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渣太傅 学渣太傅 第43章

作者:龙殊 标签: 年下 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轻松 穿越重生

  萧永宁似乎猜到了萧云川的想法,早就等在御书房里。

  萧云川走进去,萧永宁便开口道:“父皇,儿臣想用太子之位跟您做个交易。”

  萧云川明知故问:“换什么?”

  “换季澜。”

  萧云川瞪了他一眼:“为了个季澜,连天下都不要了?一点志气都没有,你还是不是朕的儿子?”

  萧永宁:“父皇何必惺惺作态。这样的儿臣不是您所求吗?”

  萧云川狠狠甩了他一巴掌:“放肆。”

  萧永宁直视萧云川的眼睛:“儿臣曾是父皇的好儿臣,父皇也曾是儿臣的好父皇。是父皇先放弃的儿臣。”

  萧云川脸色铁青,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良久才道:“朕从不曾亏待你们母子。是你,自从你母后故去便行为乖张,难堪大任。朕念在你母后的份上,不与你计较。不日便废去你太子之位,赐封号闲王,迁居崖州。今后,你好自为之。”

  崖州是天武朝南端最偏僻、最贫瘠的州府,路途十分遥远,且远隔重洋。去了崖州,基本上代表着萧永宁再没有继承大统的机会。

  萧永宁却道:“儿臣谢父皇。儿臣还有个不情之请。”

  “说。”

  萧永宁:“儿臣想带着卫国公一同前往。”

  萧云川立刻警惕起来:“不行。”

  萧永宁:“卫家嫡系只剩下卫国公,剩下的旁氏宗亲都是平庸之辈。还望父皇看在母后的面子上,放过卫家。卫国公如今昏迷不醒,淑妃娘娘必定挂心。若是儿臣带着他一起去崖州,想来娘娘也会安心。”

  卫震海眼下这个情况是萧云川亲眼所见,别说造反,连说话都张不开口。长时间笼罩在萧云川头上的乌云似乎一下子散去,倒让他想起当初卫震海保他上位的好处来。更何况如今还有一个卫晴桑。

  “罢了,就当是你替你母后尽孝吧。”萧云川最终答应了下来。

  “谢父皇。”

  萧云川:“你三日内动身。有什么需要的,让人稍后再给你送去。”

  萧永宁:“儿臣什么都不需要。只是这次离京恐怕再没有祭奠母后的机会,儿臣离开前想去上一炷香,求父皇成全。”

  萧云川:“去吧。”

  萧永宁:“父皇保重。”

  萧云川看着萧永宁头也不回地离开,心里竟也有些烦躁。冤有头债有主,始作俑者也不能轻易放过。

  春宁宫里,容贵妃听说皇帝临幸了卫晴桑,不由勃然大怒。

  “是哪个不长眼的给皇上报的信?”

  贺千秋:“奴才不知。这事奴才做得天衣无缝,可不知怎的竟会惊动了皇上。幸亏办事的人机灵,让季澜做了替死鬼,被皇上打入了天牢。”

  容贵妃:“你当皇上是傻子吗?他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是本宫下的手。”

  贺千秋:“这事是奴才一个人的主意,与娘娘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奴才这一死,就再也没人像奴才这样一心一意侍奉娘娘了。”

  “狗东西。侍奉主子侍奉到狗肚子里去了吗?连朕的女人都敢害。”萧云川突然出现。

  容贵妃花容失色,跪倒在地:“皇上,您听臣妾解释。”

  萧云川:“不必解释。朕听得明明白白。都是朕太纵容你,才让你这般无法无天。”

  “皇上,臣妾是一时糊涂,求您念在我们多年夫妻饶了臣妾这一回。”容贵妃爬过去,拽住萧云川的衣角,哭成了泪人,“那卫家女儿长得与卫皇后相似,臣妾是怕皇上以后再也不来臣妾这里。臣妾是太在乎皇上了呀,求皇上恕罪。”

  萧云川没有说话。

  容贵妃心思极其机敏,早在贺千秋提起季澜下了天牢之时就猜到了皇帝的意图。

  “臣妾这么做,也是想为皇上分忧。太子殿下这些年愈来愈不把皇上放在眼里,臣妾听闻他与季澜过从甚密。臣妾本想坐实了季澜玷污那卫家女儿的罪名,离间卫家与太子。可谁曾想……”容贵妃恰到好处地避重就轻,并没有将皇帝的心思彻底宣之于口。

  萧云川看了看她:“相处这么多年,你对朕倒是越来越了解。”

  容贵妃:“臣妾从来都把皇上放在第一位。无论是怎样肮脏的事,臣妾都愿意替皇上去做。”

  萧云川:“好。那你便去淑妃寝宫门口跪着,她什么时候消气,你便什么时候起来。”

  容贵妃脸上闪过一瞬错愕,随即掐了掐掌心,道:“谢皇上。”

  萧云川:“这狗奴才拉下去杖毙。”

  容贵妃哆嗦了一下,终究没敢开口求情。

  容贵妃在卫晴桑门口跪了一天一夜,卫晴桑十分不懂事并没有叫人起来。后来还是萧云川亲自求情,才让卫晴桑勉强放过容贵妃。

  卫晴桑的不懂事让萧云川十分满意。十几岁的小丫头要是深谙后宫之道,那城府就太深了。像她这样透明清澈让人一眼看穿的才能更放心地留在身边。

  容贵妃回到春宁宫便被禁了足。她现在恨透了卫晴桑。

第36章 定情信物

  日光从小孔里射进来, 由弱到强,又由明到暗。转眼已到了原主的死期。

  与世隔绝的日子格外难熬。隔壁牢房起初还时不时传来凄厉的惨叫,后来就慢慢小下去没了声音, 也不知是死是活。季澜饿得胃疼, 一天一夜没合眼,心脏一直没来由地突突突地跳。

  萧永宁,临死之前我想再见你一面。季澜在心底祈求了一遍又一遍。

  太阳完全落山的时候, 铁门传来锁链碰撞的声音。季澜直勾勾地望向门口。

  萧永宁穿着一身黑衣进来,差点湮没在这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除了他那双闪耀着灼灼光华的漂亮眼睛。

  “怎么?一天不见认不得我了?”萧永宁笑着把蜡烛放在牢房唯一的桌子上。

  烛光映着他的笑容深深刻进季澜的脑海里。

  果然是要死了。连梦都做上了。

  管他呢,上了再说。

  季澜扑向萧永宁,来了个梦中热吻。

  可对方的双唇是炙热的, 像滚烫的烈火。

  这, 踏马, 不是做梦。

  季澜眨眨眼, 萧永宁早将他推到墙壁上, 用高大的身体将他压得不能动弹。顷刻间,主次调转,辗转碾磨, 似乎要将季澜的一切全都一点一点拆骨入腹。

  季澜被吻得气都喘不上来, 只能用喉咙底下发出的咕哝声哀求。

  眼见季澜脸颊憋的通红,眼尾带上了淡淡一层薄红,原本清澈如泉的眸子里泛起一层又一层的涟漪, 萧永宁才松开了他。

  季澜得以大口大口地喘气, 身体却仍被萧永宁困在他与墙壁之间。

  “不喜欢?”萧永宁故意问他。

  季澜紧张兮兮地望了望铁门, 挣扎着小声说:“这儿是天牢,多少眼睛盯着。殿下注意分寸。”

  萧永宁不动, 季澜的挣扎就是徒劳无功。他在季澜耳畔轻轻吹了口气,问:“太傅有没有想我?”

  “想。当然想。”季澜直言不讳。

  萧永宁低下头,又想吻季澜。这回,季澜学乖了,轻轻一扭头完美避过。

  “说正事要紧。”

  萧永宁:“这不就是最要紧的事吗?”

  季澜:“国公爷怎么样了?”

  萧永宁含糊其辞:“还好。”

  “那卫小姐呢?”

  萧永宁:“被父皇纳入了后宫。”

  “你不拦着?”

  “拦不住。晴桑跟我一样倔,认定的事不会改的。”萧永宁问,“你就不关心关心你自己的生死?”

  季澜:“生死有命。能在临死之前再见你一面,我已经没有遗憾了。”

  “死倒是不会死的。不过父皇要将你贬去崖州。崖州乃蛮荒之地,要委屈太傅了。”

  季澜:“我被贬官到不毛之地,怎么没看出来你有一点点伤心的样子?”

  萧永宁:“因为我打算夫唱夫随,跟你去崖州。”

  季澜听了这话立刻炸了毛:“哪有太子去崖州的?你走了,国公爷和卫家怎么办?”

  “自然是一起带走。我和父皇已经达成了交易,我自请废去太子之位去崖州,他便放了你。”

  季澜一口陈年老血差点吐出来。

  “为了我?你放弃太子之位?”季澜咳嗽得厉害,只觉得气不顺。

  他终于见识到萧永宁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连他都难以幸免。

  萧永宁拍着他背给他顺气:“也不单单是为了你。这太子之位就像悬在我和卫家头上的一把刀,随时都会落下。我去崖州或许才能保全卫家,平安度过余生。”

  季澜:“那你的抱负呢?”

  萧永宁:“男子汉在哪里都能实现自己的抱负。我在崖州一样可以守家卫国,造福一方百姓。”

  萧永宁这么说,季澜无从反驳。这样的结局似乎对所有人都好。除了那个本该光芒万丈的人。

  “我不值得你这么做。”季澜声音发涩。

  萧永宁在他额头亲了亲:“你值得。”

  “以后我只有你了,你可千万不能不要我啊。”萧永宁突然撒娇。

  泥菩萨听了这话也得心花怒放。季澜认真地回答:“以后我赚钱养你一辈子。”

  萧永宁笑:“正合我意。”

  “走吧。”萧永宁朝季澜伸出手。季澜牵住他的手,一起走出天牢。

  秋高气爽的夜晚,繁星点点,凉风拂过面庞,让人有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

  御书房里,萧云川听着底下人的奏报,问:“太子真的这么说?”

  “是。”

  萧云川喃喃自语:“若他真的安心留在崖州,朕又何尝想做得太绝。”

  底下人又道:“出了天牢,太子就去了卫皇后陵寝。敢问皇上还要派人继续盯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