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金戈铁马 重生之金戈铁马 第41章
作者:飞天了
可惜眼神不给力,老是数不清。他越数越烦,最后气得把酒杯往桌上一丢:“靠,不数了,老子数不清.....再数他也比我多......老子哪天要去找他算帐,既然要跟老子好,就不准碰别人.....娘的.”
他想了想,继续委屈的控诉:“你知道吗?那王八蛋下午听说我侍妾怀孕了,当即就翻了脸,把本王气得......”
“.....”李岳保持沉默。
唠唠叨叨半天,拓跋真趴在桌上痛哭起来:“我真得不会再找别人了,我只想跟他好好过一辈子。可他为什么就是不肯听我解释呢.....”
他说的太投入了,连李岳什么时候消失都不知道。等门再度打开时,一个高大身影出现了,身上落着厚厚的雪花,他在门口抖了抖身子,把雪花抖尽了才走了进来。
拓跋真醉眼惺松,他费力的睁开眼,看清了眼前这个家伙后,愤怒的抄起酒壶就砸了过去:“....你他娘的给我滚......你来干什么?我还没死.....”
那个身影轻而易举的躲开,一言未发。走到他身后,打横抱起了他。一落入那坚实有力的臂膀,熟悉安宁的气息丝丝缠了上来,拓跋真心绪渐渐平静下来。
他脸上鼻涕眼泪还有酒水早已混成一团,没有丝毫美感可言。
他狠命的在来者衣服上擦了几趟,把这些多余的玩意全擦到了他衣服上,然后得意洋洋看着那团污迹,心情好多了。随后整个人放松,在来者怀里找好位置,舒服的睡了过去。
朱苏小心的抱着他,示意侍卫给主上盖了件厚厚的披风,将他捂得严严实实,防止被寒风吹到。
等这些都忙完了,他才抬眼看向李岳,微微颔首:“多谢!”
李岳目送他们离去,就见大将军如获珍宝,抱着南郑王稳稳的走在路上......不由想到拓跋盛,心中酸涩又起。
.......
拓跋真半夜醒来,环顾四周,房间还是他孤零零一个人,朱苏并不在。虽然房间烧了地火,但仍然寒气逼人。
他枯坐一夜。
第二日,孙涛来接班,就见房门大开,主上坐在床边,没穿外套,眼里布满了血丝,脸色潮红。
交班的侍卫小声告诉他,主上半夜醒来后,就一直这样坐着,而且不允许关门。
“主上!”孙涛不安的站在一边,低声唤道。
拓跋真抬起通红的眼睛,嗓子沙哑:“现在几时了?”
孙涛瞅了瞅半亮的天色,如实道:“卯时一刻。“
“噢,快天亮了。”拓跋真失神,朱苏是不会过来了,怕是以后也不会过来了。
想想还有政事要处理,他强撑着床沿站了起来,突然一阵眩晕,站都站不稳,不由又倒回了床上。
“主上!”孙涛赶紧上前查看,却发现主上浑身发烫,主上在这骨节眼上发烧了。
吓得他赶紧请大夫过来。大夫断定,主上是受凉了,无大碍,开了些天内服外用的药。
拓跋真烧的昏昏沉沉,嘴里不停的嘟嘟喃喃。凑到跟前,才听得见,反复在念大将军名字。
侍卫不敢怠慢,赶紧请大将军过来。
朱苏正忙着大军明日开拨之事,当即停下手中之事,匆匆赶来,听大夫说无大碍,于是又去忙了。直到近晚上,才再度得空过来。
等他过来时,拓跋真正好清醒。听说大将军到了,当即发了脾气,不准朱苏进来,要他从哪来就滚回哪里去。
朱苏见他还有力气发火,知道确实无碍,挂念着战事,转身就准备走;结果还没走几步,又传来南郑王旨令,要朱苏在门口候着。
旨意说:大将军武功高强,一身正气凛然,正好可以抵御邪气,所以辛苦大将军这几日亲自守夜,直至南郑王病好为止。
朱苏哭笑不得,知道拓跋真还在生气,鉴于是病人,只得遵照。但战事贻误不得,于是把将领们都唤了过来,一群人冒着寒风,在南郑王门口就地商议起了事情。其间为了不影响主上休息,声音压得极低。
好不容易事情安排妥当,众人退下后,拓跋真又开始指使朱苏干这干那,总之就是看他不顺眼。朱苏都依着他。
不过他烧得的厉害,昏昏沉沉,也没多余力气折腾人。没一会,又睡了过去。这一烧就烧了几天,直到各位将领都出发了,才慢慢清醒过来。醒的时候,只有侍卫守着,朱苏又不知道去哪了。
拓跋真无精打采的躺在床上,抬起一只胳膊遮着眼,不知想什么。不过没再嚷着要找大将军了,周边侍卫都松了口气。
毕竟是年轻人,恢复也快。他躺了这么几天,感觉已无碍,歇了一会,随便吃了点,就去处理政务了。前面出去将近二十天,这次回来又病了几天,堆积了一堆的政事。虽然有魏尚书顶着,但关键事情还要他定夺。
魏尚书早已候着。两人就政事商议了半天,最后不知怎么扯到了卢兰。
魏尚书真是贴心的主,连王的私事都关心着。他首先恭喜主上,然后建议是不是给卢兰一个名份,这样生下的孩子才名正言顺,这可是嫡长子。
拓跋真不语。
魏尚书以为他是介意卢兰身份,提议可以先封个美人给她,最低级别的嫔妃。
拓跋真哪敢啊,他寻思着若给卢兰名份,朱苏八成更会气得不理他了。
朱苏的逆麟,他压根不想再碰了,擦个边都让他心惊胆颤。
第七十四章
待魏尚书告退后,他想了想,唤人召卢兰过来。
卢兰过来时,整个人跟一个球似的,肚子又大,穿得又多。
拓跋真上下扫量着,眯起了眼:“孤记得你们都喝会碗避孕药的,怎么那日你没喝?还是你想说那日喝了,但是没用?!”
卢兰听了,心里凉了一半,胆怯的望了过去。主上眼神冰冷,没有丝毫感情,怕是对她腹中的孩子更没感情。
她吓得扑通跪倒在地,拼命磕头:“主上,饶命啊.....这个孩子是您的亲骨肉,求您留下他吧.....”
她一次次磕头,向着孩子父亲磕头,求他饶过自己未出生的孩子。
拓跋真沉默不语,一双漂亮的丹凤眼微微挑起,比女人还漂亮的脸蛋,此时面沉如水。他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走向地上跪着的女人,哒哒的踩地声一步步落在地上,在空寂的房里令人绝望。
卢兰哆嗦着护着肚子,退后几步,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南郑王这是要干什么?要把她孩子打掉吗?
这是她的孩子啊,从她骨血里化出来的。随着肚子一天天长大,她每日都在幻想孩子出生以后是什么样?像他父亲呢,还是像母亲,长的健康吗可爱吗,她期待这一天的早日到来。
她是有错,可她只是想要一个与自己所爱之人的孩子。做为王的女人,她明白,等到年老色衰时,只有孩子才会永远陪着她,所以孩子绝不能死。
她忍住害怕,爬上前紧紧抱住拓跋真的腿,一遍遍跪求:“大王,这是您的孩子,饶了他吧.....他会是一个很棒很棒的人.....”
眼泪流了出来,流进了嘴里,咸咸的,难以下咽。
她似乎没察觉,继续道:“大王,卢兰没求过你一件事,就这件事求你同意了.....大将军,大将军说你喜欢这个孩子的.....”
拓跋真刚开始无动于衷,听到大将军三个字时,眼皮翻了翻,终于开口了:“他说什么?”
“他说,他说您会很喜欢这个孩子的,他还要我好好照顾身体,千万不要影响宝宝的生长......还有还有,他还派兵在我住所守护,要他们严防死守,千万不能让我出事......”
卢兰像是抓到了一丝救命稻草,急忙把朱苏前几日说的话一五一十全倒了出来。南郑王是大将军一手带大的,应该会顾及大将军感受吧。
她说完后,又拼命磕头:“主上,大将军他说就是您的心里话,对吗?他一向跟你亲近的.....你其实是喜欢这个孩子,是吗?”卢兰几乎语无伦次。
拓跋真:“......”
他重重闭上眼睛,心里百味交加,朱苏啊朱苏,你终究是心软了。
好一会,他才睁开眼睛,无力的挥挥手:“你回去吧,好好歇息,养好身体,等孩子出生。”
终于等到了王这句话,卢兰已经吓得腿软,差点站都站不来了。
“卢兰,”等她退到门边时,拓跋真又叫住了她:“你一向懂事,所以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记住,以后你只是你腹中孩子的母亲。”
他神色淡漠,每个字都说的很慢:“除此之外,你,不,要,贪,心!”
卢兰脸色惨白。
......
而后燕这边,慕容宝、慕容霆一行人跟丧家犬一样,为了躲避南郑的追杀,东躲西藏,足足花了半个多月才仓惶逃回后燕境内,正好是朱苏预估的时间。
好不容易回到宫中,一身狼狈,见父王并未死,喜出过望。
两人在父王面前哭得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将此次失败的战役添油加醋的描绘一番,把所有责任都试图推到对方身上。随行的将领分属两派,在朝堂上吵闹不休,互相指责对方贻误战机。
一边说世子为主帅,主帅无能,做不出正确判断,导致战事失利;一边说郑王身为副帅,不听指挥,擅自做主,影响大局。
慕容垂是病了,不是老糊涂了。
他越听越怒,这帮不成器的主,有这时间窝里斗,怎么不齐心去对付外敌?
当场气血攻心,昏了过去;好不容易恢复了一点的身体,不得不又卧床几日。
慕容宝和慕容霆终于消停下来,天天跪在面前行孝。
涉水陂战败之事,如同一根刺,让慕容宝寝食难安,发誓一定要报此仇。但他学聪明了,知道自己确实不是带兵打仗人的主,又把心思放在父王身上,想让后燕王亲自带兵,免除后患,重振后燕雄风。
后燕占据的地盘,基本都是慕容垂亲自打下来的。若能把南郑地盘再打下来,那后燕地盘则会扩大一番,也为他以后继位,少一个劲敌。
慕容垂都七十多岁的人了,这几年身体又差,早已淡了亲自打天下的心思。对于世子的请求,自然不应。
但慕容宝不死心,发动了一帮官员轮番上阵劝说,理由冠冕堂皇。在这种情况,后燕王终于松口了,决定来年三月,春暖花开之季,亲自带兵出征。
正式出发前,慕容垂悄悄来到隆城,从隆城调集五万士兵跟他出征。隆城兵跟随他多年,从未打过败仗,士气如宏;且听说后燕上次大败,群情激昂,纷纷表示要去给兄弟们报仇,一洗雪耻。
此次出发极为保密,五原城内没几人知道。
姜还是老的辣。
慕容垂率军密出五原,越过青岭,命人凿开太行山道,在南郑还没反应过来,兵临邺城城下。
留守邺城的拓跋盛正无聊的与郑正喝酒,他在这里已守了四个多月,啥屁事也没有,每日都跟白开水一般无聊,南郑王又不准他回去。
喝的正欢时,守城的士兵满头大汗冲了过来:“报将军、太守,城下突然涌来大批后燕士兵,将城池团团包围,来势汹汹,正在攻城。”
太守郑正手中酒杯应声落地,当即惊呆了,邺城方圆百里都是群山,又处于高处,易守难攻。后燕,后燕士兵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为何事先一点消息都没传过来?
他惶惶的望向拓跋真。
拓跋真不愧是行军打仗的老手,大惊之下还能沉住气。他放下酒杯,厉声道:“有多少人马?”
小兵赶忙答道:“目测有一万多人,后面还源源不断的来人。”
战事不等人,拓跋盛拿起武器,一骑当先,匆匆赶往城门。路上已经挤满了害怕的人群,惊恐的四处逃跑。
他逆流而进,快到城门时碰到正要来寻的李岳。
李岳已经去城门看了一遍,他也没搞懂后燕大军为何这么快就到达邺城。但此时局势对南郑严重不利,必须先撤兵保存实力。
他赶紧拦住拓跋盛,言语恳切:“将军,赶紧撤吧。现在敌军复仇心切,我军节节败退,我们保存实力,后期再反攻也行。我们的防备已经拦不住他们了.....”
他刚到邺城时,查看四周情况,就建议拓跋盛务必在外围布重防,越早越好。
拓跋盛不以为然,邺城离后燕这么远,而且地型复杂,后燕哪有这么容易攻打这里,必定是打完其它城池才会考虑这里。
再说他们南郑刚打赢了胜仗,后燕怕都来不及,还敢跑这里?要打,也肯定先攻打离他们最近的平原地带。
等后燕与南郑正式开战后再布置也来得及。现在布防,劳命伤财,而且布了也不一定有用,打仗是瞬息万变的,视情况而动。
李岳忧心冲冲,几番提醒,拓跋盛都当做耳边风。他近年打仗,除去西燕那次惨胜,就没输过,对自己有迷一般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