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议结婚的老婆香爆了 协议结婚的老婆香爆了 第32章
作者:欲买桂花酒
虽然一直在跟人强调他没有事,但挨了两节大课,下课铃响时,迟雪洱还是不撑不住地趴在课桌上。
颜清在旁边收拾课本,被他吓了一跳:“怎么了?你不会要晕了吧!”
他说话没控制音量,还有周围急着下课吵吵嚷嚷的学生们,迟雪洱觉得自己的耳膜嗡嗡的,像是有一个大明星在他耳朵里开演唱会,神经一跳一跳,连带着后脑勺也胀胀的疼。
恹恹地耷拉着睫毛,面色也愈发透明苍白:“没有晕,就是有点犯恶心,可能是早上吃的太少,又有点低血糖了吧。”
“真的假的?”颜清不太相信,打量着他怕人的脸色:“你这可不像是简单低血糖的模样,要不我带你去校医室看看吧。”
”真不用。”迟雪洱摇头,强撑着力气坐起来:“我讨厌医院的味道,校医室也是一样。”
颜清大概也能理解他的心情,久病的人是会对医院有抵触心理,又提议说:“不然你去我宿舍躺一会,我那几个室友中午不是去图书馆,就是在外面泡网吧,一般不回宿舍,不会打扰到你。”
知道他是好心,而且以他们的好关系,互相去对方家里或是宿舍中借宿也是寻常,可迟雪洱细细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太行。
他知道自己身体有多娇气难伺候,只是去一个陌生的环境就要适应许久,更何况还是要睡在别人床上。
即使这个人是颜清也不行,不然到时候他不仅休息不好,反而会因为心理因素让身体情况更恶化,更加得不偿失,也会给颜清添很多麻烦。
“还是不了。”迟雪洱摇摇头,这会开口声音都比刚才弱了许多,气若游丝的,就是他想骗自己也没办法了。
抬手撑了下眩晕的脑袋,低喘了两口气:“接下来的课我上不了了,你帮我请个假。”
“都什么时候了你就别想着上课了。”颜清一脸严肃:“要回家吗,今天也有司机在外面等着吗?”
昨天豪车接送的场景颜清可一直没忘。
迟雪洱刚想说话,却从胃里泛起一阵恶心,皱着眉头努力压了下,低声说:“今天没有,我要打个电话。”
今天是陆熵亲自送他来的,车子当时就开走了,还特意交代说放学时间会有司机过来。
迟雪洱往书包里翻手机,但他显然低估了自己现在的脆弱程度,艰难翻了半天,也没找到手机的位置,意外地发现他现在手已经软得使不出什么力气了。
颜清见状直接也把手伸进去帮他找,轻松拿出来:“我来帮你打吧,找谁?”
迟雪洱用手臂撑着书桌,犹豫了几秒,睫毛颤抖着闭了闭:“给,宋叔。”
颜清没敢耽搁,立刻打了电话,接电话的宋叔似乎对迟雪洱的身体状况很了解,听完直接就说马上派人过来接,没多说一句废话。
既然有人要来接了,他们也不能一直在教室呆着,迟雪洱现在身体虚软无力,只能被颜清半扶半搀着出了教学楼。
教学楼外有一处中心花坛,离校门不远,怕车子来到不好找,迟雪洱便让颜清扶着他到花坛边坐着等。
入了深秋冬,温度愈发地低,头顶的太阳是白色的,照在身上没什么热意,有风吹过时,迟雪洱便不自觉地往颜清怀里钻,身体本能地寻求热源。
颜清又闻到他身上那种清幽好闻的药香,怔了怔,抬手搂住他的肩膀,却被手中过于单薄伶仃的触感吓一跳,隔着外套都能摸到清晰的肩胛骨。
这么清瘦的身体,到底是怎么承受得了这么多年的病痛折磨,实在让人忍不住心疼。
“雪洱,你真的太瘦了,平时要多吃点饭,这样才不会这么容易生病。”
这类话迟雪洱从小到大不知道听过几百遍,耳朵已经起茧子了,却还是努力睁开眼睛,唇角带笑地回复他:“好。”
颜清低头看着他,发现他的脸好像有点红,眼睛里雾蒙蒙的,嘴唇的颜色也比刚才深了些,担心地去探他的额头:“怎么这么烫,雪洱你好像发烧了。”
“嗯……”迟雪洱低吟一声,贴着他冰凉的掌心蹭蹭:“好像是吧,好冷……”
“靠……”颜清闻言忙把他往怀里又搂了搂,还把外套掀开拢住他,这如果只是简单的反胃恶心还好,发烧可就严重了。
抬头往校门外的公路上瞅,啧道:“怎么你家司机还没来,发烧可不能一直坐这吹冷风了。”
想到宋叔平时做事的效率,迟雪洱并不为此担心,忍着头痛宽慰他:“再等一会吧,应该就快了。”
颜清还想再说什么,但看迟雪洱已经阖上了眼,面颊上的潮红愈发明显,显然是难受极了,看得人揪心,便也不忍再说什么,抱着他默默等着。
没过多久,耳边蓦然传来一声鸣笛,颜清抬眼,看到一辆深灰色的宾利从校门缓缓驶进来。
虽然没有任何预兆,甚至车子跟昨天都不是同一辆,但颜清还是瞬间就确定这是来接迟雪洱的。
立刻就来了精神,坐直身体等着那辆车靠近。
车门打开,一个身穿灰色大衣的男人从上面下来,身材高大挺拔,气质斐然,眉眼间更是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奢华贵气。
颜清看得眼睛发直,心想他刚才是给一个叫宋叔的人打的电话,怎么面前这人看起来却跟电话里那个略带苍老的声音全然不同。
还在震惊时,男人已经大步朝这边走来,离得越近便愈发能感觉到他散发出来的迫人气场,尤其当他垂下眼,锋锐的目光更是如一把出鞘的利刃,寒气湛湛,直直贴面压下,让人避无可避。
颜清心里没由来的一惧,注意到他的视线似乎是落在自己搂着迟雪洱的那只胳膊上时,愣了愣,无意识就松开了手臂。
“你,你好……”
颜清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在另一个男人面前如此呆滞傻气。
只是现在也不是他觉得丢脸的时候,迟雪洱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请问你是雪洱的家人吗?”
不确定这是不是宋叔,那称呼家人应该是没有错处的。
陆熵淡淡瞥了他一眼,“嗯”一声。
颜清还想再说什么,却听到他怀中的人突然轻轻哼了声,调子微颤似有痛苦,像是被他们说话的动静吵醒了,抖着睫毛缓缓睁开眼睛。
一道逆着光的高大身影映入他眼底,他现在脑子晕乎乎的,视线也有些模糊不清,隐约觉得这个身影的轮廓极熟悉,内心却不太敢相信。
“……陆熵?”
陆熵屈膝蹲下身,大手覆在迟雪洱烧得红扑扑的脸颊上,温柔地轻抚:“是我。”
刚才还是浮于海面的极寒冰魄,此刻对着面前的少年,那双墨黑的双眸却全都是不加掩饰的柔情。
颜清惊讶于眼前这个男人的巨大转变,呆呆看着这一幕。
这句温柔有力的答复似乎也给了迟雪洱安定心神的力量,他的眼眶涌出一股热意,伸手抓住男人的一只袖子,把脸轻轻埋上去。
颜清看到这个男人的眼神瞬间变得更宠溺温和了,用指腹轻轻蹭了蹭迟雪洱通红湿润的眼尾。
“把他给我吧。”
颜清愣愣,大脑还没彻底反应过来,身体就已经完全顺服于他的气场和指令,松手把怀里的人送出去:“他好像很难受,要小心点……”
男人低声道了句谢,将人轻松抱起离开。
第25章 25
好热, 像是在泡温度很高的汤泉,热气蒸出袅袅的水烟,他的身体在水流内沉浮飘荡, 水越来越深,越来越烫, 他快要被煮熟了。
“嗯……”
他想要出来, 手脚并用得挣扎逃离,越用力身体却越往深处陷去。
“洱洱,迟雪洱,醒醒……”
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像是从水面上飘进来的,断断续续,一声比一声急切沉重。
直到听见最清晰的那一句呼唤时,迟雪洱才像大梦初醒般, 很艰难地掀开眼皮。
昏睡前看到的那张脸再次出现在他眼前,眉骨形状漂亮,轮廓也极深邃,面色一如往常般的冷淡平静, 可望着他的那双黑眸却罕见得没有丝毫凉意。
昏睡前的记忆不是他在做梦, 真的是陆熵来接的他。
“……陆熵。”
迟雪洱怔怔开口, 嗓子却哑得快要听不出是他的声音,喉咙也干涩到疼痛。
陆熵抱着他,手指在他唇周柔软的皮肤轻轻摩挲,低声安抚:“你发高烧了, 先别说话, 我现在就带你回家。”
发烧,迟雪洱睫毛颤了颤, 怪不得刚才他在梦里觉得身体快要烫死了,现在眼眶也热得发酸,鼻子呼出的气息也像是火烧一样。
他好久没有发烧了,这段时间陆熵跟宋叔把他照顾得很好,最严重的情况也不过是偶尔不注意吃饭和休息,会犯一下低血糖。
健康幸福的日子过久了,久违的再次生病时,那种病痛的折磨就显得格外难以忍受,尤其此刻还是陆熵陪在他身边。
不论是在学校,还是刚才他在车里昏睡,醒来第一眼看到陆熵时,那种无法用语言描述,从内心最深处涌起的浓浓暖意和安心感,都让他不得不承认,陆熵如今在他心中或许真的已经占据着一些不一样的特殊地位。
“为什么是你来,我不是打给宋叔的吗?”
陆熵本来正要哄他快点休息养精神,听到他这句沙哑的问话,手上的动作不由停下,微眯了下眼,垂眸盯着他。
迟雪洱也仰着脸在看他,只是他现在发着高烧,脑袋里晕得像装了满满的浆糊,自然看不出男人眼中意味不明的复杂情绪。
陆熵摸着他微烫的脸颊,压低嗓子:“洱洱,你有时候真的很不听话。”
因为生病的缘故,现在的迟雪洱本来就是脆弱且极度缺乏安全感的状态,本来以为陆熵会一直温柔的安抚他,没想到却等来一句“不听话”。
陆熵又不爱笑,说这话的时候表情严肃,眼神也是没有波澜的淡漠,让迟雪洱有种正在被他责备训话的感觉。
可是自己现在在生病啊,烧得脑子都快不够思考了,就算犯了什么错就不能等到他烧退后再好好沟通吗。
迟雪洱越想越觉得委屈,看着陆熵完全没有情绪的冷淡面庞,鼻尖蓦地一酸,嘴角也不由地往下撇。
眼眶好像更热了,他觉得自己现在应该是要哭了,可是又不想在陆熵面前这样,这样会很丢人。
情绪顶得他呼吸变快,怕一会真的会忍不住掉眼泪,干脆把脸扭开,忍着头晕想从陆熵怀抱里出去。
发着高烧的人哪有什么力气,他折腾了半天,在陆熵看来就像是一只刚出生的小猫在他胸口乱蹭,扭来扭去的,把本来不发烧的人也蹭得体温开始急剧上升。
陆熵微闭了下眼睛,圈着他的手臂收紧,把人又往胸口搂得深了些,手指捏住他的下颚抬起,看到一张撇着嘴巴要哭不哭的小脸。
脸颊上的红潮更浓了,乌黑的眼珠雾蒙蒙的,睫毛挂着水汽,眼尾一抹深红,给本就精致的脸蛋更添上一股天然的诱惑和风情,漂亮得惊人。
陆熵眸光愈深,颈间的喉结滚了滚,指腹在他平时总是颜色浅淡,此刻却因高烧而显得像是充血般艳丽柔软的唇珠上轻揉:“说你一句就生气,那你怎么不试着也考虑一下我的感受。“
迟雪洱虽然被烧得身上的神经都像是没什么知觉了,却还是能感觉到嘴唇被他揉弄时引起的一些酥痒感,麻酥酥的,顺着脊椎神经往下蔓延,浑身都有点软。
“……什么感受?”他呆呆回问,说话时嘴唇上下开合,好几次都像是要将粗糙的指腹含进去一般。
陆熵盯着他玫瑰色的唇瓣,嗓子略微发哑:“早上我是不是说过如果身体不适要跟我联系,不论什么时间都可以,不过一上午的时间,就已经把我的话忘了?”
迟雪洱眨眨眼,这才明白他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有些不悦的原因是什么,刚想像以前那样解释是怕他工作太忙不想打扰,可话到嘴边,却突然觉得有些说不出口。
尤其还被陆熵用像是能洞穿他所有心事的那双黑眸静静注视着。
其实他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些不过是借口,他不想找陆熵的最主要原因,归根结底还是不想欠他太多人情,也怕他们纠缠得太深而已。
可如果把这些原原本本的说出来,又一定会让陆熵不开心,毕竟他已经不止一次在自己面前说过不许跟他见外,如果被他知道这些真正的想法,陆熵会不会觉得他很冷情。
任谁都不会喜欢热脸贴冷屁股的感受,更何况是陆熵这样向来只需要被别人高高捧着的大佬,时间久了,怕是也会觉得跟他相处是一件烦心事吧。
虽然这也不失为是他想要的一种结果,但不知为何,只要想到会那样,内心还是不免闪过一阵刺痛。
迟雪洱微闭了闭眼睛,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原来是如此纠结矫情的人。
见他一直垂着头不说话,浓密的睫毛不时轻轻抖动,脸蛋已经烧成了酡红色,嘴巴微微张着,吐出滚烫的气息,似乎连简单的呼吸都让他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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