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咸鱼翻身了 夫郎家的咸鱼翻身了 第331章
作者:羽春
契机可以是别人家,甚至朝廷直接开个铺子。但与向家的产业相比,威慑力大大削弱。
在开办之初,就会有贪腐之风压过。开再多,也无法解燃眉之急。
常如玉垂眸,把沈钦言的信件拆了,里头没什么信息,只说谢星珩能说服他,这事就答应。不能说服他,这点本事,便不值得去惹一身骚。
常如玉起身,带谢星珩去书房深谈。
他没有哪家不能动的概念,当官嘛,不是你动我,就是我动你。
向家撞上来了,那便砍了。
到了书房,常如玉就把信件给谢星珩看。
谢星珩早看过了,这会儿还装模作样又看一遍。
看完以后,他就不装模作样了。
他给常如玉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
“常大人听说过‘糖王’吗?粮食也一样,可以有‘粮王’。”
粮仓遍地开花,取调如臂使。
糖厂先例在前头,“粮王”不过是复刻糖厂的成功模式罢了。
常如玉问:“糖厂的阵仗,是你弄出来的?”
谢星珩摇头:“不,我夫郎弄出来的,我只提供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帮助,在开业的时候助力过,写信给同年们宣传过。”
常如玉挑眉:“你夫郎?你的意思是,这件事要给你夫郎办?”
谢星珩没把话说死:“如果常大人能出人,我们也可以不插手。”
常如玉亦不接话:“不是你去办吗?”
谢星珩抬眸看他,眼神里满是清澈的“莫名其妙”与“理所应当”。
“我还在翰林院编书,哪有空去?这件事,谁有能耐,谁有空闲,就谁去。”
常如玉激他:“那就让你夫郎去。”
谢星珩点头:“可以啊。”
常如玉看了他半晌,皱眉道:“你怎么能躲在你夫郎后头?说这么多话,什么都安排好了,你不去,反叫他到前头冲锋陷阵,你算什么男人?”
谢星珩依然莫名其妙:“大人,我是赘婿,我家是夫郎主外,他有本事养家,帮我出气,这怎么了吗?”
常如玉:“……”
还怎么了吗?
怎么有脸问啊。
谁家赘婿做成这样。
谢星珩偷换概念,尝试跟他拉近关系:“这很好理解的,就像常夫人嫁给您,你也不会让她冒险奔波是不是?我这也一样,我夫郎有本事,我入赘得好,我就可以安逸点。”
常如玉:“……”
常如玉深吸一口气,让谢星珩回去。
“不必说了,这般重要的事,你当儿戏,那便算了。”
谢星珩点点头,问:“如果我们有了您满意的进度,您会出手吗?”
常如玉对谢星珩的厚脸皮表示惊讶,他摆手:“看情况。”
谢星珩这便告辞离开。
他离开常家后,常如玉还在书房坐了好一会儿,然后去后院里找他夫人,让她随便找个由头,约些后宅的夫郎夫人们来玩。
“须得把谢敬之的夫郎请到,你们跟他聊聊糖铺糖厂的事,看看他有没有本事。”
常夫人知道早上有个姓谢的大人来家里拜访,没想到常如玉还要打听谢家夫郎,不由奇了。
“怎么回事?”
常如玉摇头:“一点公事,他们跟顾家交好,你发帖子时,从顾家入手。”
常夫人应下,想着顾家糖铺在搞“小福星”活动,便以此为由,约人来聊聊,看各家小孩要不要去凑热闹。
常家写请柬时,谢星珩回到家里,急忙忙找到江知与,让他做好准备。
“有一场考验要来了。”
江知与知道是向家的事,问:“什么考验?”
谢星珩心绪难平,坐下后又起身,来回踱步,脑中思绪万千,眉头拧起又松开,最后在江知与担忧的眼神里,双眸发亮的跟他说:“可上青云的机会!”
这是意料之外的发展。
原来是常如玉答应做他们背后的靠山,只在采购粮米时,有个名头,好镇住向家的人,让冲突从官压商,变成官对官的平级较量。
在经商一事上,谢星珩有把握搞死向家。
但常如玉可能是带兵过的原因,没有文官的“含糊”。这件没有入系统、走朝堂流程的事,任谁去办都没关系,他看结果就行。他偏不,他要知道具体的人员,知道负责人。还要看这个负责人的本事。
行军打仗的人,有这个谨慎是正常的。
他们要为将士的生命负责,断不能用错人、走错路。
文官的容错率就相对高一些,尤其是这种没走明路的事。
附和一句,答应就答应了。反正没有文书。
成事了,功劳有他一半。没办成,此事与他无关。后果由谢星珩跟江知与承担。
这件事办成,在“粮王”的塑造上,他们会需要江知与出谋划策。
粮王需要足够的粮仓来撑台面,扩名声,一间间的粮仓都会成为“国有作坊”。
国有作坊的管理人,会是官员。
例如织造局。
江知与听了,心脏跳得很快。
“嗯,他们不一定需要我出谋划策……”
谢星珩说:“没关系。这只是一个机会,你能接住就好。他们什么时候找你,都无所谓,重要的是这个机会要接住。”
有多大本事,办多大的事。
从前没有“糖王”,江知与跟徐诚合作糖厂以后,便有了。
朝廷从前没有“粮王”,难道他们这些满脑子利益分割几何的人,还能凭空造王吗?
一件事,尤其是朝廷的事,办事的人和上级官员的利益是不冲突的。
一个皇商的名头给下来又如何?这对他们的乌纱帽友好,他们就会干。
“粮王需要足够多的粮食。他们一层层的分利,天下田地都种满粮食,粮仓也是空的。所以他们必须有一个能办实事的人,先把这个功劳打下来,大家再来分利。而这件事,他们最初肯定不会舍得外放。我们耐心等着,他们找来,你便成了。我们不管他们怎么分功,我会助你上青云。”
铺垫数年,糖厂这颗“基石”稳稳筑高台,让江知与有了被考验的机会。
否则,纯粹以后宅夫郎的身份,这件事想也别想。
江知与理解了谢星珩的心情,他也坐不住了,在屋里来回踱步。
屋里闷热,他们又到廊下转圈圈。
各处家仆都朝这里投来了视线。
江知与记起家中没有几个可信之人,强迫自己平复心情,原地站着深呼吸,就近靠在了廊柱上。
谢星珩跟他一起停下脚步,站他面前,拿帕子给他擦脑门上的汗。
“瞧你紧张的。”
江知与眼睛都比平时大了,为着快点平复呼吸,他嘴巴也微微张着。
是热,也是气色好,他肤色透粉,红唇艳艳。
他跟谢星珩说:“我、我以为还要好多年……”
他也已经努力了好多年。
谢星珩捏他耳朵:“嗯,对,也许还要很多年。”
但江知与的心情依然难以平复,他的心跳得更快了。
这是他第一次直观的感受到,那条路已经出现了,就在他脚下。
从前走着,他总感觉不踏实。
他也想追着谢星珩,与他并肩。
夫夫俩一起,做什么都有个依靠。
尤其是那抬骄子轿,江知与愤怒又无力。
他感觉好奇怪。
看不见路时,他做事踏实,一步步走得稳当。
现在看见希望了,反而在激动之余,有点怯怯的。
说不清害怕什么。
谢星珩捧着他脸,在他唇上啄了下。
江知与脸颊升温,立时红透了。
他飞快左右张望,好几个悄悄望着这边的家仆,都若无其事的垂下脑袋。
江知与轻轻谢星珩一下:“你别在外面亲我。”
他说话软绵绵的,谢星珩不听。
“为什么?屋里好热,我就想在这里亲你,又有风吹,又不被太阳晒。”
谢星珩还夸他:“你不知道你现在多好看,我要能忍着,就是不尊重你了。”
江知与喜欢被他夸,手还抵在他胸前,不让他亲。
谢星珩只好让他捏捏。
成亲多年,夫夫俩熟透了,捏什么,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