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金戈铁马 重生之金戈铁马 第37章

作者:飞天了 标签: 穿越重生

  寒风吹到身上,像是被刀割一样,痛不欲生。来往行人都换上了厚厚的冬装,穿的十分臃肿。

  几日的苦思冥想顿时有了解决方案,豁然开朗。

  这么冷的天,别人都窝在房内烤火不想出门,他则冒着冰雪严寒赶去了黄河边。

  此时的黄河早已全面冰封,宛如一条银色的巨龙,颇为壮观。冰层十分厚重均匀,他跃到冰面走了几个来回,感觉异常扎实;又唤了几千人过来,在上面操练,冰层没有丝毫的开裂。

  不由心中有数,真是老天爷助我南郑。

  他匆匆找到拓跋真,提出趁此机会他要亲自带兵踏冰过河,追杀燕军,出其不意以除后患。

  拓跋真自然支持:“不过孤有个条件,孤也要去,而且必须与大将军一队;如果大将军不同意孤去,那大将军你也不准去,换其他人领兵。”

  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盯着朱苏,不漏过一丝表情。

  听到这话,朱苏神色微怔。

  过了好一会才道:“那臣也有个条件,主上您必须保证,出发后决不离开臣半步,必须时刻在臣的视线范围内。”

第六十九章

  拓跋真求之不得,自然满口答应。

  朱苏当即挑选了精兵二万骑,立马出发,且不带任何辎重。他和南郑王亲自引兵从黄河冰上过河。

  南郑王和大将军的一马当先,后面的士兵气势如虹,一鼓作气通过了黄河天险。

  这二万骑兵都是身经百战的,个个以一当十,对付后燕所谓的精英不在话下。

  虽然后燕比他们出发的早,但是走的慢;而他们是急行军,昼夜兼行,两方距离越来越近。

  后燕军队慢腾腾行至到涉水坡时,忽然狂风大作,卷起地上无数尘沙,遮天蔽目。整个涉水坡的天色如同黑夜降临,伸手看不清五指。

  军队里有名老和尚这几日一直忧心冲冲,见此情况发生,如雷轰顶,喃喃自语:“后燕劫数到了.....劫数到了!”旁边士兵听到了,以为他被吓傻了,嘲笑他个老秃驴还知道看天相。

  他不与理会,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进见后燕统师:“统帅,这大风来势怪异,应是南郑部队追过来了,我们要加以防范啊!”

  慕容宝并未当作事。后燕十万大军一路走来,都没卷起这种风沙;再说这个季节、这个位置本来就是容易起风沙的地方。

  一个自然现像而已,老和尚想多了。

  ,他耸耸肩:“这里离南郑都有三千多里路了,何况他们又没有船,怎么过的黄河?大师您老人家想多了,我们上次在黄河边不也是遭遇了狂风吗?”

  “统帅,这次真的不一样,真的是南郑追过来的。我夜观星像,后燕在这里会有大难啊。”老和尚急道。

  后燕统师:“......怎么可能?!”慕容宝认为他这是危言耸听,压根不理会,只是笑笑,继续喝他的酒。

  候在一旁的后燕将领慕容麟听了,大怒:“我们殿下神勇无比,我后燕将士强盛善战,足以横行天下,南郑军怎么敢追击我们?!你再妄言惑众,定斩不饶。”。

  他平生最恨这种鬼神星相之说,也极讨厌这种看相之人。这老和尚一看就是坑蒙拐骗之主,又在卖弄他的星相,影响军心。也就慕容宝会要这种人存在军队中,要是他的话,早就一剑斩了。

  和尚听了这话,悲从心起,哭道:“我是诚心为殿下着想。当年符坚有百万人,还是在淮南失败了,就是因为轻敌啊。”

  另一位将领慕容德见他反应如此激烈,怕是有点真水平。天像这事,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于是帮衬道:“殿下,大师考虑的并无道理。要不您还是派部队到后面断后吧,以防万一。有事抵挡,没事最好。”

  周围有少数将领也纷纷表示,谨慎点好。

  “好好好,你慕容德吩咐下去,找三万兵断后。”慕容宝被吵的烦不甚烦,挥挥手,表示这事到此为止,不要再议了。

  秃驴这么顽固不化,若此次没有事情发生,他下次也懒得理会了。

  老和尚见此情况,黯然离去。他投错明主,怕明年此日就是他的祭日,可惜世上并没有后悔药吃。

  自古将帅无能,拖累三军;中层无能,拖垮三军。

  慕容宝派出断后的三万军士,也不以为然,磨磨蹭蹭准备待明日天亮后再出发。现在天还没全黑,就各自躺在草地上呼呼睡起了大觉。

  南郑二万轻骑出发四天后,于夜色中到达涉水陂西面,而后燕军队在涉水陂东面的河边驻扎休息。

  朱苏连夜分派诸将,由王猛带一万兵骑,绕到后燕前面去,拦截他们;他和拓跋真则带领另一万名士兵,就地偷袭后燕军队。

  他让士兵口里含着东西,防止他们夜间忍不住喧哗;再把马口扎紧,防止它们乱叫,趁夜偷偷逼近后燕军队。

  在第二天清晨,南郑一万名士兵已悉数登上了山头,下面平地驻扎着正是后燕军队的大营。

  日出时,后燕军队准备起营,继续向东方返程。有士兵无意回头,顿时吓的大吃一惊,哆嗦着,指着山上说不出话来。

  同事嘲笑他是不是中邪了,也跟着回头一望。当即吓傻了,半天才找回声音,尖叫道:“是...是....是南郑啊,有鬼啊....”

  这尖叫声如同惊雷,吓得更多人回头望去,只见密密麻麻的南郑士兵如同地狱中的鬼怪般静立,站在山上一动不动。

  不知道南郑来了多少人,反正整个山头全是他们。

  后燕军队惊慌失措。晚上没听见任何声响,南郑这么多士兵就悄然到了,他们不是人,是鬼,害怕的情绪急速漫延其中,整个营地混乱不堪。

  南郑进攻的号角这时吹响,嘹亮的声音更加增添了他们的恐慌,慌不择路。一列列南郑士兵从山上来势汹汹冲了下来,遇神杀神、遇人杀人,不一会后燕士兵尸体堆积如山,死伤无数。

  后燕军队根本没想到要迎敌,他们只顾自己毫无方向逃命,东跑西奔,人撞马踩。

  等最后清点死亡人数,真正被南郑杀死的才万余人,大部分是被人马践踏而死;还有不少人落入水中淹死。可以说这是自己把自己害死。

  可怜的老和尚也在这里被马踩死了,他是后燕十万人里唯一提出南郑追上来的谋士,可惜慕容宝并没采用。

  也许慕容宝在南郑士兵刚亮相时就后悔了,那又有什么用。他在冲出涉水陡,疲于奔波逃跑时,最后回头望了一眼涉水陡。

  后燕士兵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涉水陂,漫天遍野、密密麻麻,令人不忍再看下去。

  他们出发时,也想着赶紧打完仗回家跟自己的爱人好好过日子,再养几群鸡鸭,几十头牛羊,种几亩地,过着安稳的小日子。

  一场本可避免的失败,让他们再也回不了家,只能远远的望着故乡,与这里的泥土融为一体。

  战争就是这么残酷。

  而王猛带兵在前方阻拦住了后燕军队逃亡之路。后燕军队四万余人已经吓破了胆,压根没想到反抗,当即放下武器,束手投降。

  慕容宝和慕容麟等人侥幸逃脱。后燕从五原带出来的十万大军,仅仅逃出去几千人,死亡四万多人,其余人皆沦为俘虏,缴获的兵刃、衣甲、粮草等辎重不计其数。

  南郑这边仅仅牺牲了几百人,伤员未过千,堪称大获全胜。

  涉水陂一战结束,面对四万余人的后燕俘虏。南郑这边发生了争议,王猛的意思是全杀了,防止他们造反。

  王猛当初是刘则峰招进来,上司的杀无赦学到十足。刘则峰向来觉得俘虏难以管理,与其日后花时间盯着他们防止背叛,不如全杀了省事。

  所以王猛也觉得杀了最好,留着干嘛,等着报仇啊。

  听到这番话,拓跋真想起上辈子了。

  上辈子涉水陡一战,他下令将后燕五万俘虏全部坑杀在此地,一个活口都没留。结果日后在进攻后燕一个郡县平城时,久攻不下。

  于是派人劝降,里面上至官员下至老百姓,怕涉水陡降虏全员被杀的情况再现,打定主意宁死不降。

  平城跟中山不一样,南郑包围了三个多月,居然还没出现混乱的局面,后来别的国家趁机派兵攻打南郑,拓跋真只得命人无功而返,撤兵去迎击。

  他这两辈子杀戮够多了,留点德也没什么不好。

  想到这,他道:“去弄些老百姓的衣服来,让他们把兵器留下,换上衣服回家去吧。”

  “等等,”一直没说话的朱苏突然开口。

  “大将军有异议?”拓跋真漂亮的眼睛诧异的望了过来。

  朱苏行礼道:“主上,后燕人才济济,何不挑选几位有才之人留下来为南郑服务?”

  有理,怎么这都忘了。拓跋真一拍脑子,差点把这大事给忘了。他念了几人名字,让朱苏派人寻到后,再来见他。

  后燕确实有几名办事能干官员,比如贾润,王粟、马崇等。因为是外姓,受慕容宗族的打压排挤,一直只是小官员领低禄。

  这几人打仗不行,但在治国方面是好手,属于文官类型。上辈子这几人处理国家事务井井有条,为南郑的国泰民安立下汗马功劳。当初力劝慕容燕不要任命慕容宝为统帅的也有他三人。

  下面人办事得力,很快就从一群俘虏中找到了那几位没名没气的官员。

  贾润是被同伙推出来的、王粟是自己壮胆走出来的、马崇躲在死马肚子里,被南郑士兵给揪出来,全身脏污的都快看不出人样了。

  见南郑王要找他们,以为是要杀鸡给猴看,当众处死他们,个个垂头丧气。

  拓跋真扫过这几人,正是他印象中那几人,岁数都五十有余,此时面如死灰。

  看惯了上辈子这几人衣冠楚楚着装得体的样子,再看现在这番狼狈不堪,颇为不习惯。尤其是马崇,向来极重视仪表,每次出门连胡子都要梳得油光发亮。现在整个人灰头土脸,惶恐不安,判若两人,他辨了好久才确认无误。

  他轻咳一声,走到他们三人面前,一一道出他们曾在后燕做出的贡献,希望他们能助南郑一臂之力。

  这几人本以为今日是死期,没想到南郑王一见面却安抚着他们,并如数家珍的说出他们在后燕的政绩,当即感动的热泪盈眶。

  拓跋真同时允诺,只要他们愿意为南郑效力,会给他们比后燕丰盛许多的高官厚禄。

  士为知己者死.....何况还有高官厚禄。

  后燕的三位才子为后燕效力半辈子,没有受到应有的尊重,却在敌人这边感受到了善意。

  马崇率先跪下,感动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臣马崇愿意为吾王效犬马之力。”

  贾润和王粟互相看了一眼,也跪下道:“臣贾润愿意为南郑效力。”

  “臣王粟愿为南郑王效力,肝胆涂地在所不辞。”

  这几人禀性跟上辈子一模一样,拓跋真很满意:“孤信你们,先下去休息吧。等到了南郑,孤再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再封你们一次官职。君无戏言.....大将军可以做证。”

  他矜持着瞥了一眼朱苏,孤做的怎么样?朱苏点点头,眼神赞许,他心情又更好了。

  这几人拜了又拜,依依不舍的离去。

  朱苏是最后一个走的。走之前,他望了望那几人,突然轻声道:“主上.....你长大了!”

  从来没有因为马屁而红脸的南郑王,听到这话,刷一下脸红了,一股热流涌上心头,欲望蠢蠢欲动。

  他清清嗓子:“朱苏,你这段时间太劳累了,今夜早点休息吧。”

  朱苏跟他一起几日不夜不眠的追赶后燕,然后马不停蹄的进攻,现在又在处理战后事宜,竟然就没停下好好睡过一觉。

  拓跋真睡的时候,他在忙;拓跋真醒来的时候,他仍在忙。再这样下去,铁打的身体也会垮掉。

  拓跋真实在看不下去了,逼着朱苏一定要好好休息。朱苏嘴上应着好好,转身人就不见了,又去忙了。

  好不容易四万多俘虏都打发完了,拓跋真决心守着他好好睡一觉:“虽然后燕士兵都解散了,难保有居心叵测之人,借机行凶......大将军今晚就跟孤共用一个帐篷吧。”

  他义正言辞,边说边紧张的环顾四周,见没人进来,于是又装模作样踱步到了朱苏面前,伸手扯着朱苏的衣角,表情却很严肃的盯着外面。

  朱苏:“......”

  朱苏没有反对,只是他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足足忙到半夜三更,才见他掀开帐帘走了进来。

  拓跋真等着焦燥不安,深怕他不来。见他终于回来了,高兴极了,连忙闭上眼睛装睡,两只胳膊放在被子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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