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议结婚的老婆香爆了 协议结婚的老婆香爆了 第59章

作者:欲买桂花酒 标签: 都市情缘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文 穿越重生

  “……哦。”姜黎愣了愣,似乎没想到付云霄会管他这个,以前比这更加不文明没礼貌的行为他也不是没做过,也没见付云霄看不惯啊。

  虽然奇怪,还是讪讪地把脚收了回去。

  大巴车开了好几个小时才到目的地,迟雪洱在车上睡了一觉,被通知要下车时人都还是迷糊的,身体软绵绵的提不上来劲。

  但这种懒散等到一下车看到周围的风景后,便瞬间化为了惊叹和赞艳。

  怪不得这里的雪景会让全国各地的游客趋之若鹜,他们生活的城市虽然也有雪,但那种散落在钢筋水泥还有绿化带上的零星雪花是没有灵魂的,不像此刻眼前所看到的景象,称得上是冰雪世界,有种大自然原始的极寒凛冽之美。

  大巴车停在他们要入住的酒店前,学生们拎着行李去办入住手续,中午去餐厅吃个饭,下午就开始自由写生活动。

  迟雪洱自然是跟颜清一个房间,两人简单收拾了下,迟雪洱便迫不及待背着画板要出去。

  颜清没他这么有兴致,闲散地歪在床上,还打趣他:“看得出来你以前真是被憋坏了,出来玩就兴奋成这样啊。”

  迟雪洱看他还没有要出去的意思,只好暂时把画架放下:“你不觉得这里很美吗?如果这里是我的家乡就好了,可以一直看这么漂亮的风景。”

  “美是美,但也只有冬天美,肯定不适合生活。”颜清不留情地给他泼冷水:“要我说你就是一被关在城堡里的小王子,没见过真正的世面,这才哪跟哪啊,我之前跟家人去过一个南方的古城,碧水黛瓦,气候宜人,还有很多没见过的花,美得眼花缭乱,我还想着以后存钱能去那养老呢。”

  迟雪洱听得入神,脑海里下意识勾勒出那些画面,尤其是听到那里还有很多叫不上来名字的花时,心中便更加神往了。

  毕竟他来到这个世界时,最一开始的梦想就是住进一栋有花园的小别墅,最好是像颜清刚才说的,能在那里养老,也算对得起他这副破烂身子。

  如果之后他跟陆熵的协议到期了,或许可以考虑去颜清说的这个古城定居。

  两人在房间里磨蹭了会,去酒店餐厅用午餐时竟然又碰到了付云霄跟姜黎,既然遇到了就不好忽视,更何况在大巴车上还欠了人家一个人情,迟雪洱便打算这顿饭请他们吃。

  付云霄倒是没跟他客气,大方的点了餐,在他们对面坐下。

  吃饭的过程倒是挺和谐的,大部分时间都是付云霄在找话题聊,姜黎也难得没有像往常那样说些没礼貌的话,也不知是不是付云霄提前点过他的原因。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迟雪洱的错觉,以往付云霄出现时总是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但今天比起他,付云霄停留在颜清身上的视线似乎要更多一些。

  隔一会就会找话题跟颜清说些什么,虽然问三句颜清顶多回他一句,一副爱答不理的态度。

  付云霄热脸贴冷屁股,竟也没有丝毫生气的意思。

  这情景第一次让迟雪洱对付云霄这个人有了点不一样的想法,忍不住看了他好几回。

  付云霄像是没注意他的视线似的,托着腮,神情有些散漫,餐厅的暖光打在他有些苍白的眉眼上,狭长的双眸沉黑,时不时淡淡扫一眼正在吃饭的颜清,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迟雪洱收回观察的视线,觉得哪里有些古怪,却又说不出是什么原因。

  吃完饭不久他们就从酒店出发,山上又下起了雪,放眼望去整片山都是白茫茫的,银装素裹,特别壮观。

  这会出来写生的有十来个人,全都淋着雪在画板上描绘属于他们眼中的雪景,是艺术生独有的浪漫。

  迟雪洱找了处喜欢的景,也架上画板开始画,只是他还是有些低估了山里的气温,即使裹成了北极熊,也还是冷得手上打哆嗦。

  正努力忽略这种刺骨的严寒认真投入时,冰凉的脸颊上却突然贴上一阵温热。

  吓得他猛地扭头,付云霄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旁边的,进山后他也穿上了长款羽绒服,衬得身形愈发高大挺拔,手里捏着一杯罐装咖啡,刚才碰在迟雪洱脸上的应该就是这个。

  “天太冷了,这样下去小心感冒,先喝点热的,身体暖了再继续画。”

  迟雪洱冷得脑子都有些反应迟钝,愣了会才回神,接过那罐咖啡,暖乎乎的,手心一下就热了起来。

  “谢谢学长。”

  付云霄把手塞回羽绒服兜里,不甚在意地耸肩。

  迟雪洱注意到他好像在往周围打量,不由想到刚才餐桌上的事,下意识道:“小清刚才被其他同学叫走了,可能是去给他们做指导,应该马上就会回来。”

  付云霄垂眸瞥了他一眼,唇角勾了勾,并没有说什么,转身走开。

  这个态度又把迟雪洱给搞蒙了,望着他走在雪里的背影,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来找颜清的。

  不过这也不是迟雪洱想关心的事,捧着罐装咖啡没多久,手果然暖了一点,便继续给他的画慢慢构图。

  颜清差不多半小时后才回来,脸颊冻得通红,还从其他同学那里顺了几个暖宝宝,大部分都给迟雪洱贴上了,又嘻嘻哈地分享刚才的趣事。

  周围积雪很厚,收音效果极好,即使两人打闹的动静很大,但离开几米能听到的声音还是微乎其微,只能看得到两个圆滚滚的人形物体跑来跑去玩得很开心。

  不远处身穿灰色羽绒服的付云霄侧靠在一棵大树上,修长的指间夹着一根点燃的烟,头上肩膀上都是雪,睫毛上也落了一层白,侧脸英俊苍白,像是深山里钻出来的俊美吸血鬼。

  被使唤去买罐装咖啡的姜黎踩着没过脚背的雪骂骂咧咧走过来,看到付云霄竟然还保持着刚才自己离开的姿势没动,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正是迟雪洱跟颜清写生的方向,忍不住咂咂舌。

  “云霄,我看你跟了迟雪洱一整天了,想跟他说话干嘛不直接去找他,不像是你的作风啊。”

  付云霄没搭理他,薄唇间吐出淡淡的烟雾,散开在四周飘落的白雪里。

  看他不说话,姜黎还以为他是在犹豫,毕竟最近迟雪洱那小病秧子不知道玩什么花招,明明以前像狗皮膏药似的缠着付云霄不放的人是他,结果新学期开学突然就转了性了,不仅不再主动接近,还三番两次对付云霄的示好视若无物。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小病秧子是在搞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虽然恶俗了点,但看付云霄最近上头的程度,似乎还挺有效。

  都说男人是贱骨头,要说这招不仅对付云霄有作用,姜黎其实也来了兴趣,不过他可不比付云霄矜持,富二代的纨绔风气他平时更是发挥了个十乘十,看中的猎物却任由它在别处撒野,那可不是他的风格。

  既然付云霄犹豫不决,那就他来出手。

  瞅着远处已经安静下来画画的迟雪洱,周围的白雪衬得他那张脸蛋更加透白漂亮了,像白莹莹会发光的羊脂玉,跟雪地里勾引人的男妖精似的。

  可惜颜清那个臭小子一直贴在他旁边,那架势活像是护崽的老母鸡,三步都离不得,怪碍眼的。

  姜黎心里痒痒,眯起眼睛小声跟付云霄说:“云霄,要不我今天找人把颜清带走偷偷收拾一顿,顺便警告他一下,给你创造个机会?”

  姜黎这话虽也有私心,但大体上还是为了付云霄的,本以为付云霄会很满意,已经准备好了被他夸奖的狗腿心态,内心正洋洋得意时,下一秒肩膀上却突然一疼,整个人便被揪起来推到后面的树干上。

  虽然隔着臃肿的羽绒服,后背还是被撞得生疼,没忍住“嗷”一嗓子叫了出来。

  “……靠啊!”姜黎疼得控制不住表情,扭曲着脸刚想骂脏话,一抬头眼前却闪电般袭来一个黑影。

  速度快到他都来不及闭眼,眼睁睁盯着那个黑影在离他眼球堪堪只有一毫米的距离停下。

  姜黎这才看清这哪里是什么黑影,根本就是正在燃烧的烟头,猩红的点像是一颗炽热的小火球,即使没碰到,传出来的热度也好像快要灼伤他的视网膜。

  “……”

  姜黎头皮发麻,一股后怕的心悸倏然从脚底板“腾”地升上来,这要是付云霄刚才力度没控制好,再往前那么一毫米,他这颗眼球今天就要废在这里了。

  “靠你他妈的付云霄,你他妈发什么疯……”

  “你敢动他试试。”

  付云霄居高临下地睨着他,虽然手上在做着如此恐怖的事,那张脸上情绪却依旧很淡,皑皑的雪光照不进他幽黑冷沉的眼睛,看得姜黎后背愈发汗毛直竖。

  看他笑面虎的样子太久,怎么忘记这家伙也是个说翻脸就翻脸,疯起来什么都不顾的神经病了。

  姜黎双腿虚软,虽然害怕,脑子还没忘记转,从刚才那句话想到他突然发疯的原因:“谁?颜清?”

  付云霄没理他,侧眸朝刚才的方向瞥了眼,那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空无一人,雪地上徒留下一片被践踏的凌乱脚印。

  沉默几秒,脸上流露出索然无味的神色,将烟蒂重新咬回嘴里,看一眼还贴着树干战战兢兢的姜黎,笑着拍拍他肩膀上的落雪。

  “走了。”

  语气轻飘淡然,身上刚才那股子阴鸷气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姜黎:“……”

  真是靠了。

  在山里呆了两天,学生们基本上都完成了自己的作品,还在酒店泡上了舒服的露天温泉,第二天下午就都心满意足地踏上了回程的大巴。

  迟雪洱玩得也算是尽兴,但也仅限于第一天刚来的时候,外出的喜悦和美丽的雪景冲淡了最近陆熵不在家带给他的落寞。

  可到了晚上,他兴致勃勃地把自己的画拍给陆熵看,却隔了一整晚才在第二天早晨收到一个“画的不错”的简单回复。

  迟雪洱的心情也已经从昨晚的兴奋,期待,忐忑,最后变为现在的沮丧。

  临走前几个小时,颜清又拉着他去附近的景区参观,他在过程中却显得有些意兴阑珊。

  回程的大巴车开到一半,迟雪洱就渐渐感到身体开始向他传达不太好的信号,疯玩了两天,他的血条终于还是耗尽了,疲惫感像座沉重的大山压在身上,只感到手软脚软,鼻息的温度也有一点高。

  好在额头还是凉的,并没有立刻烧起来的征兆。

  颜清看他蔫巴巴靠在自己肩膀上,睫毛抖动,虚弱得好像随时要化成一缕烟从车窗的细缝中飘出去,可真是个累不得冻不得的祖宗。

  他忧心忡忡:“真不用现在送你去医院啊,要是真烧起来吃苦头的还是你自己。”

  “不用。”迟雪洱轻咳了两声,脸有点泛红:“我就是这两天累到了,有一点虚热,多休息就好了。”

  “通知你老公过来接你了吗?”

  听到这个称谓,迟雪洱不禁又想到早上看到陆熵那条信息时的心情,紧接着就是内心涌上来的对自己的厌弃,明明就只是很不起眼的一件小事,他到底要被“陆熵”的一言一行掌控自己的情绪到什么程度。

  “嗯……”

  不想再去思考这些混乱的事情,迟雪洱含糊的回了声,闭上眼睛休息。

  “睡吧,睡着了恢复得更快。”颜清拍拍他的后背安抚。

  但实际这一路迟雪洱却睡得并不好,眉头一直苦巴巴皱着,时不时还会咳嗽,嘴唇也有些干燥起皮。

  颜清想给他喝点水,翻了翻背包却只找到一个空水瓶。

  正寻思着要找人借瓶没喝过的水时,眼前就刚好出现了一瓶新的纯净水。

  颜清眼睛一亮,顺着握着瓶子的那只手抬起头,却在看到它的主人时又垮下脸来。

  “怎么又是你。”颜清眉头紧皱,语气也有些别扭。

  实在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出来玩这两天,这张脸出现在他视线中的频率似乎高得有些离谱了,每次还都恰到好处的在他需要帮助的时候。

  更准确一点来说,应该是从前段时间在教室那次意外后开始,付云霄有事没事就好像总是会莫名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虽然以前这人也会时不时来找迟雪洱吧,但也远远没有最近这么夸张。

  付云霄耸肩,英俊的面容上挂着温和的笑意:“听雪洱一直在咳嗽,空调车空气本来就干躁,给他喝点水吧,嗓子会舒服点。”

  虽然不想继续欠他人情,但他现在也的确需要这瓶水,犹豫两秒,颜清还是将水接了过来:“你别对我这么假笑,自己不累我看着都累。”

  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句话的付云霄微微愣住,脸上表情却不变:“我不是一直这样吗,学弟为什么说我在假笑,难道是在暗示我笑起来很丑吗,怪伤人心的。”

  这语气还能不能再虚伪一点,颜清根本不是吃他这一套的人,撇撇嘴,把靠窗坐的迟雪洱叫起来,拧开瓶盖让他喝水。

  就这么沉默着过了好一会,付云霄以为他不会再理自己了,刚要转身离开,却又突然听到一句很小声的嘀咕。

  “反正我就是看得出来。”

  语气幽幽的,却有着些漫不经心的笃定和自信,似乎也并不打算说服谁,只有他自己一个人这么认为也无妨。

  付云霄站在他身后,看他撑着侧脸看迟雪洱喝水的样子,雪后明媚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落在他身上,浓密的睫毛染成浅金色,白皙的脸颊上能看到细小的绒毛,嫩生生的。

  就这么看了须臾,突然有种想摸一摸他看起来很柔软的发丝的冲动,可刚抬起手又蓦然醒神,微抿了抿唇,把胳膊搭在颜清身后的椅背:“看来颜清学弟不喜欢我笑,那我以后只对着你凶行不行。”

  颜清回头,用一种他是不是神经病的眼神瞅着他。

  付云霄心情突然莫名的愉悦,椅背上的手指敲敲,还是抬起来搁在他发顶轻轻揉了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