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天师他甜度超标 咸鱼天师他甜度超标 第2章
作者:柔软的猫肚子
“山有山的缘法,靠山吃山就要遵守山的缘法,于猎户们来说,三月不可猎,有孕带崽的不可猎,幼崽不可猎。”
“而于木客来说,不成材的树不可伐,即将开花结果的树不可伐,住满鸟雀的树也不可伐。”
“这雾气,是天罚呀!”老者长叹一声,“若不是有人惹怒了山神大人,这好好的灵雾山,又怎会被锁在雾中。”
老翁正待要继续讲述,忽然被一声严厉的责问打断了。
“何人在此行走?”
徐灵鹿和老翁这才发现已经行至山口,而发出责问的,是一排凶神恶煞的官兵。
还不等徐灵鹿和老翁开口回答,其中一位似是领头人的官兵,上下打量了一番他们二人,就直接沉声对身边的人说:“带走!”
他话音一落,二个手按在刀柄上的官兵分别走到了徐灵鹿和老翁身侧。
年级稍长一些的那位开口说:“二位,请吧。”
徐灵鹿无奈的揉了揉怀里的猫咪,啧啧啧,古代人真野蛮怎么动不动就要抓人。
第2章
对于眼前的局面,徐灵鹿倒是没有多紧张,他抱着猫,平静的跟在身侧的官兵后面走着,要是有什么危险,他有的是办法可以脱身。
但老翁显然没见过这阵仗,根本无法淡定。
百姓们见了官兵会有一种天然的畏惧感,此时老人家哆哆嗦嗦的往前挪着,他身侧那位年轻官兵的祖父年纪于老翁相仿,看老人如此害怕,于心不忍,便开口安抚道:“这位老翁无需惊慌,灵雾山出事这么久,一直没查出门道,所以交到了我们魏大人手上,现在只要是进山或者出山的人都要例行排查的。”
“那……那那……现在可是要去见这位魏大人?”老翁磕磕巴巴,话都说不利索了。
“是呀,魏大人特地将公堂迁到了灵雾山脚下,专门处理此案。”顺着年轻官兵的手指,前方遥遥可以看见一个院子,“就在前方不远处,您放心,我们大人公正廉明,不会乱用刑罚的。”
老翁的心绪慢慢稳定下来,看这位年轻的官兵好说话,又悄声问道:“这位官爷,那老朽一会要如何回答魏大人的问题?”
“照实答就是了。”年轻官兵顿了一下,还是小声的补充了一句,“不过,我们魏大人最厌恶人说些怪力乱神之事,老人家您说话可要注意点……”
他还要继续说下去,被‘咳咳!’两声咳嗦声打断了。
徐灵鹿身侧那位中年官兵瞪视了那年轻人一眼,说道:“少说话,多做事。”
年轻官兵立刻收声,一行人安静的向前走,只有老翁口里还小声念叨着,“休要怪力乱神,休要怪力乱神,休要……”
于此同时,小院的内堂中,官兵头领严忠喘着粗气进了门。
“大人!今日出现了两名可疑之人,一位老翁,一位少年。”
“老翁倒是正常,但那少年长的极其好看,装束新奇,怀中还抱着一只异兽,嫌疑很大!属下怀疑……”严忠气都还没喘匀,便开始连珠炮一般的向坐在上首的青年汇报。
上首的青年正是负责调查灵雾山案件的大理寺少卿魏镜澄。
“是山间精怪所化?”魏镜澄连眼皮都抬,凉凉的一句,打断了严忠的话。
魏镜澄的近身护卫镜二无奈的扶额,严忠简直是个憨货,明知道魏大人最不喜别人说些怪力乱神的话,还整日胡乱揣测。
半月前有个养蚕的女子,上山采桑叶,昏睡在山上,他说人家嫌疑很大,是山中蜘蛛所化,所以腰肢才能如此窈窕,差点被女子的丈夫和弟弟在暗巷里套着麻袋揍一顿。
还有几日前,有个老妪,因神志不清走入山中昏睡,他也说人家嫌疑很大,应该是黄皮子化成的,被老妪的儿子好一通训斥,就为了这事,还罚了半个月的月俸,挨了五板子,现在看来依然没吃够这个教训。
为了救这个憨货同僚一命,镜二快速的走到严忠身边小声提醒,“想挨板子?还是想罚钱?”
“这次真的不一样!”严忠死倔,“见到人你就知道了,活人真的长不成那样!”
听见这话,坐在上首的魏镜澄从卷宗中抬起头,瞟了严忠一眼,“人呢?”
“马上就带来了!大人您见了就知道,真的不是属下妄言。”严忠铁齿。
“十板子,一个月的月俸。”魏镜澄把卷宗合上,拿起放在案桌上的乌纱帽,带端正,“先给你记在账上,我倒要看看是个怎样的精怪。”
行吧,良言难劝该死的鬼,镜二默默站回原本的位置,至于这位同僚,希望等会他的屁股和银袋都可以安好。
老翁和徐灵鹿很快就被带至了小院的内堂外。
因为不是正式升堂,只是问话,魏镜澄便让严忠和镜二去问话,自己在上首观察。
二人一被带进内堂,那老翁便要给京中的大官下跪,他不但自己要跪,还要扯着徐灵鹿的衣袂拉他一起跪。
生怕这小哥不懂礼数,被京中的大官打了板子。
徐灵鹿被老翁拽的有些踉跄,一直垂头看着脚下的青砖,生怕被拌住摔跤,那可能会把怀里的阿润压成一张毛毯。
“只是例行问话,二位不用行礼了。”镜二开口道。
自家魏大人大概是京中最不拘泥于礼数的官员,只有在公堂之上,为了威严起见才会要求涉案人员必须行大礼,其余时间只要保持正常交往的礼数即可。
听了这话,老翁和徐灵鹿对上首之人微微躬身便算作行礼了。
一礼过后老翁依然垂着头轻微哆嗦,徐灵鹿则好奇的抬起头来,悄悄打量着周围,才到地方就被官家抓来问话,这经历有点稀奇呀。
魏镜澄和镜二看到少年的脸后都短暂的愣了一下,憨货严忠也有说对的时候,这个少年,确实像是哪里刚刚下凡的小仙家。
这个被征用的院子原本是个破旧荒废的农家院落,魏镜澄要来办公才临时修缮的,这件堂屋算是院中最好的屋子,但采光依旧不怎么好,诺大一间屋子只有两扇小窗,魏镜澄大白天的看卷宗都要点灯,而此刻一道光束从窗口透进来,正好照在少年身上,他立在堂中兰芝玉树般,连光都格外偏爱他一些。
魏镜澄率先回过神来,轻咳两声,打破的堂屋中静默的气氛,顺便给镜二递了个眼色。
镜二的脸色有些微微泛红,连问话的声音都比平日里柔和一些,“堂中二位,姓名为何?是哪里人?为何会于此时出现在灵雾山中?难道不知最近灵雾山中发生的事吗?”
即便他声音不算狠厉,但长久以来的积威犹在,刚刚平稳了心神的老翁,又哆嗦了起来,倒豆子般的开始交代。
“回……回这位官爷的话,老朽姓张名永福,世代都住在灵雾山脚下的清溪村,祖上做过猎户,木客,还有采药人,都是在衙门上报过的。”
“本来老朽的孩儿们都在灵雾山中讨生活,可是前段时间灵雾山忽然降下大雾,老朽一家都断了营生,孩儿们无法,只能远走他乡去寻一份生计,独独留下一个还未成年的小孙女在家中与我相伴。”
“前几日,我这小孙女突发了疾病,城中的药铺太贵,我们请了大夫就没有多少余钱了,眼见着药快吃完了,孙女的病还没好全,最近山里的生计断了,乡亲们手里也没有余钱借我,无奈之下,老朽只好冒险上山采药。”
“所幸,这些年老朽一直做着采药人的营生,对各种草药都识得,今日一早,我便出了门,沿着村子西头的小路上山。”
“上山前特地在山脚下上了三柱香,希望山神大人可以降下恩泽,让我寻到孙女活命的草药,接着我便顺着平日里上山的路往山里走,孙女需要的这几味药材,都在山的深处,老朽几乎每年都要采好几次,即便是在浓雾中也仍然能辨的清方向。”
“可这路,越走就越困顿,听闻之前也有人昏睡在山中,我还特意准备了山薄荷的粉末,想着如果自己也出现困顿的征兆,便拿出来提提神,这山薄荷的气味霸道,平时就是轻轻嗅闻一下,也能清醒一个时辰,可今日却没有一点作用,不知又走了多远,看见前方有块大石,老朽实在忍不住靠着石头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就看见了这位小哥和身侧的草药,草药还正是我孙女要用的那几味!”说到这里,老翁将不可怪力乱神之说,忘得一干二净,“定是我之前的焚香祷告被山神大人听见了,所以山神大人显灵,特意赐下草药,让我救人!”
之前在山中昏睡的人都说山中是有山鬼作祟迷人,导致人失去了心智,到了老翁这里又变成山神了,这灵雾山的异状查到现在全是神神鬼鬼,一点头绪都没有。
镜二偷摸的瞟了一眼魏镜澄的脸色,还好,不太黑,就是眉头有些皱,于是他指着徐灵鹿询问老翁:“所以,你一睁眼便看到这位小哥?”
老翁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两声,答道:“是呀,当时老朽还以为见到了仙家,问他是否是他帮老朽找来了草药,但这位小哥说不是他,那一定就是山神大人显灵了!”
老人家这么一说,所有人的目光都转移到了徐灵鹿身上,少年依旧镇定自若的站着,轻柔的抚弄怀里的大毛团子,仿佛对周围打量的目光毫无所觉。
严忠不等镜二开口,便对着少年一连串的发问,“你是何人?从何处来?家住哪里?怀中所抱异兽为何物?”
他一定要问出这少年是何种精怪,好保住自己的屁股和银袋!
“异兽?”少年的眉头微微皱起来,歪着头看向严忠反问。
前面的一连串问话,徐灵鹿没答,倒是这两个字,引起了他的兴趣,所以异兽是指,他怀里的阿润吗?
“喵?”同时,徐灵鹿怀中的阿润也将身体转过来,露出自己超高颜值的小脸蛋,歪着脑袋,一双碧蓝的瞳孔也看向严忠。
什么异兽?你这土鳖,没见过布偶猫吗?
这一上一下,一人一兽两张精致的脸孔,如出一辙的生态,这一刻,竟让魏镜澄觉得,严忠说的好有道理,这个少年就像是他怀中的猫化成了人型。
第3章
土鳖!你才是异兽!你全家都是异兽!
严忠分明从少年怀中的猫眼睛里看见了愤怒。
眼看着怀中的阿润想要冲出去挠人,徐灵鹿连忙安抚,摸了两下它的脑袋,一条条的回答严忠的问话:“我叫徐灵鹿,是从灵台山饮翠峰来的。”
“来云京城是为了寻亲,至于我怀里这只嘛……”徐灵鹿掐着阿润的前爪根,将它举起来展示给众人看。
“喵?嗷?”阿润猫脸懵。
“不是什么异兽,只是一只小猫咪,啊,你们可能是叫它狸奴。”说完阿润从他怀中转身跃到背后的书篓上再次缩成了一个毛球。
小猫咪的肚子,怎么能白白给这么多人看!过分!
严忠遭到双倍美颜暴击,呐呐的回了一句,“哦,知道了。”竟没有继续后面的问话。
没出息!
坐在上首的魏镜澄轻咳一声,接口问道:“那你为何出现在灵雾山中?”
这嗓音微微低沉,但不过分,反而清越好听,徐灵鹿顺着声音来处看过去,才在进屋后,首次看清了坐在上首的那位大人。
魏镜澄坐在太师椅上,面前放着一张几乎堆满了文书的条案,身着朱红色的官员常服,头发全部馆在乌纱帽中,而在帽子下面则是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一眼望过去,整个人像是一副利落的工笔画,每根线条都明晰的直入人心。
而此时那张脸上的剑眉微微皱起,寒星般的眸子,无比锋利的向徐灵鹿看了过来。
徐灵鹿毫不躲避的接下他的目光,笑了笑答道:“要从灵台山进京城的话,翻过灵雾山是最近的一条路了,所以自然要从那里走。”
徐灵鹿感觉自己似乎是出现了错觉,明明上首的人是坐着的,而他站着,但他总觉得看向那人时,需要微微的仰着头,他还特意低头确认了一下,魏大人所坐的位置确实和他一边高,没有单独的台子。
身材这么高大的吗?!身高对外宣称有1米75的小灵鹿默默腹诽。
“那你可知道,灵雾山近来被大雾封锁,频频出现异相,进山的人若是走进雾中,都会像这位老翁一样,先是感觉困顿,尔后就会产生轻微的晕眩,最终都因为无法止住困意,而昏睡在地,醒来时也是无一例外出现在下山的主路上,但你却能安然的穿过灵雾山,这是何道理?”魏镜澄的目光继续锁住徐灵鹿。
但徐灵鹿的答案众人都没料到,他甚至没有停顿和思考,就坦然的回答道:“嗯……现在知道了。”
“因为我是天师,这点雾气不用我出手,阿润就能解决。”
身后的毛球听到他的夸奖,从缩成一坨变成了乖巧蹲坐状,并且微微挺胸,猫咪骄傲!
看来,这好看的小公子是个神棍呀。
魏镜澄在心中做下判断,剑眉皱的更深了一点,但他面色依旧平静,没有沿着徐灵鹿的话继续向下发问,而是转换了一个方向,“徐公子说是要去云京城内寻亲,可知道亲人的具体下落?”
徐灵鹿毫无心机的从怀中摸出一张小纸条展开看了一眼,又塞回去,才回答他:“哦,师父说,我爹住在飞花巷一号。”
看来这位小公子,不仅是个神棍,还是个骗子!
魏镜澄更加坚信了自己的判断,母妃说的对呀,长得好看的人最会骗人了。
飞花巷一号,正是当朝左丞相中书令徐正清徐大人的住所,魏镜澄整日与那老匹夫在朝堂上打机锋,对这个地址简直了然于胸。
可这位徐正清大人,可以说是人如其名,在一众官员中简直是一股清流,从不出入秦楼楚馆,家中也没有妾室通房,就只有一位正妻,不,确切的说是只有二位正妻。
上一任妻子身体不好,在生下嫡长子之后再无所出,过了几年没调理过来便故去了,徐正清大人这才娶了现在的妻子做填房,又得了一儿一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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