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金戈铁马 重生之金戈铁马 第3章
作者:飞天了
朱苏愕然,没明白少主又在发什么脾气,他抬头看看天色,急道:“少主,很晚了,你快去吧。早日过了河,你就安全了。”
“你在哪我就在哪。”拓跋真再次打断朱苏的话。朱苏的伤势这么重,附近又没有其它人,若是他走了,朱苏今晚必定是交待在这里了,他绝不许此事发生。
朱苏是要陪他.....陪他打天下的人,不能死。
朱苏是真急了,拓跋真是他发誓效忠的南郑少主,是守在手心里的宝,守了这么多年,不是让他陪着送死的:“少主,你快去吧。属下无能,不能护你过去。等好了一定来找你。”
两人推扯半天,拓跋真就是不走。朱苏本来就受伤严重,加上又淋到暴雨,实在撑不住了;争论几句,竟然气急攻心,昏了过去。
拓跋真赶紧伸手抱住他,把他背在身上,吃力的往河边走。他自己都还是这么瘦小,又这么大的雨,地上泥泞不堪,不一留神就摔了一跤;他挣扎的爬了起来,捡了根树干当拐仗,撑扶着再继续走。
走得天色渐渐亮了起来,终于看到了河边。河中间还有艘小船,船夫正在打渔。
岸边站着两位年轻人,频频朝山里望去。见到他的出现,赶紧迎了过来。
又是要杀他的吗?拓跋真驻足,警惕的望着这两人。虽然他一身泥土狼狈不堪,身上还背着个人,手里撑扶着树干,但依旧气场不凡,所谓鹤立鸡群应是这样。
一位岁数较大,穿着胡里花哨的年轻人上前几步,唤道:“拓跋表弟,我是你表哥贺祥,他是我堂弟贺庆。父亲让我们来这里接你。”
说着,把右手伸了过来,中指上套了一个老鹰指环,正是约好的贺兰部落信物。
见到此信物,拓跋真才彻底放下心,已是强弩之末的他再也撑不下去了,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等他再醒来时,已经躺在温暖舒适的房间里了,身上也被打理的很干净,腿上的伤口则被重新包扎过。
见他睁开眼睛,守在一旁的侍女,必恭必敬问他感觉怎么样?
“朱苏呢?就是跟我一起的。”拓跋真脱口而出,他的朱苏受了这么重的伤,没事吧。想见他的心思是如此急切,他不顾腿伤,穿起鞋子就往外跑。
“公子慢走,您的腿伤还没好。”待女慌忙在后面喊着:“您的侍卫已经醒了,刚刚还来看您了。”
拓跋真一分钟都等不及,他一定要亲眼看到朱苏没事。重回一世,他觉得自己是一刻也离不开朱苏。
一出院门,就见朱苏跟打扮跟花公鸡一样的贺祥正在走廊处说话。
朱苏的黑色劲服换掉了,穿了一身贺兰部落男子常服,脸色有点苍白,但站姿依旧笔真,如柄剑般煞气十足,一看就是尸山血海中厮杀出来之人。
听到走路的声响,两人一齐看了过来。
见是拓跋真,朱苏的表情瞬间变柔和,赶紧迎了上来,仔细的打量着他的气色:“少主,你怎么就起来了,不再休息休息?”
“我有什么屁大的事!你呢,你伤口给我看看。”拓跋真伸手去抓朱苏的衣服,想看看他腰间伤口怎么样。
慌的朱苏忙退到贺祥后面:“属下没事了,谢少主关心。”
狗屁,哪有这么快没事,他的小箭伤都没好;他的腰伤这么严重,怎么可能就好了。
他不由分说,非要朱苏脱掉衣服给他看看。
朱苏就是不肯脱。两人在院里跟猫捉老鼠似的,绕了半天。
看的贺祥嘴角抽搐,实在忍不住:“你们俩真是的.....朱苏,给你家少主看一眼,也少不了二两肉,还躲什么躲。”
“对嘛。”拓跋真十分满意这句话,顿时看流里流气的贺祥顺眼多了。
他不由分说的把朱苏拉进一旁的空屋里,把门重重一关。正欲进门的贺祥冷不丁的被挡在门外,撞了个眼冒金星,气得捶门:“开门,这是我房间.....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两个大男人要干什么.....。”
拓跋真没那个精神理他,进门就去脱朱苏的衣服。朱苏拿他没办法,只得自己把衣服敝开来。拓跋真嫌他速度太慢,干脆自己上手。
就在两人纠缠中,突然拓跋真停下手,啧啧两声:“朱苏你怎么脸红了?难得啊。”
朱苏:“......”
没等到回话,拓跋真又继续动手脱他的衣服。贺兰衣物比较繁琐,他又担心朱苏的伤口,怕会碰到,只能慢慢脱。
朱苏侧过头,看着窗外,尽力平息心慌意乱的呼吸。
不知道拓跋真碰到哪里,朱苏浑身一震,火速裹紧衣服背过身去,差点把旁边凳子带倒了。
“朱苏?”拓跋真莫名其妙。
朱苏端起桌上的凉茶,狠狠灌了两大缸下去。这才哑着声音道:“我脱给少主看就是了。”
自己脱就是效率高,没一会朱苏就赤裸着上身,但仍是背对拓跋真。
“嗯,真乖!”拓跋真满意的点点,俯身看着他腰间的伤口。其实也没啥看的,都被包扎的严严实实。
视线转移到朱苏背上,他的目光怔住了:大大小小的伤口不计其数,面目狰狞的伤痕一道接一道。好些伤口,他还知道来历。
两世为人,他这是头一次看到。这么多年,朱苏为了他......
“少主好了吗?”
拓跋真:“......”
久久未得到少主的回答,朱苏回过头一看,少主正盯着他的背,眼神晦暗不明。
“少主,属下背上的大部伤都是小时练武弄到的....后面并没受什么伤。”朱苏赶紧把衣服套好,匆忙解释道。
拓跋真闻言,并未说什么,只是抬头深深的望了他一眼,推门离去。
正在门口呆着的花公鸡贺祥,被这突如其来的开门,差点撞到他以为豪的高鼻梁,气的又破口大骂。
却见拓跋真神色不对的走了出来,朱苏紧跟其后,两人都当他不存在,看也没看他一眼,径顾自己走了。
“哎.....”好像他才是这个家的主人吧,贺祥愣了半天,一时间竟忘了自己要干吗,见他们都要走远了,才突然想起:“表弟,刚我父亲说请你们二人去前厅,他在那等你们。”
第五章
贺兰部落是个小部落,夹杂在大部落缝隙之间生存的小部落,所占有地盘较为贫瘠,故民风彪悍;同时也为了互相牵制他族,各大部落不轻易打此地主意。
族长贺瑞,今年四十多岁,当上族长才一年多时间。他是拓跋真的大舅,见到拓跋真过来,十分高兴,亲自出厅来迎接,贺庆跟在一旁。
拓跋真幼年丧国,跟着朱苏除了逃亡,大多时间都是呆在独孤部落。贺瑞也经常送些东西过去与他,有时也会接过来住几天,所以对舅舅的感情还不错。
见是舅舅亲自出来,拓跋真规规距距行了一个大礼。贺瑞连忙扶起:“莫拘礼,自家人。”牵着他的手进了厅堂。
花公鸡贺祥把人带到了,自己打了个呵欠,随意找了座位,坐在那打起了瞌睡。
双方落座,贺庆亲自倒茶倒水,然后站在族长后面恭恭敬敬不出声,倒是比他花公鸡的堂哥要端重多了。
朱苏也站在拓跋真后面,目不斜视。
拓跋真向舅舅表示感谢,并担心会给他添麻烦。贺瑞闻言哈哈大笑,道刘显这家伙目光短浅,做事不地道,不过他是不敢上贺兰部落撒野的,让外甥尽管放心住,贺兰也不是好惹的;更何况外甥你们一路闯过来,躲过他这么多次追杀,可见独孤部落水平也不怎么样嘛。
听到此,拓跋真浅笑;那边贺祥呼噜声雷动,一阵高过一阵。
“外甥,你好好休息,那个院子就给你们住.....”
“呼....呼呼....”
”舅舅,我没事的,这段......”
“呼呼.....呼.....”
分外有节奏的呼噜声。
贺瑞青筋暴起,一拍桌子,怒道:“贺祥,你给我滚出去。”
“啊.....”被这一声震醒了的贺祥,吓的端坐在那,不敢睡了。
看着眼前沉稳的外甥,再看看那只会打呼的儿子,贺瑞心里愁的啊,怎么老天让他摊上这么一个不成器的儿子,以后如何带领族人过好日子;各大部落又对贺兰虎视耽耽,迟早有一天,贺兰也会被灭。
忽听到拓跋真谈及日后的想法,贺瑞放下茶杯,思索片刻:“真儿,舅舅全力支持你复国.....复国后,希望你莫忘舅舅,多帮帮贺兰,还有你娘家兄弟们。”
“......真要复了国,拓跋真自然不会忘记舅舅的恩情。”对于贺瑞突如其来的说法,拓跋真自然是应景表示会的。
印象中,上一世并没有发生此事,甚至舅舅还怕他的复国大业会拖累贺兰,天天警告他不要妄想,更不说出兵支持了。如今,却主动提出要支持他复国,而且还这么笃定他能成功?!不过今生能得到贺兰部落的支持,总比反对好。
听到拓跋真的保证,贺瑞像是放下了心,整个人都舒展开来了。一旁的贺庆默不作声,待到拓跋真两人回房了,才试探的问贺瑞:“族长,您这么看好拓跋少主?”
贺瑞摸摸胡子,半响才答非所问:“真儿四岁那年,随南郑王去北巡,遇到一官员正毒打一名年少的奴仆。他走上去说,今天这个奴仆遇到我了,你就应该放了他。官员只得奉命照办。南郑王知道此事后很是高兴,道这孩子虽然还很小,却俨然以天子自居,将来必成大气。于是对真儿更是倍加喜爱,让他常伴自己左右,并称之为‘世嫡皇孙’。”
他看看屋外的蓝天,意味深长道:“若事成了,可是从龙之功。”
若败了呢?
败了也就这么回事,我们部落总共才一万多人,打天下靠这点人是远远不够的。
噢,贺庆似懂非懂。
“庆儿,你去安排一下,向外面递个话,就说南郑国世嫡皇孙定居在贺兰处,知道的人越多越好。”
一连几天,拓跋真都未出房门;朱苏则神龙见首不见尾,三天两头不见人。
花公鸡贺祥是位博爱之人,男女通吃,看到好看之人就迈不开腿。对朱苏一直垂诞三尺,天天有事没事都要过来找他。这几日不见恍隔三秋,多次向拓跋真讨要,偏偏拓跋真就是不给;朱苏也只认一个死理,就服待拓跋真一人。
贺祥很是不悦,你家少主天天到处逃亡,跟我至少可以安全无忧,少受这么多罪,你竟然不跟我。
被贺瑞知道了,又拎的去臭骂了一顿,直到垂头丧气才放了回来,不敢再来招惹他们主仆俩了。
拓跋真乐的安静。
转眼间到了贺兰部落的传统节日“相偷夜”。平日,贺兰是严禁偷东西的,被发现了偷一罚十。但是在“相偷夜”偷东西合情合法,放开胆子尽管偷,主人发现了也不能报官,只能笑着把你赶走,最多把被偷走的东西要回来。
若能把自己相好的女孩偷回家,便能成亲了。贺兰有规定,男方若想迎娶女方,必须在女方家里做三年苦役,等有了孩子才能带着老婆单过。但在“放偷夜”这晚,如果能成功把老婆偷走,就不用白干三年了。
很多男孩为了少做三年苦役,都会动员女孩在“相偷夜”配合好;女孩若是看中了哪位男孩,也会主动要求他‘相偷夜’过来偷自己。
拓跋真虽然外表不俗,毕竟才十四岁,尚小,没有多少姑娘打他主意,但朱苏就不一样了。朱苏今年二十有三,身材高大相貌堂堂,又尚未婚娶,正是姑娘们心目中夫君的模样。
贺兰部落的姑娘们热情奔放敢爱敢恨,有直接说媒的,有变法子巧遇的,可朱苏都淡淡的拒绝,没一个动心的。
当夜,拓跋真坐在屋内,笑容满面的看着这些来来往往欲偷东西的“贼”。他房里的东西,都是贺兰的,偷了也不可惜。
有大胆的姑娘见他笑容满面,壮胆邀请他一起去跳舞。拓跋真欣然应下,加入跳舞的队伍。
大老爷的身姿,自然比不上姑娘们的柔美,但胜在阳刚。跳到兴头时,有姑娘上前去献酒,拓跋真也来者不拒;在酒的助性下,跳的越发欢快,下面的掌声越发热烈。
朱苏坐在一旁,紧盯着四周,万年冰封的脸上依旧没有表情。贺庆拿着两壶酒过来,坐到他身边,随手递给他一壶:“来,干。”
朱苏接过酒,仰头一口全干了。
“......好兄弟......”贺庆目瞪口呆:“这可是我们部落最烈的酒,要小口小口的喝。”
“你现在没有醉意?”贺庆小心的打量着。
朱苏沉默的摇摇头,继续看着跳舞的人。
贺庆顺着他的眼神望去,就见人群中间,世嫡皇孙拓跋真正跟一姑娘斗舞,周围的人嘻笑着起哄。
“兄弟,当年你为什么救世嫡皇孙?”贺庆忽然有些好奇。朱苏的身手不凡,到哪都是受人尊重的勇士,为什么选择了一条这么艰难的路。
他也听说过,当初南郑国刚被前魏消灭时,南郑皇室被下令斩草除根,并且高额悬赏世嫡皇孙的头颅。这种情况下,几乎没人敢收留世嫡皇孙,畏之如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