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咸鱼翻身了 夫郎家的咸鱼翻身了 第369章
作者:羽春
沈钦言回话冷冰冰:“徒弟太亲了。”
清算时稍稍株连一点,全玩完。
谢星珩就发现他这个人清醒得可怕,时刻记得自己不会有好下场,又能做好分内事,照常过日子。根本不会为未来焦虑。
什么内耗情绪都没有,还能怼人。
谢星珩转话题,跟沈钦言聊学问。
他还没从沈钦言这里薅到过一根羊毛。
一道题都不出。
说多了,沈钦言还会骂他。
真正的学问,从来不在书里。
“这方面你差远了,我师兄也差远了。如果我恩师还在人世,今天见到我们,会说我师兄不如我。”
谢星珩无言以对。
看来当年被孟培德比下去,沈钦言是真的意难平。一辈子都到头了,每每说起来,胜负欲都这么强。
谢星珩想着,这样有胜负欲,学问里不都是杂质?
沈钦言回以一个“夏虫不可语冰”的眼神,不跟他聊了。
不聊算了。
谢星珩摸鱼到下班,去接孩子放学。
国子监就在京城,但京中子弟住宿多,走读少。
像谢川这种上下学都有家长来接送的,更是只此一个。
谢星珩甚至不是他亲爹。
不都说做官的人很忙吗?怎么谢星珩就天天有空接孩子?
这是很多国子监学生们的疑惑,也是他们对谢川的微妙敌意的来源。
这个养鸡娃,有他们得不到的疼爱。
夏季来临,他们一家都不再坐轿子、马车,都是骑自行车。
百姓们看了几年,还是羡慕。
这车子也太方便了,又敞亮,能吹风,能在街上走,速度也快。
可惜,现在好多贵人想买,都没有地方买。他们更是不用想。
另一边,江知与也骑车接孩子们下学。
一家五口前后脚进家门。家仆们准备好了水、帕子,给他们洗脸洗手。
桌上照着谢星珩的安排,熬煮好了绿豆沙,下午冰镇过,成了绿豆沙冰。
饭前喝一口,消暑解渴,口齿生津,胃口都好了。
江知与跟谢星珩说:“表哥应该快来了,他带着宋游一块儿,我让人收拾两间屋子出来,就让他们住家里,不在仓库那边住。”
谢星珩没意见。
“表哥真是舍得,愣是带着儿子吃了几年的苦头,换我我是干不来。”
所以宋游成才了。
岚哥儿很热情的跟谢星珩说:“爹,我能吃苦,你要舍得我!”
这个甜样,谢星珩哪能舍得他?
他看向庭哥儿。
江庭看样子很不想吃苦,但被父亲的视线望着,又有哥哥领头,他只好勉为其难道:“爹,我只能吃一点点苦,你要仔细点。”
谢星珩:“……”
逆子。
给你吃苦瓜。
第166章 弹劾圣体
大表哥宋原于五月初三来到京城,这回带来了一批果浆,送到京城附近的糖厂,在这里加工,做成水果软糖。
这是第一批成熟的果子,抓紧弄完就送来了,就近加工,软糖会比往年上市早。
他各处交接完成,才带着长子宋游来江府。被江知与留下小住。
宋原这回有事跟江知与说。这几年他在糖厂表现不错,上下人手都培养结束,他被林庚调任,去秦将军手下任职,暂时做后勤。
他等的机会来了,以后会常在南地,难得来京城。怕江知与有不方便办的事,给江知与交接些人手。
“都是自家兄弟,信得过,你放心使唤。”
江知与办事老练了,会来事儿,银子不会少,再送几坛子酒,不怕人不尽心。
这是好事,但因徐诚提醒的话,江知与高兴之余,又为宋原担心。
当天给他们父子接风洗尘,隔天,江知与借着巡厂的名义,跟宋原去糖厂转转。
兄弟俩在路上,骑马并行,找了个荒野空地说话。
江知与想确定商务令的事。
南地的联络点,他告诉宋原了。往来经商,可以带一些消息。
宋家又在做皮料、香料生意,这些都是长线运货。更别提糖厂这条线,经过的府县极多。
宋原给了确切答案。
“是,商务令不是好事。之前我想给你们说的,林大人不让,他说你们位卑官小,知道了也改变不了结果,徒增烦扰,还会因此招惹祸事。”
如今形势变了,知晓真相,多个准备。
江知与把这事藏在心底许久,始终放不下。确认过真相,他沉寂许久的怒意再次上涌。
太过分了。
百姓何辜?
但一如林庚所说,他们什么都改变不了。
宋原这回来京城送货,还有林庚委派的差事。
他不用直接跟人接触,交一本书给谢星珩,再由谢星珩转交给霍叔玉。让霍叔玉想办法跟人传递消息。
货送完,书带到,宋原的差事就结束了。
他要去找秦将军上任,带着儿子不方便,返程时,会把儿子送回丰州县,让宋威跟孟秋教养。
再大一点,等十五六岁了,他再接走。
离京时,又是一桌酒。
谢川是大孩子,搭着喝了两杯。
宋游变化好大,身上野性十足,说话做事都豪放着,跟他爹沉稳的性情完全不一样,仔细看来,更像宋威一些。
岚哥儿爱听他说外头的事,庭哥儿也搭着听,看眼神都是心驰神往。
宋游说以后有机会带他们出去玩,听着两个小宝叠声喊哥哥,叫得可甜可亲热。
谢川说:“等我考上秀才,我也出去看看。”
都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考上秀才,他就可以放个小长假了。
大人们看着一堆小孩说话,嘴角都压不住笑意。
江知与跟宋原说了岚哥儿要学骑马的事,让宋原帮忙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小马。
驯服一匹烈马,对小孩子的信心增长很大。但做爹爹的,心里难免担忧。
同样是烈马,小马比大马的危险性低。若有小马,就最合适了。
宋游现在骑的马就是,还是小马的时候,就不让人骑,养了一阵才驯服。
这么多年,庄上没有引进新的马匹。自家农庄繁育出来的小马,自幼被人养着,性情都比较温驯。
宋原问:“庭哥儿呢?”
说起江庭,江知与跟谢星珩都露出无奈的笑。
谢星珩更是自嘲:“他应该是像我吧。”
但谢星珩是死了一回才知道咸鱼的好,庭哥儿可不一样,一步到位了。这点小,就有咸鱼梦。
江知与说:“性子懒,小时候看着乖乖的,长大了,要学的东西多了,这性子就很让人发愁。再聪明,手上工夫不能少,让他好好写功课都喊累。原说跟岚哥儿一起习武,倒是坚持了,每天在院子里划水一样,比划的几个姿势我都没眼看。”
宋原:“……你们不管管啊?”
江庭是儿子,这年代,儿子才是撑起门户的人。往后总得出息点。不然就要跟江知与一样,往后给岚哥儿招婿,赌夫婿的人品。哪有那么多好人给他们碰上?
等九月份,俩孩子就满六岁了,虚岁七岁。这个年纪不小了,再不抓紧点学好,以后难说。
谢星珩看了眼哈哈大笑的宋游,又看看对他们夫夫俩溺爱孩子很不赞同的大表哥,突然福临心至。
天选严师,这不就来了吗。
宋原无语。
“我连我自己儿子都没空教了,你俩要是舍得让他跟我去南地,那也行。”
谢星珩:“……”
逆子总会让老父亲降智,是他不严谨了。
宋原看他俩同时露出不舍模样,真是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
他想了想,问:“他不是在读书吗?他老师怎么说?”
夸聪明呗,还能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