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咸鱼翻身了 夫郎家的咸鱼翻身了 第49章

作者:羽春 标签: 生子 种田文 市井生活 逆袭 穿越重生

  礼太重了。

  柳妈妈说话圆滑,一张笑脸甚是和善,看不出半点儿刻薄算计,忽略职业,还挺让人有亲近感。

  她说:“早想来府上拜访,你爹爹先前总照顾我家几个孩子,过年过节的叫来唱个曲儿,又给吃的又给喝的,赏钱又足,从来不罚她们,个个都念着好呢!”

  她把香姐儿拉到前头,笑里带着三分羞愧三分薄怒,一巴掌拍到香姐儿胳膊上。

  “这不,我成日里念叨,她们几个心里记着了,想着你成亲,我们也没能来祝贺一下,就想趁着李家酒席,也露个脸儿,原是好事,这丫头脸皮薄,话说得藏头露尾,叫李家老爷给误会了,她哪有胆子敢惦记你夫君?这实在是个误会……”

  话到这里,香姐儿紧跟着要跪,旁边王管家眼疾手快,给她扶住了。

  “折煞了真是折煞了,我家小少爷又不是官儿,你这一跪,他小命还要不要?”王管家吓得连连叫唤。

  没他说得这么可怕,讨赏钱时哪个不跪?

  香姐儿小脸煞白,看着要哭一样。

  江知与本就不想为难她们,让她们坐。

  柳妈妈看这情况,心里有了底,听话坐了,也就挨着屁股边边,后边空一大半。

  院里不入流,各类消息又着实多。

  这回差点栽在李家,她心里也恨着。看江知与态度好,没说责难,便顺着意思,也递个好。

  “前阵子,有个北方来的官爷,在花街住了六天,出手阔绰得很,一桌席面就给十两纹银,我们几个争着想拿下这位贵客,可人家眼光高,各家好孩子,一个也瞧不上。”

  花街是小院所在街道的别称,要再细致些,就加上某某小院。

  比如柳家院子,也能叫柳巷。

  哪家官爷能明目张胆住花街?只能是纹银上有官银印子,再从平日习气里,做个推断。

  柳妈妈拿着手帕,捂嘴遮面,低头垂睫,表情眼神一并藏起,只声音带着怪劲儿:“我道是个正经人儿,结果李家不声不响送了个姑娘来。哭得厉害,好像是李家五姑娘。”

  江知与心惊,“人呢?”

  柳妈妈笑:“还在花街住着呢,想来也搬不走了。”

  送嫡亲女儿去花街,即使只接一位客,也够让人恶心胆寒的。

  江知与还认识她,两人年岁相近,五姑娘是女孩儿,更好说亲。模样不如他,却也是个灵秀美人。

  这几年媒婆去了李家,也会来江家使劲儿。想着两家较劲,或许也会在亲事上攀比。

  结果两家都等着“好亲事”,谁家也不许。

  江知与招婿了。

  五姑娘去小院了。

  江知与怔忪,确认性问:“是叫李燕白的?”

  柳妈妈点了头,“现在改名儿了,叫白燕。住白家院里。”

  这份礼是非收不可了。

  江知与看向王管家:“这两抬礼收了,另备一份回礼。我记着家里有布?拿两匹银红绸、两匹柳绿杭绢,两罐春季新茶……再把那套金丝牡丹头面给柳妈妈。”

  院里人不敢在外穿绸缎,做成衣裳,等着熟客来,也是别样风情。

  柳妈妈眉眼间笑容愈发真诚,不跟江知与客气:“正赶着好时候,我拿回去给孩子们做两件衣裳穿,都打扮打扮。哪天府上有酒宴,只管递话,您要谁,我保管让她来。”

  江知与跟她眼神碰上,柳妈妈眨了眼睛。

  这是暗示?

  要李家姑娘也行?

  他记下了。

  “等我爹爹回府,家里还要再办一场席面,到时一定下帖子。”

  柳妈妈笑呵呵应下,拉着眼睛红红的香姐儿走了。

  外面日头大,她们提前叫了轿子,要走过两条街才能坐上。

  路上走着,柳妈妈戳着香姐儿的额头骂:“白教你几天了,半分机灵都没学会,杵那儿像个哑巴!”

  香姐儿走路不稳当,被戳一下就哭。

  “我腿疼得很,好像化脓了。”

  说到这个,柳妈妈又骂她:“我叫你跪的时候,你怕疼,不愿意学,我早说过,小时候不疼,长大了疼死。你现在知道疼了,该!晚了!”

  香姐儿回头看看,拉着柳妈妈撒娇:“那怎么办?到时真送来啊?”

  柳妈妈自有考量。

  八条花街打眼过,哪家没个有名有姓的恩客罩着?

  她从前向着李家,做这行生意的,恩客不好色,难巴结。

  李家连亲女儿都坑,黄家又缩着脑袋不愿意出头,她还能不要命了,去找官爷啊?

  家里有大官的江家就合适了。

  不好色就不好色吧,她们总有点别的用处吧?

  柳妈妈侧目看香姐儿,说:“你笨也有笨的好,我记得那丫头喜欢听你唱曲儿?”

  李家会把姑娘看严实了,也想把人哄好。

  而各院的人都会互相走动,香姐儿身份低微,又不够机敏,从前也认识五姑娘,正合适。

  香姐儿笨得实在:“可我们才去了江家啊……李家怎么会让我去?”

  柳妈妈哼一声:“回家说。”

  若要人信,就两头卖消息。

  给江家卖个大的,给李家就做做样子。

  李家不是爱听江家笑话吗。

  她现编就是。

  现如今江家赘婿的名声够难听了,多一句两句的又怎样?

  江府。

  江知与在堂屋,等了来宝回信。

  “李家油坊开始买盐了,一个小角落里,堆着一缸盐,十二文一斤。不让宣传,说就这么点,卖完就没了。”

  枫江百姓大量来到丰州县后,县内物价多有上涨。

  常价盐是十二文一斤,目前还没跌回去,日常采购是十五文一斤。

  这还是城外百姓都迁往农庄后,之前更有十八文一斤盐的时候。

  李家有族亲,老李头子嗣丰厚,真只有一点盐,他们不用卖。

  看来已经拿到盐引了。

  走不通常知县的路子,卖了个闺女,也要达成目的。

  他家卖盐,跟以前的江家没关系。

  现在不同了,江家做酱油、晒大酱,都要用大量的盐。

  江知与皱眉。

  他拿纸笔,写了封信,送往京都宅院,那是押镖歇脚的院子。

  派两个镖师骑马送,能赶上他父亲的脚程,在他回丰州县前,把消息送到。

  不管是从外地买,还是跟李家缓和关系,都得听听他父亲的意见。

  矛盾暂时没挪到台面,江知与瞒着家里两个书生,让他们安心备考,照常过日子。

  谢星珩进入状态以后,读书很是认真。

  他这几天在堂屋学习,累了先在主院厢房休息,听风轩小楼推了填土。

  江知与给他把“自闭间”做得很漂亮,占了一处小楼的原址,高于平面,仿凉亭建造,四面做门,刚好用小楼拆掉的门。

  里边仅放一桌一椅,桌上除了油灯,就是笔墨纸砚,书本随谢星珩带。

  书桌正对着的方向,做了改造,门上开窗,可以透气,也能看见花园方向。景致不多,缓缓眼睛。

  地方也大,学累了,可以起来走两步。

  怕他不喜欢,给他准备了屏风,真想要窄小的环境,就用屏风隔挡。

  全是推平小楼后,旧物利用。

  出了个工费,花不了几两银子。

  这头弄好,牙行也带来六个男孩子过来给他挑。

  谢星珩说着不要,一听可以帮他抄书写字,他又留下了两个。

  他暂时不习惯买卖奴仆的事情,权当做雇佣关系处理。

  新买的书童年岁都小,一个十二岁,一个十三岁。

  书童是常带在身边的人,模样不能丑。两个都挺清秀。

  还要另外取名字,堂哥的书童是南砚北砚。

  谢星珩:“我的叫东砚西砚。”

  江知与:“不可以。”

  “家仆取名有辈分的,我家里小厮小哥儿,都是‘来’字起头,来喜来宝。堂哥家是‘招’字辈,招顺招福。三叔家是四季取名。堂哥的书童用了方位,我们家就要避着点。”

  谢星珩:“……”真麻烦。

  家仆都有辈分。

  “我看李家没有。”

  江知与脑袋狂点,“对,三婶事儿精。她是官家小姐,初来丰州县,给我们立了好大的规矩。王管家都给她改名了,就王来善。”

  谢星珩:“……那我的书童应该叫什么?你给取两个?”

  江知与说:“四季不行,方位也不行,不然照着节气来?有二十四个呢,以后够你使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