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咸鱼翻身了 夫郎家的咸鱼翻身了 第364章
作者:羽春
江知与过来,先跟卫蜜碰面了。
卫蜜又把卫泽叫出来。
家里空旷,喊一嗓子不隔音。
没一会儿,江承海跟江致微也从屋里出来了。
他俩都两鬓斑白,一时分不清谁老谁少。
江知与眼泪滚落。
“爹,堂哥。”
江致微见了他,脸上有点笑意:“大老远的,你怎么也过来了?”
这么大的事,江知与怎能不来看看。
谢星珩现在没办法离开京城,不然一家人都要来看看。
卫泽临时加了菜,守孝期间,家里饮食清淡,大荤不沾,酒类不饮。
南地的春季来得早,江知与二月初收到的信件,一路赶来,在二月底到。
初春有鲜嫩的野菜,再有之前晒好的菌子干泡发,弄点萝卜白菜,来点粉条。
菜里加个鸡蛋,算是招待客人的好菜。
江承海想劝他们一家回丰州县:“回家里有个照应,你们住这么远,我跟你阿晖叔惦念着,想来看看都不方便。”
两个孩子都远,一南一北,让人忧心。
从前是有姜楚英,他们回不去了。
现在没有姜楚英,江致微也不回去。
这里的果酱厂要人管着。之前他是县官,管理这个厂子,有人说闲话。如今闲在家里,一切好说。
江知与不赞成这个说法。
“堂哥,生意在哪里都能做,贾叔给糖厂培养了不少人才,诚哥儿那里也有人手。若是因为生意,那你可以回去,丰州县也有生意。”
卫泽在旁听着,他看一眼江致微,又看看江承海父子俩,帮着说了一句:“他是不放心三婶。三叔没了,三婶一个人带着那些孩子们,靠着点蜂蜜挣钱,家里两个儿子败家得很,我们不盯着点,三婶撑不下去。”
大房跟三房有不可调解的矛盾,江致微不拿这事跟大伯和弟弟说,卫泽说了,他还拿眼睛瞪人。
夫夫多年情分,卫泽知道他性子。
哪能不想回家?但再怎么,今年是走不了的。
卫泽顶着江致微的视线,继续说:“婆婆才走,我们不能留她在这儿,这两年就不走了。我弟弟到了说亲的年纪,妹妹也大了,过几年守孝结束,弟弟妹妹的婚事料理了,他不回家,我也把他赶回去。”
江知与听他这一番话,心里暗赞,堂嫂好厉害。
不直接拒绝,列了一二三的理由,比生意好听多了。也让他跟父亲不好再提,看似驳了江致微的面子,实际又全了江致微的想法。
时间延迟一些,心里的沟沟坎坎都该过去了。没什么不能回的。
若决定回,卫泽一家都会跟着搬到丰州县。因此他把弟弟妹妹的婚事放在了守孝期后面,免得江家人团圆了,卫家人分离。
江知与不再提,饭后,他跟堂哥聊天,少提及姜楚英,说了些津口县的事,也说孩子们的事。
江致微的孩子比徐诚家的大两个月,立新三年,正月初二出生的。
到现在三岁了,会走会说。
平时是卫泽带他多,小小年纪,就很像爹爹,这点大,就会帮着做家务活,伶俐得很。
江致微说:“我本来舍不得,泽哥儿说小孩子做点事没关系,等长大了,不说伺候别人,至少能把自己料理好。”
江致微从前十指不沾阳春水,如今什么都会了。他稍作犹豫,便同意了。
小孩取名了,叫江旭。旭日初升,是希望。
江知与笑道:“这样好,我家两个孩子也是单字取名。”
大房断亲,不照着辈字取名,也懒得再想,就取了单字名。
江致微自己的名字是后来改过的,觉着辈字是拘束,也取的单字名。
兄弟俩不同的想法,落实出一个结果。
聊着说着,兄弟俩发现江承海始终沉默着,也慢慢淡了声音。
江承海是个心软的性子,有大哥风范。三兄弟里,老二去得早,他就照顾着姜楚英母子,把江致微教养成人。
如今三弟也走了,他心疼江致微,又难免对三房的孤儿寡母有同情心。
但要他像教养江致微一样,去教养三房的孩子,他做不来。自家孩子受了太多委屈,不能因三房落魄,就此揭过。
放任不管,他心里又很不是滋味。
江致微喊他:“大伯,三婶那边你不用操心。你不欠他们什么。三婶对我挺好的,我与她投缘,这些年相处下来,我把她当亲人看待。
“以前三叔在,家里弟妹我不好管教,三叔没了,我虽是堂亲,有三婶支持,说一句长兄如父不为过。那两个败家子我会管着,他俩收敛了,三房的日子能过下去。”
夏元仪是有本事的人,若非儿子拖累,在南地,她的天空高远得很。
往后三房有他撑腰,弟弟妹妹们的亲事也会顺一些。姻亲结下,日子就有盼头了。
江承海点点头,眼神满是欣慰。
他看看江致微,又看看江知与,这一对兄弟都长大成人,能撑起门户了。
他也老啦。
江知与起身,走到江承海身后,给他捏肩膀捶背。
“爹,我这回离京,把岚哥儿带上了,他在丰州县陪着爹爹,没见着你,他好失望。”
江承海振奋精神。
他还年轻,要看着下一代的孩子们长大成人。
第164章 好友重逢
江知与带来了夏老爷的信件,要转交给夏元仪。
大房三房不和,断亲时又闹得难看,江知与过去送信不合适,就交给堂哥代为转交。
他在堂哥家歇息两天,就去林府拜访,见见徐诚。
徐诚家的孩子也三岁了,大名叫林约。
取自“博观而约取,厚积而薄发”。
原想叫林博约,因皇家子弟都有辈字,中间那个字就省了。
徐诚待江知与一如往常,早知道他要来,差不多到时辰还来门口接他。
林府年年修葺,主要是防地洞,也需要破坏一些他们平时难以察觉的细小布置。
里面宽阔简单,装饰极少,走在路上,说话大声点都有回音。
徐诚叫人做了好菜,都是江知与喜欢吃的。各种口味的小排骨,又有两大盘卤味。全是需要在骨头上剔肉吃的食物。
“你在京城肯定少吃,爱面子,要端着。”徐诚说。
江知与笑道:“还好,小谢记得我爱吃什么,隔三差五的桌上总有两盘排骨。”
他现在很会吃了,不会全无仪态的啃。
此行来得匆忙,给堂哥和徐诚的孩子带的礼物都是外头买的长命锁。百搭无害,送给小孩最合适。
徐诚叫孩子过来认人。
江知与不敢做孩子的干爹,小林约叫他阿知叔就行。
这孩子调养了两年多,身子骨还弱着,看着小豆丁一样,模样却极好,眼睛黑亮有神,虽气弱话少,但怎么看都是个聪明孩子。
徐诚跟他说:“还是认了座山当干爹,我们怕招惹是非,对外说认了棵树做干爹。”
山脉有龙脉的意思。徐诚跟林庚的处境尴尬又敏感,这事没定下前,跟江知与吐槽两句宣泄郁闷就好,定下了,再跟他说,就很有赌的成分。
万一江知与哪天说了出去,又会给孩子招来杀身之祸。
江知与心里感动之余,又替他捏把汗:“这哪能随便说?”
徐诚只是笑:“跟你说又没关系。你不知道,我在这里好寂寞,虽然也认识了些别的朋友,但真心话难得讲两句,有关孩子的事,我更是只能和林庚聊一聊。人都要憋坏了。”
因这孩子的身子骨给毒坏了,林庚跟皇帝无法和解,也切实动怒了,这几年京城来圣旨,任命又任免,甚至今年还打起感情牌,要他们带孩子回京城,林庚都没接。
皇帝坐拥江山,但没有足够的军费来打仗,这件事没有对外宣扬。
事情到了这一步,肯定有一场硬仗要打。
徐诚跟江知与把话说穿,也是让江知与为自家安危着想。
“我们离得远,你们在京城,就不要想着什么旧情旧友,先保全自己吧。”
谢星珩曾跟林庚有往来,又都是孟培德的学生,算师兄弟。
江知与和徐诚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交情。江家的根基在丰州县,是王爷的封地境内。
这几年皇帝和林庚的关系越来越紧绷,江知与这时为奔丧来津口县,情理上说得过去,但皇帝难免多疑。
一个断了亲的三叔,一个有旧仇的二婶,奔哪门子的丧?
皇家又不讲兄弟情义,哪能理解江知与是来看堂哥的?
“圣心难测啊。”
徐诚语气微嘲,听得出来他对皇帝很不满意。
江知与看看乖乖坐旁边玩字卡游戏的小林约,理解徐诚的心情。
他都不敢想,若是他的孩子,在吃奶的月龄就被人投毒,他会恨成什么样。
江知与这回过来,还带了谢星珩编写的字典底稿,他把东西给徐诚,让他转交给林庚。
此行跟他一起过来的两个护卫都学过拼音,能教人。看看这东西适不适合做扫盲教材。
江知与给徐诚演示了一番,徐诚感觉神奇,小林约也有兴趣。
这个字典对识字的人来说,很简单。可以根据字音来倒推拼音的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