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笔下最惨美人受后 穿成笔下最惨美人受后 第23章

作者:赵吉吉 标签: 强强 宫廷侯爵 穿越重生 正剧 穿越重生

  四周窃窃私语,其中不乏阴阳怪气的话。

  清川在这不夜宫本就过于惹眼,平日里也不爱与人交际,眼红他的人更是等不及要抓他把柄。

  这次,可不是天赐良机么。

  李长薄目光凛然地扫过在场众人,大喝一声:“春三娘!”

  春三娘忙过来跪着:“唉,太子爷。”

  李长薄冷声道:“这话孤只说一次!你给孤听好了!”

  众人皆吸了一口气。

  太子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他只需在众人面前表明自己的态度。

  “清川是清白的。”

  “他是孤最看重的人,欺他如欺孤!”

  李长薄望着面有不虞的春三娘,提高音调说道:“你听明白了吗?”

  “听、听明白了。”春三娘忐忑磕地。

  “都给孤滚!”李长薄吼道。

  那些看笑话的、好奇的、八卦的人全都一窝蜂散了。

  风雨吹在李长薄背脊上,他在苏陌面前蹲下,用一只大掌托住了苏陌的膝盖。

  “她让你跪,你就跪吗?”他低声问道。

  “小时候跪得多了,这不算什么。”苏陌垂着眼答道。

  “以后不许跪了。要跪就跪孤手上,孤帮你托着。”李长薄道。

  苏陌最不喜听李长薄说这些话,便直接道:“清川想离开不夜宫。”

  李长薄道:“好。”

  苏陌道:“清川不想作为贱籍活一辈子。”

  李长薄道:“好。”

  苏陌道:“清川不想跟殿下进宫。”

  李长薄顿了一下,问道:“为什么?”

  苏陌道:“我不喜欢被宫墙围住的地方。”

  “可那是大庸的权力中心,只有站在至高点,拥有那至高无上的权力,才有能力守住自己想要的东西。”

  李长薄托着苏陌的膝盖,将他扶起。

  雨水如帘珠般挂在屋檐下,前世之事如流水晃过李长薄脑中,犹如一梦浮生。

  曾经沧海难为水,如今与他站在一起,还是清川,这便好。

  “皇帝、太后、谏臣……还有满宫的规矩、大庸的律法,没有一样容得下清川。”苏陌说道。

  “有孤在,没人能欺负清川。”李长薄道,“那些阻碍我们的,孤会一样一样拔除。”

  这是苏陌第二次听李长薄说这句话。

  他忽而觉得不对劲。

  原书中嘉延帝贪恋皇权,迟迟没有退位的意思,他甚至并未真正考虑过将皇位传于李长薄。

  李长薄离皇位还很遥远。

  可听他这番话,莫非……莫非他有了逼宫篡位的念头?

  李长薄是重生的,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既然太子之位朝不保夕,那么,逼宫篡位说不定反而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若他真有这个心思,那可就热闹了。

  这不是小事,得想办法确认一下才行。

  眼下,苏陌决定为他添把火。

  苏陌拿出一支白玉花簪,说道:“弄丢了殿下的玉竹哨,这支花簪就作为赔罪礼吧。”

  “谷雨,弁钗礼,请殿下一定要来。”他的声音似清晨的春雨,“清川等殿下。”

  李长薄怔了一瞬。

  簪头是一朵白梨花,簪柄上面刻着三个俊秀的文字:季清川。

  大庸乐坊间有这样一项传统,待行弁钗礼的伶人将刻有自己名字的花簪,送于最中意的客人,就是最直接的邀请方式。

  弁钗礼,寻良主,花簪便是最特别的信物。

  花簪只有一支,也只能送给一人。

  李长薄心绪一荡,接住那支花簪,也捏住的苏陌的手,他有些意外:“好。”

  他还要说什么,忽听几名太监急吼吼来传:“太、太子殿下,出事了,请殿下速速回宫。”

  李长薄仿佛没有听到,只细细看着苏陌,将他的手捏得更紧了。

  “殿下!慈宁宫都闹翻天了,请殿下回宫!”那老太监跪下了。

  李长薄这才将苏陌交于凌舟,道,“扶你公子回房,谁再敢让他跪,孤挖了他膝盖。”

  凌舟一惊:“是。”

  -

  回宫的马车上。

  李长薄握着苏陌给他的那支花簪,心绪如这颠簸的马车一样,起起伏伏。

  传信的太监是东宫的老人,战战兢兢跪在马车里。

  “谁透露的风声?”李长薄厉声问道。

  “奴才不知。”老太监说道,“慈宁宫昨夜便来寻殿下,老奴一直拖着,今早天未亮,太后身边的康嬷嬷又来了,说太后发了脾气,急寻殿下商议采买稚子乐户一事。”

  李长薄握紧拳头。

  能搅这么大动静,还能有谁?

  定是那姓裴的!

  李长薄后悔死了,他被一支哨子激怒,又稀里糊涂地在清川那里留宿。

  经此一事,想将清川先转去天宁寺的计划就泡汤了,太后是绝对不会允许与太子有传闻的男伶人入天宁寺的。

  之前为了避免惹出麻烦,李长薄已经尽量控制自己不去见清川。

  这下,全泡汤了。

  李长薄攥紧手中那支花簪,真的只有弁钗礼这一条路了吗?

  -

  不夜宫。

  凌舟用温帕子敷着苏陌的膝盖。

  “公子为什么要这么做?”

  凌舟很不解,昨夜公子让他在房中守了一夜,公子歇在窗边矮榻上,太子睡在床上,两人隔着十万八千里,若今天一早将太子唤醒,让他早早离开,这事说不定就悄无声息地过去了。

  公子为什么要拿自己的名声开玩笑。

  苏陌却搁下手中的笔,扬起那只白釉小瓶问道:“好看吗?”

  凌舟瞥了一眼,都火烧眉毛了,公子还有心情画瓶子呢。

  果不其然。

  春三娘声势浩大地花重金请了帝城最有声望的稳婆来为季清川验身。

  她并不在意拿下季清川的弁钗礼的人是谁,是太子也好,是沈子承也好,是别的任何人都无所谓,她只在意她能赚到多少银子。

  太子留宿的风波不亚于对季清川“帝城第一伶人”的官方认证,连太子都看上了的人,身价必须一涨再涨啊。

  这太子爷能不能来,还不好说呢,可就算他来了,可不也得按照乐坊的规矩来么?

  他上头,有皇帝老儿亲自定的规矩压在那呢。

  春三娘帕子一扬:“隔壁未央坊的人都伸着脖子看笑话呢,验身吧。”

  三大稳婆轮番上阵,最终结论是:季公子仍是处子之身。

  处子之身?

  离谱。

  穿进这本书之后,苏陌第一次觉得,当初《伶人太子》这本文连载时,那些激动的小读者吐槽得实在在理。

  这太TM离谱了。

  如今现世现报,他自己也成了个被“处子之身”善价而沽的商品了。

  苏陌被繁复的验身仪式折腾得脸色苍白。

  中午更是吃不下东西,只喝了半碗粥。

  午歇未过,门上便传,沈大少爷回来了。

  沈子承风尘仆仆,也不像往常一样先在前堂包包场子热闹一番,而是直奔醉生阁。

  “清川长大了,知道捡高枝飞了。”

  “花簪呢?给我。”

第19章 棋子

  “我劝沈爷不要趟这趟浑水。”苏陌此刻身上不大痛快,也没心情再同他演戏。

  沈子承面色微虞。

  季清川从未这样同他说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