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天师他甜度超标 咸鱼天师他甜度超标 第116章

作者:柔软的猫肚子 标签: 灵异神怪 宫廷侯爵 玄学 正剧 穿越重生

  他指尖轻轻在铜锁上抹过,又捻了两下,锁上居然已经积了一层灰尘。

  云京城灰尘本不算大,这里环境清幽都是青石板路,周围也都有树木掩映,更不要说现在是雨季,已经连着下了小半个月的雨,锁上如何会积了如此多灰。

  看样子王蝶儿已经很久没有回来过了。

  她一个小姑娘人生地不熟的又能到哪里去呢?

第163章

  徐灵鹿担心王蝶儿出事,掏出一个纸人想要看一看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那时是什么情况。

  灵气一碰那铜锁,他就猛然看见了王蝶儿的背影。

  小姑娘不再是他熟悉的样子,她头上戴着一顶银质的帽冠,乌黑的长发全部披散下来,转过身来的时候,帽冠上银色的流苏相互碰撞,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

  让徐灵鹿无端的心惊。

  王蝶儿面带笑意,但却不再是小女孩那种羞涩中带点情怯的甜笑,而是一个成熟女子魅惑又残忍的笑,完全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她细白的脖颈上那花纹繁复的银质项圈,在阳光下泛出尖锐的寒芒。

  手腕足踝的银环上,那些小铃铛们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清越的铃音,特殊但又无比的熟悉。

  在皇城地宫的邪神幻境中,在霁宸子被制成伪神的幻境中,徐灵鹿都曾听到过。

  是漓蝶。

  他还在震惊中,幻境里的少女冲他笑笑,声音依旧是清脆的,但语调却慵懒危险,“我在云京城等了公子很久了。”

  “公子到底是我在这世上遇过的最特别的男子,所以我劝公子早早离开云京,听闻你与城外山神的关系甚好,去那里住些日子定能安全无虞的。”

  “说起来,还得感谢公子派人送我回云京城,不然还要费些事呢,这一路得公子照顾良多,我身无长物,没什么可报答的。”

  少女轻轻福身行礼,唇角的笑容诡异又夺目。

  “那漓蝶便祝愿公子能……与我永世不再相见吧。”

  说完她腕间银铃一响,徐灵鹿像是被人狠狠地从幻境中推了出去。

  他尚在愣神,手中的符纸一烫,化作灰尘散在了风里。

  徐灵鹿看了看自己被烫红的指尖,怔了一瞬的心脏忽然剧烈的跳了起来。

  难怪魏镜澄和魏帝将祁云最厉害的情报全都派了出去也找不到符合条件的人,原来漓蝶早就换了皮囊,甚至一直就跟在他们身边。

  她在观察他们,思考着他们每个人应该被安排的结局。

  就这么看着自己布下的那些局一步一步的实现,看着那些曾经欺辱过她的人最终被她亲手凌迟,心中是不是无比的爽快,还是无尽的空虚呢?

  漓蝶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法,竟然将自己永远留在了最初被伤害的年纪。

  徐灵鹿一边往回走,一边想着这件事。

  也许她是在用这种方式祭典曾经的那个自己,祭典那个因为弱小不得不在暗室中任人摆布,任人欺凌的自己。

  徐灵鹿心中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即便漓蝶做了这么恶事,居然也不觉得有多可恨了。

  他失魂落魄的回到了魏镜澄的府邸,接着便将自己关进了卧房中。

  他所要维护的所谓天道到底是什么?

  这一刻徐灵鹿对自己这些年来所做的事情产生了怀疑。

  来到祁云后,他见不得这里女性的遭遇,所以他任由那些女鬼复仇,耗费自己的阴德帮瑛娘完成冥婚,帮花街的女子建手工作坊。

  可他所做的甚至没有万一,不知还有多少女子在遭受着漓蝶曾经遭受过的苦难。

  若不是双方敌对,他甚至对漓蝶是佩服的,能够手刃仇敌,通过自己的能力一步一步走出泥潭打破桎梏,她选择了最难的一条路,却最终硬是趟了出来。

  涅宪王朝的巫,擅长借自然之力施展幻术和通灵,修习的核心是与自然交换力量,巫自身经历过的苦难越多,能交换到的力量也就越强大。

  既然漓蝶是涅宪遗孤的血脉,那能拥有如此强大的能力,徐灵鹿甚至不敢细想,她遭遇过多少折磨。

  他把头埋进被子里,心中暗暗的下了一个决定,若是漓蝶不再出现,能躲得过天道,那她的事情自己就不会再管了。

  他只要守护住他爱的人,等魏镜澄回来,就再给他加上三道符。

  就在徐灵鹿做下决定的同时,冈绵的罗刹忽然转换攻击的方式。

  他不再袭击寺庙,甚至舍弃了护国寺的佛塔,而是直接转向了云京城。

  冈绵和云京本就靠的极近,跨过两道山岭,一片原野便能到达。

  对于人类来说,可能要走上数日,可对于体型巨大,又能不眠不休的罗刹来说却易如反掌。

  他如今四肢关节已经进化到跟常人一般无二的灵活,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翻山越岭不在话下。

  又不用像人类那般,因为需要顾及野兽和地形便要择路绕行。

  什么沼泽,渊潭根本困不住他,野兽更是毫无威胁,罗刹选了最近的路,直直奔向云京城。

  之前他几乎是三,四日便会来护国寺骚扰一次,徐俊华带人严阵以待了好几天,可过了七,八日那罗刹都没有再出现。

  敖玄去云上看了一圈,才发现那巨大的罗刹居然已经快要走到云京的外城了。

  外城也有一圈城墙,进了城墙便算是云京的辖区了。

  罗刹正在跨越最后一片原野,城外的土地皆是肥沃的农田。

  地中的农人们眼见着巨大的阴影从上方投射下来,接着便是一阵地动山摇,都以为是地龙出洞了,纷纷躲避。

  结果却看到巨大的罗刹从远处走来,他们还当是真神显灵了,都纷纷跪拜。

  随着他们的跪拜,敖玄觉得那罗刹的体型居然又变得更巨大了一些,他似乎能吸收信仰的力量。

  看见云层中的阴影,罗刹边跑边将自己手中的法器直直扔了上去。

  法器直穿入云向着敖玄扎过来,速度比上一次交手又快上不少,敖玄情急之下拿尾巴一扫,又怕法器掉落砸到下面的民众,便想上去用龙身卷住法器。

  没想到他还没转过弯,法器竟然凌空调转,结结实实的在他肚腹上刺了一下。

  他的龙鳞坚硬无比,这一下没有刺穿,但也实打实让敖玄疼了一下,吃疼之下他的兽性也上来了,想也没想便招了一道瞬光刺向罗刹。

  结果罗刹猛地后退几步,堪堪避过了那道光,反倒是毁了大片农田。

  这里人口密集,不像冈绵山多人稀,敖玄怕再伤人财物只能先回转,去找黎玄辞哼唧。

  众人一听都是色变,徐俊华磋磨着腰间挂着的符咒,这是徐灵鹿离开前特地给他的,说是保命保平安的。

  他顾及着徐灵鹿身体不好,不愿意再让他动用灵力去画符,可徐灵鹿笑笑说,符咒之力其实是借助自然的力量,他不过只是通道和媒介罢了,不废多少事,借力。

  既然徐灵鹿可以借力,那他们应该也可以借。

  这次他要靠着自己的能力将那罗刹制服。

  徐俊华点了兵,众人立刻启程,快马加鞭赶去云京。

  敖玄给徐俊华的马蹄底下加持了一道风,路赶得极快,等到云京外城时,徐俊华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要移位了。

  但事情紧急,他只能压下难受,立刻联系城内的守备军。

  城中的将领见到令牌之后一惊,自从罗刹在冈绵苏醒后,他就已经收到了消息,云京城的守备军几乎是增加了五,六倍。

  即便有了心理准备,听说那罗刹大约明日就能到城下,守备军的将领虽然极力稳住心绪,让自己看上去沉稳些,可还是被吓得生理性的微微颤抖。

  徐俊华苍白着一张脸,让他立即集合所有士兵,将城中能收集到的麻绳,绞索,鱼线这些有韧性不易断的绳索全部收集来。

  再去寻一些大水桶大水缸和大木盆,都打上一半水,全部抬到城下。

  整个守备军都动了起来,水缸水桶水盆一个个搬来,敖玄开始逐个向里面释放龙息。

  水是承载龙息的最好载体,里面泡过的绞索再拽出来,都渡着一层金光。

  可他一条龙能制造的绞索非常有限,之前在鹤黄他们救了鹤沙那个愚蠢的水君,东海曾经答应会来报答,敖玄准备摇龙。

  玉信被捏成齑粉,里面一股磅礴的潮雾之气直冲云霄。

  正在奔袭的罗刹被这饱含着灵气的水汽冲了一下,金石所铸的关节瞬间便有了些滞涩,他卡了一下,单膝跪在地上喘息了一刻。

  再起身速度慢了很多。

  潮雾之气很快转化成大片大片的乌云,白日也不见一丝光。

  几道金色的游影从远空降下,敖玄满意的点了点头,东海还算有诚意,一摇摇来好几条。

  对于龙族来说,人间的战争他们根本不看在眼里,反正无论朝代如何更迭,对于龙来说也不过是一瞬而已。

  他们要做的不过是布云施雨,管好自己辖下的河泽,但既然曾经欠了债,现下就必须要还。

  鹤沙那条小龙为了多攒些功德,弥补之前的错误,只能鼓着婴儿肥还没退下去的包子脸朝着水里喷龙息。

  他一喷完,水桶中立刻被塞满了箭矢,箭头没入水中浸泡,吸饱了龙息之后,就捞出来,将绳索用铁丝固定在箭矢的尾部。

  这样整整忙碌了一晚。

  在天光微亮之时,最精锐的弓箭手已经在城墙上戒备了很久,随着太阳的升起,远处那个巨大的阴影正一步步的向着城墙走过来。

  ‘咚!咚!’随着他的脚步,城墙上的士兵感觉脚下的砖石一震一震的,心中都紧张的戒备起来。

  等到罗刹进入射程内后,徐俊华屏息凝神,率先拉开了一张大弓,箭矢逆着风“咻”的飞向罗刹眉心。

  罗刹动作也快,抬手想将箭矢打飞,可箭头上含着厚重的龙息,直直的穿过罗刹的手掌,从眉心钉入,穿透,带着金属绞索扎入罗刹身后的泥土中。

  绞索的末端系着开花钩,能牢牢的抓进罗刹的身体里,被带着龙息的箭矢穿透,罗刹疼的顿了一瞬,等缓过来后,便是铺天的箭雨,迎面而来。

第164章

  几支攻城弩,带着绞索钉入罗刹的腿部。

  巨大的开花钩仿佛一根木楔插进他身体中,罗刹开始左右扭动躲闪。

  无奈箭矢的数量太多,躲过了一个却躲不掉第二个,攻城弩几乎全部都能命中,那些细小的箭矢,有些能射中,有些射不中,但只要数量多了,总有能射中的时候。

  东海过来的龙们,没见过什么世面,觉得攻城弩非常新奇,也想上手试一试,这一试却有了意外的收获。

  他们射出去的箭矢威力巨大,甚至能在罗刹体内引起一场小小的爆炸。

  如果是肢体有损,过段时间罗刹尚可自行恢复,但这些绞索留在他体内若是不拔出,就再也恢复不了了。

  罗刹不甘心就此被钉在原地,将手中的法器向城墙上掷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