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级Alpha的吸引法则 顶级Alpha的吸引法则 第29章
作者:李抒
半夜。
一股闷热的躁意从体内窜出。
边尔若睁开眼,掀开了被褥,坐起身。
发丝被汗液浸湿,耷拉在额前,而衣服也都湿透,黏在身上。
粗重的呼吸从鼻腔吐出,他扯了扯身上的衣服,一脸不耐地将放在床头上的冷水喝了干净,喝完进浴室洗澡。
这种躁意和平时的都不同,不是纯粹的生理反应,血液滚烫、呼吸急促,渐热又渐冷,两种极端的气头在体内乱窜。
他撩起额发,露出光洁的额头。任凭温热的浴水从头上淋落,镜中的他,嘴唇艳红,皮肤苍白,他看了一会儿,突然伸手按在后颈处。
那个位置就像被赋予生命,鲜活地跳动着。
原来如此。
紧接着,他看到镜中的人轻轻扬起嘴角,眼神却格外深邃幽明,仿佛蓄谋已久的计划即将得到实施。
冲完澡,身体发出饥饿信号,边尔若随意擦了几下湿漉漉的头发,打开房门。
他的脚步在看到对面的房间后顿下。
房门是对外打开的,里面是漆黑的,很明显地表明了没有人在里面。
这么晚不睡觉,跑去哪了。
是好奇心驱使,还是直觉告诉他尤葵或许根本就不在图书室,平时的他本不会像今天这样,执着地想要知道尤葵在哪。
潦草地食用一些干粮后,他往地下图书室走去。
人果然不在。
边尔若没有走进去,看到地下图书室里面连灯都没开,便了却了。
他的表情也随着在获取到这个信息后,愈发危险,深沉。
不在餐厅厨房,不在房间,也不在图书室。
那他还能去哪。
倏然,脑海中快速涌现一个念头,晚上的情景历历在目,边尔若脸色蓦地沉了下来。
尤葵是在边尔若沉睡后才开始离开房间的,他一心记挂着诺德夫妇这个点还没睡,人应该在书房,遗忘了没有关上的门。
这不能怪他。
他悄无声息地来到书房,先是在原地听了一会儿,里面的人谈话声并不大,只能隐隐约约地听到“费斯”“Omega”和“出差”几个词。
根本听不出什么。
他来这里这么久,还没有正式和诺德夫妇进行过面谈,虽然他们是原主的父母,但因感情不深,对他相敬如宾。
既然要聊正事,必然要先做好心理准备。
他一口气堵在喉咙里,抬手叩了叩门。
“是谁在外面?”他听见里面传来诺德夫人的声音,夹杂着一丝警惕和气势。
他回答:“妈妈,是我。尤葵。”
诺德夫人打开门,惊讶地问:“这么晚了,宝贝怎么还没睡?”
“找爸爸妈妈是有什么事吗?”
尤葵点了点头:“有件事想跟您们说。”
他看到诺德夫人朝诺德老爷看了一眼,两人交流过眼神,诺德老爷点了下头,诺德夫人这才让他进书房。
这两个人还挺警惕,对自己的儿子都有防备心。
尤葵跟着诺德夫人走向办公桌,他们谁都没有发现书房的门没有关紧,还留下一条细小的缝。
只要有一只眼睛出现在门后,就可以随时窥探到他们谈话的内容。
他坐在书房的沙发上,白皙的手被诺德夫人牵着。
他张了张嘴,似是鼓起勇气地说:“妈妈,昨天晚上我感知到的那个信息素其实是从贝勒身上散发出来的对吗?您说大哥身体是不是不舒服,是不是因为他被贝勒的信息素诱导,提前进入了易感期……”
听到他的问题,诺德夫妇脸色微变,面面相觑。
半晌,诺德老爷清了清嗓子,“尤葵,你有什么想法吗?说来让听听。”
尤葵分别看了两人一眼,开始借昨天受到信息素影响的遭遇添油加醋,告诉他们连他一个Omega都会因为贝勒的信息素受到严重的排斥反应,更何况大哥。
最后他得出结论,贝勒比起待在大哥身边,更适合待在城堡内。
此时,他们都没有发现,一个身影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突然出现,又无声无息地离开。
作者有话说
让大家久等了,这章很长
第36章 脱离掌控
尤葵总感觉这些天边尔若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目光始终落不到实处,仿佛在透过他看别的人,若有若无的审视中带着一点令人看不透的意味。
可是边尔若本身就是一个不爱笑的人,脸上也很少会出现过多的情绪。
可能是他太心虚了,所以才会产生这种错觉。
一定是这样。
尤葵安慰自己,但错乱的心跳声还是没能掩盖住他的焦躁不安。
事实上距离那天晚上,已然过去些时日,看似是相安无事地度过,实则在他与诺德夫妇的谈话没过多久,就发生了一些变化。
不知费斯针对贝勒的事情和诺德夫妇聊了什么,最后没再坚定自己的立场,加之工作需求无法久待,易感期结束后便离开了普斯顿,在离开前神色尤为复杂地看了他一眼。
至于贝勒,自从那天过后他们就没再见过。
虽然没有人在他面前提起过,但贝勒的去处他是清楚的,也知道不能跟费斯一起离开对贝勒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贝勒即将面临洗清标记和终身不能生育的痛苦和悲哀。
在普斯顿帝国,没办法生育的劣质Omega就等同于一个废人。
而他正是整件事情的作俑者之一,费斯肯定是从诺德夫妇那里了解了的,不然也不会用这样的眼神看他。
一想到这些破事,尤葵就头痛。
说不愧疚是假的,但要说后悔,再来一次他还是会这么做。
毕竟这也是原剧情的一部分。他也只能这么做。
一连好几天过去,他没再昧着良心当作无事发生,忍不住向诺德夫人问起贝勒的下落。
观察到边尔若上了楼,身影彻底消失在楼道里,他放下筷子:“妈妈。”
诺德夫人闻声抬头,笑脸盈盈:“怎么了,宝贝?”
尤葵想询问的话突然就说不出口了,觉得她的笑容没来由让人胆寒,做了亏心事怎么还能心安理得地笑?私底下得背着人做了多少坏事,才会这么麻木不仁。
顶着那道火辣的视线,他还是硬下头皮,故作天真地问:“贝勒不是还要在我们家当佣人吗,为什么到现在还没见着他人呢?”
诺德夫人没猜到他会问贝勒的事情,怔了怔,想到他并不清楚贝勒是劣性Omega的事情,镇静地抿了一口冒着热气的咖啡:“他有些受寒,现在还在私人医院休养。”
好一个受寒。尤葵不厌其烦地问:“受寒也需要休养吗,那他要什么时候才能痊愈呢?”
他一连好几个问题,问得诺德夫人耐心失尽,想起第一次为了外人对他们摆起脸色的大儿子,想起在病房内要死不活,因为她下令不准医生打麻药,被尖锐的刀片直直刺进脆弱的腺体,像只垂死挣扎的乌鸦一样嘶哑地叫唤的贝勒。
诺德夫人稍挪开眼,随口搪塞道:“大概还有几天吧。”
内心盘算着日子,尤葵点头,不再烦她。
楼道上,尤葵不知道边尔若并没有选择像平时一样离开,而是一字不差地将他们全程的对话收入耳畔。
听到他和诺德夫人说要上楼,边尔若才不紧不慢地抬脚离去。
夜渐入深,他从地下图书室离开,径直去了厨房拿些吃的。
心里挂着太多事,这段时间不仅睡眠质量差,连学习效率也在降低。
尽管从目前来看,事情都在按照预期进行着,他却仍然没有得到实在的安全感。
反而越发忧虑。
他知道,不管怎么做,总有事情是会脱离掌控的。
他带着热腾腾的夜宵,敲了边尔若房间的门。
没等一会儿,边尔若就把门打开了。
明明是准备要睡觉的时间,边尔若的脸、脖子都冒着红,可能也是真的热,所以刚冲完冷水澡出来,头发滴着水,使得他的眼神看起来压得重,处处透着很危险,尤其是看到他后。
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涌上来了。
“干什么。”尤葵听见他低哑地说。
尤葵很乖地回答:“我有一点饿,想到我们已经很久没有一起吃过夜宵了,就多带了些过来。”
“我们一起吃好吗?”尤葵真挚地邀请着,灯光衬得他眼睛明亮又干净。
看起来就像真的。
他还没有作出回应,就见尤葵担忧地伸出手,眉头微微蹙着,似乎是想要探他额头上的温度:“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呀,是发烧了吗?”
他没给尤葵碰他,侧过头,让尤葵摸了空。
尤葵大概没想到边尔若会躲,手停在半空中,有些发愣地说:“对不起……”
又是这三个字眼。
他说话一定要这样放低姿态吗。
谁又说是他的错了?
边尔若还不至于为了这些不必要的事情生气。
但心烦意乱也是真的,于是不算耐心地解释:“我刚洗完澡。”
尤葵还在提心吊胆着,以为自己真的做了什么不该做的,听到他的回应,才勉强松了口气,解释说:“我不脏的,怕你觉得不干净洗了手才来的。”
边尔若想让他把东西拿走的话只在嘴边转了一圈,就熄了火,没了运动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