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咸鱼翻身了 夫郎家的咸鱼翻身了 第17章
作者:羽春
在父亲名下记着,表明他们是一家一脉的。
江知与没有上族谱,他父亲当年闹得很凶,也没上成。
后边取名随堂哥,堂哥叫“致和”,他叫“知与”。这也不行,堂哥当时都四岁了,名字还给改成了“致微”,说什么他爹没了,要他谨小慎微的活着。
二婶每每想到这件事,都会气得哭一场。
是以,江家大房和二房同气连枝,三叔一家仗着是官身,又供养二老,死死压他们一头。
江知与心里过一遍,没跟谢星珩讲。
才刚成亲,不必说这些事惹人烦。
他又一次把谢星珩的手拍开,“你怎么总是想牵我?”
谢星珩理直气壮:“我黏人。”
江知与手背抵唇,遮掩笑意。
他也想黏人,可在府上走着,许多小厮丫鬟打量,他不好意思。
两人说着话,也到了堂屋里。
江承海大马金刀的坐着,目光先上上下下把他家小鱼仔细看完,又再把谢星珩审视一遍。
谢星珩衣服鞋袜都是新添置的,是小鱼经手挑的聘礼,来不及量体裁衣,都是现买的成衣。
两人穿着相近,里边一身素色衣袍,外面套着春景图样的绿纱衣。站一块儿,极为养眼。
江承海眼瞅着生米煮成熟饭,谢星珩神态之间不见骄浮,小鱼又压不住喜悦笑意,明白他俩相处好,便没为难。
喝了谢星珩敬的茶,他给谢星珩一份见面礼。
两样物件,一封文宣书院的介绍信,一枚玉佩。
“文宣书院在府城,八月半的乡试,你七月半出发也来得及。到时跟致微一块儿,我在京都有宅院,你们有住所也有人照顾,旁的不用担心。现在过去,还能上两个月的学。”
这是江承海的诚意。
谢星珩聪明,管他话说得多漂亮,以他从前的表现,定然是个野心大的。
供个书生而已,还是自家哥婿。迟早都要给,那就早点给。免得姓谢的日后记恨。
比如这次乡试不顺,把气撒小鱼身上。
谢星珩嘴角笑意险些挂不住。
搞什么,从成亲开始,一个个都在说他举人都能拿下,现在江老爷也给他铺路。
他不要科举啊,累死他算了。
这是捧杀。
他不去书院。
“我新婚燕尔,不在家陪夫君,跑书院去做什么?”
江知与在旁边垂头静立,心里不舍得,还要装大方。
一听谢星珩拒绝,他就开心。
再细品谢星珩叫他“夫君”,他脸蛋就又烧红。
他的脸坏了,最近总在红。又烫烫的。
他想着,待会儿要让谢星珩改口,叫小鱼也行,不能叫夫君,多羞人呀。
江承海:“……”
枫江的水养人吗?怎么出来的书生脸皮死厚。
他不管谢星珩去不去,反正他给了,不去正好。
趁着新婚新鲜,多跟小鱼培养培养感情。
他让谢星珩起来回话,就在堂屋摆桌,上了茶点果子。
今天是核桃糕,补脑子。
开了一个西瓜,在井水里放了一晚上,现在凉丝丝的。
江知与站旁边给他俩斟茶,还琢磨着,若是父亲叫他坐,他怎么拒绝好。
没想到江承海只是看了他一眼,根本没提。
江知与眼睛眨了眨,脸色又不争气的飘红一片。
谢星珩给他递一牙大块的西瓜,江知与伸手接,被谢星珩躲过,举着西瓜一路向上,用瓜皮贴了下江知与的脸。
西瓜皮上有水迹,冰得他一激灵。
谢星珩笑了声,“吃点儿?”
江知与接了瓜,眼睛又看父亲,他父亲没眼看,朝外挥了挥手,“小谢昨天才来,有许多东西没收拾,你去帮着收收,我跟他聊聊种豆的事。”
成亲之前,父亲给他看过谢星珩的建议书。
皮相和性格是最初的吸引力,展现出来的能力,才让他的迷人经久不衰。
江知与不走,他想听听谢星珩是不是只会纸上谈兵。
“我也想知道怎么种豆子。”
种豆子产生的一系列生产链,可以让农庄从现有的“种瓜得瓜”模式脱离出来的,成为一个巨大的“基地”。
前期都是投资,要静等作物变现。
谢星珩是农家出来的书生,从前十指不沾阳春水,更别提下地务农。他一样样写得细致,实际能不能弄出豆油、晒出酱油,都两说。
任何生意都沾点“赌”,江承海有魄力做。
他要赌牌匾,让他家小鱼后世有个护身符。
头几天,农庄已经忙起来,管事们划地整理,只等他作出决定,就能接收难民入农庄。
这事儿要跟知县说,江承海自信知县会同意,送嘴里的政绩,不要白不要。
正值夏季,外面的难民再不管管,可能会发疫病。丰州就能逃得过?
朝廷会陆续赈灾,他至多接管三个月,就能把多余的人转交,让他们另谋出路。
或是在丰州安家落户,或是发配原籍。总归愿意在异乡做佃户的人是少数。
这样一算,投资数额在承受范围内。
恰好,下季度的礼单已经定下,与其便宜老三这个畜生,不如给他家小鱼买平安。
既是为了给小鱼铺路,谢星珩就不适合去做主导人。
谢星珩也不想去。
他对古代的经营管理不熟悉,现在也没威望,强行插手,惹得上下不快,到时寸步难行,对谁都没好处。
而且他们夫夫一体,给小鱼的,就是给他的。
大热的天,要小鱼成日里往外跑……
谢星珩心虚。
他想,他是入赘的,他当个贤内助就好了。
桌上茶点被挪开,换成笔墨纸砚。
正式切入正题,江承海忙叫人把江致微喊过来听。
他不懂读书,只略微识得几个字,因照顾侄儿,对科举多有了解。
有些题目会考民生。虽不想承认,他家费心培养出来的江致微,在民生这块儿,确实不如谢星珩。
先前江致微就说过,科举题目是灵活的,今年枫江遭灾,题目有五成概率会以水患为主。
另一半的概率,是其他地方有更严重的灾祸,他们不知晓。
近段时间,江致微也在琢磨怎么处理水患,难民又该怎样安置。
他思路开阔,已经想到了不能干等着朝廷的赈灾,附近府县也得作出反应。
理想化的结果,是官民一体,有钱出钱,有力出力。
实行起来问题很大,几篇文章写一半,难以有下文。
有关方面,他跟大伯江承海讨论过,明白商户的在意与忌惮。
怕开了口子,以后就成了县里的“金库”。一次给,就得次次给。
这次接收难民,也有风险,不过情况大为不同,家里能有后续收益,补足缺口。而枫江不可能年年发大水。
因不是大把的提供钱粮,只是给个地方安置中转。以后再有小灾小难,县里开口,他家也能拒绝。
身处“小江南”,又在物资匮乏的古代,朝廷重农,农业大有可为。
谢星珩还说:“沙石多的劣田,种起来费劲,可以试养一些家禽家畜,少规模,给人练手用。养出经验了,老手带新手,再扩大养殖规模。”
把豆渣给利用上。
优先养鸡,养鸡的试错成本低。
农家多数会抓鸡仔养,经年累月,有了丰富经验。
这一讨论,就是一上午。
谢星珩看江知与实在不愿意走,懒得理会另两人的麻木眼神,也不理江知与的小脾气,硬是拿了软垫,让他坐下来听。
江知与的小脾气仅是羞窘,真坐下来,心里泛着甜。
说完正事,到了饭点。
谢星珩明着提醒江致微:“这是不可复刻的模式,答题需谨慎。”
江致微愣了愣:“你不去乡试吗?”
即使提早出发,都还有两个月,新婚燕尔的理由都用不得。
谢星珩:“……”
你们一定要看我丢脸是吗。
午饭过后,夫夫俩回听风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