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咸鱼翻身了 夫郎家的咸鱼翻身了 第51章
作者:羽春
陈冬一路送他们到镖局,也出来透透气。
他问江知与喜欢吃什么鸡,“我们都不挑食,依着你来。”
人没坏心思,就是不太会说话。
江知与想了想,他们缺营养少滋补,谢星珩照顾得到,送来的多数是菜式,汤则是大骨头汤,主要给大哥吃,好养腿。
他便说:“喝鸡汤吧,我也好久没喝了。”
陈冬也想喝鸡汤。
他想法没变,拿一只大肥鸡去炒着吃,肉在嘴里嚼着,都嫌浪费。
应了声,又叫谢川别闹腾,慢悠悠回家。
院里就剩他跟谢根两夫夫,两个人都沉默寡言的,这么些年凑合过来了,到了丰州以后,话反而多起来。
又不善言辞,又不善表达,多说两句,就看着对方发愣,愣着愣着,就脸皮发热,心里咕咚咕咚跳,怪得很。
陈冬说:“读书人成亲,跟我们这些乡里人就是不一样,我看他俩黏糊得很。”
谢根“嗯”一声,家里没人,也不好意思黏夫郎,就跟他说:“二弟要去科举了,八月份去。”
这回不用他们攒银子了。
陈冬嫁进谢家六年,第一次心甘情愿想拿钱出来给谢星珩应考。
他想着,多多少少是个心意。
谢根找了话头,顺着吧嗒说:“他刚讲了,让我俩不要拿钱,他说穿布鞋和靴子烧脚,热得很,日头也晒,我俩给他准备草鞋草帽就行。”
“这也太寒酸了。”
陈冬无知无觉,跟江知与说了同样的话。
谢根傻呵呵乐:“大了,懂事了。怕我俩心里不舒坦,给我们找点事干。”
陈冬胎气稳了,也出门逛过,原想出去把竹编、草编的货品卖了,看看摊位。
可他发现丰州很多草编都有花样,弄得很漂亮,不像乡里的干草色,素寡素寡的。
他比谢根多些心思,记得江家也有个书生要考。送东西,只给谢星珩送就太不会做人了,干送草鞋和草帽,又真的寒酸,拿不出手,就想编个花样。
“那什么题名?金榜题名?中午他们回来吃饭,让二弟写一个,我们照着编。”
谢根觉得可行。
“行,让他写。 ”
谢星珩在镖局跟江知与分开,留老婆处理镖局琐事,他从前门出去,到堂哥的闻鹤书斋看看书。
一提看书,江知与就来劲儿,想陪着去。
“缺哪些就一并拿回家。”
谢星珩边跑边拒绝:“不用了,我就看看!”
有考试,就有真题。
古代科举考试,刷到真题的概率高得很。
四书五经就那么些字,来回反复的拆,乱七八糟的拼,东拉西扯的凑,考了几百年,也该考无可考了。
人脑很神奇,他接收了原身的记忆,又不能完全在脑海里整理出数据库,某些生活上的细节,都是模糊的,看书背书方面,可能是大脑有了肌肉记忆,或者他现在的年龄,正值智力巅峰,背书比他预想中快,看什么都熟悉。
融会贯通需要他用题海战术练出来,他还不能做到听见两个字,就背出一大串的原文。
闻鹤书斋主业是方便家里大少爷科举,副业是卖书。
所售书籍,以跟科举沾边的为主。
往年科举的闱墨有,江老三在这方面不错,他是真心希望族里再出个官身。
早年跟二房关系怎样另说,江致微考上童生后,各类资源就都砸了过来。
到江致微考上秀才,更是不得了。很多只在京都流传的书,他都搞到手,给江致微送来了。
书斋里还是伙计招顺看店,他见了谢星珩表情复杂得很。
谁能想到,一个难民堆里爬出来的臭书生,能招婿到江家,成为江家哥婿?
臭是字面意思,初见那回,谢星珩是真的臭。
谢星珩见面三分笑,笑完就问:“有往年闱墨吗?”
招顺给他拿了厚厚数十本。
他跟谢星珩说:“这些都卖几年了,丰州书生人手一份,我估计全看完的人比较少,现在流行看主考官的文墨。”
主考官不到考期,谁也不知道是谁。
涵盖来说,是追求翰林院学士、大儒还有部分当红大臣的文墨。
早年有背下闱墨应考的,被查出来,褫夺功名后,还要鞭五十,枷七日。
科举就这么点东西,怕看得多了,动笔唯唯诺诺,索性不看了。
招顺知道得多:“都不是正科举的年份看,学作文时,这是范本,做个格式参考。后边背书、作文,就不看。”
心里有数,又不完全有数。
格式参考……
比学术裁缝差多了。
谢星珩心里点评,且无所畏惧。大家不都是在缝缝补补的过。
他还想薅一把大堂哥的羊毛,“你们应该有整理好的版本吧?”
以江致微在江家的“希望之星”地位而言,整理多个版本都不为过。
按照年份、成绩分;按照出题范围分;按照题型分;又以八股的“八股”分,破题精彩的拿出来,承题漂亮的挑出来。精准查漏补缺。
甚至还能按照地域分。
江南多才子,跟贫寒之地的才气都不一样。
招顺紧闭着嘴巴,不言语。
谢星珩:“……”
防贼呢。
“你等着,我叫我夫君来。”
夫君?
招顺:???
招顺喏喏:“你别问我,你找小少爷拿。”
江知与肯定没有。
他要有,早给谢星珩准备了。
谢星珩赖在书斋不走,他要给小鱼一点私人空间。
小鱼没几个知心好友,镖局的诚哥儿算一个。成亲以来,忙乱乱一堆事,他俩还没聚过,镖局也有琐事要处理,先不去凑热闹了。
他心里有打算,就在书斋后院找个空屋,先扒拉闱墨,唤醒尘封的记忆,熟悉熟悉八股文的写法。
招顺当他脸皮厚,也没法子应付。
家主远在京都,大少爷在农庄还没回来。
他跺跺脚,不管了。
镖局里,江知与难得到了正厅大堂里,把在镖局待命的镖师都叫出来,又单独点了大师兄徐武的名字,叫他管好师弟们。
他不能直说王府的镖,就说最近事多。
“都低调点,别出去惹事。实在满身力气没处使,就跟诚哥儿说,我接你们到农庄开荒去。”
当家做主的,要为下面的人操心很多。
一份稳定的工作,终身都贡献给了东家。
这些年轻人,长辈里都有经验丰富的镖师,属于家族传承了。
江家也要为他们的亲事着想。
他们最近心思多,江知与都知道,“我给诚哥儿支了一笔银子,让他去请媒人,你们谁想说亲,回家跟家人商量商量,说个要求,趁着事少,几家合办喜酒,也热闹热闹。”
徐诚站他旁边,看下边的年轻汉子一个个都憋屈着一张脸,好艰难的忍住笑,等他俩回了后院,才哈哈大笑出声。
“你跟你那夫君一个样,就会戳人心窝窝!”
明知道小汉子们中意他,还要亲自跟他们说别的亲事。
江知与不觉有问题:“他们迟早要说亲的。”
人多,慢慢说。
一个月相看,一个月走礼等日子。
差不多父亲回来,都能赶着喝杯喜酒,多好的事儿。
江知与久没动武,技痒得很,趁谢星珩不在,邀徐诚打架。
徐诚疑惑:“他不知道你练过武功?”
江知与摇头,“他知道。”
那徐诚就不懂了:“知道你还藏着做什么?以前是怕家仆乱说,现在都成亲了,还不是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书生么,都文文弱弱的,不服就揍他!”
江知与才舍不得。
他笑脸含羞:“他知道,可我也不能真的表现粗鲁啊?”
书生应该是喜欢娇俏些的人。
徐诚露出不忍直视的表情,但他还是不跟江知与打架。
这次换江知与不懂了,“为什么?”
徐诚看着他腹部,笑得揶揄。
“怕你怀了崽崽,一打架他就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