果他有了小谢的孩子,他也会有同样的心情吧。

  夫夫俩睡得晚,起得早。

  隔天没拖延,天刚蒙蒙亮,就唤了小厮们出府找稳婆。

  府上小厮还没教好,识得路,对这些细枝末节的事就不清楚。

  这次买来的人少,听风轩的四个小厮也一并派出去,他们不知道去哪里请稳婆。

  有人机灵,去找住进谢家的稳婆问、去镖局找管事请教,还有敲医馆门的。

  升平也是机灵人,他转头带着听风轩的另三个小厮,来客院找来喜,向他请教丰州县哪些稳婆厉害。

  来喜记着事,知道轻重缓急,一提稳婆,就想到了谢星珩的大嫂,顾不上在歇息,连忙爬起来穿衣服穿鞋,边收拾边问:“谢家大嫂要生了吗?”

  生孩子的大事,升平没给人添堵,老实说没有生,不知道为什么要找这么多稳婆。

  多个人多份力,丰州是县城,下属还有乡村,跑完要好久的。

  这时就显出有管家的好处来,熟悉各项事物的管家,能根据具体差事来调派人手。全部派出去,也该分配区域,免得人员重复,白忙活。

  时辰尚早,都没跑远。

  出去一趟,就近把人都找到。

  来喜说了好些地方,连名带姓,认得路的带两个不认得路的,找两个稳婆就回来一趟。

  阵仗弄得大,江知与就一直陪着陈冬,跟他说何书文那头听来的消息。

  双胎也凶险,不过两个孩子,一个一个的出来,比单个孩子憋在里头好。

  冬季猫冬的人多,家家都闲。

  县里比乡下好一些,手头还有些不分时节的活干。家里的媳妇夫郎却是闲着的。

  这头来的稳婆多,一路好些人注意到,附近的街坊四邻都惊讶,不知道谁家生孩子这么大架势。

  有人跟着来看热闹,发现是谢举人的“娘家”。

  谢星珩在丰州县,已经是个传奇人物了。

  书生郎入赘,能过富贵好日子,也能抄家共患难。人也出息,都说他下场就能考中举人,大家都是嘴上说说漂亮话,没想到他真的考中了。

  现在他家大嫂要生孩子,多余的议论都停了,纷纷过来问情况。

  群众力量大,还从他们之中,找到了一个年近六十的吴夫郎。

  说从前是专门给小夫郎接生的,干这活的媳妇多,失了传承,年纪大了,也少出门。

  大冷的天,请个老人来家,怕他受冻吹风,府上叫马车去请的。

  谢根跟谢星珩同去,在吴夫郎家千求万请,才把人说动。

  到家一看,果然是双胎,位置还不正,两个脚对着下面。

  也是老天保佑,到了月份,还没要生的迹象,能再盘盘胎位。

  这一番折腾,所有人都提着心,等着结果,唯独孕夫陈冬,在众人的关心着急里,获得了力量,心中慌乱害怕都没了,盘胎位又疼又酸,他都忍下了。

  十一月二十三,清晨鸡鸣第一声,陈冬发作了。

  家里有条不紊的准备开,院里出来一人,跑回家禀报。江知与跟谢星珩赶紧过来,带上了宋明晖给的一条人参。

  今天带着来喜去,他对那边熟悉一些。

  江知与履行承诺,在屋里陪着陈冬。

  还没开始发力,陈冬就满头大汗,嘴里含了参片,生产时辰太早,吴夫郎没来得及,住家里的稳婆张罗开,先接出一个小哥儿,又接出一个小汉子。

  果真是双胎。

  陈冬这几个月养得好,人有力,活动也多,孩子生得顺利。

  他知道大肚子吓人,怕生的时候再吓到江知与,死死咬着帕子,叫声都少。两个孩子呱呱落地,他又跟江知与说:“我这生得挺顺利的。”

  江知与手腕上有陈冬无意识掐出的红指印,他当作不知,拿干净棉帕给陈冬擦脑门上的汗。

  “稳婆也说顺利,孩子哭声也响,再收拾收拾,就叫大哥进来看看你跟孩子。”

  生了两个时辰,清早发作,孩子落地时,已是中午。

  里间热炕、铜炉、热水都有,血腥气闷着。江知与先时紧张,没注意,此时跟着松了心神,弯腰站炕边,看着襁褓里的两个小宝宝,情不自禁笑起来。

  再开口,却是压抑不住的反胃。

  他没忍住,侧身干呕。

  这太尴尬了,他怕陈冬误会,白着脸解释:“我可能是吃错东西了……”

  陈冬怔了下。

  他没多想,真心实意的关心,有着刚生产的虚弱:“里边的味道太冲了,你出去透透气吧?”

  江知与想留会儿,这样才好补救他的行为。可他控制不住。

  他匆匆跟陈冬道歉,跟着里间收拾的人身后往外走。

  那些有血迹的布条,在门打开时,被风吹动气味,直往江知与嘴鼻里灌。

  他扶着门又干呕一回,出来感觉腿都是软的。

  谢星珩跟谢根一直紧巴巴望着那边,只等稳婆发话,就过去看。

  要谢星珩来说,不用讲这些破规矩,看老婆孩子还挑什么时辰?

  谢根也这样想,但这个宅院很小,江家叫来的人多,里面不清场,男人确实不好进。

  谢星珩看见江知与吐着出来,心里一惊,忙过去扶他。

  江知与一路走着,差不多到院门口,闻不见味道了,才缓过劲儿。

  他也跟谢星珩解释:“我不是故意的……”

  谢星珩摸摸他脸,一片冰凉。

  “傻不傻?我能不知道你?是哪儿不舒服?”

  江知与不知道,他干巴巴说:”可能是我太紧张了……”

  生孩子会出血,早请了郎中,今天发作,就叫人在灶屋熬着药。

  等生完了,他还得给陈冬把脉看看。

  江知与没难受到撑不住,不抢孕夫的郎中用,等着陈冬那头都收拾好,他还做主发了一回赏钱。

  等谢星珩也进屋看过孩子以后,他俩才在院里,顺便摸脉看了郎中。

  喜事。

  “恭喜恭喜,是喜脉!怀了一个月了!”

  江知与跟谢星珩都往前伸脖子、侧耳朵:“什么?”

  他俩才为孩子的事忧伤过,不敢信这个消息。

  郎中乐呵呵又道喜一次:“是喜脉,胎像很好很有力!是个健壮的孩子!”

  院子小,听见的人多,都跟着祝贺。

  还有人的祝福话,听着不知是祝福还是不会说话。

  他说:“今天陈夫郎生了娃,你跟着诊出喜脉,沾沾喜气,也怀双胎!”

  江知与本能瑟缩了一下。

  他哪有这么好的福气。

  总归是大喜事,两家同喜,许多人道贺,把这人的声音压下。

  江知与笑容喜悦羞涩,看谢星珩眉眼唇角都是明媚笑意,心里满足得很。

  谢星珩也发了一回赏钱,叫来喜回家报喜。

  杂乱人群散去,陈冬在里间,听着再次响起的朦胧祝贺声,问谢根是什么事。

  他们两个都是农户,沾了弟弟的光,生个孩子,不值当贺喜两回。

  谢根没敢抱孩子,蹲在炕前,视线跟陈冬平视着。

  他憨憨挠头:“我没注意听……”

  他盯着夫郎看了好久,又在夫郎的提醒里,看了孩子好久。

  孩子刚出生,皮肉发红又皱巴,哭喊一阵就开始睡,乖乖的不闹腾。

  他没看出来哪一个更体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