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咸鱼翻身了 夫郎家的咸鱼翻身了 第401章

作者:羽春 标签: 生子 种田文 市井生活 逆袭 穿越重生

  江知与点了姚大人的名:“姚大人,这件事你若办成,我可以为你请功。粮价降了,民怨可平。”

  将功抵过,得个从轻发落。

  把这件得罪人的事办好了,罪不及家人。

  姚大人嘴唇发白,额上汗珠粒粒清晰。

  他咬牙低头,躬身应下。

  “是,下官领命。”

  满屋的皇商离开,其他主事看江知与的神色变得凝重又警惕。

  看皇商们的反应,罪证必定铁如山。江知与不显山不露水,把人的底细都摸清楚了。

  在海城的职官,有几个屁股是干净的?

  江知与回身望着他们笑笑:“各位大人放心,我这人做事,信奉做人留一线。你们不与我为难,我们便是好同僚。往后请多指教。”

  几个主事坐不住,起身回礼:“江大人客气。”

  姚大人办事利落,豁出命做绝了,也恨上了江知与,凡去谈降价,就大肆宣扬江知与记账的本事。

  “不知他在哪里看的账本,这几个月又看了哪些账本,摸了哪些人的屁股,各位大人,好自为之吧!”

  消息传到谢星珩耳朵里,他极为不爽。

  什么叫他家小鱼摸了别人的屁股?

  姓姚的不识好歹。

  那他就做一回小人。

  谢星珩让人传话:“姚大人自知罪孽深重,死到临头,攀咬同僚,污蔑上官,其心可诛!”

  事情办完,下值回家。

  谢星珩坐马车上,人不老实,让江知与摸摸他的屁股。

  江知与嫌他不正经:“这又不是同一个屁股。”

  谢星珩说:“万一我另外一个屁股也不干净呢?”

  江知与:?

  “你藏私房钱了?”

  谢星珩:“……”

  这又何尝不是送上门的银子。

  谢星珩抓住他的手,硬拉着摸屁股。

  “摸了这个屁股,就不能摸那个屁股了。”

  江知与被他逗得不行:“你怕什么?我又不会查你的账目。”

  谢星珩摇头,神秘道:“你不懂,我那个可是小金库。”

  不错啊。

  都攒出小金库了。

  江知与眯眯眼:“哪儿来的?”

  谢星珩继续保持神秘。

  “放心,我的就是你的。”

  江知与就不问了。

  官场杂事多,谢星珩曾入阁过,又在户部当差,有人贿赂他,再正常不过。

  有些钱,须得收了,才算合群。

  但这些银子,怎么花,就看他的本心了。

第180章 同舟共济

  盐价和粮价,看似只有两项涨价,对百姓的打击是巨大的。

  粮价调整回常价以后,也只可缓一时之难。

  城内百姓可以周转着过日子,菜淡一点,饭稀一点。凑合着混日子。

  原来就撑不下去的百姓,则不会因为粮价回暖得以续命。他们早掏空了家底。

  所以在粮食降价以后,江知与又再组织赈济粮。他没有钦差之职,不能随意调粮给百姓。这时用糖厂的名义,公私不分,以后难以清算,会留祸患。

  他决定以招工的形式,来向百姓们发放粮食。也就是以工养民,再以商补缺。

  海城是座府城,占地面积大,繁荣富饶,官员商人都对这座城市趋之若鹜。

  朝廷抄家不少,所得资产数不尽。田产、地产、铺面、作坊,都尽数在江知与的手下管理,他根据场地所需,就近从户部调户籍。

  大面积招工,但一家一户,只能取录一人。

  以一人之力,先得些养家糊口的粮食。后续江知与会再想法子,另做安排。

  和他行为一样的是,盐课司也在大量招工。

  说是招人制盐,会发工钱,跟户籍无关。但百姓们都知道,进了盐场,这辈子都别想再出来。家里只要搭了盐灶,这辈子都要做个无籍灶丁。

  两处的招工在坊间张贴,凡是没走到绝路的人,都选择到皇商这头,分派个活计。

  哪怕最初只能粮食和工钱一半一半的领,但聘上就能拿回口粮,度过难关。

  不像盐课司,去了以后,就是拿命买粮,还可能连累家里改成盐户灶籍,祸害后世子孙。

  因这件事,谢星珩亲去盐课司,找盐课司提举盛荣商议沟通。

  盐课司只是要盐,又不是要百姓的性命。同朝为官,皇商们把百姓们救活了,才有更多的人能来制盐。

  这时候不该把目光朝内看,把同僚当眼中钉。应该朝外看,如何才能吸纳海量的盐户,将朝廷所需的盐量补齐。

  两个衙门的一把手,有资格聊这个事。谢星珩跟他列出一二三来。

  其一,百姓们只是不想改户籍,祸及后辈,由此可见,制盐实在不是个好差事。没见地上的银子,大家伙都是抢着捡的?不来制盐,只能说明好处远远低于付出。

  其二,海城的盐是以民制官收为主,盐场为辅。既然如此,何不全民制盐,而以劳役为辅?

  其三,海城已经出了一帮反民,这些人以盐户为主。盐课司逼反民众,再拿不出盐来,朝廷会如何?皇上会如何?今时不同往日,战备时期,盐课司出这么大的岔子,不想着收揽民心,补全缺口,却还想着耍威风,去拿良民当盐奴,是嫌命太长了?

  以上三点,是谢星珩的引子。

  盛荣能听进去,他们就可以详谈。

  盛荣听进去了。

  海晏河清之后,盐课司自有威风耍。

  现在再张狂,盐课司就要大清洗,以安民心了。

  “依谢大人的意思,我们花钱请人都不行了?”

  谢星珩摇头:“不是不行,是百姓们害怕。盐课司须得做出承诺来,保证不动他们的良民户籍。可这又能勾动几家几户?贤王占了江东三省的盐池,各地盐场都在奋力制盐,我们海城难道要落人下风?”

  盛荣愿听其详。

  谢星珩说:“以盐为引。百姓制盐来卖,盐课司降低标准,盐户做一百斤,百姓们只须五十斤。家里起了盐灶,月供定量的盐,可以容许他们按照比例,留取盐量,以供自用。

  “这个法子,可以短期快速的让全城百姓参与制盐,同时可活动性高。待他们缓过压力,就可以停止制盐。不会影响到盐课司的正常流程运转。”

  而这批盐,朝廷依然是十文一斗的来收。不过是制盐的百姓,购买需求低了。

  但盐价如今是几何?三百文一斗!

  谢星珩看盛荣神态犹豫,继续道:“我们身在海城,海城是我们的根基,我们折腾这里的百姓做什么?他们造反了,我们焉能得好?

  “尽全城之力,做最多的盐,卖到别处,先与其他盐池抢占各地仓库,拿到银子,以做军资,好让朝廷知道我们海城的能耐,也好知道盛大人有管理之才。治下的盐课司,是大启朝产盐最多的地方!”

  海城不负盛名,方可破反民之局。

  如今并非全民务工,家家户户都有几个“闲人”,或是老,或是小,或是夫郎妇孺。

  制盐并不复杂,降低产能,扩大盐灶范围,普通家庭可以承担这点劳动量,盐课司也能拿到足够的盐。

  百姓们以多余劳动力换盐用,粮价再保持现状,两难自解。

  盛荣听到后边,紧皱的眉头才舒展开。

  这法子哪里都好,唯独良民不如盐户好拿捏,一层层的“好处”少了。另外城内百姓购买需求降低,当地税收不会漂亮。

  但只要有足够的盐,抢占别地盐仓,买卖所得,都是海城的盐税收入。

  而城内购买需求,又能跟花钱请盐工相抵。

  下边那点好处,跟他的官帽比起来,实在不算什么。

  海城的盐课司,是顶级油水部门。他做到了提举的位置,多少人盯着?

  盛荣又问谢星珩:“要是没有那么多百姓制盐呢?”

  谢星珩让他打样。

  “以街坊分,每个街坊找一家报名,每个街坊,第一家参与全民制盐计划的人,盐课司给他们发牌子,每个月限购一斤常价盐。”

  这也不是免费拿。

  朝廷再怎么定价,盐课司的人清楚里头水分,百姓还是拿钱来买,属实是无本买卖。

  盛荣摸摸鼻子,他倒不好意思了。

  “一斤盐算得什么?各街坊第一家参与的人,白送都行。”

  但要真的全民制盐才行。

  谢星珩笑笑,几句无痕彩虹屁过后,又跟他说起细节。

  其一,盐场那边要放松管理。这个放松,是指盐场从现在开始,就是一个普通的加工作坊,要官吏们留留情。

  “现有盐户不够用,但百姓们还要服劳役,叫他们来服劳役,我们不能把他们当畜生用。须得让他们见着好,盐课司的风评才会转向。其他百姓才会往盐课司来。”

  慢慢再扩充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