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议结婚的老婆香爆了 协议结婚的老婆香爆了 第73章
作者:欲买桂花酒
塌陷的情况远比人们预想得要严重的多,巨大的落石和粗壮的断树横在眼前,几乎把前方的视野完全遮挡,还有大面积的泥浆汩汩地往下淌,这种情况意味着已经发生了小型的山体滑坡,如果不让专业人员小心应对,强行粗暴处理这些障碍物的话,极可能会引发二次滑坡。
据说还有被困在山上的人,已经有救援队上去搜寻了。
陆熵站在警戒线的外围,还穿着一直没来得及换下的黑色长风衣,僵硬着脊背一动不动地盯着前方,双眸阴暗无光,像是一潭没有气息的死水。
提前到一会的颜清也在等着,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陆熵高大的身影,他本来想上前打个招呼,但想到陆熵此刻估计也没心情搭理他,便打消了这个念头,继续焦急的等待。
不知到底过去了多久,在场的所有人对时间的流逝放佛都已经变得麻木,天气果然开始转阴,豆大的雨滴哗啦啦往下砸,林修撑起一把黑伞,刚要走到陆熵身边时,却听到前面传来欢喜的呼喊。
“清理出来了!”
“别着急,只是一点小豁口,现在通过极有可能被落石砸伤,再等等……哎,这位先生!”
救援人员话音还没落,一个黑色的身影便已经快速从狭小的豁口闪了进去,甚至再慢一秒就会被一块滚下来的泥石砸中。
半山腰的别墅只有一幢,陆熵没走多久就看到了那个明显的白色建筑,他的身影穿梭在越来越密集的雨幕中,每走一步心脏都在不要命的狂跳。
冲进别墅的大厅内时,里面却只有死一样无声的寂静。
他的身体已经全部湿透了,一身的泥泞污垢,一路走过去在地毯上留下长长的一道水痕,终于在靠近通往二楼的木质阶梯时,看到了躺在那里的小小身影。
第50章 50
医院病房。
雪白到像是白纸一样单调的空间, 空气里充斥着刺鼻的消毒水气味。
这是迟雪洱最讨厌的白色,也是迟雪洱最讨厌的气味。
但是现在的他却紧闭着眼睛躺在这里,他没办法说话, 没办法像以前一样,皱着鼻子, 委委屈屈地说他不要在医院, 想回家。
陆熵坐在病床前,目不转睛地盯着床上人的脸。
迟雪洱昏迷了两天,他就在这里陪了两天,这两天迟雪洱只能输营养液, 他也几乎没吃没喝。
再坚毅健朗的人也经不住这样的摧残和消磨,不过才短短两天,陆熵看起来就瘦削很多,下颚线条更清晰了, 边缘冒出青色的胡渣,双眼里红血丝多得怕人。
如果不是这几天也一直守在旁边亲眼见证,林修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有机会见到老板这幅狼狈颓废的模样。
外面有人敲门,是来送午餐的下属。
林修接过来, 走到桌前把保温盒里热腾腾的饭菜都拿出来摆好。
虽然知道最后可能还是每一样都原封不动的再收回去, 但也还是要放在这试试看。
“陆总, 饭菜都到了,您要是有胃口就稍微吃一点,这样才有精神继续陪小迟少爷。”
陆熵“嗯”一声,背影却还是一动不动。
林修叹口气, 又往床上躺着的人看一眼, 睡了太久,本来就没几两肉的小少爷看起来更瘦了, 薄薄的一片,看得人心酸。
迟雪洱其实已经脱离了危险期,只是他身体底子太差了,从楼梯上摔下来又磕到了头,虽然不严重,但轻微的脑震荡还是避免不了的,右脚也在摔下来时伤到了脚踝,身上各处也有碰擦刮的伤痕,现在只能等他慢慢恢复,只要能醒来,基本就不会再有什么问题。
林修离开后,病房里又只剩下陆熵他们两人。
现在已经是下午了,午后的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洒进来,落在迟雪洱的脸颊上,苍白的皮肤更像是要透明了。
陆熵忍不住用手去碰他的脸,冰冰的,又把他躺在枕头上还扎着吊针的右手拿起来,轻轻圈住他苍白瘦削的手腕,皮包骨头一般。
看得陆熵喉咙微哽:“再睡下去真要瘦成十来岁的小朋友了,你不是最讨厌别人说你像没成年的小孩了吗,我每次跟你开玩笑你都会生气,不想真的瘦成那样,就快起来吃东西了。”
“医生说你早就该醒了,但你一直不睁开眼睛,是在做什么好梦不想醒来吗?”
“是不是怕我对你出去乱跑的事生气,怕也没用,你就是病得再可怜也还是得挨教训。”
“为什么要一声不响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呢,你知道那天我看到你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样子时,吓得心脏都不会跳了吗。”
“洱洱,我好想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只要你醒来,我什么都不会追问你,你想做什么我都答应你好不好。”
“…………”
这两天陆熵不停地像这样跟他说话,声线从一开始的清晰沉重变得沙哑,失落,却还是坚持着一遍遍,一遍遍地诉说,虽然在别人看来都是在徒劳的自言自语罢了。
五点左右时护士进来换了一次营养液,陆熵望着小小的透明袋子,眸光黑沉,就是这一袋袋的液体在勉强维持着迟雪洱脆弱的生命体征。
护士把空掉的袋子收好,她这两天也早就习惯了床边这个英俊男人的种种行为,知道劝说也无果,所以只是机械地重复着手上的动作,并没有过多留意。
只是转身要离开时却看到了让她意想不到的一幕,“咦”了声,语气惊喜道:“刚才这位病人的眼皮好像动了一下。”
陆熵心中一震,目光立即从输液袋移到迟雪洱脸上,小家伙仍然闭着眼睛,纤长浓黑的睫毛紧贴着眼睑,几秒后,那两簇小扇子似的突然微微颤动了一下。
很微弱,很微弱的扇动,像是大雨天被淋湿受伤的蝴蝶艰难地震动脆弱的羽翼。
护士更兴奋了:“先生您看,真的动了吧,不是我的错觉。”
是真的。
陆熵也看到了。
他控制不住地猛起身,胸口被巨大的惊喜砸得狂震,甚至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
本想第一时间冲上去将人抱到怀里,却又在双手快要碰到他时硬生生压抑住了那阵冲动。
他太激动了,而现在的迟雪洱看起来又那么脆弱,他很怕自己会控制不好力道伤到他。
接到通知的医生很快就赶过来,给迟雪洱快速做了一遍检查,确认各项状况都基本无碍,是真的已经完全苏醒了。
这才转身跟陆熵道了喜,示意他可以放心了,之后又交待了些日常饮食和有助身体恢复的注意事项。
陆熵认真听完,等医生走后这才回到床边好好去看迟雪洱的情况。
小少爷虽然已经醒了,但意识似乎还没有完全恢复,眼神还是懵的,迷茫地放空着。
陆熵坐下来,重新握住他的手,这几天情绪起伏太过跌宕,本来想着等小家伙醒来一定要先佯装严厉地批评他几句,让他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再好好问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真当看到他睁开眼睛的模样,却又突然什么都不想问了,胸口只剩下涨得快要满溢出来的怜爱和心疼。
在遇到迟雪洱以前,他从来都不知道这个世界上竟然会有这样的一个生命,他只是安静地躺在那,做着最平常不过的吞吐呼吸的动作,就已经足以让自己感到莫大的心安和满足感。
陆熵微闭了下眼睛,克制住内心澎湃的情感,伸手碰碰他的脸颊好引起他的注意:“宝贝。”
迟雪洱睫毛动了动,转过头望着他,从漫长的昏睡中刚醒来,他所有的动作都显得有些迟缓笨拙,呆呆的,很可爱。
似乎是认出了陆熵,他眼神中的茫然被冲淡许多,张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先缓一会。”陆熵摸摸他的嘴角,低声安抚:“好几天没说话了,过一会就好了,渴不渴,医生说你现在可以先喝点水。”
迟雪洱抿了下干燥的嘴唇,点点头。
陆熵倒了半杯温水,把人小心从床上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将杯子抵到他唇间,喂他喝下去。
迟雪洱睡了太久,身体机能全都需要一点点恢复,只是喝几口水也费了很大的力气,喝完靠着陆熵微微气喘。
陆熵抹掉他嘴角的水痕,摸到他身体哪里都是硬硬的骨头,心头又酸又疼,抱他的手都不敢太用力。
“舒服点了吗。”陆熵低头问他,嗓子很轻,怕吓到他一样。
迟雪洱还是没有回答,喝完水后又蜷在陆熵怀里,瘦瘦小小的一只,看东西的眼神依然是恍惚茫然的。
陆熵没有勉强他,嘴唇贴着他的额头亲亲,就这么温柔安静地抱着他。
这之后迟雪洱似乎还是很累,又睡了快两个小时,再次醒来时外面天色都暗了。
床边空荡荡的,连放在那给陪护用的椅子也不见了。
迟雪洱想到他中间醒过来时好像看到过陆熵,他还给自己喂了水,难道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可当时他的怀抱明明那么温暖真实。
还是说他觉得照顾自己这样的身子太麻烦,已经厌倦了,所以在他昏睡后就直接离开了?
想到这种可能,迟雪洱心中又怕又急,顾不得自己的身体情况,直接掀开被子要下床。
结果当然可想而知,他的双腿现在连站都站不稳,几乎是刚落地就直接摔了下去。
“哐当”一声,发出的声响惊到了在厕所里洗漱的陆熵,手跟着一抖,直接划破了下巴,皮肤上立刻出现一道细小的伤口,鲜红的小血珠冒了出来。
陆熵只是微皱了下眉头,一秒都没有犹豫地放下手中的刮胡刀奔出浴室。
看到跌坐在地上一脸茫然的迟雪洱时,脑中当即“嗡”了一下,吓得心跳都停了一拍。
“洱洱!”
大跨步走过去,把人从地上抱起来,大致检查一遍他的身体后,还是没忍住后怕地大声斥责他:“怎么从床上下来了,不知道你现在还不能乱动吗?你到底想把我的心脏吓停几次才行!”
迟雪洱看到他出现时眼睛本能得亮了,可随即又被他很凶的模样吓到,缩起脖子怯怯地看着他,脑袋里也被吼得嗡嗡的。
陆熵过了后怕的情绪,长呼出一口气,张开手臂把他瘦削的身体轻轻拢到怀里,低头吻着他柔软的发顶:“对不起宝贝,我不该凶你的,对不起,吓到了吗。”
虽然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可迟雪洱还是听出他嗓音里微弱的抖意,慢慢抬起手抓住他的衣服。
“陆熵。”
这是他醒来后说出的第一句话,声音又粗又哑,像在摩擦粗糙的砂纸,并不好听。
陆熵圈着他的手臂颤了颤,低下头看着他。
迟雪洱仰着脸,小扇子似的睫毛又浓又长,清澈的眼神黑白分明,他看到陆熵下巴上的小伤口,忍不住伸出手指在上面碰碰:“……疼吗?怎么弄得。”
陆熵握住他的手,放到唇边亲吻他的指尖:“不疼,刚才去厕所看到自己胡子拉渣的样子太丑了,怕你醒来看到时会被吓到,所以想先把胡子刮干净,这样是不是更难看了。”
迟雪洱摇摇头,认真望着他现在的模样:“不难看,就是瘦了好多。”
陆熵捏他尖尖的下巴:“咱们俩谁更瘦,睡那么久都不醒来,小脸都快饿没了。”
说到饿,迟雪洱低头看向自己的肚子,刚好病服下的小腹也配合的“咕噜咕噜”起来。
“真饿了…”
陆熵有被他可爱到,捧起他的脸亲了亲,语气里带着愉悦的笑意:“我让人送吃的过来,喝粥好不好。”
他现在这种情况除了粥这类清淡的流食,估计也吃不了其他的。
吃完东西,迟雪洱的胃确实舒坦了不少,他又觉得有点累了,打个哈欠,靠回陆熵身上,额头抵着他的肩膀,蹭啊蹭。
可能是还在生病中的原因,陆熵觉得从刚才开始迟雪洱就格外愿意亲近他,一秒都不想多分开,像块松软黏人的小糖糕。
他自然也是极其受用的,不如说就算迟雪洱不那么想靠近他,他也不会让小朋友离开他太远。
只是眼前的气氛再亲密温馨,也不能掩盖他们还有事情没有说开的现实。
沉默半晌,陆熵低下头,看迟雪洱正在捏他的手指玩,强迫自己狠下心来:“洱洱,我们聊聊吧。”
迟雪洱手上的动作停下,抬起头,明亮的眼神水润润的,看得人心软。
陆熵在他柔软的眼皮上轻轻落下一吻:“好好的为什么突然从家里跑出来,还骗宋叔说是出来写生,结果还弄出这么大的事,你知道如果我那天再晚到别墅一会,你会有多危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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