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渣太傅 学渣太傅 第64章
作者:龙殊
萧永宁不答,只是将他死死搂住,落下如疾风骤雨般的吻。
“阿澜……”
萧永宁低沉的声音莫名有些喑哑,听在季澜耳朵里却犹如天籁。连日来因受伤、焦虑而惴惴不安的心因着萧永宁的亲吻而平静下来。
萧永宁为了他可以连皇位都不要,他又何尝不可以为萧永宁不顾生死呢?
季澜如痴如狂地回应着萧永宁,比以往任何一次亲吻都要热烈。过了很久很久,两人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阿澜,无论如何都要以自己的安危为重。即使这次未能如愿也没关系。只要我们活着,我一定把皇位抢回来。可你要是有什么事,我也绝不独活。”
季澜竖起三个手指保证:“我保证全须全尾地活着,你也得保重自己。毕竟,我还想与你白头偕老呢。”
萧永宁紧锁的眉头舒展了一些:“记住你的话。要是敢骗我,我保证,无论你逃到哪个星球上,我都会找到你,让你尝尝骗我的后果。”
“好。我要是骗你,随你处置。”季澜信誓旦旦道。
两人商定好计策,萧永宁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皇宫。离开之前,他给听月楼的死士下了一道死命令:无论如何都要护住季澜。
季澜与萧永宁密谋的同时,萧永胜也在跟容修谨密谋。
“舅舅,赵公公传信来说萧永宁三日后便会到。咱们要不要将登基大典延后一天?等他到了,利用季澜引他入宫,再杀了那老不死的嫁祸给他?如此,我就能名正言顺地登基。”
容修谨皱着眉:“如今坊间传闻对我们十分不利,那些大臣已经有所非议。多拖一日便多一分凶险。何况萧永宁那人太难对付,还是先登基为好。等你当了皇帝,还怕不能将萧云川的死嫁祸给他吗?”
萧永胜:“都听舅舅的。”
容修谨:“探子来报,卓长松的军队正悄悄绕到龙靖后方,两州水师也有异动。萧永宁估计想合围龙靖,来个瓮中捉鳖。”
萧永胜:“那咱们要不要通知龙靖?”
容修谨:“不必。萧永宁是我们的心腹大患,龙靖又何尝不是?他们斗得两败俱伤,你的江山反而坐得稳。”
萧永胜:“哼,这个节骨眼萧永宁居然还有心思去歼灭龙靖,我真不知说他聪明好还是愚蠢好。”
“龙靖野心勃勃,我们也是没办法才借助他的力量。有了萧永宁这个蠢材至少我们不用怕龙靖事后灭了我们。你这些日子要把心思多花在拉拢那些老臣身上。”容修谨叮嘱道。
萧永胜:“那些个食古不化的老匹夫,个个都与我作对。说什么皇上还健在,没有太子登基的先例。要不是为了嫁祸给萧永宁,我现在就去杀了那老不死的。等我登基,我要一个个地让他们人头落地。”
容修谨:“这是后话。如今还得先稳住他们。”
两天弹指而过。萧永胜命人将满朝文武都“请”到了金銮殿。容修谨住持大典,宣读皇帝退位诏书。
左丞相葛宏第一个跳出来:“太子既然说圣躬欠安,可否让老臣等面见陛下?”
萧永胜:“你是不相信本太子吗?”
葛宏:“臣不敢。只是皇上缠绵病榻多日,臣等三番四次要求觐见都被荣国公挡了回来。坊间又有不利于太子的流言,臣心里实在不安,必须面见皇上才能解心头之惑。何况按照本朝旧例,传位诏书应当由左右丞相共同见证。如今只有右丞相和荣国公作为见证,于礼不合。”
右丞相罗朗:“左丞相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皇上要传谁做见证还需你的同意不成?”
“那倒不必。可我也有直面君上的权力。你们拦着不让我见,难道是心虚吗?”
罗朗:“你……”
容修谨:“两位大人不要为此伤了和气。既然大家心里都有疑虑,那便请皇上亲临。”
容修谨朝一旁的方传志递了个眼色,方传志当即领命而去。
不一会儿,萧云川便坐在轮椅上被人推上了金銮殿。
第55章 收网
萧云川身上盖了一条毯子, 头上戴了一顶硕大的帽子,浑身上下几乎只露出下半张脸。而推他出来的人并不是刚才出去的方传志,而是闻柳。
容修谨微微皱眉:“怎么是你?方传志呢?”
闻柳:“他突然闹肚子, 让我替他。”
容修谨也没多说什么, 对萧云川行礼道:“臣等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跟着山呼万岁。萧云川并没有什么反应。
容修谨便起身道:“诸位同僚,皇上就在这儿, 你们还有什么疑惑的?”
左丞相葛宏上前一步:“臣最近听闻一首童谣,盛传皇上被奸人所害。为了查明真相, 臣特地寻了一位民间的神医,为皇上诊脉。”
听到这话,萧永胜脸色一变:“太医院御医都治不好的病, 民间的庸医能治得好吗?何况父皇金尊玉贵, 岂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诊脉的?”
葛宏:“太子殿下稍安勿躁。其实老臣也是为您着想。毕竟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如今京城里流言四起, 若不早些平息, 恐怕对太子殿下更为不利。太子殿下既无愧于心, 又何必担心呢?”
萧永胜大怒:“你……”
容修谨却拦住他:“既如此,那便请上来一试吧。”
民间的“神医”很快被请上来为萧云川诊脉。容修谨拉着萧永胜退到一边。
“那毒查不出来。”容修谨对萧永胜耳语道。萧永胜的脸色这才稍微好看了一些。
“神医”搭上萧云川的脉,两人具是一个激灵。再互看一眼, “神医”的眸子里迸发出想要吃人的愤怒。幸亏他是背对着众人的, 才没让人瞧见。
“萧云川”用食指轻轻勾了勾“神医”的掌心,露出讨好的眼神。
“神医”沉默数息,才缓缓开口道:“皇上这病来得蹊跷。是因为接连中了两种毒, 才会突发中风。”
这话与童谣所传几乎一模一样。众臣哗然, 纷纷窃窃私语。
容修谨当即变脸:“你竟敢妖言惑众。来人, 给我拿下。”
“谁敢!”一直坐着的“萧云川”却忽然站起来,指着萧永胜大骂:“逆子!你与你母妃一样狼心狗肺。你们以为下毒之事做得天衣无缝吗?朕只不过陪你演场戏而已, 看看你到底不忠不孝到何种地步。”
“萧云川”突然发难,完全出乎容修谨与萧永胜的预料,两人均是措手不及。容修谨是只老狐狸,倒还勉强保持镇定。
萧永胜则完全乱了阵脚,连连后退两步:“不可能,不可能。你明明已经中毒了……”
葛宏大声道:“大家都听到了吗?萧永胜弑父杀君不配当太子,更不配当皇帝。”
先后有大臣站出来表态:“太子谋逆,其罪当诛。”
“臣等附议。”
原先投靠容家的大臣和骑墙派见状,都不敢再吭声。
容修谨脑子转得飞快,突然高呼:“这皇上是假的。”
萧永胜反应过来,飞身扑向“萧云川”。一旁的“神医”忽然身形一动,挡在“萧云川”面前,一出手竟将萧永胜打得飞下台阶。
因为萧永胜这一击,“萧云川”下意识地用手挡住脸,身上的毯子滑落,露出他修长的大腿。
这身材绝不是中年的萧云川该有的。
罗朗立刻站出来:“他是假的。假冒皇帝该诛九族。他说的话岂能听信?”
投靠容家的大臣纷纷高呼:“杀了他,杀了他。”
容修谨本就做了两手准备。见事情不妙,他一声令下,守在门外的数百御林军全都冲了进来。
季澜见状索性撕下了面-具:“诸位,皇上虽然是我假扮的,但我所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当日容贵妃为了害死卫娴妃,在香片里下毒。所幸卫娴妃早有防范,并未中招。可皇上却因为常去娴妃宫中,中了毒而不自知。容贵妃出殡当日,皇上亲自为她上香。萧永胜就在香里再次做了手脚,致使皇上毒上加毒,一病不起。此事乃是季澜亲眼所见。我手里还有物证和太医院首座的亲笔证词。还望诸位明辨是非,勿让这样弑父杀君、猪狗不如的东西毁了天武朝百年基业。”
季澜将萧永胜如何谋害萧云川的过程说得详细明白,许多大臣心里都有了判断。不过,眼下御林军在萧永胜的掌握之中,大家都敢怒不敢言。
容修谨厉喝:“一派胡言,分明是你与萧永宁串通一气,妄图谋夺皇位。神医,噢,不,闲王殿下,我说得没错吧?”
萧永宁闻言,也撕下了面-具。“荣国公指鹿为马的本事真是越来越炉火纯青。”
萧永胜看见萧永宁,神色愈发狠戾。他拔出旁边侍卫的剑握在手中,指着萧永宁道:“说,你们把父皇怎么了?”
就在这时,方传志推着真正的萧云川来到了大殿。他被这阵仗吓得魂不附体,跪下对萧永胜道:“启禀太子殿下,不知为何皇上不在寝宫。奴才找了许多宫殿才寻回皇上,因而来晚了。求太子殿下恕罪。”
萧永宁见状勾唇一笑:“大家都看见了,父皇活得好好的呢。二皇弟可千万别把这脏水泼我们身上。”
萧永胜辩无可辩,恼羞成怒:“来人,拿下他们。”
御林军一拥而上。
萧永宁毫不畏惧,夺了一人手中的刀,孤身与数百御林军相斗。顷刻间,白袍染成绯红,流的却不是他的血。他就像一尊冷厉的修罗在刀枪剑戟中穿行自如,所过之处惨叫连环。
萧永胜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倒下,双目变得更加赤红。
“萧永宁,你能杀又如何?御林军有两万人,你杀得完吗?我今天就要你死在这宫里。”萧永胜大笑起来,神情仿佛疯了一样。
萧永宁隔开几把砍过来的刀,回眸轻蔑一笑:“谁说我就一个人?韩越,让他们看看你磬州大营的威风。”
话音刚落,几支军队不知道从哪里杀了过来。剩下的御林军被紧紧围在一个包围圈里。
为首的韩越对萧永宁行了一礼:“禀闲王殿下,御林军外围一万八千人已全数拿下。其中一半以上乃是折服于殿下威名,主动投降。”
萧永宁拿剑锋指了指围着他的御林军:“愿意送死的,尽管放马过来。愿意投降的,孤既往不咎。”
那些御林军面面相觑,又看了看韩越带来的军队,纷纷放下了武器。
萧永胜见大势已去,表情变得极为狰狞。他忽然转身再次朝着季澜刺去。他赌萧永宁来不及救。只要他将季澜握在手里,萧永宁就只能投鼠忌器。
可是他算错了。
就在他动身的一刹那,无数支暗器、飞箭朝着他袭来。萧永胜连避都来不及避,便被刺成了马蜂窝。
无数的黑衣人从各个角落窜出来围在季澜身边,将他护得密不透风。
萧永胜重重地摔在地上,嘴里、身上不停地冒着鲜血。
萧永宁站在原地没动,只冷冷道:“你若不动季澜,我或许还可以放你一条生路。可你偏偏选择了必死之路。”
容修谨哭着扑过去搂住萧永胜:“胜儿,胜儿……”
萧永胜手指指着春宁宫的方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便咽了气。
萧永宁:“将容修谨及其同党拿下,关入天牢,听候发落。”
“萧永宁,我虽败了,可你也没赢。”容修谨知道谋逆之罪必将千刀万剐。与其如此,还不如立刻就死在当场。于是,他捡起身边的一把刀,抹了脖子自杀。
临死前,一枚蓝色的信号弹被他放了出去。这是他与龙靖约定的信号。
副将立刻禀告龙靖:“太子,容修谨那边得手了。”
龙靖看着淡蓝色的余烟目光一动:“退兵。即刻撤回召容。”
副将不解:“太子,这是为何?咱们不该立刻进京去分一杯羹吗?”
龙靖:“你若是容修谨,会通知我去分一杯羹吗?”
副将想了一下,道:“不会。”
龙靖:“那不就是了。宫里一定遇到了什么变故,容修谨这是骗我们去给他收拾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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