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咸鱼翻身了 夫郎家的咸鱼翻身了 第317章

作者:羽春 标签: 生子 种田文 市井生活 逆袭 穿越重生

  借着姻亲关系,庄上的人员也随之扩大。

  再有之前打通的联络点。联络点的人,多是市井百姓,各行各业都有。这些人无辜死伤了一些,庄上缓过来,何家夫夫俩就抽空走访。

  家里大人都没了的,他们就以远亲、旧友的名义,把孩子接到了庄上。

  现在这些适龄的小哥儿小姐儿,就多是那些人的遗孤。

  若没接来庄上,他们就只能赌亲戚有良心了。否则也是拿去换钱的命。

  另有些小汉子,没叫来叙话。

  何书文想问问江知与的意思,看他们在京城安家,缺不缺人手。

  带两个知心孩子在家里照顾着,比外头买的好。

  江知与摇头拒绝了。

  这年头,到富贵人家为奴为婢的,都是过不下去日子的。

  谢星珩当官了,这跟商户家就不一样了。他们不能轻易把身契还给家仆,到了他们家里,就不再是自由身。

  这与何镖头夫夫俩救人的善意相悖。

  他们为着感恩,现在同意了,心里不知怎么想。这方面来说,也不如买人。

  再者,谢星珩说过了,他们不会缺人用。

  就这样吧。

  “留他们在庄上吧,做个普通百姓,过点安稳日子。有点天分的,送去兽医那边学习。往后榨油厂开起来,你这里还要缺人的。”

  江知与说完,明显感觉有几个人松了口气。

  他笑笑,转移话题,问问庄上其他事务。

  另一边,谢星珩请四位先生上座,他在下头行了学生礼,再与他们说话。

  四位先生肉眼可见的老了,尤其是最年长的郭孝祥郭先生。

  他已经不太理事,在庄上给小娃娃们启蒙。大人得了空,也能去旁听。

  原因是之前拿命去敲了霍首辅家的门,那事过后,直到弟兄们安全归来,他心神一松,大病一场。这之后,他身体就大不如前。忧思过度就会头沉心痛。

  他退下来,另三个先生就要撑着庄上的外务。

  这里的外务,是指各处打点上的。

  京城贵人太多了,关系错综复杂。他们不敢有丝毫的差错,一份简单的礼,都要算了又算。心力交瘁。

  庄上看着欣欣向荣,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但他们这些用脑子的人,始终不敢松懈。

  也因此,谢星珩写来的“人才信”,他们力不从心。

  到是有些熟人,也有些学生,自家孩子也读书识字了,跟在身边手把手的教,能出来办事,但他们都老了,农庄要交给小辈手里了。现在那些人,都跟着何义归在干。

  小一辈的青壮年,在做接班的准备。

  谢星珩听着眼眶发热,“这些都是小事。你们请郎中看了吗?郎中怎么说?”

  他们都是传统的书生,久坐不动,缺乏锻炼。耗神费心的事办多了,身体自然衰弱。这是药救不了的。

  幸好何义归能抗事。从前是往外头押镖跑得多,给弟兄们安全感。现在都不押镖了,他每天要抽大半的时间来学习,四个先生轮流教他,只累了何义归一个。

  “都说要歇着,哪敢轻易歇着?”

  谢星珩知道他们是被兵变的事情吓坏了,心神始终不敢放松。

  便跟他们说:“都放心吧,如今世道稳定,皇上勤政爱民,是明君。咱们生活在天子脚下,无需担心。”

  天子脚下都不安宁,当今朝廷就不足担起天下的重任,该歇歇退位了。

  他们五人曾经就朝政密谈过,对谢星珩的政治敏感度,四位先生高度认可。

  后来再给丰州县写信,都很少加个人分析,尽量客观,让谢星珩自己判断。

  谢星珩没把话说得直接,听起来像是普通的安慰,但他们都知道,这是朝局未来几年的走向。

  走向的确定,是谢星珩结合林庚最后给他寄来的信件,参考“五年之约”,再有殿试策问的核心,以及皇帝给他的待遇来推断的。

  他不知道他去翰林院这件事,有没有林庚的手笔。但皇帝一定会尽量拉拢他。

  新皇登基头两年,是清理政敌,肃清匪患,赈济灾区。第三年起,就要搞事情了。

  谢星珩还没入职,跟他的“同事们”接触,他对朝局的实际情况了解不多。

  依着他的浅薄经验,新皇登基以后,从前簇拥着他的文臣武将们,就要“挟恩图报”了。

  他们是功臣,理应封赏。

  他们是能臣,天子理应如从前一样听话,对他们的意见,重而用之。

  他们是保皇党,是“自己人”。朝中只剩下“自己人”,自己人就该内斗了。

  这些从前因为同一个目标捆绑在一起的人,终会因贪欲和野心,放大利益的分布不均,再有往日积压的不满与矛盾。冲突一触即发。

  新皇做事狠绝,将异党诛除彻底。又太过自信,以为可以在这些“功臣”之间搞制衡,但显然,一只“猛虎”,也会在群狼环伺的处境里,受尽掣肘,进退两难。

  他急需扶持新贵。

  下一批新贵,除了能办实事的文臣,也会大力拉拔勇武无双的武将。

  这是战备的必要条件。

  这之前,大家一起修生养息。

  谢星珩说:“或许你们可以搞片小菜园,种种地。”

  生物疗法,种田大法。专治操心过度。

  过过悠闲日子,想想怎么种菜,比较谁种的菜最好,每天动一动,哪怕是拔拔草,总好过这样一日日坐着耗时辰。

  他们笑呵呵应下:“行的,你们来了,我们也就放心了。”

  朝中有人,就有容错率。

  何义归办事前,也能有人商量,他们几个老头子,可以歇歇了。

  谢星珩哪能真让他们歇?

  真歇下,又是个人价值问题,不被需要,难保不生病。

  “种地就是活动活动筋骨,也能想想怎么种地好,怎么除虫怎么除草,什么时候追肥,挖的坑有多深,怎么让菜地齐整漂亮。让你们心里缓缓,但庄上离不开你们,还得劳你们费心管教。”

  郭孝祥笑声爽朗:“好好,老江这辈子,相中你这个哥婿,够他吹一辈子了!”

  谢星珩借此转移话题,跟他们聊老家的事。

  丰州县发展好,心有抱负的读书人,听了无不心驰神往。

  这也是一剂强心剂,京城农庄也一样。他们从无到有,现在都是种地的一把好手。

  原来跟药材打交道,都是受伤生病了用药,哪成想,他们还能自己种植养殖?

  人活着,就有希望。

  家财散尽没关系,聚散离合是人生常态。都要向前看。

  这不都变好了吗?

  谢星珩跟他们聊得晚,回屋歇息时,两个小宝贝已经睡着,江知与则在炕头坐着,拿着本书在看。

  是谢星珩从顾慎行家捞来的兵书。

  习武的人,少有能抗拒兵书的。

  江知与看了些计策,感觉跟做人做生意差不多。

  他看谢星珩回来了,说:“原来心眼子都一个样。”

  说法不同罢了。

  谢星珩想到现代还有“情商练习”“长心眼子”教学,各种剧场实例,还有职场问题摆出来,要高情商说话,要有心眼体会言外之意。

  他失笑道:“对,还能培养的。”

  江知与也想被培养一下子。

  谢星珩觉着他不用:“后宅相处之道,拿到外头来,也一样通用。”

  没人会对着上官的夫人夫郎,说嘲讽贬低的话。

  若有求于人,各处话头还要上赶着捧。

  要是有心结交、打听消息,说话侧重点和核心目标要找准,要稳住。

  这些东西,江知与都会。

  江知与“啊”了声,看起来有些失望:“原来我是有心眼子的。”

  谢星珩看他这呆样,觉得他很可爱,他把外衣挂在屏风上,三两步过来,捧着他的脸揉搓。

  “啊什么?难道你想缺心眼?”

  江知与拍他手,没拍开,就把手搭在谢星珩的手上。

  他脸颊被挤着,嘴巴嘟着,说话受限,声音“哦哦”的。

  “那我以前怎么不太聪明的样子?”

  谢星珩更是笑:“你哪里不聪明?你只是胆小。真尝试了,你才发现身边那些人都是菜鸡,你实力碾压他们。”

  这说法让江知与开心:“好,我是聪明的!”

  谢星珩配合他说话:“跟我绝配。”

  江知与笑得不行,催他去洗洗睡。

  谢星珩要跟他说会儿话。

  他们夫夫俩有“一刻钟”的约定,再忙要留出陪伴时间。

  江知与还是催他睡:“你想坐这里跟我纯聊天,还是跟我大被同眠?”

  谢星珩连声“天呐天呐”,“小鱼,你不得了了,竟然还会说大被同眠了。”

  江知与笑道:“这有什么?我还会被翻红浪呢。”

  谢星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